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燿》： 有燕东来

第一章 有燕东来

九州大地，广阔无疆，东面临海，北部是广阔的大草原，西面群山叠嶂，高耸入云，南端是一望无际的蛮荒丛林。

蛮荒丛林山多水长，到处悬崖绝壁，峡谷交错。山上是苍天巨木遮天避日，山林中常有猛兽出没。峡谷内荆棘丛生，迷雾缭绕毒虫遍地。荒无人烟，人迹罕至，因此又被称为南荒。

即便是武林大宗师也不愿深入其中。

泾河是南荒的一条大河，自中原流入南荒，在南荒的丛林中千转百回，然后向东流进大海。

在泾河流经南荒的一个峡谷内却有个小村庄，隐藏在峡谷的转角处。离河岸不过两三里地，背靠悬崖。

村内居民多以狩猎为生，因此都有习武风俗。

清晨，村内河畔的空地上一群猎人正在练武，年长的有四五十岁，年级小的只有十来岁。他们练得只是普通的练气强身术。

通常只要努力都能练出内劲。也不乏有天分高的，人群中领头的褚猎户就成功练出内劲，并且打通全身五成筋脉成为一个五境高手了。

人群左侧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练习着强身术，与旁边少年相比他看起来格外认真。

这少年粗布麻衣，身材匀称不胖也不算瘦，一米四五左右，稚嫩的脸庞毫无表情，只有那一招一式的动作彰显他的认真。

“嘿，东来等下我们一起去山里玩玩吧”

旁边另一个少年叫道。

这少年有点胖。脸庞黝黑父亲是一个猎人，经常跟随父亲进山打猎。

那认真的少年叫燕东来，是十二年前村内的张老汉在泾河河畔捡来的，捡来时老汉看到天空正好有一群大燕往东而来，于是给他取名燕东来。

“不去”

燕东来回答简单，继续认真练习着。

“你天天在着和我们一起练，又不和我们进山里去，以后怎么打猎呀”那胖子继续问。

燕东来不语，只是继续练习。

村里少年十岁左右就会跟长辈们进山打猎，可燕东来一次都没去过。

就算进山也是跟村里药师一起进山采药。

燕东来管张老汉叫爷爷，张老汉不让燕东来打猎，很小的时候就把燕东来送到村里的药师那里学习医术，但没有禁止他习武。

燕东来在这群少年中算是佼佼者，已经有了气感，差一步就可以练出内劲。

“东来，咱两来比划比划”

练习结束，一少年看向燕东来。

这少年叫褚少扬，比燕东来大两岁，其父褚雄就是村内第一猎户。和燕东来一样，褚少扬也差一步就可以练出内劲。

两人实力相当，时常相约斗武。

“好啊，几天把打你就皮痒痒了是吧，让你尝尝我的拳头。”:燕东来走近褚少扬。

“有本事你别跑啊，打不过就偷袭算什么男人。”:褚少扬道。

“你比我大，比我高，打不过我当然跑啊，和你一样大我肯定不偷袭”燕东来看着褚少扬一脸无辜。

褚少扬年纪大点，自然力气比较大，可也相差不多，刚开始燕东来斗不过褚少扬，慢慢两人可以打成平手，再后来褚少扬就不敌燕东来了。

燕东来有一个对策，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躲，躲完就偷袭，靠着这方法时常赢过褚少扬，因此褚少扬一直不服气。

“开始吧，今天你一定输”褚少扬摆好姿势。

燕东来和他对立而站。

其他少年纷纷散开，给他们两留下一片空地。也有不少年长的猎户在一旁观看。村内是可以斗武的，只要不下重手，当然也不会下重手。

斗武主要比的是力气，速度和身体的灵活度。

由于年纪原因褚少扬足足比燕东来高了一头。

两人相对而立，相距不过半米，都盯着对方，这是斗武的开始。

褚少扬志在必得，率先发动攻击，掌风呼呼，一掌横扫而来，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而这一掌却是直面燕东来脸部扫来。这掌若扫中燕东来定是头脑昏沉，直接认输，曾经燕东来就吃过这样的亏，褚少扬要的就是一击必胜。

