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号专线》:序章 地球在上,宇宙在下
序章 地球在上,宇宙在下
地球是宇宙的中心。
欧多克斯,亚里士多德,托勒密都认同这个观点。教会更是将这一学说奉为圭臬,同时驱赶压迫烧死奉行其他学说的学者。
而生活在科技蓬勃发展的二十一世纪的人们,走在街上询问起来,即使是一个小学生,也会告诉你地球并非宇宙的中心。“地心说”只是一个可笑的谬误,是人们不能正确,客观的认识宇宙的表现,是不折不扣的“反例”。
可惜这样的自信,只持续到公元2027年。
地球又一次变成了宇宙的中心。
这一年,联合国在美国和欧盟的支持下,修了一条环球专线,时速是第二宇宙速度。
从东非大裂谷,横跨非洲草原,深入大西洋,从美国东海岸登陆,抵达淘金的西部,飞跃白令海峡,穿过白雪皑皑的西伯利亚,裂开沙漠,最终抵达耶路撒冷
宇宙第二速度,刚好挣脱地球。
同年,华夏政府为了与西方国家抗争,在昆仑举行了中日韩三国盟会,以一带一路计划为底稿,修建以昆仑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的网状铁路,也是第二宇宙速度,全方位覆盖着整个亚洲和东南亚地区。
当然,朝鲜除外。
一个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人们面前。
那就是秘境,也有人喜欢将其称之为位面。作为多元宇宙中心的地球,是无数位面的联通点,地球上又数不清的“裂隙”,通向一个又一个传说的世界。
不过穿越“裂隙”,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在环球专线和亚洲铁网修成之前不是。
在这之前的穿越者,要么是拥有超强的单体能力,比如基因变种或者武道宗师,要么就是拥有绝世的运气,能恰好与裂隙产生共鸣,才侥幸穿越。
然后,宇宙专列出现了。【朝圣专线的官方说法:宇宙专列】
精准的覆盖了每一个可能的“裂隙”,宇宙列车的第一批乘客,毫无疑问,是各个国家的精锐士兵。可惜,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他们,都迷失在了异界,不仅仅是找不到回来的路,更重要的是,绝大部分人迷失了自我,只有一个人除外。
他的名字叫威廉,生于田纳西州,是个农场主的儿子,哈佛大学的哲学系高材生。他侥幸生还,没有迷失。归来向联合国的长官复命,将异界的情况向大家娓娓道来。
这一场惨痛的复命,被“绿洲”系统进行全球直播
异界的风土人情,有的和地球相似相仿,有的则截然不同。有科技侧的星际巨舰,也有魔法侧的神秘高塔,有尚处于茹毛饮血阶段的原始社会,还有完全由非人类创造的璀璨文明。随着生活在异界的时间的增加,他们发现了一些更“明显”的脉络。
异界的世界走向,或者说故事线,有一部分是与地球的小说和影视中的故事重合或相似的。
起初的时候,士兵们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变得异常兴奋。他们一度以为,自己破解了世界的真相,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可是后来,他们被证明是错的,他们渐渐在不同的世界中,或老去,或死亡,永远的迷失。
只有威廉,一次次地寻觅,探索故事线上每一个节点,破解着秘境的每一个把戏,最终从迷宫中走出来,看到世界的真相,整个秘境的意义。
地球在上,宇宙在下
人们说,世界上只有一个全能全知的真神,祂不在上面,而在下面,天上的那个伟岸的身影,不过是我们眼波中的倒影罢了。
“宇宙是真实的,地球只不过是宇宙零星碎片回忆的汇聚,秘境是华美的丝绸,而我们只是故事的边角料。”回来的士兵威廉这样对众人说道。
他是第一个破解了异界奥秘活着回来的人,也许他是对的。
但是人们不相信,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无数人涌向政府,报名参加,想要成为下一班列车的乘客,亲手证明,自己不是虚妄,不是一抹无足轻重的回忆,不是山洞里火把的倒影,不是宇宙的边角料。
我叫燕筱,朋友都叫我燕十七。
我也是众多不愿相信自己只是山洞中火把摇曳的倒影的人们中的一员,很幸运,我得到了上诉的机会,七天后,列车将在日本福岛发车。
我希望,我能够一路幸运下去,找到每一个故事后独特的意义,最终理解自己的存在。
地球在上,宇宙在下。
我在上,现在就下去。
……
韵落十七筱
2018年7月18日星期三记
