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问剑》：第二章 妖姬乍现

第二章 妖姬乍现

几人听到是师父的声音，都慌忙跪下，只听师父玄清子说道：“徒儿，听为师一言，为师如今闭关修炼峨眉宗传剑法，已经一百天，虽然已近大功告成，然尚有最后一剑之剑诀苦修未果，今日峨眉遭难，为师不得出关，倘若出关不但前功尽弃，更会一念崩溃，使我走火入魔。”

“当今天下大乱，门派纷争，武林震荡，天下正宗门派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汝等切记修心向善，不可为邪恶所迷，不可为情色所惑，拯救苍生，勿忘初心！切记切记！”

“如今上应天数，峨眉剑派合该有此一劫，此劫过后峨眉剑派自然会气运昌隆，汝等身负重兴峨眉重任，日后不可轻懈，峨眉七十二剑，千变万化，终为一剑。汝等当切记此言。”

“现在为师已用千里传音之法通知所有峨眉弟子，今日起解散峨眉，令你们各保性命，为师不久亦将气终，与汝等最后一面之缘亦无，徒儿们，好自为之。”

说毕，一声长叹，满座山谷寂然无声，只有白云萦绕山头，孤松苍然直立。四人听后早已泪如雨下。

想这峨眉剑派，名门正宗，想当年何其昌隆，竟在今日亡于一旦，实乃痛心！或许这也正是像玄清子所说，峨眉也该遭此劫吧！

那白衣的青年男子俗家名李问，峨眉剑派凌字辈大弟子，道号凌问。那灰衣青年名叫萧杰，道号凌杰，但现在他已被逐出门外，便只叫萧杰了。

李问、萧杰、凌志、凌毅四人长跪在草地上，哭喊着师父，却最终也没有再听到师父回声。过了很长时间，痛定思痛，四人便起身。

烈日炎炎，他们便寻了一处大枫树底下坐下。此时李问胳膊上的伤口虽已止血，但却被衣服黏住，还在隐隐作痛。他忍疼将破了的衣袖撕掉，露出了一指长的一道伤口，血淋淋的。额头上也有一道干了的血迹。

萧杰心中不好意思，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红着脸低头不说话。凌志眼中还在泛泪。

凌毅便说道：“大师兄，我去上那边山坡上看看有没有药草！”说完跑着去了。不一会儿，手中便拿着一株大蓟草，用石块压碎，凌志帮忙敷在李问伤口上，包扎好了。

四人心中都有无尽的失落和伤怀。过了一会，萧杰忽然起身提手中剑，说道：“我与黑云鹤有旧，我这就去前山寻他，让他对峨眉弟子网开一面。”其实他心中更记挂着凤霞师妹。

李问现在胳膊受了伤，头部又被飞石所击，他有多年内功，虽然并无大碍，但行动已然没有从前自如，还是强撑着说道：“峨眉剑派有难，绝不该袖手旁观，我也去。如今峨眉剑派已不复存在，凌志凌毅二位师弟可还去投靠少林，日后再做打算，我随后会去那里与你们汇合。”凌志和凌毅红着眼眶，点头答应了。

萧杰已戴上斗笠，李问也提了剑，四人两两分别，各奔东西。凌志凌毅向东往山下去了，萧杰李问往西边山头上爬去。

这边李问、萧杰步伐轻盈，登石攀枝，逶迤前行，早越过了断肠崖，崖后一座巍峨峻峭的山峰豁然映在眼前——这便是峨眉后山圣地峨眉金顶。

明代方孝孺曾有诗曰：“层岩削壁跨千里，坐镇西南势独雄。元气昆仑磅礴外，祥光隐现有无中。珠璎宝佛留金相，金碧楼台依半空。纵是蓬莱并弱水，消虚难与此相同。”

两人举目仰望，峨眉金顶势拔九天，直冲云霄，山上层峦叠翠，绿树葱茏，一派祥云映衬山腰，甚是雄奇壮观，幽冥飘渺。

萧杰和李问隐隐可以看见金顶之上有金色祥光笼罩，他们知道，那边便是峨眉剑派的所在地了。萧杰已经有三年没有回来，心中充满了憧憬与怅惘。

但想到峨眉剑派今天正遭磨难，二人都急切地加快了脚步，眼看已经到了山峰脚下。

萧杰看了看往上一里之遥的半山崖壁，那边隐隐约约有个不起眼的山洞，那山洞被树丛遮掩，郁郁葱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里有个小山洞的话，很难察觉到。

萧杰便想起了往日曾偷进此洞习练《玄阴内经》的事情，《玄阴内经》秘笈便藏在此洞中，当下他心中便按捺不住，心想：此书既是我们萧家的祖传秘笈，现在峨眉派又已不复存在，那也没必要再放在这里，趁此大好机会我正好取回。

心中想着，便对李问说道：“师哥，我现在要去取玄阴内经，你没必要再反对了吧！”李问想了一会，说道：“你既然执意要拿，我也就不拦你了，只是玄阴内经的功法邪毒，容易使人迷失心性，我劝你还是不要修炼为好。”

