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青葱》： 如果有来生

第一章 如果有来生

乡下。

叮叮叮……

急促的电话铃声想起，王富贵从床上醒来看了一眼陌生的来电，随即苦恼的看着老年机。

这并不是第一次在午夜来电，这种时候来电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周。

王富贵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也就在近几年才开始坐上了自来水厂的维修工，日子相比以前可是好了太多了。

然而，按理说孩子们都大了。王富贵也没有什么苦恼了，可是，最小的儿子却在一周前了无音讯。

随之而来的是接不完的电话，听不完的骚扰，说不完的威胁！

追债！

“你儿子呢？别以为逃掉了就没事了，我们有他身份证地址，不还钱，哼，永无宁日！”

一样的说辞，同样的威胁，相同的口气。一周了，还是如此。王富贵斑白的眉毛拧成一团，同时捂着头，表情痛苦。他有高血压，连续一周的催债电话让他快要撑不住了！

“滚！就是因为你们，我儿子都不见了！”王富贵咆哮，仿佛将压抑的一周来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挂断了电话，六十来岁的王富贵老泪纵横，“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城里。

王云结婚了有十几年了，育有一女一子。她经营一家服装加工厂，丈夫在江海做生意，常年不在家。

此时她独自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弟弟的不知所踪让她很是懊悔没有多关注最小的弟弟。

小儿子上幼儿园，和姐姐闹腾了一会，他跑到妈妈面前告状，“妈妈，姐姐欺负我……呜呜呜。”

平常，小儿子一有委屈都会来找妈妈安慰，然而，今天不一样了。

“闹什么闹！滚回去睡觉！”王云很火大。

小儿子从来没见过妈妈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哭的更厉害了。

王云心烦，站起来就准备扇儿子。

这是，大女儿跑过来赶紧拉着弟弟道：“弟弟，我们进去吧，让妈妈一个人待会，妈妈很烦。”

大女儿已经十六岁了，小舅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所以知道妈妈很烦，这时候小弟去哭诉，无疑是找抽。

儿女都走了，王云依旧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叮叮叮……

桌上的手机响了，王云立刻打开，爸爸的来电。

接起电话，“云子，我受不了了，小也还是没有消息么？老爸这脑子都快炸了，头很疼，你能不能联系到小也？”

爸爸的声音明显心力交瘁，王云一下子慌了，“爸，你没事吧？血压高了吗？有没有吃药？”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小也的消息？”爸爸依旧询问。

王云也很苦恼，流着泪道：“爸，你别急，会找到的，警察也在帮我们找。”

“哎。”王富贵叹了口气，“如果我死了，他再回来我也看不见了！嘟嘟嘟……”王富贵失望中挂掉了电话。

王云更慌了，妈妈在城里照顾大弟弟的起居，如果让她知道爸爸说这样的话，指不定更难受，毕竟小弟的冲击给了父母同样的打击。

气愤之下，王云在小弟的支付宝留言：爸爸生病了，你继续躲吧！

支付宝留言已经有一百多条了，小弟从来没有回过，可是，王云已经实在没办法了。

发完留言，王云准备打电话给大姐，连夜赶回去乡下看看爸爸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一个陌生的电话！

王云看着电话犹豫要不要接，因为这几天被催债骚扰的还有她。

电话铃声越来越急促，王云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说！”因为被骚扰太多，王云直截了当。

“爸到底怎么样了？”

熟悉的声音，焦急的口气。王也来电！

这一刻，王云想了好多。催债恐怖的威胁，弟弟了无音讯的漂泊，爸爸的无奈，妈妈的眼泪，大姐三妹和自己的自责，一下子让王云哭了出来！

“弟弟，你终于来电话了！”带着哭腔，王云却反而没有责怪一分一毫！

“二姐，爸到底怎么了？”

电话那头，弟弟焦急的声音让王云有了些许安慰，因为至少弟弟是在乎家里人的。

没有责怪，只有伤心。王云说：“小弟，你快回来吧，要债的太多，每天晚上十二点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已经受不了了，高血压都上升了！爸爸说，难道你要回来见不到他吗？”

“……”电话那头沉默，可是明显有抽泣的声音。

“弟弟，没有人不会犯错。姐姐不在乎，不就是差点钱吗？大不了把房子卖了，你堂堂正正做人不好吗？我们是一家人啊，家里五个孩子，一个都不能少！弟弟，你回来吧！”说道最后，王云已经哭的不能自已。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小弟王也得声音：“我知道了。”

