《歌者的传说》——曲流一

第一章 邪欲龙神的传说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里，我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的我不再是一个传唱着古老传说的歌者，也不再是一个四处漂泊，随时都有可能死在陷阱、野兽甚至同伴手上的冒险家，而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生活在一个没有恶魔与魔法，大多数人都能平安度过一生的国度——可惜梦里的我似乎并不能享受那平淡的幸福，有时还会渴望现在这种充满变数和危险的生活。

话说回来，那到底是现在的我所做的一个梦，还是此时此地的我正活在梦里呢？

“队长，你没事吧？”

奥利维娅一边擦拭着手中的匕首，一边不经意地问道。她那少见的红色长发散散地披在肩上，白天看来稍显苍白的皮肤在篝火的照耀下显得神秘而动人——这还是在她没有动用“魅惑”的前提下自然流露出来的超常魅力。

对了，我在注视着其他事物的时候，只要想要了解这个事物的信息，我的眼中就会浮现出他们的资料，比方说在看着奥利维娅的时候我会看到：

【奥利维娅（卡丽黛尔拉）】

【种族：人族】

【职业：暗杀者】

【战斗力：4216】

【亲密度：51】

如果我想要了解她的武器的话，就能看到：

【卡丽黛尔拉的弑君者】

【类别：武器】

【品质：传说】

【伤害：？？？】

【备注：第一代“卡丽黛尔拉”使用这把匕首刺杀了暴君萨尔庭，从此结束了他长达十三年的暴政——但这也让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帝国分崩离析，陷入了更加漫长的战火之中。

这把匕首本身并无特殊之处，它更多地作为一种象征。卡斯里尔的刺客们相信：伟大的刺客并不因手中的武器而伟大，而是相反。】

我曾经还以为这些是造物主眼中所见的东西，以至于我有段时间虔诚地信仰造物主，不过后来我还是放弃了这个信仰，一方面是因为恢复了一些远古时代的记忆，另一方面也因为有些资料实在是太过荒诞了，比方说：

【石头】

【类型：其他】

【品质：无】

【说明：一块普通的石头。】

【备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看这块石头的备注。】

普通士兵的资料也很奇怪，他们的资料大都是这样的：

【士兵】

【级别：普通】

【介绍：我曾经是个像你一样的冒险者，直到我的膝盖中了一箭。】

意义不明。

后来还发生了其他一些事情，我也就不再信仰造物主了。

糟糕，又走神了。

“啊，我没事。”我抱歉地朝篝火旁的队员们笑笑，“刚才说到哪儿了？”

奥利维娅接着擦拭手中看上去平凡无奇、甚至有些破旧的传说级武器，声音中微微透露着一点喜悦，“半龙神拉蒙。”

“我知道了。”奥利维娅似乎很喜欢听故事，我整理一下思绪，接着讲道：

“近千年过去了，曾经给这片土地带来巨大灾难的半龙神、邪欲龙神拉蒙的名字也渐渐湮没在历史之中。不过这一次，我们的任务和这位嗜色如命、象征着一切邪恶欲望的半神有着很大的关联。”

“还是从头说起吧，拉蒙是上古的九大龙神之一、堕落的龙神伦斯特拉斯和一名荒野女巫生下的孩子。”

听到这里，队里的两名战士，斯坦和坦格利尔，都看向了已经变成一只猫头鹰的荒野女巫蕾莉亚，后者正在低头整理自己的羽毛，感觉到两人的目光，她抬起头来看向坦格利尔，又一下子转动了180度看向斯坦，随后喉咙处“咔嚓”响了几声，用她那特有的语调搭配奇怪的声音说道：“荒野法师又不止我一个，我虽然活得够长，但我应该没和龙神生过孩子。”

即便现在是猫头鹰的样子，她还是习惯性地看向右上方，接着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应该没有。”

