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虚境》: 玉鉴,孽缘的开始

时间:2019-02-17 08:17:11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山城雪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玉鉴,孽缘的开始

站在阳台上,手臂轻轻搭着栏杆,俯瞰着这未知的城市,不自觉得陷入了沉思,突然“I—saw—the—storm—felt—the—wind—began—to—change·····”的铃声响起,从口袋掏出手机,“滴”一声,“喂?我是·····”

“臭小子,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刚开学就请长假?”

“爸,不过才一个星期,况且我朋友找我有事,所以····”

“一个星期?你说的真轻巧,你知道这会耽误多少课吗?现在是你学习的重要时期,你·····呼,气死我了,你现在在哪儿?”

“美国”,

“什嘛?你现在是越来越野了!居然跑到了美国,现在,现在立刻滚回意大利!”

眉头一皱,“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不耐烦,“总之,我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您不必管我!”“滴”一声挂断了电话,走进房间,拿起电脑,嘴角撇了撇,“哼,你还不是也在美国!凭什么管我”,“I·····”“滴”“喂,还有什么事?”

“阿流,是我”

“刘—安—泽·····”他愤怒的大喊道,

“啊~~,别这么大声好不好啊?哎,我的耳朵呀”,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爸又找我茬了!”

“呵呵呵····,早知道啦,你爸就在我家和我老爹喝闷酒呢!”

“哼,关我何事!”

“诶~~,你还千万别这么说,这次案件十分离奇,好像是····”

“别和我说这些,你明知我对这些没兴趣!”

“好啦,别生气了,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有什么缺的和我说,”

“还好,这里东西还蛮齐全的,不劳你费心了”,

“那就好,这次要在这里多玩儿几日啊,我正好要带你去个好地方”,

“有话直说”

“嘿嘿,保密!啊·····”,听那边东西倒了一堆,

“喂?阿泽?阿泽?”,只听电话那头传来老爸的声音,“哈哈,果然是你啊!”“高叔叔,我错了”“错了?错在哪?你给我站住,果然是你勾搭那臭小子”,“好啦,老高,你歇会儿,消消气,安泽,站住!真是没大没小的!”“是,爸”,“到墙角罚站!”,“哦”突然悄悄地一声“阿流,我先挂了啊,回见”“滴”一声挂断了电话。

无趣的将手机扔在床上,走到书桌旁,打开行李箱,将全家福从箱中拿出,温柔的看着妈妈,心中一紧,退到床边,倒在了床上,手臂搭在浸满泪水的眼眶上,“呼·····”叹了一下,进入了梦乡。

身体轻飘飘的,散发着白光,

“难道,我·····,不会吧!我,我难道·····死了?”他快速伸出双手,一握一张,

“呼,有感觉,我,我还活着····”。轻轻一个转身,他惊呆了。

真正的肉身躺在了病床上,双眼紧闭着,打着点滴。

“怎,怎么会这样?我现在明明站着,为什么,我会看见自己躺在那里?难道我在做梦?”用力掐了掐脸颊,“哦,好痛啊,不是做梦,那我····”

突然,门开了。“啊,怎么办,怎么办?”他慌乱的躲到床下。

‘踏踏’,声音越来越近,到了床边,脚步声停了,病房静的很,连那人的呼吸声,听得都那么真,许久,‘咚’的一声,打破了寂静。

床下,他的头转向了那人,只见那人的腿颤颤发抖,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高一流呀高一流,你终究还是栽在了我的手上,呵呵,不要怪我,只要你活一天,我的心就会像死一般难受,所以你还是让我舒服些吧!”

一听这话,不由得从床下穿了出来,浮在半空中,愤怒又好奇的盯着这个陌生人,素未谋面,只见那人将头转向了自己,大惊,“你看得见我?”

“哼哼,当然,不仅看得见,我还要····”,顺势在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对着自己,“····杀了你”,又将枪对准病床上昏迷的自己,“嗙”的一声巨响,漂浮着的高一流掉落在床上,不知何时床边出现了一面镜子,将自己吸了进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床上大叫着,挣扎着,“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啊,疼,呼,是梦?”“叮咚,叮咚”,站起,快速跑到客厅,将大门打开,“阿泽?”

