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之上》免费试读_原好问
零始
太阳从东行山渐渐爬升起来,昏暗的大陆再次迎来了重复无数次的光明。然而光面只限于表面,在这片强权统治,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大陆上,黑暗永远要比光明来的猛烈。
天宝国位于这片大陆极北之处,远离中原强国,所以其国力虽弱,但胜在地处偏僻,中原各国无暇顾及,倒也落的安宁。自天神沉寂以来,晃眼间千年有余,原本绝对统治大陆的天神代言者—神宗,逐渐失去了威信,各辖地分而统之,只有周围的阳城、明城、台城尚在神宗之手。天宝国国主姓欧,名瑞。欧瑞祖上曾追随第十八任神宗宗主,其祖年老,宗主允他一国之地,欧祖善卜,见极北之处不凡,遂求之。天宝之名,亦是来自欧瑞祖上,欧祖本是将去之人,在这处竟延寿二十年整,欧祖死时更加认为此处乃天国宝处,遂将国名定为天宝,天宝国始建。
欧瑞乃天宝国第二十四任国主,天宝国虽传承两千多年,但该大陆之人崇尚修炼,凡修炼者,强者以此争霸,弱者以此养生,固寿命短者百岁,长者三百,欧氏曾直接效忠于神宗宗主,修炼之强自不必说,寿命之长,一人统治之久,也就不为奇怪了。欧瑞时年一百九十五岁,登基六十年。天宝国在其治下,虽谈不上大强大胜,但其休养生息,不参与中原纷争之举,甚得民心。固可以令行禁止,国泰民安,成为中原逃难之人不错的去处。这些逃难的人,多是些贫苦小民,生性老实本分,天宝国将其收纳组织,用来开拓更北之地,一来以充国土,二来可做其安居定身之所。此外,人口增多所带来的好处,诸如带动农产种植,丰厚国库,充实人口等等之类,实在是难以陈述。这是统治者所乐于见到的,所以欧瑞每月祭奠天神时必有一项祷告:愿中原之局势,长久为此。当然这祷告也就做内心之念,不能明说。
施谦成为北地流民是四个月之前的事,他本是中原乌来国上水城内的一名教书先生,上水城之西乃圣召国,乌来与圣召不和已久。四个月前,圣召国国主突发军令,发兵十万进军乌来,上水城首当其冲。十万大军如滔滔洪水自西而来,乌来国主急调西防大军御之。上水城城主也随之遣散城中老弱妇孺,但青年壮丁皆要随军作战。万幸,施谦不久前臂膊受伤,且斯斯文文不似兵卒之状。固得一命,随遣散人员向东逃难。上水城以东,是休县,休县是上水城下辖的边缘县城。难民至休县县口,县主居楼城曰:“上水大战,本县岂能安之,诸位且再往东去。”闭门不纳。无奈何,一万老弱妇孺夹杂如施谦者,向东而去。徒行三日,一万多人还有八千余,其他两千不然饿死渴死,不然脱离乌来国境或向北或向南。第四日,施谦等人来到乌来国郾城,郾城城门守卒见流民如此,慌闭门上报,片刻,郾城城主立于楼上,说道:“本城接纳流民已至上限,城中更无寸地可纳汝等,还请诸位向东再谋出路。”说罢,甩袖而去。八千余人听到此言,皆愤愤不平,徒行三日,死的死逃的逃,这郾城比上水大一倍,说什么无地可容,还当我们为乌来国国民吗?“开门!”不知是谁高喊一声,八千余人挤到城门前,齐声高喊:“开门!开门!”守城兵卒顶着城门,不一会城楼上站满了带箭士兵。“再有撞门呐喊者,杀!“一统军模样的大汉,拉满弓箭向下喊道。但奈何城下八千余众,统军大汉虽是修士,但也是刚刚入门而已,喊声顷刻间被淹没。大汉气极,手中之箭猛地一送,只听见一阵利物破空之响,随即”开门!“之呐喊,变成慌乱之尖叫,人群大乱,只见那弓箭竟穿透三人身躯,万没想到,城上之人真真的放了此箭,人群抬头看向城楼上的士兵,各个都拉满了手中之弓,那刚刚射杀三名流民的汉子,又开口喊道:”赶紧滚,再有撞门呐喊者,杀无赦!“人群被这吼声镇住了,没想到守城军士竟如此残杀同胞,流民的脸上有惶恐,有惊讶,有愤怒。但没有人在说话,前面用身躯撞门的人呆呆的站着。