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杰的散文集》——一个愿望
关于煮鸡蛋
我小时候啊,就不爱吃煮鸡蛋。
可能是因为曾目睹过鸡生蛋的过程,心里有了“阴影”,也可能是因为曾看到鸡蛋壳上的沾了一块鸡粪,心里觉得那玩意儿“一点也不干净”。还兴许是因为鸡蛋不咸不淡的味道,我的舌头指使我去抗拒它。我记不清了,大概是这些原因的一种,或者全部。
因此,母亲经常“逼迫”我吃鸡蛋,一边“恐吓”我,一边讲道理给我听,可我那个时候还小,并不能理解“吃鸡蛋对身体好”的含义,所以我吃鸡蛋的原因,完全就是因为我害怕母亲,是不情愿的。
每次我因为不想吃鸡蛋跟母亲打“迂回战术”的时候,父亲就会在一旁说,“俊杰你闭着眼,想象你跟前儿的鸡子是一块‘唐僧肉’,你就吃进去了。”
母亲心疼我不开心的样子,后来就不再逼迫我吃鸡蛋了,但我并没有远离鸡蛋这种食物。
母亲把煮熟的鸡蛋剥了壳,在蛋清上切了花刀,开始煎鸡蛋给我吃,我竟爱上了这种吃法,因此也变得爱吃鸡蛋,我问母亲为什么吃起来一点儿也不油腻,母亲告诉我少放油,小火,要耐心才能煎好。当时我似懂非懂,后来我才悟出是母爱衍生出她站着煎十几分钟的耐心。
因为煎鸡蛋,我对鸡蛋慢慢有了好感,原汁原味的煮鸡蛋,我也不再抗拒。
今天跟母亲说起了这件事,母亲说她记得,但已不是很清晰了。今晚我自己尝试煎熟鸡蛋,少油,小火,可还是有点糊味,远不及小时候的母亲做的味道,因为她的耐心,是独一无二的。
老屋的葡萄
公共汽车走到城北,上来了一对老夫妇,一人拿着杆秤和编织袋,一人拿着扁担和箩筐,他们爬上车在后面选了个空旷的位置坐下。
售票员倚着后排的座椅与老人攀谈,“今天的杏卖的行哈,都卖没了”,老妇开心的笑着,露出了银色的假牙,“哎呀,溜溜一天,好在没下雨哩”。“卖多少钱一斤?”售票员从老妇手中接过了布满褶皱的六块钱继续问。“一开始两块钱一斤,傍晌五块钱三斤,最后一块钱一斤”,还未等老妇说话,老大爷就自豪的插上了嘴。“这两筐杏子能卖不少钱吧?”售票员指着空空的箩筐露出希望的神色。“去去来回路费,能卖六七十,嗯……,能卖七十二块钱”,老妇说“七十二块钱”这几个字时特地清了清嗓子。我望向他们,他们跟前的筐里还有些卖剩下的野蘑菇。
七十二块钱,这是一天末尾令他们满意收获。在青黄不接的夏天,农民大多数情况下只有支出,没有收入。除了桃子杏子能卖钱,其它的庄稼和果树只能等到秋天才能有美好的结局。
对了,还有葡萄,巨峰葡萄正当季了。
有一年暑假,老屋院子里的葡萄藤结满了葡萄。一束束葡萄粒新鲜饱满,像紫色的夜明珠。那个暑假,我和母亲一起去摘葡萄,我爬上屋顶看哪束葡萄个头大,然后告诉母亲,母亲再用剪刀把成束的葡萄剪下来放在白色的塑料桶里,母亲是怕蚊子的,可葡萄藤下杂草丛生,蚊子格外的多,母亲被蚊子咬了许多口。我随母亲一起去集市上卖葡萄,第一次经历那样的场面,我慌张的躲在了母亲身后。卖葡萄的钱,母亲给我买来了新鲜的鱼,鸡架,还有烤毛蛋。在那个物质较为匮乏的年代,母亲用葡萄给我换来了整个夏天的美食。
那一年的葡萄藤是长得最旺盛的一年,那一年的葡萄是个头最大的一年。
如今,老屋里的葡萄藤已经不见了。可属于那个年代的美好回忆,依然烙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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