第一章 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1)
宜兴,益元堂
两百年的老字号了,前身是南唐时候的回春堂。
瞧瞧堂上那块招牌,金丝楠木的,不说银子,若没有门路,花多少钱都弄不来这么一块。再说上面的鎏金烫的三个大字“益元堂”——笔锋虬劲,却又刚中带柔,乃是出自北宋初年第一良将,中书令,济阳郡王曹彬之手。
靖康之难,金人攻破了东京,一路横扫,直杀得天子垂泪,群臣束手,满朝诸位大人竟是半点骨气也无,一个个都做了亡国奴。
高宗倒是能屈能伸,曲意逢迎,认贼作父,唤了金兀术作爹爹,又伺机逃回南方,泥马渡江,移驾杭州,算算到今日,已经承平几十年,这益元堂一直开在宜兴,倒也幸运,两百年不历风波,不入是非。
可是这几年,人心又动荡起来了。
北方传来消息,大金朝不行了,完颜阿骨打的子孙变成了狗熊,斗不过草原上的雄鹰。南宋的小皇帝心思又活络起来,想借着这机会,来上一手合纵连横,借刀杀人,联蒙古,分了大金的土地。
征兵,收税。
国家要对外作战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策马科尔沁草原指日可待。
唯一需要的,就是大宋百姓的支持,上下同心,才能共克时艰。作为有风骨,有情怀的南宋爱国好儿郎,人们深知有国才有家,范相更是早就说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舍小家顾大家”是流淌在华夏民族血液中的。
暂时的,个人生活上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人心惶惶。
逃兵役,逃徭役,逃赋税。
人心思定,百姓求活,商人做生意的只要还能赚到钱,农民只要还有地种,有粮收,谁会在意你是哪家哪姓坐金銮,承天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实在不行就乖乖当个“顺民”,也没甚大不了。
两百年来,益元堂,就是这么混下来的,治病,救人,天下乱了,病人才多,生意才会好。“悬壶济世”固然是高尚的情操,但说到底,仍是为了吃饭。
夏日的阳光,午后时分,斜斜的刺下来,像一柄利刃,划开一切阻拦,割在人皮肤上,灼热的感觉让大家的心情都不自禁的有了几许焦躁。
药店的小伙计“李三儿”,此时嘴里叼着一根破艾草,不自觉的嚼着,有些烂了,眼神向四周漫无目的的飘着,没什么神采,只有偶尔看到一个身材曼妙的姑娘时,才会稍稍有一点明亮。
街对面,几个官兵正在围着一个交不起税的农汉拳打脚踢,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有鼓掌的,有叫好的,还有支招的,高喊“官爷,踢他卵蛋,踩踩搓搓”,也有几人面色不渝,心中怅怨,颇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不过这改变不了什么,一脚接一脚,蜷缩在地的农汉表情逐渐扭曲,黄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涔涔流下,嘴角也溢出了一抹暗红。
几千年中国人都是这么看热闹的。
“小李,你看着点那个人,官兵撤手了,就把他救过来,带进堂上来,师傅说让我给他治病。”一只仿佛玉石雕成的手讲益元堂的帘子挑起,清澈透亮的男声从里面传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想来会是个俊秀的公子。
“筱哥儿,看样子那农汉是交不起税才被打的,就算官兵不抓他去徭役,只怕也没钱看病啊,这买卖不是亏了吗?”李三儿一愣回道。
“你懂什么,人心乱了,我这是结个善缘。随便治治,包扎一下,用不了几个钱的成本,就算不治好也没事儿,但功夫不能不做。”
“是,少爷,我一会儿就去。”
李三儿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他记得自己被救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要不是那天自己从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当晚自己可能就去对面寿店试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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