刚刚还混乱不堪的城门前,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施谦攥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城楼上的大汉,这射死的,可都是同胞啊,他们没有在路上偷偷逃出乌来国,正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国家是信任的,是有感情的,怎奈竟被自家人夺去了生命。”吴毅,退下。“正在此刻,郾城城主又突然登上了城楼,他锐利地目光扫视着城下的流民,看着底下如蝼蚁般卑微的人群,心里冷笑,但口上却道,”守卫军统领私自射杀同胞,该当死罪,怎奈正值多事之秋,国家需要如此虎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稍后我自会严惩,这是两百石食粮,是我从军粮中分出来送与诸位的,国家不宁,我也无可奈何,希望各位能谅解鄙人,各谋生路去罢!“郾城城主话毕,城门开了一人宽的缝,两名士卒一前一后推着两辆车,车上堆满了食粮,第二辆车运出来后,守城士兵待推车的兵卒进城,便慌忙把门关上。城底下依然是死一般的安静,当城门完全关上之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有吃的!“忽然间,人群马锋一般乱喊着向粮车涌去,八千多人踏过被射杀的三人的尸体,层层的围着那两辆车,郾城城主鄙夷的看着底下的流民,再次甩袖而去。那位叫吴毅的卫军统领,却依然站在楼门上盯着人群。而施谦,这位可怜的书生,二十余年所学的国家大义顷刻间崩灭消逝,攥紧的拳头露出了青筋,他看到了郾城城主眼神中的鄙夷,看到了此时此刻还抱有防备之心的卫军统领,他看向呼抢粮食的难民们,内心之痛,久久不能平静。时间点点而过,看似满,实则快。半个时辰之后,两百石粮食被瓜分一空,难民们又三三两两向东而去,城门前只剩下施谦还有那三个面目全非无名尸体,以及两辆空的粮车。
吴毅在楼上死死的盯着这个唯一没有走的流民,难不成他以为他自己就能进来了?可笑。又或者,他也是修士?不会,他若是的话,刚刚就该漏出马脚了,或许是他修为太低,敌不过城主。想到这,吴毅双手握着腰间的宝剑,以防不测。然而施谦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他之所以未随难民们离开,是因为他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何为国,何为家,何为道,何为义,他用二十年得来的义理,几日来便全面崩溃。施谦呆立着,太阳逐渐西去,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出去,又有什么东西被填充了进来。许久,施谦方抬起头,眼神莫名的充满了空白,他走向那三个被箭串起来的尸体,脱下了自己的上衣,盖住他们不能再称之为脸的脸。然后转身,一步一步的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吴毅松了口气,握着剑得手放了下来,半日来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他终于可以下达撤退的口令,回家好好的休息一番,他转身离去,并未注意到,那个一直站在那的流民,走的方向不是往东,而是往北。
乌来与圣召之间的战争,很快成为中原的焦点,参战的国家不断增多,总体上来说双方势均力敌。欧瑞居朝堂之上看着手中来自中原的快报,笑着对群臣说道:”中原乌来与圣召两国积怨已久,且从局势来看,双方不相上下。这报上说,北上之路约有数千流民,范爱卿,可做好接纳之备?“欧瑞话毕,堂下走出一白须老者,正是专管国家户籍的二品大臣范中均,范中均朗声道:”回陛下,局城北境有一片无人之地可容纳此波流民。““局城北境?爱卿是说那片危境所在之地?”“回陛下,确实如此,但微臣已先遣工匠做好防御工事,防止流民误入,危地以南可安居。””如此,甚好!范爱卿可着手做入籍之事。“欧瑞笑道,解决完此事令他十分的愉快,其余政事也很快处理完毕,不就便宣布了退朝。