有过经验，看着同样的掌风扫来燕东来自然知道怎么躲避，曲腿，弯腰。一个曲腿蹲，掌风扫过头顶，就躲了过去。

又是这招，下蹲的燕东来反击了，一拳扫过褚少扬大腿，正常情况褚少扬都可以躲过，并以抬腿反击，可正在攻击下半身不好移动，一拳直接命中褚少扬大腿。

可惜燕东来这匆忙的一拳力道不足，不足以绊倒褚少扬，却也令褚少扬重心不稳，摇晃了两下。

“你有没有新招式啊，每次开始就这招，还想打我耳光呀”燕东来笑着。

“再来，”刚刚是左手横扫，这次是右手，右手力道不及左手，却也不容小视。

但这次褚少扬右手却只出了三成力，他想着若是燕东来再弯腰蹲下的话就直接台抬腿顶膝，一膝命中。

看着右掌扫来，燕东来却没有躲避，直接提起左手臂格挡，手腕正好挡在褚少扬手掌位置，手掌合手腕相撞响起清脆的声音。

褚少扬见抬腿不成换左手横扫，这一击掌风呼啸，力道十足。

燕东来来不及弯腰，抬起右手匆忙格挡。随着掌风而至的却是一股强有力的冲击力，将燕东来手腕扫向脸颊，燕东来一时站不稳，向左侧连退几部，只觉的右耳火辣辣的。

“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褚少扬笑道。

燕东来实实吃了一击，看向褚少扬眼神不善。调整了一下姿态，燕东来摆动手臂，这一次他准备正面发起进攻。

双手握拳，冲向褚少扬，直拳上下左右连续进攻，力道虽不如蓄力一拳那么重，可胜在出拳速度快，并且是连续打击。

前面几拳褚少扬成功挡下，可对方出拳速度快，慢慢开始招架不住，中了几拳后褚少扬开始后退。

连续几拳击中褚少扬，燕东来信心大增继续发动进攻。在褚少扬腿了几步后燕东来手臂不够长竟然几拳连续落空。

难得的机会褚少扬怎么会放过，找准时机，褚少扬快如闪电般一脚踹出。

若是平时这一脚燕东来说什么也能躲过去，可真在进攻的燕东来完全没有意识到会有这突如其来的一脚。

这一脚正中燕东来胸口。只感觉胸口犹如被飞来的巨石砸中般疼痛，燕东来一连后退几步。

揉了揉胸口，燕东来暗思：这厮怎么这么厉害了。

“嘿嘿，怎么样认输吧”褚少扬一脸得意。

“认输？”燕东来没有这个想法，至少现在还没有。思考了一下，燕东来决定改变策略，让对方先进攻。

相距两三米，两人四目向对，燕东来向褚少扬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褚少扬不知何意，慢慢踏步走近燕东来。燕东来没有认输他依然保持着警惕心。

“哈～”临近时，突然燕东来一声大哄，摆出一个防守姿态，动作幅度相当的大。

这一下褚少扬不得了了，如同受惊的小鸟，直接后退两三步。

“哈哈哈，哈哈哈～”燕东来大笑。

旁边围观的少年中人群中亦有笑声传出。

“好小子，敢吓我，”褚少扬脸色暗然，看向旁边的少年们道:“笑什么笑，有本事你们和我比比啊”

村里的少年中燕东来和褚少扬实力算是顶尖的了。褚少扬这话一出，果然旁边少年们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却还有几人忍不住发出噗噗笑声。

斗武继续，褚少扬不慎被燕东来扫了面子，怒气上头直接冲了过来，首先就是一个抬腿高扫，小腿正好可以扫到离他不一米处燕东来的头部。这一腿含怒而出，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这一腿横扫，燕东来自知威力，不敢硬接。脑袋向后一倾正好躲过这一腿的攻击范围。

褚少扬这一腿没有命中目标，强烈的惯性直接让他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弯，重心不稳，且背向燕东来。

如此机会燕东来怎么会放过，抬腿轻轻一踹，褚少扬就面朝大地倒了下去。

好在褚少扬多年习武，紧急之下双手撑地，支起了整个身体。

起身之后褚少扬看着燕东来怒气更甚，整理了一下衣服，做了一个起手势习武动作并连续调转姿态，最后程弓步姿态，双手向胸前往下交叉，背部隆起。

突然，褚少扬抬头一声大哄，伴随着强烈的气流从他口中传出。同时还有全身的肌肉紧绷，大腿部和手臂肌肉尤为明显。

片刻后，褚少扬只觉体内力气大增，浑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拳打出虎虎生风，比之前的的拳劲力更大。

“你练出内劲了？”看着褚少扬的状态燕东来好奇问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或许是练出内劲的高兴，褚少扬没有了之前的怒气，语气平平。