“我说,你在做什么啊,好慢”

“抱歉,我睡着了”,揉了揉太阳穴,

“你还真能睡着啊?按理说,听到我要带你去个神秘的地方,你应该迫不及待来找我才对,哪知我在家等你电话很久,你也不回应,本想着你来救我,唉····害我被老爸和你爸狠狠地批了一顿啊!”

“少扯啦!你精得跟猴子似的,这点小事还应付不了?说吧,去哪儿?”

“唉,真冷漠呀!真不知是夸我还是贬我!不过我大度的很,不和你计较!给,去那个地方必须要穿西服,所以我按照你的尺寸给你准备了一套,换上吧”,

满腹狐疑的看着刘安泽,“你要带我去哪里?前提是宴会我绝不会去!”

“哎呀,肯定不是宴会,我保证,快点吧,老兄,赶不上了”,高一流迅速换好衣服,拿起床上的手机,看了一下电脑上的监视画面,老爸没什么动静,松了口气,拿起背包,锁好门窗,离家而去。

道路上,

“哎,阿流,你知道吗?最近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我对悬疑没有兴趣,你不要讲那些没用的”

“先听我说完嘛~,你相信这世上有幽灵吗?”

“谁知道呢?有就有,无就无,与我无关”

“真的出现了!据报道,有摄像机拍到死亡现场出现女鬼,而且还会在空中漂浮,超级有趣”

阿流眉头一皱,心想“与刚才的梦·····很像!”

“而且到现在还未查到凶手的下落,不过到是找到了一条线索,就是有点玄!”

“你说”

“哼,有兴趣了吧!听说是一个外交官从英国淘回一个极似中国饰物的方盒,那个方盒呈现红色,上面有精美的雕刻,本以为是古代首饰盒,但奇怪的是,它没有小抽屉,也没有孔,像是实心的,更有趣的是,在晚上会自己发出红光~~”,

“那又怎样?中国古人的智慧不得不让人赞叹,但这与案件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据它的主人描述,那个盒子有可能是骨灰盒,里面可能有冤魂!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离奇的杀人事件,还有,那个盒子上缺了一块东西,是圆的,我想,那一定是块宝石!那么珍贵的盒子,要有贵重物品相称才配得上它的做工。”

“那也不过是猜测,鬼魂,人的肉眼是看不到的,除非会法术!”

“也许吧,现在那个盒子已经送到博物馆了,为了验证盒子的真伪,他们还专门请了考古学家进行了一番研究,最后证明,确实是真品,但里面到底有什么,还尚未知晓”,

“这样啊”简简单单的一句,使刘安泽听得直心焦。

“哎哎哎,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快说呀,”

“我果然对这方面的事没兴趣!”听完这话,刘安泽一脸呆像的看着他,“你当真没兴趣?唉,你老爸可为这事伤透了脑筋啊!”眼睛瞥了一下阿流,看他当真没反应,也就不说了。

车继续行驶着,天阴了下来,透过车窗,雾气渐浓,周遭黑极了,高一流像是被这浓密的暗气包裹着一样,身体开始颤颤发抖,下意识紧闭着双眼,“是从前的那种压抑的感觉,没错,就是从前的那种压迫感”,他想。突然睁开眼,平静的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停住了抖动,泰然自若。刘安泽紧张起来,“哎哎,阿流,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刚刚明明还是大晴天,怎么突然就变天啦?”

“冷静点,不过是极端天气罢了”

“不会打雷吧?好可怕,我···我可以靠你坐坐吗?”高一流轻轻一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样好多了吧?”

“还是你最好了,我好太多了!”眼中掉了几滴感动的泪水,

“你也是时候克服克服恐雷症啦!”

“唉,我也想啊,可是你也知道,儿时留下的后遗症怎么可能轻易克服”,司机看了看车镜,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我明白·····”,陷入了沉思。黑绸一般的雾气正在蔓延,望着窗外,什么都看不见,只听着司机调抱怨道“这么浓的雾气可怎么走啊?真是伤脑筋”,车后鸣笛声重重,吵闹的很,高一流打开车窗,探出头四处望了望,朦胧的看到道路已经水泄不通,回到座位坐好,“阿流~,我们该怎么办?要赶不上了·····”

“等等吧,就算我们想跑着去,雾这么大,也看不清道路,说不定还会出事故,只有在车上才是最安全的”,轻轻关上了车窗,眼前一晃,一道红光闪过,阿流一惊,顺着光闪过的轨迹,一眼看去,像是一个人的身影,再仔细看看,一下子飘到了空中,消失不见了,他瞪大了眼睛,心想“难道是鸟?不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鸟!·····”

“喂,怎么啦?看你心不在焉的”,

“没事”,揉了揉眼,“兴许是看错了,怎么可能会有人飞,一定是车灯!阿泽,你好些了吗?”