王云惊讶的看着手机，因为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她知道小弟决定跑掉的那一刻，就很难回来，可是，现在爸爸的身体让她实在没办法不说，她也知道这是在逼小弟。

电话是公用电话，所以没有回拨，她告诉了大女儿照顾好弟弟，随后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大姐家里，她担心爸爸。也许告诉他弟弟有消息了，爸爸会好受点。

魔都酒吧街一条巷子里。

王也挂断公用电话几乎是跑着过来的，他需要安静，需要思考。

当兵回来之后，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挣钱。做了两年销售，然后自己做，可是，没想到做的并不好。比想象中难多了，破产也就罢了，因为生活，又不想找家里要钱，所以盯上了极其简单操作的网贷！

这年头网贷特别容易，只要有手机，有身份证就可以贷款。

起初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非常轻松的下款了。也许因为来的太容易，王也开始了疯狂网贷模式！

本以为可以慢慢还，可是，终究还是爆发了，十几个网贷平台，让他微薄的收入根本供应不足！

爆发了，没钱了，跑路了！其实这个社会很多大老板都是这样，破产之后只能跑路，待以后再说。

他也跑路了，消失的很彻底。甚至怕被抓到，离开之前城市的时候甚至是徒步的！

一般人跑了是不会有任何顾虑的，也许也有，但绝对不会关注。可是，他一直担心家里，担心家人，所以虽然微信和电话都不用了，可是支付宝链接无线网还是会看看的。

今天在地铁站链接了无线网，看到了二姐的留言，一着急，跑出站就打了个电话，也就有了刚刚的一幕。

人是个感情动物，如果没有感情，他会活得很潇洒，但永远体会不到亲情的乐趣。

王也其实是个重感情的人，这次的网贷事件他只想自己解决，也许太在乎家人，他还是过不了无情这一关。

蹲在巷子里，王也想了很多。

他痛恨这个没用的自己，他痛恨软弱的自己，他更痛恨给家人带来苦难的那个傻逼自己！

二姐的留言是让他做出选择，要么回去承担责任，让家人一起分担。但这种情况就是家人会因为他欠债，何况大哥还有几天结婚，家里也需要钱。

要么消失，从此不再过问任何事情，躲到深山老林，或者偏远城市。等待东山再起！

现如今的社会不是古时候那种能够单骑走天下的，除非无亲无故！

懊恼，悔恨，自责等情绪一下子充斥着整个心脏！

“我这一生是失败的，但我爱我的家，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还要投胎这个家，因为它温暖，因为它包容。这个家，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贡献，我对不起这个家！即便它穷，下辈子我愿用拼尽所有，为了这个大家庭！”

眼神坚定，泪水滑落。

巷子外面就是马路，酒吧街在另一边。

这时候正是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候，可以说是车水马龙。而这条路，行车匆匆！

一个蹬腿，快速的穿越巷子，一个箭步冲上了马路！

砰！

一声巨响！嘈杂的酒吧街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朝着马路这边看了过来！

空中，王也感觉头晕，感觉浑身疼痛，感觉想要睡觉！

啪！

掉在地上，鼻口冒血！

如果有来生，我会努力耕耘一切，等待开花结果！

如果有来生，我会好好孝顺父母，爱护哥哥姐姐！

如果有来生，我愿为了这个家付出一切！

如果有来生，远离网贷！

最后闭眼的那一刻，王也得脑子里充斥着这一世的记忆，如同电影幻灯片。

儿时调皮……

中学捣蛋……

专科荒废……

当兵离开……

社会无作为……

一切的一切犹如过眼云烟，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终于，也不知是不是生命结束会想起最难忘的遗憾。

那是初中的画面，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不良学生在巷子里欺负一个女同学，而自己因为害怕居然只是看着！

她叫苏天安，是初中时代班里的班长，是整个年级最好的学生。

而她，那绝望而渴求解救的帮助的眼神，整整折磨了王也十年！

欺负她的是一个不良同学和他的伙伴们，那个时候的他们，不学无术，虽然不至于是小混混，可是确实很坏，无恶不作。

虽然苏天安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被骚扰的她后来出了精神问题，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就这样陨落！