萧杰笑了一下，“放心，你说的我是知道的，我拿到书之后只为祭拜父母亡灵，其他的什么也不做。”

于是萧杰摘掉斗笠挂在项后，也不等李问回答，便运用内力，轻身登岩，两手轻扒，像一个蜘蛛一样。不消一会儿，便到了洞前，拨开树丛，猴着身子便钻了进去。

李问无奈，只得在山下等着。

那山洞洞形似葫芦，口小肚子大，刚进去仅容一人，越往里越宽敞，走了有两三丈，洞身可比三间房屋，整个洞中豁然开朗，有晶石彩玉琳琅满目，闪闪生辉，所以洞中并不黑暗。

看着洞中央有一桌四凳，跟从前摆设无异，旁边有一张坐垫，萧杰心中欣喜。便按着之前自己拿取秘笈的方法，将那张圆形石桌子用力一转，只见机关响动，一扇小石门已经开启，小石门里并没有秘笈。

萧杰知道还有一道机关。只见小石门两侧各有一个钟表似的圆盘，一侧圆盘上按照顺时针方向列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另一侧圆盘上则是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每个圆盘上都有两个指针，萧杰知道这是峨嵋剑派特制的一种密码锁，他尚记得此门密码，便转动指针，左侧天干圆盘上两个指针分别指在丙、癸，右侧指针分别指在辰、申。

动作完毕后，小石门缓缓自启，里面陈列着那本《玄阴内经》，封面上写着：玄阴内经，无上神功。

萧杰不及看，忙将书籍取出藏于怀内，将两层机关门恢复如初，兴致勃勃的出了山洞。

在洞口往下一纵，虽说崖壁陡峭，可是萧杰身法轻盈，借助着石块和树枝的缓冲，很快便到了崖下。

李问正在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见他下来，脸上带着喜色，便知道已拿到了《玄阴内经》。李问也不说话，起身提剑便走。

刚一动身，突然传来一阵刺耳怪笑，听声音是个女子。这笑声震彻山谷，惊飞鸟雀，听后令人头皮发麻。

两人慌忙拔剑警备，环顾四周上下，并不见有一个人影。只听那笑声越来越近，怪里怪气，不由得让人心惊胆战。

萧杰双手持剑，一双桃花眼睁的大大的，眉头紧皱，大喝一声：“是何方妖人，少在这作祟，快快现身！”

笑声戛然而止，满山骤然寂静无声。李问一手执剑，一袭白衣上还有几滴嫣红，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暗怪萧杰刚才说话不应该如此冒失，便提声说道：“不知是何方高人，刚才愚弟出言冒犯，还请见谅。”

须臾，笑声复作，只见一名身穿黄色轻纱长衣的女子盘旋在上空，缓缓降下。这女人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头上盘着一朵硕大的牡丹花。身上衣服鲜艳华丽，酥胸半露，容貌神态极其妖娆妩媚。一股迷一般的香气扑面而来，使人神魂颠倒。

那女子收住笑声，一双媚眼直打量着他们二人，媚着声儿说道：“峨眉双璧，果然如宝似玉，长得一个比一个俊，可惜，这个怎么受伤了？”

两人看到这女子的作态早已吃惊不小，从小身在深山中，哪见过这样的女子？今日方知水性杨花、淫娼荡妇是什么样子。

李问只得低头答道：“在下自己不小心碰伤了自己。”又问：“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士，来到这里做什么？”

女子大笑一声，道：“本姑娘来到这是专为采花来的，没想到让我看到了两朵这么美的花。”说着又打量了旁边的萧杰，问道：“这位俊哥，刚才你说那些话好凶好粗鲁啊，不过本姑娘喜欢！”

萧杰听后微微一笑，嘴角浮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说道：“这位姐姐，小弟能被姐姐喜欢是我的荣幸，至于刚才出言顶撞了姐姐，还请姐姐恕罪。”

那黄衣女子受了这一番甜言蜜语，心中早就荡漾，再看看萧杰那一张小白脸，面似桃花，杏眼泛情，不觉春心大发，心底痒痒难耐。自古荡妇爱少年，老牛吃嫩草。

只见她手中拿出一把绣着花的玲珑别致的小扇，一边朝着自己的前胸不断扇着，一边竟然将身上衣服往下褪了一褪，露出雪白的粉肩，口中还在连连咂嘴。嘴中娇谑道：“这天气好热啊，姐姐要在这找一处山泉水洗洗澡，消消这身上热气，不知道弟弟愿不愿意给我指指路啊？”