“只要不打雷,我精神着呢!”

雾散了,一束阳光射进车窗,“我说,这天怎么回事,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害我虚惊一场,唉···肯定赶不上了拍卖会啦····”阿流没吱声,

“你先坐好吧,车要开了”司机透过车镜看了看他们,启动了发动机,

“知道啦大叔”。

“哦吼,到站,哎,阿流,怎么样,是个好地方吧?”

“不就是个古董店嘛,来这儿至于穿成这样吗?”,

“no~no~no,这不仅是个古董店,更是个淘宝王国!穿得正式些是对宝物的尊重!”

“得了吧!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请假呢,哼”

“哎呀,我不就是想让你见见世面嘛,来都来了·····好了不多说了,我们进去吧”,

只见“Flieht mit Schwierigkeit Schicksal”的字样刻在正门的旁边的墙上,“阿泽,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我也不清楚”,阿流用鄙视的眼神盯着他,“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我怕,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我老爸托我帮他买件东西我才·····,先进去再说”。

推开那扇陈旧的门,里面暗极了,除了黑什么感觉都没有,走进,淡绿色的灯光突然亮起,环顾四周,一尘不染,大理石的地板在灯光的照射下能映出自己的像,“Ask has the human?”,身后突然冒出一个身着蓝色西服的人,“啊!”,着实将阿泽吓了一跳,跌倒在地,阿流自然地将他扶起,那男人扑哧一声笑了起来,“Ha···ha···,the regret, frightened you”,随手拿出手巾擦了擦眼角的笑泪,“Welcome to arrive this shop,ask you have the appointment?”

“Yes,I take Mr. the Liu Xinyuan predetermined jade pendant”,听完这话,那男人瞬间用一大串流利的中文对二人表示问候,二人对视不知所然,那人转身疾步走了进去,抱着一个精美的木盒走到他们面前,打开盒子“这是刘新远先生订购的玉佩,请您过目”,阿泽拿起手机划了划,翻找出图片与玉佩对比了对比,开心一笑,“完成任务!谢谢”,接过盒子端详着,凑到阿流耳边,小声嘀咕道“阿流,你觉得这玉佩怎么样?我感觉一般嘛”,

“还好”,望了望店内的物品,“我去那边看看”

“哦,我和你一起”,二人跟随那人向二楼走去。

依稀的,像是女人的呻吟“呜呜呜呜·····我一直在等你·······你来了?呼呼呼呼·····”,断断续续,阿流很奇怪“请问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除了我的儿子,只有我一个人,今天他出去了”

“哦,原来如此,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女人的哭声”,

“喂,阿流,你幻听了吧?我怎么没听到?不会是这里有鬼魂,难道是那个女鬼?”,说完,阿泽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看着店主阿流用异样的眼神瞪着自己,收起了笑容,“抱歉,开玩笑的”。

店主面向阿流,道“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也许真的是你听错了”。

声音越来越大,看他们没有什么感觉,阿流感到十分奇怪,顺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独自走到正中央的玻璃柜前,声音消失了,面对的是一面做工精致的玉鉴,像极了梦中的那镜子,“请问我可以看看它吗?”

“当然”,店主走到柜前,带上手套,小心的将玉鉴拿出放在柜上的丝质方垫上,“请”,阿流戴上手套,将它拿起,照了照,可怎么照,镜面都映不上自己的容貌,但自己的衣服和身后的事物都映在了上面,轻放,“请问为什么它照不出我?”

店主沉思了一会儿,道“这可能是一面只能找出死物的镜子!”阿流又看了看镜子,镜上不知怎的,出现了外墙上的“Flieht mit Schwierigkeit Schicksal”文字,他以为是眼花了,紧闭双眼,又睁开,字消失了,心想“看来真的是我眼花了!”“请问外墙上那句外文是什么意思?”