施谦自向北而去,整日恍惚。学文教书,宣明大道,乃其所志,可郾城一事,让他不断叩问自己,生逢乱世,不臣当道,自己一介书生,能有何作为?且每一想到箭矢袭来却无力反抗的绝望感,施谦便内心绞痛。前途迷惘,自己该何去何从?踏入北上的流民越来越多,渐渐的竟有四五千之多。施谦跟着人群,他听说这是去往天宝国的方向,天宝国远离中原,国主开明,是避难的好去处。出了乌来国国界,施谦站住脚向回看去,二十年居住的山河,二十年以为的国家,从此便是永别。
四个月的奔波,施谦所在的流民群终于接近了天宝国国境,登高遥望,甚至能看到天宝国极南之城—向名。百余日的风餐露宿,没一日能安心入睡,一思及痛苦的时日将要结束,流民们不觉加快了脚步。安定的生活就在眼前,再坚持!这是每一个流民的想法。时间随着他们的脚步向前行驶,五日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向名城前。
“诸位请有序站好,排队进城。“向名城上。一位年轻的统领一般的男子,背着双手,对着城下流民说道,”我国国君兼爱天下,诸位来此便是我国国民,所以进城之后不要扰乱治安,排好队稍待片刻,自会有人接待。“这名男子看着并未用多少力气去讲话,但声音却抵达到每一名流民耳内,此身修为,要比吴毅高出多了。
施谦跟着队缓缓地向前走着,他还是想不明白,真可悲,几个月来未曾果腹,未曾安眠,原本清秀的模样消失不见,面黄肌瘦之色配上破烂不堪且不完整的衣衫,比之其他流民更为可怜。经过城门的时候,排查的士兵甚至都没有翻他的身,这样的穿着,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假扮的流民呢?于是施谦安全的走进了向名城,一路来孑然一身,进城之后虽然有瞬间的激动,但稍纵即逝,他不像有些人,热烈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安宁,也没有不断向别人抱怨战争是多么残忍的毁坏了他原本幸福的生活。施谦安安静静的排着队,间或抬头望向东行山上残余的晨光。流民们分批被一队士兵带走,另有一名文官模样的拿着纸笔记着名字籍贯。施谦是第三批被带走的,那文官问明施谦姓名籍贯之后,在其名后又写道:”局城北县“施谦看见,心中一震,想必这就是他的新籍贯了。当此乱世,平民如同工具,被上位者使用,施谦心中激起一股汹涌的波涛,他不想沦为工具,他想出人头地,这种念头从未如此强烈。施谦再次攥紧拳头,经义即无用,再寻出路便是。既然来到了新的地方,一切都是新生,一切都是从零开始,那么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北县
局城北县,顾名思义,就是局城以北之地。局城是几十年前年天宝国新建之城,专供流民定居,此处原本是荒芜偏僻之所,且局城往北八百里处有一座山,其名为弥,山前有一险地,方圆百里,人称失魂凼。局城设立之初,往北划区至失魂凼,几名士兵奉命进入查看,未归。领兵的将军在失魂凼前等了三日未果,遂率亲兵一百名入内,亦失踪迹。数日,失魂凼突生大雾,雾所至处,寸草不生。大雾连续延绵近百里方停,且经久不散,已然呈占据之势。欧瑞大恐,遣体阶高段修士三人,神阶高段段修士一人,人阶高段修士一人,共五名高手秘密调查,竟皆有去无凡,生死不知。欧瑞遍查古典,终于在第三代天宝国国主欧士荣手札中,查得失魂凼的记载。只有短短的一段话,却令欧瑞毛骨悚然:
”天统18年,边北城主郭峰快报:北有高山,突泄邪物,沾者即灭。孤侄余,探未归。吾领侍卫五名亲往,于空观之,山必有妖,且邪物之毒,吾不敌也。时三月,邪物止,孤名其失魂凼。吾连夜至神宗阁下,神宗以天玄大法推之,久而默然,忽告吾曰:此乃天机也,非吾等可解,静观即可。待吾归,于其一百里之外设结界以防国人误入。“
郭峰,欧余,欧士荣以及其座下五名亲侍,皆是历史上有名的高手,据天宝国史记载,郭峰实力为地阶中段,称霸北域,鲜有匹敌者,而皇叔欧余,年方八十,即为地阶高段巅峰,是天宝国两千年以来最有可能冲击天阶的人,却在天统18年莫名失踪,时人传其是得道高升,已成天道,原来是死于失魂凼,想来是三世祖怕引起世人恐慌,隐瞒了欧余死于此处的事实。而欧士荣及其五侍卫皆是地阶高段的高手,尤其是这五侍卫,可谓是天宝国创立以来最强的皇家侍卫,自此以后,皇家侍卫人数虽大幅增加,却鲜有高手,欧瑞身边不过也才两名地阶中段。
此时发生之后,欧瑞苦苦思索两个问题:一是失魂凼由来已久,且恐怖如此,为何却仅此处记载?二是三世祖所设之结界为何在士兵闯进前未有反应?第一点想来可能是三世祖恐怕失魂凼的事情外传引来中原诸国的注意,固进行绝对保密,后来千年,失魂凼再未有异样所以没能引起重视。可这结界......欧瑞越想越觉不安,难不成是那山中之妖作怪?可现如今天宝国举国不过三名地阶高段高手,难成千年之势。无奈何,欧瑞急报神宗,未久,神宗两大巅峰地阶护法亲临,在大雾前六十里处重设结界,临走前私会欧瑞,不知所会为何。
失魂凼阻断了天宝国往北发展的企图,所以北县可以说是天宝国乃至这片大陆最北的聚居区,且其因为防御工事的修建,占地大幅压缩,勉强能够收容施谦这批流民。这四千左右流民之中,妇女孩童约占两千,伤残者约有五百,老者约两百,健全男丁如施谦者一千三左右。施谦初来之日,北县仅仅有座简陋的城墙,所谓城墙也不过是五十米左右的简单石块堆积而成的,上面挂着”北县“的城牌。四千流民被分八批带入城中,每一批分别负责一部分县城修建的工作,施谦所在的第三批被分至搬运石块的工事中。搬运石块是最废体力的,身强体壮者尚可,像施谦这般二十年来只知圣贤书的书生,让其搬石块就如同让一个从未读过书的人写一篇史论来,一个是体力上的痛苦,一个是精神上的折磨。但施谦偏又不肯与他人更换,一是一路来未曾与他人交流、熟识,不知找谁更换,二是他想趁此次机会锻炼自己的体格。
在这片大陆,修炼谈不上难事,但也绝非易事。说其不难,在于凡有天资者,稍加引导便能成为修士;说其不易,则在于修炼境界的提升不易。自有史以来,大抵修炼者可分为五等:修体,修神,为人,入地,飞天,又称体阶、神阶、人阶、地阶与天阶,每一阶又有小三段,即初段,中段与高段。
施谦虽未曾修炼过,但其处于整个的修士环境之中,倒也曾有所听闻。所谓修体,自然是修炼人之体格,使其外实内宽。外实方有力,内宽方有气,此气乃人之真气,是成为修士的标志,休提最重要的便是内宽然有气,而内宽,则是使人身之脉络宽大有容。施谦想要修炼,却又不知该从何修起,自然而然的便把修体简单的认为炼其体格,于是乎,每日搬运石块虽然累极,但对其却认为是对体质的一种绝好的锻炼。数月以来,乐此不疲,甚至逢休息日,也不与其他人一般在临时驻扎的地方酣睡,而是自己一个人一直往北跑,直到防御工事前。防御工事的石墙长达数千米,高则近二十米,在其两端处,立有两块石碑,上书:“危地勿入”四字,这四字一到黑如漆墨的深夜便会发起幽幽的蓝光,施谦曾在黑夜如厕的时候跑到据其百里之外的地方遥望,其光烁然。