这是王也最大的遗憾，甚至和对家庭的遗憾同一个档次。

因为梦，那个眼神……

安静之后就是嘈杂，酒吧街的人们顿时围了过来。

最后，王也听到了警车的声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困了，睡了……

第二章 来生

脑袋混混涨涨的，可是却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你说苏班烦不烦？整天来督促我们学习。都说了不需要！”

“是啊，真是的，我们都坐到最后面了，还不放过我们。马德，放学教训她怎么样？”

“嗨，你们懂什么啊，班长嘛，不行驶班长权利还叫什么班长哦。是该让她长长记性！”

“切，苏天安是想为你们好好吧？还不领情，真是够了！”

“就是，全班就你们四个成绩最差，苏天安帮助你们还不好？要知道，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们敢做什么，我刘雪第一个报告老师。哼！”

“切，我们从来都是这样，老师都不管我们了好吧？”

“哼，不跟你们差生说话了，马上上课了。”

“就是，一群差生！”

“老师都嫌弃！”

有男有女，只不过他们的声音都显得稚嫩，听起来不大。

然而，让王也迷惑的是，怎么有点熟呢？

叮叮叮……

又是一串熟悉的声音，王也一愣，怎么有点像上课铃？

原本嘈杂的人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也，快醒醒，上课了！”被推了两下，王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脑袋依旧疼痛，只不过像是刚睡醒的那种感觉。

坐起身，看到旁边的小女孩，王也愣住了。

刘雪！初中时代的同桌。长得一般，性格很好，有点像男孩子。据说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去了京城工作，嫁了个装修设计师，小日子一直不错，很幸福。

怎么会看到她？而且看她稚嫩的样子，明显十二三岁左右。再看她的穿着……初中时代的校服！

“这节课是班主任的，对了，王也，你昨晚是不是睡得很晚啊，怎么一下课就睡觉啊？”刘雪继续问道。

王也依旧茫然。

扭扭头，熟悉的初中时代的班级活生生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初中时代，王也和刘雪坐在偏后的位置，因为这时候是按照成绩排列的。

王也跟刘雪属于中下，及格良好那种。而后面则是真正意义上的差生，不及格行列。

最后面坐的是四害，全班最差的四位，同时也是最调皮捣蛋的四位。而遗憾的班长事件就是因为这四个人。刘超、夏刚、洪伟、林涛！

王也静静地看了一圈，最后看到了中间第一排的苏天安的背影。依旧那么认真，那么娇小。初中时代的她虽然长得清秀，可是很瘦小，很小女生那种。

梦？死人梦？

王也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答案。没有人死过，所以没人知道死后会是怎样。所以他本能的认为，这是死后的梦，或者说，回光返照的梦境？不然无法解释，当然，他不会想到重生，因为生活不是小说。

“哈哈哈！”也许是梦到最幸福的时光，王也发出大笑。是开心，也是最后的狂欢！梦，就要大胆一些！

刘雪惊呆了，班上的人惊呆了，所有人都看向了王也，包括苏天安，也包括刚踏入教室的班主任，林老师！

林老师进来，就连班长都没得发现，因为她也在看王也。

不过林老师进来，王也看到了。

王也亲昵的摸了摸刘雪的头，一副大人看小孩的眼神。而后离开座位，朝着林老师所在的台上走去。

刘雪红着脸，呆呆的望着平时木讷的王也。

是的，前世王也得学生时代很木讷。

啪，林老师藤条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这个时候上学，打手心还是有的。

“王也，你干什么！不知道上课了吗？”林老师很高大，一米八左右的高个，而且身材也挺魁梧，学校著名的凶老师。外号，林狮子！

“老师，再次看到你真的很高兴，记住哦，十年后过马路一定要小心，不然下辈子就得在轮椅上过日子了。”王也得表情很认真。

林老师一愣。

全班同学目瞪口呆，这是咒老师？

自顾自来到讲台，与林老师并肩，除了个子高点，毫无压力，怎么说自己也是差不多三十岁的人好吧。虽然梦里还是学生！

“同学们好！”王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林老师居然真的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想弄清楚一向木讷听话的王也到底要干什么。

同学们没有一个说话，都在惊讶的看着讲台上的王也。

哪怕苏天安，也只能发呆。

“咳咳。”王也咳嗽了一声，随即开口，“同学们，所有人都要记住这青葱岁月。在你们以后走上社会的时候，最难忘的一定也是现在的青葱岁月，所以，大家要珍惜。要无比珍惜这个阶段的一切！”