“哦,你说的本店的店名啊?‘难以逃离的命运’!”,阿流一惊,恍惚了一下,“阿流,阿流,你没事吧?”阿流盯着玉鉴,有些走神,“没事,也许是昨晚没睡好”,想了想,“请问,这玉鉴价值几何?”

“嗯?什么意思?”

“哈哈哈,阿流说这个镜子多少钱!”

“噢,这样啊,500美元”。

回到家中,将盒子打开,拿出镜子仔细的看了看,将全家福拿出,在镜子面前照了照,眼前的一幕简直出乎阿流的意料,镜面上只出现了母亲的像!他赶紧将镜子丢进盒子紧紧地将其关上,脸刷白,心脏不停地跳动,压抑之感又重现心头,这时铃声响起,“滴”“喂?”

“阿流,你不感觉花500美元买一面照不出人像的破镜子不值吗?”

“我不清楚,只是我总是牵挂着它,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唉,好吧,只要你喜欢就好,我看你今天萎靡不振的,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了,拜拜”,

“拜拜”。

深夜,阿流熟睡着,方盒内,镜面闪耀着淡青色光芒,一条条无形的红线从镜中穿出,蔓延蔓延,悄悄地伸向了阿流,围绕在他的周边。

又是这浓密的雾气,阿流站在黑雾之中,什么都看不到,那雾的质感如丝绸一般细滑,摸不到却能深刻的感受到它摩擦自己皮肤的那种触感!一道红光闪过,出现了,就是那个影子,阿流追着,拼命地追着,直到来到一扇门前,影子消散,推开木门,像是女子的闺房,琉璃般光滑的地面,看不清房内的摆设,只闻得一股子焚烧香料的味道,细细一闻,似乎是梨香,走进,屋子好大,红绸飘飘,走动着,脚下踩到一幅秀好的红色锦卷,拾起,刚要看上面的图案,展开之时,瞬间变为了碎片!看手中握着的碎片的切口,参差不齐,应该是用剪子一次一次划碎的,继续向前走,看到桌上的物品,走到桌前,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玉·····玉鉴?怎会出现在这里?”放下碎片,拿起桌上的纸,用毛笔写的小篆‘无法逃离的命运’映入眼帘,他的手轻轻捂在脸上,眼中泪水不住的掉落,用袖子擦擦眼睛,惊,自己身上的衣服何时变成了红色?带着疑虑,拿起玉鉴,不经意间,玉鉴泛着红色的光,射向另一扇紧闭着的门,放下,走向门,低着头悄悄打开门,木凳倒在地上,一具身着红衣的女尸悬在半空中,他猛地后退,跌倒在地,神经紧绷,吞咽口水,有些不忍,但还是看了看那女人,只见她背对着自己,被一条白绫吊在木梁上,站起身,将那女人放了下来,突然,女人化为了一片血水从头开始直到脚尖,只剩下染满鲜血的红衣,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不行了,我想吐,好想······”。

清晨,阿流在床上翻动着,“噢,好恶心,不行了·····”睁开眼,恶心的感觉还在,“原来又是梦”。

第二章 无助的过去

我,高一流,是个单亲家庭的可怜人。

初次与刘安泽见面时,是在我十岁那年,我与他一同被绑架到位于德国东部的勃兰登堡州的小村落里。那时的他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若不是他自以为了不起,我也不至于同他一起过着备受折磨的那三个月,不过也正是这难熬的三个月,患难见真情,我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事情发生在2007年七月中旬。这天酷热难耐,暑假无聊的我打开电视,“高警长,您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抱歉,后续工作还未办完,请让一让”·······看着老爸风光无限,说实在的,我很气,在我的印象中他只忠诚于他的工作,我们这些家人又算得了什么,‘啪’一下关掉了电视。

傍晚妈妈回家后将中午晒好的衣服收了起来,看了看我“一流,明天妈妈放假,要不要一起去美国看爸爸?”

“不要,我不想看见他”,说完我抓起苹果开始大口的啃,

“为什么?已经四个月没见了,你不想他?唉···说不定还可以在接见室的窗外看到军人的实战演习,如果你不去那就看不到喽~~~”,我一听,这个条件还有些让人心动的,毕竟那可是亲眼看到军事机密演习,只要签署条约,就能感受到在电视里完全体会不到的实感,那是一种心灵享受!“我去!不过我可不是去看他!”