【蕾莉亚】

【种族：人族】

【职业：荒野法师】

【战斗力：7562】

【亲密度：58】

“是啊，也许吧。”曾经的圣堂武士，坦格利尔轻蔑地说道，“但有太多的邪恶是你们这群堕落的异教徒孕育的了，多一个‘邪欲龙神’似乎并不奇怪，不是吗”

【坦格利尔·艾伦·？？？】

【种族：人族】

【职业：圣堂武士】

【战斗力：5369】

【亲密度：50】

“的确如此，堕落的圣堂武士先生。”蕾莉亚阴阳怪气地回击道。

“我说过，”坦格利尔猛地站了起来，“我是自愿离开圣堂的！我只是不想再待在那个腐败的地方而已。我的信仰牢不可破！信不信我现在就用圣光把你就地正法！”

“好啊，如果你真的有那个能耐的话。”蕾莉亚（猫头鹰）瞪大眼睛盯着坦格利尔，针锋相对地反击。

他没有。

蕾莉亚是我近百年来见过的最强大的法师之一，而且她变形成了猫头鹰之后连我都很难察觉到她原来的气息，恐怕坦格利尔的圣光不会起多少作用。

——不过她就不怕恼羞成怒的坦格利尔一剑把她变形成的猫头鹰给杀了吗？即便是她恐怕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吧。

幸好坦格利尔似乎也发现圣光对她没有什么作用，既然圣光确实制裁不了她，性情耿直的坦格利尔只好低哼一声作罢。

“好了，我们接着谈圣光，啊不是，接着谈拉蒙。”

“传说拉蒙的母亲当时很好奇自己怀下的孩子——龙神和荒野法师的后代是什么样子的。于是在拉蒙尚未出生的时候，就被施加了许多实验性的法术，所以拉蒙出生后，他身上有许多异于常人，乃至于异于常神的怪相。

在曾经狂热地崇拜拉蒙的古坦尔干王国的传说中，邪欲龙神拉蒙既是男性的神，又是女性的神，既是人族的神，又是龙族的神，他同时继承了父亲的龙神血脉和母亲的强大魔力亲和性，被认为是历史上最强大的半神之一，也正因如此，区区一个半神才能成为代表一切邪欲的邪神。

堕落的龙神在拉蒙的母亲怀孕之后就离开了黑森林，不知所踪，拉蒙是由他（她）的母亲独自抚养长大的。他在幼时经历过什么我们永远不得而知了，但后来可以清楚的是，拉蒙所象征的最大的‘邪欲’，就是色欲。”

据说拉蒙每天都要以人形和三名童男、三名童女从太阳升起时开始**，然后在黄昏变成龙的形态将他们吃掉——这也是拉蒙唯一的食物来源。

为了满足拉蒙的欲望，坦尔干王国每年都要把总计两千一百九十名童男童女运送到‘巨龙之牙’（一座山峰）上作为祭品，与之相应，半龙神为坦尔干王国提供庇护，并给予坦尔干皇帝卡达哈一部分自己的精华，让他能够得到远超常人的力量和寿命。

为了给拉蒙收集祭品，同时也为了掠夺资源和财富，坦尔干开始了对佩奥提斯大陆长达五十七年的侵略。那个时候，第一帝国刚刚崩溃，整个大陆上有数百个城邦和国家，正值百废待兴之时，一盘散沙的大陆各国在精锐的坦尔干大军面前纷纷沦陷——何况还有半龙神的协助。

几十年里，大陆上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古坦尔干远征军所到之处，男女分离，男性被收编成奴隶或者士兵，女性则被抓到一起，选拔年轻貌美的作为祭品送到巨龙之牙，献祭给半龙神，她们的命运或许不算是最糟的，与挑选剩下的女人或者女孩相比……”

雇佣兵，坦尔干战士，斯坦注意到了坦格利安和奥利维娅充满敌意的眼光，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只是隐约地戒备，现在就是赤裸裸地敌视。

