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之人》——依然出塞

卷一·序

“好累啊...”

少年哀叹了一声，重重地趴在了课桌上。

距离上一次享有【舒适】的感觉，这个16岁少年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如同当下近龄的青少年一样，作为高中生的他，此刻正在被一项足以影响今后人生的事情左右着，没错，就是高考。

教室、租屋、食堂，这三个地方，成了男生的一切。每天在这三个地方来回辗转，男生的已经渐渐生不起厌恶的情绪，随之取代的只有漠然了。

是的，用行尸走肉来形容他，实在是准确不过。

“这是你唯一一个可以和富二代公平竞争的机会...”

“两眼一睁，开始竞争...”

男生看了太多，听了太多相似的标语。以至于已经麻木了。即使是行走在布满这样标语的楼道里，内心也不会起什么波澜了。

回到当下，此刻，正是午自习时间。

周身的同学们，此刻正在拼命做着练习卷，整个教室里除了头顶吊扇因老化发出的“吱吱”声，学生打开水杯喝水的声音，翻习题纸张摩擦的“飒飒”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看起来，整个教室里大家都在努力刷题中。

除了两个人。

其中一位，便是这位刚刚趴在桌子上，发出哀叹的男生。

和其他人不同，表面上他和其他同学别无二致，实际上，他一直在苦苦支撑这种对他来说超负荷的任务。

所以，一有机会，他就想偷懒休息一会儿，少刷点题。

此刻，他正趴在桌子上，用闭目养神的方式来放松自己。

“咚”

男生的椅子被踢了一下，随机，男生立刻像是明白了什么，立马坐直了身子，抽出面前小山下压着的一张卷子，开始坐了起来。

原来，这是他和同桌间的暗号，当有危险的情况，例如老师巡视的时候，这是避免男生被抓现行的方法之一。

果然，过了几秒，班主任进了教室里。只见秃顶班主任背着手，在教室里转了几圈，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呼...”

男生长吁了一口气，转头对同桌用眼光报以感谢。

可惜，这位同桌女生，好像没有注意到男生的眼神一样，从桌屉里拿出Switch，插上耳机开始继续玩起刚才的游戏来。

男生只好报以一阵苦笑，放下手中佯装做题的笔，继续趴在桌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是的，这两位就是看起来与整个班级“格格不入”的学生。

可是，虽然同是偷懒，但两人在班级的【地位】却天差地别。

在这个以成绩衡量一切的高三应届班里，女生的成绩总是雷打不动地排在班级第一，而男生的成绩，却基本在班里的后几名徘徊着。

很奇怪吧？

女生看起来不像是很用功的学生，反而成绩却那么好，相较来说，男生的成绩就和他的用功程度相符合了。

“要说能用什么来解释的话，大概这位女生是天才吧。”

这也是每次成绩发布的时候，男生心里的话。明明和同桌都不是很努力、很用功的学生，奈何同桌的成绩领先自己了差不多一个班的位次。

不过呢，每次也就在成绩放榜的时候男生会感叹一下下，其他时刻，他还是如同一条咸鱼一样，摊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称之为闭目养神。

“十六班，来拿你们的模考成绩！”

突然，门外想起了一句声音，一位******的学生，拿着一张纸朝着班里挥了挥。

坐在门口的一位班长模样的学生，道了声谢，拿走了纸张，朝着后黑板走去。

也不知道这张模考成绩究竟有多大魔力，引得班里所有同学，瞬时停止了当下动作，目光随着班长手里的那张纸而移动。

班长在后墙前停了下来，掏出口袋里的透明胶，把成绩单贴在了墙上。

下课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平时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班级，像是为久未换水的鱼缸里注入了富含新氧的水一般，大家开始统一往后墙涌动去，不几秒，后墙边就挤满了人。

“噢！夏天，你又是第一名诶！”

此刻，正端坐在桌位上玩Switch 的女生，取下耳机，冲后面那位喊出自己名字的人点了点头，随即又插上耳机，继续自己的游戏冒险征程。

“哇！陈策，你这回成了第二，有进步哇哈哈！”