“就知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肯定受不了诱惑,还傻站着,快去收拾东西”,我右手行礼“是,保证完成任务,女士”。

第二日,坐上飞机,当我到达美国看到爸爸时,我并没有很讨厌他,就算他四个月来一次电话都没有打过,我也还是爱他的。因为那时的我还未体会到什么才是他为了工作痴狂到连家人的性命都可以不顾的无情!

在酒店住了两天后,我才真切的意识到我被老妈诓的真惨啊,因为我始终没看到什么惊心动魄的实战演习,只是去了刘探长家拜访,还被一个小孩纠缠。期间,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与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初次见面的开场白——

来到刘探长家,我被送到一个门外挂着‘阿泽’门牌的极其幼稚的大房间,书柜上各式各样的漫画书,挤得满满的(都是有关拯救地球的儿童书),书柜两旁的雪白的墙上被粘满了奇奇怪怪的动画人物的图片,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塞着各种材质的玩偶,房顶上还挂着不同样式的飞机模型,唉,真不知这个房间的主人是怎么想的,从房间的布局来看,脑海中仅仅一个‘乱’字就能完整的诠释‘阿泽’性格上的可悲,果真不出我所料,门打开了,我们二人对视,只听他“哼”了一声,接下来便是连环炮一样的抱怨与讽刺“真不知老爸怎么想的,怎么就将这样一个没有水准,没有档次的臭小孩领到了我的秘密基地?真是烦死了!看看你,穿得是什么衣服,一点个性都没有,多亏了我的房间精妙的构造,将你也衬的有那么一丁点入得了本少爷的眼!看到了吧?本少爷就是那么天才,哼,这么天才的我与你这种普通的就像垃圾一样的塑料布站在一起玩过家家会不会也将我感染得像你一样变成了垃圾?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你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污染了我房间干净的空气········”(语速极快,根本让人无法反驳)

当然我并不在乎他说了些什么,因为那根本就是无知的人所说的幼稚到毫无边际可言的蠢话。自始至终我都没什么令他满意的可笑表现,只是安静的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这种行为似乎成功的惹怒了他,他‘啪’一声扯开门,大步走了出来,行为霸道的很,“喂,小子你竟敢无视我?我费了那么多力气,你竟然无动于衷?还有,是谁让你走出去的?”

“不是你吗?”我无所谓的看着他,

“我是叫你滚出去,谁叫你走出去的?”说着双脚狠狠地跺着步,

“我怎么知道如何滚着出门,要不你示范示范?”他一听,愤怒到了极点,突然躺在地上打滚,大叫道“我不服,你欺负我,爸,救救我啊,他欺负我啊,我不活啦!!!”真是让人尴尬的举动,他又让我见识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观’!前一秒理直气壮,后一秒无理取闹,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刘叔叔和妈妈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看着这有力的“证据”,我也实在不好说什么,还好方才我录下了那段令人不得不‘拍手叫快’的经典桥段!我自自然然的走到妈妈面前,问道“妈,以我从前的行为举止,您认为我可能欺负他吗?”妈妈拍拍我的头,道“妈妈永远相信你不会欺负弱小的孩子!”‘弱小、弱小、弱小·····’这个词好像环绕在阿泽的脑海里,他气得蹦起来,指着妈妈无礼的大叫道“你说清楚,谁弱小?”刘叔叔怒视着他,阿泽的眼睛明显不敢直视他老爸,低下了头,刘叔叔看他似乎知错,“刘安泽!向阿姨道歉,真是没有礼貌,去墙角罚站两小时”,随后向妈妈解释道“小孩子不懂事,请你不要与他计较”,妈妈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有气无力的答了句“是,我错了,阿姨对不起”低着头老实的站在了墙角。可是他这么快就妥协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不过是个开始!