民族之间的深仇大恨，恐怕只能用鲜血或者长久的岁月来消弭——至少在这里是如此。

面对此情此景，斯坦依旧冷静沉稳地说道：“坦尔干人自古以来都是崇尚自由和理性的勇士，古坦尔干王国的历史对于我们来讲也是回避不了的污点，我理解你们的敌意。但那的确也只是唯一的一次坦尔干人全民的狂热，绝不会再次发生。”

听上去似乎很有说服力，但坦格利尔和奥利维娅显然并不接受这种说法。

我咳嗦一声，没有必要搞得太僵，我选择雇佣斯坦就是相信他是那种理想的坦尔干勇士：崇尚理性和自然，孜孜不倦地追逐着自己心目中的理想。

但曾经的古坦尔干王国的战士们是否也是如此呢？

我接着讲述道：

“但最终，在大陆各国、各种族的联合之下，坦尔干大军第一次在流沙河遭遇了阻遏，与此同时，屠龙者康斯坦尔和盲眼天女所在的精锐小队直捣黄龙，在巨龙之牙杀死了半龙神拉蒙，失去了拉蒙的坦尔干远征军士气锐减、接连大败，并最终退回了新陆角。就在这个时候，坦尔干岛上的坦尔干人发动了叛变，推翻了皇帝卡达哈的统治，双方在巨龙之牙的山脚下签订了休战协议，新陆角只留下了少部分驻军。”

“这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蕾莉亚用魔法制作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夜风微冷。

“七天前，女巫协会根据盲眼天女留下的预言找到了我，预言里提到了‘巨门将开，埃隆克山’，‘埃隆克’在古坦尔干语里，就是巨龙的意思，埃隆克山就是我们所说的‘巨龙之牙’。同时，女巫们也观测到了东南方出现的‘不祥的’魔力波动。”

我顿了顿，有些不安地说道：

“我认为，有人想要复活邪欲龙神——半龙神拉蒙。”

【情报公开】

坦尔干人生活在佩奥提斯大陆东南的大型岛屿上，精妙的哲学理论、粗犷豪放的艺术和全民尚武的习俗是他们最大的文化特征。

也许是因为几百年前的、已经逐渐被遗忘的战争，也许是因为留在的大陆的坦尔干人大都成了或明或暗的雇佣兵，又或许是因为他们“古怪的”性格和魁梧的外表，即便是大陆上的人族也从来没有接纳过他们，或者他们的文化。

——波西特里《文化视角下的智慧种族》

第二章 围攻与炎爆术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通过各种方法募集到了现在的队伍，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最适合这次任务的人选。由于原定的集合地点博尔城现在城门紧闭，我们一行六个人只好在城外扎营修整。

也作为一种休息的方式，我首先向大家讲述了与我们的任务相关的邪欲龙神的故事，提到了盲眼天女的预言和女巫协会的警告：可能有人想要复活巨龙之牙上的半龙神拉蒙。

“妄图复活半龙神的，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所谓‘黑暗教派’。”

坦格利尔疑惑地问：“黑暗教派？”

我解释道：“大陆上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了黑暗教派的传说，在大部分故事里，他们总是与黑魔法、恶魔和邪恶仪式关联着……当然，和全知会、隐修者联盟一样，并没有多少人会真的相信他们的存在。但我有确切的、用大量的鲜血换来的消息证明：黑暗教派，或者其它什么和它性质一样的组织，的确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活动着，这个组织的行踪十分隐秘，每个成员都十分忠诚，而且最初散播出‘黑暗教派’的存在的，就是他们自己。”

“他们自己？”坦格利尔紧接着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猫头鹰形态的蕾莉亚伸出一只翅膀半捂着嘴巴（鸟喙），怪笑着嘲讽道：“看来某位自视甚高的圣堂武士先生脑袋并不怎么好用呢！”

“你这怪鸟，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咕咕~”猫头鹰发出了喜悦的声音，接着摆一摆翅膀，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正因为把自己神神秘秘的样子公之于众，故意让人们觉得自己是‘黑暗的’、‘邪恶的’，人们才不会去相信呢。你看，我如果告诉你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森林女巫，你难道会相信吗？”