人群中突然一阵哄笑。

坐在夏天旁边的男生，此刻难为情地将脸朝向后面，苦笑了两声，随即赶快把头转回来，死死盯着桌面。第二名的成绩，实际上并不是正数，而是倒数。

被这么一闹，他也没有了想闭目养神的闲心，此刻，突然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旁边的夏天，瞟了一眼陈策，没做什么举动。

...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是晚上九点半。

整栋教学楼，此刻仅剩下的高三年级学生们，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各自的教室，往校门外走去。

如果你见过这壮景，肯定会感觉这就像是沙丁鱼跃出罐头，游回大海的既视感。

陈策不是住校生，他有在外租住房子，此刻他正随着人潮往校外涌去。

夏天也是在外租住房子，此刻，她正跟着陈策随人潮往外走去。

此刻，陈策的心里，五味杂陈的。

连续的几次模考成绩，都排名较后，陈策的父母，已经不止一次提醒他，如果将来考不出好成绩，可是铁定要复读的。

本来就讨厌现在的生活，倘若再让他经历一年同样的生活，陈策定是万分地不同意的。

但是，此刻他也无能为力。自己本就不是对学习很感兴趣的人，所以就别提提高成绩了。

这就很矛盾，又想取得好成绩，又不想去费尽脑细胞学习。

“哎...要是能有这种行得通的办法就好了...”

...

“其实，是有这种方法的...”

“哈！”

陈策突然停下脚步，四下转头，找寻刚才的声音来源。

但是，他发现周围都是低着头往校外走去的学生，不时还会有人从他两侧走过，投来“你真碍事”的目光。

“一定是下午睡太多，现在产生错觉了。”陈策安慰着自己。

正当他要迈出脚步继续走的时候，同样的声音又传入脑中...

“我说...如果有这种方法的话，你要不要尝试呢？”

“绝对不是错觉！”陈策此刻十分清醒地意识到，有人在对他说话，但是，他感觉那人并不是在耳旁对他在说着。

那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陈策当下，开始又一次搜寻起声音的来源。但怎奈，他还是无法找到声援位置。

“不用找了，我在你的身后...”

同样的声音再次传入陈策的脑中，接受到信息的陈策立刻把头转回去，寻找指示的位置。

可是，他发现，身后伫立着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平日里几乎在他身旁将近十小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夏天。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几乎没有发现你在开口说话...”

“嘘！不要说话，继续往前走，不要停。”

这一次，陈策看的很清楚，不只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他甚至都没有看到夏天的喉结动过。

“快点，继续走，不要引起旁边人的警觉...”

陈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正堵在大门口的位置。

由于学校只剩下了高三一个年级，所以此时的门只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而当下，陈策几乎占据了门的大半，许多想出去的学生被堵在陈策的两侧动弹不得。

众人投来愤怒的目光，陈策立马注意到了这一点，干净抽出身子，挤了出去。

出了校门，空间敞快许多。

陈策刻意地和夏天并排走着，小声和夏天交谈着。

“喂，你刚才是做了什么，居然可以把声音从那么远的地方送过来？”

“没什么，只是我在真实地和你交谈着。”

“哈？可是，我刚刚发现你喉咙都没有发声，是怎么和我交谈的呢？”

“靠它”

正说着，夏天掏出一条耳机来，陈策认出，这是平日里夏天玩掌机游戏时所使用的耳机。

“这条耳机，真的这么神奇吗？我来试一试！”

说着，他就想伸手去拿夏天的耳机。

突然，他听了下来，也许，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些不礼貌。此刻，残存的理智战胜了内心过于好奇的想法。

“没事的，你尽管拿去试试吧，除了刚才的功能外，这个东西，还可以解决你的烦恼哦~”

说完，夏天嘴角还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突然，陈策像是怔住了一般，不再往前走了。

“可以，帮我...解决那个问题吗？”

...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十六班，拿下你们班的模考成绩！”

又到了发布最新模考成绩的时候了，班长刚贴好成绩单，众人就涌向了贴着成绩单的后墙。

“诶...这么找不到陈策啊！”

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学生，用手指在最后几名搜寻着陈策的名字，但是，找了半天也不见“陈策”这两个字。

“找到了，陈策！第...”