晚上用过晚餐,我被刘叔叔留在家中过夜,看刘安泽饭前饭后都没什么动静,总有些不安。来到我的房间,将今天录的音存了档案,以备不时之需,听门外有些动静,“哼,果真是没有定力的傻瓜!”我将灯一关,盖上被子,闭起眼假装睡觉,谁知他竟钻到了我的被中,紧抱着我,头还蹭来蹭去的,好恶心!我受不了啦,假装做梦梦游,将他踹到了地上,他居然还来,对着我大叫道“我知道你是装的!就不能和你一起睡吗?我做噩梦睡不着”,唉·····好吧,只能忍过此夜了。

第二日清晨,我无力的拿起面包,话说昨晚他睡得到挺香,唉,困哪,也对,怎么可能不困?听了他半个晚上的梦话“妈~~~,你不要出差好不好嘛~~都怪你,我都睡不好觉了!!!”我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哪里睡不好觉啦?还磨着牙、放着屁!真是的,他存心想害我啊!总之倒霉的总是我。

白天只有我和刘安泽守家,那家伙古灵精怪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门一开,啊,来了,战斗要开始了,他拿着电脑跑到我的身边坐下,我先按地不动,瞧着他能耍什么花招。

“哎哎,你会玩儿游戏吗?陪我冲关怎么样?”我瞥了他一眼,将书页翻了一下,“我没玩儿过游戏,更不懂得冲关是什么意思”,他无趣的站了起来,“你也太没情调了,我好心邀请你参加,你还不识趣,切,大不了我自己玩儿”,终于走了,警报解除,可是还没到十分钟,他又偷偷摸摸溜到我身后,真是有够烦人的。

门外很吵,我想“他不会是要将家里弄得天翻地覆,等刘叔叔回来了,他再来个栽赃嫁祸吧?唉,管他呢,随便吧,他那点小心思我都了如指掌,我还怕他不成!”。又过了一会儿,传来掩门的声音,我还以为他又来烦我,毕竟前前后后已经烦我了至少七八次了,我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直说,若没什么事,边儿呆着去,我没心情”,·······好半天没音,我向后望了望,没人,有些奇怪,打开门什么都没有,只是风很大,准是他又淘气了!向楼下走去,本打算训他一顿,只见他被绑在桌上像极了蠕动的虫子,嘴还被堵着,我心中暗笑,这小子玩得也太大了,为了吸引我的注意竟然如此虐待自己,值吗?不过看他表情狰狞,一直“嗯嗯嗯·····”的发出怪音,总感觉有些不对,我刚要向后看,一棒子将我打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我竟迷糊的躺在病床上,是德国医院的的病床上!能让我如此肯定的就是门外几个没脑子的中国人的谈话“老板,我们已经成功将刘新远的儿子们运到了柏林医院,接下来只要前往勃兰登堡就算完成任务了吧?那我们的报酬·········该死,又挂了电话”,另一个人说道“应该不会亏欠我们吧?毕竟好不容易才绑来的······”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真是没完道了,我也真是无奈了,绑架也弄得如此可笑,唉,浑身都麻呀,肯定是被打了迷药。勉强看了看四周,没错,旁边当然得有刘安泽,他还沉睡着,真羡慕他还能沉睡着,还睡得那么香,哎呀,口水都流出来了,真拿他没办法。

不过还好,他们那些‘坏人’没那么专业,只是逢场作戏,硬生生的将病人的衣服套在了我们的身上,若以他们的套路展开,肯定会在半夜医院人少时将我们带走,毕竟电视上都这么演嘛!只算作幸运,我摸了摸口袋,还带着手机和录音笔,我还真是为自己的录音癖感到自豪!当然,他们的话一句也不能错过,哼哼,他们这些门外汉玩的小伎俩,我早就烂熟于心了,想跟警侦的儿子玩绑架,呵呵,我就和你们玩到底!然而我不知,这远远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据事后的警官们讨论,那些有头有脸的侦探们早已知晓犯罪嫌疑人会有所行动,呵,我想,他们真的有那么神吗?还事先将刘叔叔家安装了微型摄像仪以防万一,所以我才会被强制留在刘叔叔家过夜,而老妈说不定已经被送到安全之地避难,呵,把我当你们抓捕罪人的筹码吗?真是没人性啊!其实绑架后被营救的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接下来的十年我一直过着单亲没人照顾的日子。

绑架仍在继续,还真的在我预料之内,他们白天充当我们的家人在医院无休止的监视,晚上便办了出院手续将我们装上了车,这时我在想,我们当真与物品没什么两样!不过我敢肯定,他们绝对在德国有人脉,不然我们被五花大绑怎么还不被安检人员看出是绑架呢?有蹊跷。