看着眼前的猫头鹰做出像人一样的表情和动作，而且还在用贱贱的语调说话，坦格利尔怔怔地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我是荒野女巫，要是你事先并不知道这个事实呢？要是我是一个那种正常的人类小姑娘的样子呢？”

坦格利尔低头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他接着感叹道：“不亏是荒野女巫，果然只有这样才能施展出邪恶的魔法啊！”

蕾莉亚昂着头，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蕾莉亚说的没错，虽然这只是一个操纵大众心理的惯用伎俩，但也说明了他们的智谋、野心绝对非同寻常，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整个大陆的隐患。”

我接着讲道，“至于这次危机，或许是他们为了像坦尔干皇帝那样与拉蒙进行交易，获取半龙神的力量与精华，或许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但也可能只是虚惊一场，一名流亡法师的实验，或者是黑森林里的女巫玩过火了。但无论如何，必须有人到东南方、到巨龙之牙那里探查清楚，阻止任何可能的、对大陆构成威胁的企图。”

“当然，这次探险是由女巫协会和冒险者协会联合教会、圣堂以及三个大国的统治者组织的，事成之后，无论真相如何，每人都可以拿到丰厚的报酬：土地、爵位、金钱、名誉……一切冒险家应得的酬劳。”

“那很好。”听累了的奥利维娅大方地伸伸懒腰，微微的体香顺着凉爽的夜风偷偷钻进每个人的心里，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大家正式地互相介绍一下吧。”我邀请道，“然后确定接下来的路程，事不宜迟，处理完这些再休息。”

坐在我右手边，也是离我最近的奥利维娅收回自己的匕首，顺势站起身，优雅地弯腰行礼，自我介绍道：“奥利维娅，来自卡斯里尔的刺客。”

她的右手边，站在石头上的猫头鹰在身后放出一阵黑雾飞了进去，在一阵火花带闪电过后走出来一个性感妖娆的美女，她身上穿着白色的法师战袍，与略显麦色的皮肤交相辉映，在篝火的照耀下显得富有青春活力以及原始野性的诱惑。

“我是蕾莉亚，一名荒野法师。”她学着奥利维娅的样子弯腰行礼，不过总是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坦格利尔，雇佣兵，曾是一名高阶圣堂武士。”坦格利尔看上去二十多岁，脸上修理得干干净净，因为开惯玩笑而有些褶皱的脸上刻着掩不住的忧郁，大概“多嘴”只是他的一种掩饰或者安慰吧！

但他在谈到自己现在是一个佣兵的时候就不那么爱说话了，不过还是想要说明自己曾是一个圣堂武士的事实——既以圣堂武士为豪，又对自己现在只是一介佣兵而沮丧，有些矛盾的家伙。

“哦？”蕾莉亚还是对圣堂武士很感兴趣，好奇地问道，“圣堂武士也分级别吗？按什么来分？是按杀死的荒野法师数量吗？”

“圣光是宽容的，我们并不会直接杀死堕落的法师，而是要将他们送到圣堂接受审判——当然，除非他们使用魔法抵抗。”坦格利尔义正辞严地说道。

“虚伪。”蕾莉亚冷冷地讽刺道。

“你说什么！”坦格利尔把手放在了剑柄上，一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的样子。

蕾莉亚看上去丝毫不害怕，悠悠地说：“被你们送到圣堂的荒野法师有可能活着回来吗？不过是临死前再羞辱她们一次罢了，像被猫抓到的老鼠一样。”

坦格利尔一时语塞，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反驳道：“如果她们能够真心悔改，至少能够在临死前得到造物主的宽恕。”

“嘛，嘛，”蕾莉亚夸张地嘲笑道，“真不错~被你们烧死之前居然还能够被那个什么造物主‘宽恕’一次呢！”

坦格利尔盯着眼前的野蛮美女，也许是自知理亏，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嘶——呼——”