燕东来看着褚少扬过来，明显气势比之前足了很多，速度也快了很多，燕东来连连后退，褚少扬则加快步伐追去，最后燕东来竟然跑开了。

“你跑什么，我们还可以较量较量呀”褚少扬道。

“傻子才不跑”燕东来知道没练出内劲的十个也打不过一个练出内劲的，虽然褚少扬好像刚刚练出内劲，可燕东来也不会和他硬碰。

第二章 没吃饱，打不过

成功练出内劲，褚少扬很想来练练手，可燕东来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也不好去追，只好转过身看向旁边的一群少年。

那群少年被褚少扬看着头皮发麻。

“干嘛，我们打不过也不和你打”有胆大的少年道。

“我又不会和你们打，你们加起来也不是我对手”褚少扬骄傲道。

“扬哥，你好厉害啊，这么快就练出内劲了，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练出内劲。”这是褚少扬的堂弟兼跟班，褚尘。

“加油吧，总有一天你也会练出内劲的”褚少扬看向褚尘。接着道“吃完饭我去山中打猎练练手，你们一起去么”

动物都是夜间行动，白天都是躲在洞里睡觉。所以狩猎都是黄昏，太阳落山后。可练出内劲的褚少扬迫不及待想进山一试身手，于是召集这群少年一起去。

“我去，扬哥，我去”褚尘连忙答道。

“我也去”

“我也去”

又有几个少年说道。

远处一群五六岁的少年也在观看他们斗武，却远远看见燕东来往这边跑来。

“东来哥哥真会跑，扬哥哥又没追来”其中一个小孩说道。

燕东来往后一看果然褚少扬没追过来，松了一口气。对这群小孩道:“不是我打不过他，而是早上我没吃早餐，力气不够，你们看他肯定是早上吃了很多，力气都用不完了，你们以后斗武的时候一定要先吃饱知不知道。”

看了看褚少扬，又看了看燕东来，这群小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远远的燕东来看着褚少扬意气风发，暗暗发誓也一定要尽快练出内劲。

“东来，我们等下去山里打猎，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呀”褚少扬看着燕东来方向大喊。

虽说两人时常斗武，但只是切磋，关系还是很融洽。

“你们去吧我不了”燕东来道。

褚少扬不死心，实力强的人总喜欢找实力相当的人做伙伴。打猎时他也想找个实力和他相当的队友。

“一起去吧，打猎的时候最好锻炼，说不定打着打着你就练出内劲了呢”

燕东来很想去，可每天早上练完武，他都要去苗家药铺学习医术，已经学了四五年了。这是他刘老汉给他安排的，最主要的是进山打猎会被爷爷骂。

“可我要去苗爷爷那去学习啊”燕东来找借口。

“天天去多没意思啊，今天就和我们一起去打猎吧，就去小竹山，又没去多远，而且我已经练出内劲了，和我一起没事的”褚少扬继续劝道。

“嘿，死小扬又想骗我东来哥哥和你去打猎”这一幕刚好被苗药师家小姑娘看到了连忙阻止，并跑到燕东来旁边双手抱着其胳膊“别和他去，我爷爷说带我们去山里采药”

“苗妙，你还怕我把东来带山里让野兽吃了啊，我可是刚刚练出内劲很厉害了”褚少扬道。

“这有什么了不起，东来哥哥也会练出内劲的”苗家小姑娘拉着燕东来就往村里走去。

苗家小姑娘叫苗妙，比燕东来小一岁，是苗药师的孙女，也在学习医术。

村内的小道上，两人并肩行走。

“东来哥哥我刚刚可是等你好久，我爷爷要我把筋脉图画出来，那好难哦，你帮帮我好不好嘛”苗妙两个闪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燕东来，让人不好拒绝。

筋脉图又叫人体筋脉图，记载着人体筋脉穴道走向位置，是每个中医大夫必记的图册。苗家也有一张，燕东来刚开始学医的时候除了认草药外就是记这张图。

如今早已熟记与心。

“这个，这个，被你爷爷发现就不好了”燕东来故作推塌。

“没事的，你偷偷帮我画出来就可以了，我爷爷不会知道的，我画不出来我爷爷就不让我吃饭”说话间显得更加可怜兮兮。

这一幕燕东来早已猜到，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张折叠的草纸，上面依稀可见笔墨的痕迹。

“呐，早就替你画好了，重新抄一遍就可以了”