到了目的地,我与刘安泽被狠狠摔到床上,黑漆漆的屋子,潮湿的床,虽然被解开了绳子,但这屋子只有一个门,逃跑?简直是‘痴人说梦’!唉,真凄惨,好歹也是中国同胞啊,至于对小孩子这么狠心吗?我摸索着开关,本想用手机照明,可若是被发现,那就糟了,这只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省下电,用来寻找机会与外界保持联系,这样我们的安全才会更有保障。

好不容易开了灯,刘安泽这家伙当真是身处危险中吗?做着梦也能笑出声?好吧,只当他是傻子好了。我无聊的躺在床上,除了胡思乱想还能怎样?“呃······”他动了动,我笑着逗了逗他“呦,醒啦,猪先生?”他突然弹起,“这里是哪儿?”我真是无语,一惊一乍的,在家被绑架的,你说能是哪儿!“安静,外面有坏人,我们现在被绑架了”我说,我也只能这么说。

他一反常态,抖动得厉害,其实我能想象的到,他还是个孩子嘛。

“怎么办?我怕”,我一惊,心想“呵,你终于知道怕了?好吧,我会保护你的,谁让我们是‘患难与共的战友’的!反正已经站在同一战线了,我总不能对比自己弱小的人不管不顾吧?”我拍了拍他的头,就像妈妈对待我那样,安慰他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获救的”,他半信半疑,“真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敢打保票”,其实我也是没准儿,不过志气还是要长的嘛。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瞬间有种做队长的感觉,迎难而上才是我的性格,“我会保护你的”,刚说完,他立马站起身,自信满满的说道“哼,我可是个天才,怎会用你保护?我现在就是你的头儿,你必须得听我的!”傲气冲天啊,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看他那架势,跟他强调也只是白白浪费口舌,见机行事吧。

已经两天了,我丝毫找不到破绽逃跑,看他已经没了耐心,而耐心正是打持久战的必备挑战之一,总得想想办法磨磨他的急性子,否则对我们都不利。不久,机会来了,不过我总会疑心,因为这里‘重兵把守’,怎会轻易让两个孩子逃跑?可是这位能忍下去吗?不能,因为他已经跑了出去!“喂”我轻声叫道,他丝毫不听。不久,那几个坏人就跑出来追我们了。我们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就是因为他自作聪明。几次、十几次,我的忠告他一次都不听,唉····害我连同他一起被打呀。

当皮鞭抽到我身上时,我真的好恨,火辣辣的、刺痛的感觉像是嚼完的口香糖粘在了身上扯都扯不掉,藕断丝连的,实在令我发狂,我看了看憔悴的他“怎么,现在老实了?你再跑啊,嗯?”

此地变幻无常的天气,带来了刺耳的雷声,他躲在床角颤颤发抖,“不、不跑了~不、不敢跑了”,不知是雷声吓得,还是伤痕累累,难以忍耐,他放声大哭后,又可怜的抽泣起来。唉····也只有让他知道什么是痛,他才会明白一意孤行会造成的惨痛后果,他才会长大!此时,我在想,你以为我就不痛吗?也怪我,若我更强势些,将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就不会受这般痛苦了·······。

三个月,说长,简直太长了;说短,能够在三个月内跨国际断案、结案,还真的挺短!当警察找到我们时,我们还在那黑暗、潮湿的小屋中熟睡着,醒来时已在回国的路上。我本以为这就是结束,可是,接下来,我的痛苦将会折磨我一生!母亲去世就在我回到美国之后不久发生的。正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次新闻发布会上提及的案件,成为了母亲被绑架而直至死亡的导火线。至今我也无法释怀,一直认为是爸爸的固执害死妈妈的,可是又不全是,任谁遇到自己的亲人与几百条无辜性命不能同时获救这种情况时,都会不得不选择放弃自己的亲人,这是他的职责,因此我并不恨他!只是不想理解,因此当我知道母亲去世时,我对老爸说了很多伤他心的狠话,直到现在,我也不能明白他的真心,只要一见面,我便无法控制的想气他!也许只要这样,我的心才会更好受些吧。

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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