当下，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的陈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本能地打了个激灵。如往常一样，他不去看自己的排名，只竖起耳朵，听着后方报来名次。

陈策的同桌，夏天，此刻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微微一愣。

“哇！陈策，这回你第二十名诶！牛逼了！”

“嗡————————”

好似有一颗核弹，在陈策的脑子中爆炸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取得这样的成绩，虽然名次中等，但这相对于此前的成绩来说，已经是进了好大一步。

旁边的夏天，此刻，露出了一丝微笑。

随即，陈策的神情，由震惊，转变为一丝喜悦。他开始相信夏天那晚对自己说的话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呐。

他转头，冲夏天笑了笑。

而夏天，只是依旧在打着掌机游戏，丝毫不理会陈策此刻的表情如何。

卷二·神迹

“哇，陈策，你这家伙是突然天灵盖开了窍了吗？怎么一下变得这么聪明！成绩上升了这么多？”

“嗨，这还用猜，旁边儿坐了个大学霸，俗话说，近朱者赤，你就算是如来旁边偷吃灯油的老鼠，也能成精啊不是？”

“陈策，你小子不会是走了狗屎运，买到模考答案了吧！”

晚自习课间，陈策面对诸多盘问，一语不发。

...

最新模考成绩放榜后，陈策一下午都没回过神来，下午老师讲卷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懵逼的状态。

教生物的李老师，在谈这次模考整体情况的时候，提到陈策的进步很大，许多优秀学生都会弄错的易错点，被他完全避免了，对他进行了高度的赞扬，一时间诸多的同学投来赞许的目光。

恰好，李老师在讲这道题时，请陈策站起来给大家讲讲自己的解题思路。在李老师赞许的目光中，平时看起来木讷的陈策，慢悠悠站起来，头看着桌板，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整个教室陷入了一阵寂静中。

“陈策...”

李老师叫了下陈策，陈策身子抖了一下，随即快速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夏天。然而，映入眼帘的，只见夏天此刻正把玩着藏在书堆里的掌机，丝毫没有注意到陈策的目光。

陈策抬头望了望李老师，四目相对下，他耸动了下喉结，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我...不知道...”

...

时间拨回晚自习课间，回想起下午的经历，陈策一阵懊悔。

“该死，我就算说说简单的知识点碰碰运气也行啊。这么做，不差点暴露了吗？”

“要我说，陈策这回买的答案，可算是救着...”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突然，一声高亢的叫声，刺痛了课间在陈策周围围了一圈的男生的耳膜。

大家循声望去，原来是坐在靠后门的林双。

林双的成绩中等偏上，又是班上的体育委员，平日里没少给班里调皮捣蛋的男生们来过下马威。

可是，别看她貌似凶凶的，但面容姣好的她，实际上在男生里很有人缘。许多人就喜欢她的那股泼辣劲儿。

但只有陈策知道，林双其实是自小和自己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玩伴，两人上小学的时候，成绩都不错，又都是羽毛球队的，所以关系很好。可后来林双的母亲因病逝世，他的父亲找了个后妈，她之后就搬到后妈家里，住到一栋二层小楼里去了。

再之后，两人就几乎再也没有见过面。

直到高一开学的时候，两人才发现是同班。昔日的景象如过电影般在两人脑海中浮现，已经可以算是小大人的两人顿时觉得有些害羞，于是，他们相互隐瞒了这段儿时的记忆，装作路人一样在同一个班里开始共同相处下去。

此刻，林双的一声叫喊，赶跑了在陈策周围凑热闹的男生们。她怒目瞪了几下那几个男生，就转头望向陈策。

两人目光交接，陈策瞬间就开始躲闪。

林双看罢，低头不语，又开始做起自己的测试卷来。

陈策长吁一口气，算是逃过了周围同学的围追堵截。

...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入陈策的脑中。

陈策刚刚松下来的那根弦，此刻又绷紧了。

他连忙小声对夏天嘀咕道：“真的挺好用的，可惜...”

“你是可惜这玩意儿不是你的吗？”夏天的声音又在陈策的脑子里回响起来。

“不...不是，我是觉得，这种方法...”