坦格利尔右边、我的左手一侧坐着一位浑身都裹在教会长袍里的牧师，他长长地呼吸一口气，接着好像刚睡醒一样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一张嘴就是一股乌鲁瑞甘沙漠的味道：“我是……算了嘞，既然咱们是同伴，就叫我塔马哈吧！我是个牧师，元素牧师。”

【帕特里克·塔马哈·瑞欧特拉斯】

【种族：人族】

【职业：元素牧师】

【战斗力：8091】

【亲密度：45】

“牧师？是教会里的人对吧？我在路上见过几个自称是神父的老家伙，他们和一般的人类也没有什么区别嘛，有一个还想和我……”

“够了，蕾莉亚。”我赶忙阻止道，因为蕾莉亚一直生活在黑森林里，和人类基本上没有直接接触，所以小姑娘的思路和一般人实在是大不相同，幸好我是把她从黑森林一路带到这里的，的确需要好好教育一下她啊。

“我们遇到麻烦了，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向我们袭来。”身材魁梧、相貌可以止小儿啼的斯坦忽然站起身来，朝博尔城的方向看去，他还不忘记介绍自己道，“我是斯坦，雇佣兵。”

【斯坦·大将军帐下】

【种族：人族（坦尔干人）】

【职业：战士（坦尔干战士）】

【战斗力：5744】

【亲密度：67】

“看来博尔城的内乱有结果了，既然兴兵冲我们而来恐怕和‘黑暗教派’脱不了干系。我们准备应敌吧！”

还没等我安排布防，斯坦又看向了背后：“那边也有敌人来袭。速度非常快，应该是狼人一类的物种。我们快要被包围了。”

【被动技能：警戒】

【所需职业：战士/狂战士/战法师/龙战士】

【技能说明：自动侦测中近距离内潜行中级及以下的敌人，战斗状态下可感知到隐形敌人。】

【备注：拥有这个技能通常意味着你很难好好睡一觉——除非你是一个坦尔干战士或者骷髅兵。】

坐在一旁的塔马哈看着如临大敌的斯坦，又打了一个呵欠，坐在那里开口说：“年轻人不必惊慌，看我两发大火球把他们都烤熟咯！”

随即也不理会众人错愕的目光，塔马哈自顾自地念起了咒语，随之双手平举，两个明亮的光点在他手心升起。

“面对这邪恶之力，以造物主之名：元素之火，听从我的召唤！”

塔马哈施法的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了，我只好大声喊道：“大家捂住眼睛！”

两个小小的火球逐渐成型，周围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换着。

火球飞向两个方向，逐渐变大，到了敌人所在已经有一条巨龙大小，如同两个小型太阳在夜空中冉冉升起，可惜还是看不见敌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从博尔城过来的军队还没有照面就已经被团灭了，塔马哈自己制造的魔法屏障几乎都要在火焰的波动下融化。

蓝色的火焰看上去甚至是冰冷的，但凡是它所碰触的物体尽皆灰飞烟灭，从博尔城来的军队和东南方袭来的狼人都在熊熊烈焰中刹那间消失。

连一声哀嚎都没有留下。

【湮灭·炎爆术】

【等级：大魔导师级】

【法术说明：消耗七十左伦（标准魔力计量单位）魔力，对大范围内的物体造成湮灭伤害。】

【备注：“掌握这个法术的关键不在于如何消灭敌人，而在于如何不误伤友军，或者自己。”湮灭·炎爆术的发明者希尔特莫恰克的鬼魂如是说。很遗憾，当我们赶到时，现场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强大的法术看上去只是常见的火球术的加强版——在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是这样。】

【情报公开】

在教会的等级体系中，元素牧师有着很高的地位，但他们完全不掌握实权，教会分配给他们的资源的多少也取决于教皇的意愿。如同三大帝国所作的那样，教会收纳这样一批强大的法师主要目的在于控制他们的行动以免形成对自己的威胁。

另外，元素牧师必须接受教会的信仰以及承认自己的魔法力量来自于造物主而不是其他什么地方，这也是教会强化自己的信仰体系的方式。

——欧阳左权《西方教会研究十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