恍然间,半年的时间便过去了,乌来与圣召的战争早就陷入胶着状态,毕竟两国实力在伯仲之间。据坊间流传,这次战争两国高段修士伤亡惨重,神宗已于一月前插手调和,相信离结束也没多久了。北县的建设工事早在一月前便进入收尾工作,今日清晨北县城主从局城启道上任,四千北县县民以及两百军士分列于城门两边静候北县城主主。年轻青壮者在前,妇女孩童老人其次,两百军士的统领是一名姓韩的军官,体阶中段的实力。凌晨的清冷逐渐散去,太阳开始发挥他的威力,除却姓韩的修士和少数兵士尚能一丝不动的保持站立姿势之外,其余人等或多或少有些躁动。如站在施谦左手的林庶,林庶年龄与施谦相仿且与施谦同为第三批,半年来二人常合力搬运石块,故渐渐熟络。林庶本是乌来国上水城的一名纤夫,圣召兵临之际便举家北迁,不幸的是,安全到达天宝的只有林庶一人,其父母皆死于途中。林庶站了两个时辰有余,难免口干舌燥、腰酸背痛,他转头看向仍屹立不动的施谦,说道:”施兄真是好体力!“施谦听此,摇头苦笑,半年的不懈锻炼虽然着实使其强壮了不少,但也只是让他看上去不再文弱仍谈不上健壮。”施兄,你说这县主才多大的官就如此官架,恐怕日后我等......“林庶看着这日头,也似施谦一般摇头苦道。“局城城主府据此约两百里,若是天亮启程,恐怕还得再有半个时辰。”施谦缓缓说道,这日头虽渐渐涨高,但也就是站久了方觉燥热,活动下还是可以在坚持半个时辰的。“施兄好耐力,吾不如也。”林庶听此,惭愧一笑,便端立起来,眼神专注地望向城门。
半个时辰左右,城门外终于传来传令官的声音:“城主到!”声音传至城中,韩统领领二百名兵士,忽的从腰中拔出剑来插在地上,两百把宝剑出鞘之声铮铮有力,韩统领运气高喊到:“恭迎城主”,麾下两百名兵士亦高呼“恭迎城主”。流民们见状,慌忙弯腰作揖道,“恭迎城主”。
“诸位都是吾的子民,都是吾王的子民!”片刻,一男子身穿一袭青衫,从城门外骑马而来,坐轿被其遗弃在后,话毕,他摆了摆手,高呼即停。该男子骑在马上过了城墙,看了看城墙下排列有序的四千余众满意的点了点头,双腿忽的发力,宝马一声嘶鸣,众人抬头来看,该男子竟已在刚修缮的二十余米高的城墙之上。随后他从腰中拿出一物,置于空中,说道,”此乃城主任令状,统军何在?“韩统军出列低头半跪到,”北县卫军统领韩华“”汝可辨之“,韩华听此,自知不能抬头真辨,他听闻新任北县城主来自京中,实力莫测。以刚刚青年男子展现的能力来看最低也是人阶初段,且其将任状公之于众,断没有造假之理,故双手抱拳道,”韩华恭迎城主!“”好!“男子右手一挥收回任状,说道,”从今以后,我便是这北县之主!“说罢,又从城上落于马背,”韩统领随我入府,诸位北县子民们请各回安处,此后北县便是汝等家乡“话毕,拍马而去。
随后,两百兵士紧跟韩华奔向城主府,其余民众则是三三两两走向自己的定居之所。施谦与林庶比邻而居,二人挑的住所在主干道尽头之处,虽有些偏僻但胜在安静。林庶经丧亲之痛后,性格冷淡,半年也就仅施谦一友,而施谦自决定”修体“入道之后,每日几乎都用来锻炼体格,所以也需要安静的地方。林庶虽知晓施谦想入修士一途,但对其单纯的锻炼体格的修炼方式感到诧异,他不知道该如何踏入那道门槛,但每日闲来无事,也就如施谦一般早晚锻炼,期待有一日真的可以聚集真气,正式修道。回来路上,林庶问施谦道,:”施兄见这城主,比韩统领何如?“”韩统领不如。“施谦对林庶说道。”我看也是,要说这登墙之能韩统领尚可,但这御物的手段可非一般修士能做到的。“林庶与施谦一般多高,都当八尺左右,但细细看来林庶是要比施谦高一点的。林庶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身板壮硕,虽相貌平平,但胜在一股男子气息。而施谦虽然奔波劳累半年有余,但皮肤未显出一点黑色,当然也不是在上水城时那种文弱的白色,总的来说看上去给人一种清秀之感,且其面容姣好,五官精致,若不是其长时间锻炼而健硕了体质,眉宇间透漏着一股英气坚决,说其是女扮男装恐也有人相信。
林庶渐渐跟着施谦走到街道尽头,分别之际突然问道:”施兄,你说我们每日锻炼,果真能成修士?““一定能!”施谦停下来,看着眼前的其居住的屋子坚定地说道,“只要不放弃,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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