“哼！”

夏天突然冷哼一声，丢掉自己手里的掌机，把脸朝向陈策，随即陈策的脑中又开始回响起来。

“用着东西就别嫌它脏，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正人君子有本事别用所谓的歪门邪道啊？”

配合着这声音，夏天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

陈策怔了一下，像是吃了个瘪一样。没错，自己这么做，本就是为了拿到好成绩，摆脱现在的生活，所以，这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批判这种方式，有点双标了。

“知道不对就好，反正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种人。”

夏天好像读懂了他的内心一样，又向陈策的脑中发去了一条语音。

此刻的陈策，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掏出一条耳机，摆在桌上，陷入了沉思。而这条耳机，赫然就是夏天平日里用来玩掌机游戏用的那条。

原来，之所以陈策能够这一次考取这么好的成绩，全是因为夏天借给他的这条耳机帮忙所致。望着这条陈策眼中魔力非凡的耳机，他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前，那个惊心动魄的一天。

...

“下面开始第五次模拟考的数学科目考试，请大家收起与考试无关的东西，不得携带手机、小抄...”

老师在讲台上，正讲着考试注意事项，而此刻，台下角落的一则桌子后，陈策正畏畏缩缩地坐着。

仔细看看，他貌似在发抖。

几天前，晚自习和夏天同行回租房时，同桌夏天告诉了他一个秘密，原来夏天有一条耳机，这条耳机，可以读取指定对象的内心，听到他的想法，还可以将自己想说的话发送给指定对象而不需要开口，仅仅在脑中就可以完成了。

按照常理来说，普通人听到这个所谓的秘密，一定觉得告诉他的人是一个神经病。但此刻，体验过这种功能的陈策，无条件地相信了夏天。

更为重要的是，夏天告诉他，其实，她一直是利用这种功能，才稳定保持班级第一名的成绩。

当她把这句意思传达给陈策的时候，陈策露出超级震惊的神情，很长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

夏天说，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考考我书本上的知识，看看我有没有说假。陈策连忙抽出书包里的卷子，挑了几个填空题，将答案遮起来，问夏天答案。

同时，他望着右手的参考答案，一遍等待夏天回答，一遍开始对起答案来。

“这是一道很难的题目，想要解改题目，需要先将题目中的未知量转化为参数...”

陈策呆住了！

夏天戴着耳机，直接当着陈策的面，将题目的参考答案背了出来。

这绝对不可能作假，因为她背出的内容，完全和参考答案一致，包括前面的叙述性文字。而关键是，这几行字只是仅仅在陈策的脑子里快速地默读了一遍，夏天就完全无误地照搬读了下来。

陈策不置可否，他又挑了几道带有参考答案的题目测验，结果夏天的回答与答案几乎丝毫不差。

“也就是说，你可以读取他人的内心想法？”陈策急不可待地脱口而出。

“只要是指定对象，他在脑子里涌现出的话语，我都可以获取到！”

陈策一脸震惊，他又挑出一道题目，来考夏天。但此时，他并没有在脑中默读参考答案。他望向夏天，看看对方反应如何。

夏天无奈地摆摆手：“你没有在脑中默读出来，我没办法知晓啊！”

“果然是这样！”

陈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耳机的功能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但却是神奇无比。难怪夏天可以靠着这种神器扭转局势，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却不会被人察觉。

“只要在考试前，读取那几位刚拿到卷子时，检查参考答案有没有错的各科老师的脑内声音，就可以简单搞到标准答案了”夏天接着说。

陈策一阵惊叹，这种操作，真的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原来，他们学校的高三年级，因为有足足两千人。所以，几乎半月一次的模考，都会动用大量经费去采购模拟卷。可是，由于考试日程的紧凑，所以需要在考前预先由几位各科老师订正参考答案的对错，倘若在批改卷子的过程中再订正参考答案，可能就会耽误改卷进度，使得工程量积压。