反正是梦，放开了说就是。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人生有许多阶段，上学时间是最幸福的。你只需要上学，不用为了生活赚钱，不用为了琐事烦恼，甚至不用为了吃饭努力工作。”

突然，王也大声道：“我爱这个时代，我爱这个年纪。我爱老师，更爱同学！好了，我知道说了你们听不懂，反正无所谓，一场梦而已。”说完，王也先给林老师鞠了个躬，再对目瞪口呆的同学们也鞠了个躬。

结束之后，王也气势汹汹的往教室最后面走去，同学们的眼神却跟着他移动。

林老师终于反应了过来，“王也，你疯啦！你要干什么？”

王也压根不管林老师的咆哮，管他呢，不过是个梦而已。既然是梦，那个事件也还没有发生。现实当中遗憾，梦里总能寻求完美吧？

路过自己桌边的时候，卸下了凳子腿，一直坏的，只能撑着。

还好，虽然是梦，一切也都没变！

握着凳腿，感觉挺真实，一个箭步来到四害面前！眼神无比冷漠的看着他们。

“你，你要干什么？”刘超本来只是看戏，这下慌了，因为王也这小子的眼神明显对着他的。

王也最记住的就是刘超，因为起头的就是这孙子。

“干什么？老子代替你爸教育你行不？特么的，还想欺负苏天安，你咋不上天呢？啊！”

砰，砰砰！好真实的手感，真不错。

一下，两下，三下，凳腿疯狂的拍在刘超的身上，拍的他哭爹喊娘，抱头痛哭。毕竟，他才十三岁！

“王也！”王也动作太快，居然说动手就动手，林老师迅速跑了过来。

王也转身，握着凳腿指着老师狠狠地说道：“老师，你别管。这几个小子想害班长，啥都不说了，先教育教育！”

“停手！王也，你给我回去坐好！这里是教室！”林老师咆哮。

王也笑了笑，随即看了看那边的苏天安，多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就因为这几个畜生，后面的日子毁了。

“老师，不可能停手，这辈子都不可能停手！”说完，翻过被打的蹲在地上的刘超，对着夏刚，二话不说就上手了！

因为当过兵，身体素质很好，所以翻个桌子实在小意思。流畅，简洁！

夏刚吓惨了，拔腿就想跑，可是哪里跑得过王也？

洪伟和林涛一看，顿时想跑。

王也大喝一声：“谁敢跑？老子保证让他住院！”

虽然王也动作很大很凶猛，可是没有下死手，伤肯定的，但不至于住院。

这个时候，打人说的最狠的就是住院……

“疯了疯了。”林老师气的浑身发抖，上课啊，这可是上课！

而王也不管，刘超四个人全部挨揍了。

刘超哭着说道：“我，我只是想想而已，而且你都在睡觉啊！”

是啊，洪伟三人也这么觉得。早知道王也这么维护班长，这么暴躁，这么彪，打死他们也不会当着王也面说啊。而且，没想到他居然没睡着？一直在听着？

后悔已经没用了，此刻只有疼痛，鼻青脸肿。

“呸！”一顿发泄完。扔掉了凳腿。王也又转头，来到了第一排苏天安的身边温言道：“无论遇到什么事，别总是去想，想多了容易对脑子不好。多想想美好的事物，哎，你说说，你要是心态好以后怎么会变成神经病？”

苏天安张大了嘴吧，这王也疯了吧？

又来到刘雪这里，“刘雪，你不错，以后生活美满，咱们班我印象深刻的就你最幸福，不错哦。”

刘雪不明所以。

最后，王也来到林老师面前，此刻的他脸色铁青。

反正是梦，王也大大咧咧的过去拍了拍老师的肩膀叹了口气，“哎，老师，真不是故意破坏梦境的。这几个小子不修理，还会祸害小苏，后面的日子，小苏太苦了。没忍住，没忍住。哈哈哈……”

王也看到林老师的眼中都要喷火了。

心想，如果这是真的，自己估计完了吧？哈哈。还好是梦，而且还是回光返照的，反正都快死了。

“可惜最后的梦没有家人啊，哎……”王也重重的叹了口气。

随后闭上了眼睛，他准备接受最后的死亡！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咦，还是这么安静。睁开眼，还是在教室，林老师就那么看着他！全班同学就那么看着他！

这时，林老师掏出了诺基亚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王也家人吗？你孩子在学校无法无天，来一趟学校！”说完，林老师就挂断了电话！