“嗯，谢谢东来哥哥。我走了，再见”苗妙接过草纸就往前跑。

“你不是说你爷爷带我们去山里采药么”燕东来在后面大喊。

“是啊，可我爷爷没说什么时候啊”苗妙回眸一笑，继续小跑。

看着苗妙的背影，燕东来摇了摇头又被这丫头骗了，没有生气，也没有失落。只好往家里走去。

刘家老屋是两间简陋的石砖房，旁边还有一个火灶房。

灶房内有一个破烂的灶台，旁边是一堆堆木材，墙上还挂着很多鱼干。灶台中央有一口老旧的铁锅，锅内壁早已发亮，外面则被火熏得乌黑满是锅底灰，这是经常用的结果。

刘老汉正忙着准备生火做饭，脚边的木盆里还摆着几条鱼，旁边是一些蔬菜。

“爷爷，我回来了”燕东来回来，正好看到刘老汉在灶房忙碌，也直径往灶房走来。

“爷爷，褚少扬今天练出内劲了”刚一见面燕东来就把褚少扬练出内劲的事和刘老汉讲了。

“那你也要加油啊，快点练出内劲”刘老汉道。

“可他们练功是要去打猎啊，我又没去”燕东来不解。

老汉看了一眼燕东来，眼里满是慈祥：“练功不一定就要打猎”

老汉随手捡起一捆细枝用手握着，不一会儿功夫，细枝中央竟然冒出了一缕缕烟雾，片刻后老汉松开手摇了摇细枝，只见细枝中央竟然冒起了火苗。

“爷爷，你好厉害”燕东来羡慕不已。

“你也可以的”老汉一瘸一拐地继续做饭。

老汉年轻时也是个猎人，并且内劲已到了六境了，由于实力强大，村子周围的猎物他已经看不上。于是有一次打猎时，老汉走了很远，回来时却只剩半条命了，索性在苗药师的治疗下活了过来，腿上却留下了残疾。

没人知道他走了多远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只是以后老汉不再打猎，靠在河边捕鱼为生。

“哦”只见燕东来也手握一捆细枝：“是这样吗，爷爷”

“嗯”老汉道。

燕东来握了很久，也不见树枝冒烟，只是细枝有了点微热。便问道“爷爷，怎么不行啊，这么久都没冒烟”

“呵呵。”老汉笑了：“等你练出内劲，把内劲练高一点就可以了”

“哦”燕东来回答。

“先吃饭”老汉端着饭菜放在桌子上。

燕东来握着树枝不觉间老汉已经把饭做出来了，燕东来只得放下手里的树枝端起剩下的菜放在桌子上，同时也替自己盛了一碗饭。

在这小山村，通常村民一天只吃两顿饭，早上干完农活后回来吃一餐，晚上出去干活前吃一餐。有些则是早上练完武回去吃饭。

“爷爷，我是从哪里来的呀”曾今，经常燕东来会这样问刘老汉。

“你是在河边捡来的，当时正好有一群大燕从东方飞来，所以我就给你取名叫燕东来”老汉回答。

“那我有没有爸爸妈妈啊”

“当然有了，没有爸爸妈妈怎么会有你”

“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找你爸爸妈妈了”

“他们把我丢河里，我才不要去找他们呢，我有爷爷就够了”

在捡到燕东来之前，老汉一直一个人生活，每天就是去河边下网捕鱼，下过网之后无所事事，就喜欢喝酒。捡到燕东来之后，明显老汉喝的酒少了，只是吃饭时喝几小口，人也精神了不少。

“爷爷，我去给你拿酒”每次吃饭，燕东来都会替刘老汉端小半碗酒。

“好，呵呵”每次老汉都是笑呵呵接过燕东来的酒，

燕东来也尝过刘老汉的酒，酒刚入嘴燕东来就觉得嘴里火辣辣的，一口喷了出来。逗得刘老汉大笑。

“爷爷这酒这么难喝啊”

燕东来不解，这么难喝的酒爷爷喝的那么有味。

“你一口少喝一点，慢慢喝这样才能品尝到酒的滋味”老汉道。

听了刘老汉的话，第二口，燕东来喝了一小口，果然感觉没第一口那么辣，并且入喉后一股清香从嘴里传出。

“感觉怎么样”老汉问道。

“还是有一点辣，有点香味，之后又很清凉，比前面那口好喝”

“再来一口试试”

于是燕东来又喝了一小口。

“这回什么感觉”老汉又问。

“还是有点辣，味道和前面差不多”

“再来一口”

燕东来继续喝了一口。

“感觉没那么辣了，喝起来香香的”

如今吃饭时燕东来也会和老汉喝一起喝上两口。

后来燕东来发现喝酒有一个好处，以前不敢做的事喝完酒之后就敢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