夏天正是摸清了老师们的每次订正答案的那几天，集中地、密集地读取各科老师的脑中信息，就能搞到正确答案了。

再经过一晚上的背诵，第二天的考试，充其量只是誊写答案罢了。

“可是，讲评卷子的时候，老师问你的问题，你为什么可以答出来？”陈策突然好想揪出一丝不科学的地方，反问夏天。

“没办法，谁让班级里的积极好学的同学多呢~每当老师提出问题，他们脑内都会预演回答，我只需要找到那个被诸多声音重复的答案，就足够了。”

陈策一时语塞，他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他发现，已经走到了两人该分手的岔路口。

“如果你想借用这条耳机的力量，明天就来告诉我吧”夏天取下耳机甩了甩，转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陈策低头不语，默默走回了自己的租房里。

进入十平米的小房子里，陈策丢掉书包，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瞬间，被老师刁难、同学嘲笑、父母辱骂的场景，在百色的天花板上一幕幕快闪过去。

陈策闭上眼睛，不去看那景象。但怎奈，这景象，又在陈策的脑中播放了起来。像是洗脑循环一样，不停地滚动播放。

陈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要摆脱这种思绪，但是却怎么有没有用。

“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一下坐了起来，下定了决心，准备明天去向夏天借耳机。

...

“下面开始第五次模拟考的数学科目考试，请大家收起与考试无关的东西，不得携带手机、小抄...”

陈策的思绪回到了这一次的模考现场。

叮叮叮...

铃响了，不多时，陈策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张空白卷子，上面写着科目，数学。

陈策望着这张卷子，呆了两秒，随即伸出右手，准备在卷子上开始书写起来。

“第一个选择题，函数...”

陈策心里在审题，而随着题目将被审完，他的瞳孔不住地放大。这道题，假如填上考试前读取的第一道题的标准答案，竟有一丝正确的感觉。

第一道题不是很难，只是简单地函数变形，陈策有用了大概一分多钟的时间，借用几乎所有的数学知识，做了出来，发现答案和读取的答案竟然很相似！

“这个功能是真的存在的！”

陈策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按捺住内心激动，开始把之前背好的答案一个个填在空格里。

...

终于，空填完了，后面的大题，陈策凭借着残存的记忆，也答了大半。

他此刻十分激动和紧张，他既觉得这神奇功能真的可以帮到自己，又害怕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抓到正在作弊的他。

“可是，这种作弊，谁会知道啊哈哈！”

陈策心中苦笑道，毕竟，没有见识过夏天本事的人，肯定觉得这是神经病才会想出来的。

叮叮叮...

交卷了。

陈策赶忙把卷子拿到讲台上，交给了数学老师。老师瞟了眼陈策的卷子，填的还算满满当当，对他许了一个还不错的眼神。

陈策来不及回应老师，转头就准备出教室门。

好死不死，偏偏撞到了后面准备交卷的同学。陈策当下一阵肩痛，他抬头一看。

原来是林双。

两人的目光对接了不到一秒，就开始互相闪躲，陈策赶忙闪开，消失在了教室门口。

林双望着飞奔走的陈策，眼神有些黯淡。

...

放榜出来，陈策拿到第二十名，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经历过那一阶段，陈策越发觉得夏天这个女孩儿，有些神秘，同时也想更多地向她询问和耳机相关的事情。

两个人越走越近，本来就是同桌了，这下，吃饭、下课、回家几乎都是同路，惹得班级里其他人都说两个人最近关系不一般了。

而这些，都被林双看在眼里。

...

一次，下晚自习回家，两人又是同路而行，经过几天的交谈，耳机的功能，陈策已经大致了解过了。而这一次，陈策想向她询问耳机的来历。

“那个，我想问下，耳机的来及...”

夏天突然间停下了脚步，吓得陈策也跟着停住，一时间，差点一个趔趄。

“我劝你，不要打听这件事情。”夏天冷冷地说道。

“可是...”陈策欲言，但是看着夏天有些可怖的眼神，止住了。

“这东西，本来是不能告诉你的，我只是觉得你比较可怜，所以才借给你用，你可千万别给我捅什么篓子。”

“绝对！只是，我想知道...”

“我说过了，这件事情，你不必清楚...”

夏天突然间迈开步子，往她的租房走去，留下陈策一个人怔在原地。

“不说就不说嘛...”陈策赶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