王也睁大了眼睛，怎么滴？梦被自己改了？还有后续？

“去外面站着，下课去我办公室！”这是林老师最后的话，说着还踹了他一脚。这年头小打踹一脚什么的很平常。

王也呆呆的出去了，站在教室外面还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你们四个是不是惹他了？王也那么木讷的一个人，老实孩子，不是你们逼急了，我都不相信！打了活该！明天让你们父母来一趟，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林老师一如既往的强势，不过由于对四人不喜，明显有偏袒的意思。

初中时代，老师偏袒成绩好点的学生是普遍现象。

“好了，继续上课，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翻来课本最后一页！”

教室恢复了上课。

仿佛王也暴走事件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很多同学心里都记住了今天这逆天的一幕。

刘超四兄弟记住了王也，决定决不惹他，因为这家伙居然连老师都不怕！

刘雪想着王也得话，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苏天安这种班长都第一次开小差，她想不明白王也为什么那样说。

青葱年纪的好处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多时，教室恢复了正常上课，同学们都准备把惊天一幕留到下课当做谈资。

而王也懵了。

一节课45分钟，居然还没醒！

直到看到老爸……

王富贵大热天在田里驱着牛耕地，没想到孩子他妈接了个电话，说是孩子在学校闯祸了，这气的，泥巴都没清洗就过来了。

这时候王也家里刚通电话几个月，还是上次请老师吃饭的时候留的电话，从来没打来过，没想到一打来就是孩子闯祸的事情，这让王富贵如何不生气？

看着老爸浑身泥土和卷起来的裤腿，王也一下子就泪流满面。

老爸一生忙碌，也要面子，结果自己成了他最丢人的儿子，也让他人到六十多还担心，实在不孝！特别是看到二姐的留言，爸爸的高血压都犯了，王也实在愧疚。

不管是不是梦，王也突然流着泪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爸爸，哭的撕心裂肺！

原本气势汹汹准备揍儿子一顿的王富贵傻眼了，儿子居然哭的这么伤心？难道，被欺负了？

抬起手，没有打下去，看着怀里的小儿子，王富贵凶着道：“哭什么？怎么了？不是你闯祸了吗？”

“呜呜呜……”哭，使劲的哭。遗憾，懊恼等等情绪，在这一刻都涌现了出来。

四十来岁的王富贵终于心软了。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他怕脏了孩子的校服。然后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子，都上初中了，动不动就哭，不丢人啊？”

老爸的安慰让王也哭的更凶，他顿时后悔自杀，也许，也许回去才是最正确的。

叮叮叮……

就在这时候，下课铃响了。

林老师走出来看到了这一幕张大了嘴吧，不是王也揍人吗？他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毕竟是家长来了，林老师走过来，“王也家长，我们去办公室吧。”

“好的，不打扰林老师吧？”王富贵很尊敬的口气。

“呵呵，没事。”林老师笑了笑，而后带头去办公室。

老爸牵着他，王也抛弃了所有的想法，享受这静静地温馨。

班里可就炸锅了。

“我去，王也太彪悍了吧？”

“纯爷们。”

“真汉子！”

“牛逼！”

刘雪来到苏天安这边。

苏天安问道：“小雪，王也怎么了？”

刘雪一脸茫然道：“我也不知道，他一醒来就大笑，然后就上台了。”

“那，那刘超他们是怎么回事？”

刘雪想了想道：“当时都以为王也睡着了，刘超确实没安好心，他们决定放学让你好看。可能王也听到了，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敢当着老师的面教训他们。还真看不出来，不懂……”

“因为我？”苏天安愣住了。

刘雪想了想道：“应该是的，王也跟刘超他们无冤无仇的。对了，安安，你说王也是不是……嘿嘿嘿。”

苏天安小脸一红，“哪有啊，我们都没怎么说过话呢。”

确实，苏天安和王也在以往确实很少说话，也只有收作业说一两句，但都是关于工作的。

刘雪想了想也是，貌似王也确实没有怎么接触过苏天安啊。“那我就不懂了，不过今天王也有点反常。”

“是啊。”苏天安点头道：“他说的很多奇怪的话，我都没听懂。”

“嗨，管他呢。”刘雪笑眯眯的说道：“不过他可能真对你有意思，不然帮你教训他们干啥，哈哈！”

刘雪仰头大笑，苏天安低头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