萧杰一时无言以对，他本想用一两句话把她打发了，没想到她却愈发放荡不堪了。

二人见她轻功高强，举止轻浮，言语常带污意，想她不是一般人，必然来者不善，那头上一朵黄牡丹更是让李问猛然醒悟。

原来是她！

第三章 红衣圣女

李问早在之前就曾听到玄欢师叔说过，洛阳牡丹门是兴起于近几年的神秘门派，门派中人武功路数似乎来自于宫中，外人还不太确定。门中有圣女四名：红牡丹、白牡丹、黄牡丹和紫牡丹。

她们长得个个如花似玉，美艳不可方物，而且武艺高绝，尤其以独门暗器“洛阳镖”和“牡丹云”最为骇人。

洛阳镖不是镖，是一种长针，淬有剧毒，中镖者身上奇痒难忍，三日之内全身溃烂而死；

牡丹云也不是云，是一种毒烟，凡是被这种毒烟熏在身上，立刻筋骨酥软，如春药一般，导致受毒者欲求不满，下溺不断，最终****——最为恶毒。

她们每人头上都绣有一朵牡丹花，现在看到这女子头戴黄色牡丹，身穿黄衣，又兼她的身手不凡，便确定这就是传说中洛阳门的黄牡丹无疑了。

只是对于这些牡丹圣女们的性情和来历都不大了解，今日见到这黄牡丹，倒是出乎了他对“圣女”一词的意料。心中又想到刚才凌志二位师弟所说天山派联合牡丹门攻杀峨眉剑派的话，知道这个女子来者不善，便怒从心起。

当下李问忍着怒气说道：“在下见姑娘身手不凡，想必是武林中人，不知姑娘与洛阳牡丹门有什么关系没有？”

黄衣女子闻听哈哈大笑，说道：“我也逗够你们了！不玩了！”旋即身子一斜，右手所执小绣花扇向外一挥，从扇底飞出数枚银针——这便是牡丹门独门暗器“洛阳镖”。

洛阳镖如空中飞箭，朝李问萧杰二人疾驰而去。二人吃了一惊，但心里早有防备，忙忙向两边躲去。

黄衣女子一招失手，颇有不悦，便又连放两轮飞镖，李问和萧杰不敢怠慢，早已抽出手中宝剑，将两轮飞镖一一拨开。

二人随即合为一处，萧杰性子急，忍不住便骂道：“好歹毒的女人，人丑心也丑！”

说完二人使了个眼色，使出了三年前二人合力攻敌之法——“双剑合璧”，朝黄衣女子冲去。

这边黄衣女子脸上先是一丝惊怒，随后狂笑一声，只说了一声“雕虫小技”，便袭入了二人的剑阵，左冲右突。只见她身法灵活，纵跳如雀，被李、萧二人围在垓下却不落下风。

斗了十数个回合，女子占不到丝毫便宜，李、萧二人剑阵却越舞越纯熟，只把上下左右四路挡的水泄不通。

无奈李问左臂有伤，急切赢不得那黄衣女子。黄衣女子乖觉，意识到自己不能占得便意，便奋力一退，纵身一跃，退出二人剑阵三丈之外。

说时迟那时快，同时她将盘发的牡丹一撷，一瀑青丝碧柳般的长发登时散开，那长发足有四尺，想是这女子从一出生便从未剪过头发。同时七点黄豆般大小的圆珠子从长发中飞出，风驰电掣，旋即爆开，七股黄烟在一股气流的推冲下向前飞去，如魅雾妖云。

萧、李二人正待要向前冲去追杀，见一股黄烟莫名飞来，李问素来机警，知她诡计多端擅长暗算，忙抽身向一旁躲去。萧杰没有防备，待要躲开为时已晚，可怜他竟中了最为恶毒的“牡丹云”。

当下萧杰只觉得全身无力，双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黄衣女子一见诡计得逞便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李问不敢莽撞，须臾烟消云散之后，才掩鼻跑到萧杰面前。看到他时，已是满面通红，杏眼迷离，汗水直流，身躯不断挣扎颤抖，猜测这是牡丹云的毒已发作。

李问慌忙朝黄衣女子问道：“不知姑娘芳名为何，贵派与我峨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以今日惊动你们亲自上门讨罪？”

黄衣女子且将长发盘起，洋洋得意，过了一会儿，说道：“名字嘛，老娘没有，不过认识的人都叫我黄牡丹。老娘今天来，并没有想与你们这帮小子为敌，老娘只想要那本玄阴内经！”

李问心内已经明白了，黄牡丹轻功高绝，她本不知玄阴内经藏在何处，更不知如何打开密码门，便暗中跟踪他二人，等到萧杰拿出秘笈她便现身夺取。

李问又看了一下痛苦的萧杰，心里不是滋味，情知黄牡丹已知道玄阴内经在萧杰身上，如今萧杰已经中毒，性命恐怕即将不保，自己如今一臂受伤，更不是她的对手，现在救人要紧。想这黄牡丹既然可以放毒药，必然也有解药或者是其他解毒之法。

当下李问凝着一双丹凤眼细思了一番，便笑说道：“姑娘要玄阴内经何不早说，那样便没有刚才一场苦斗了，在下和这位小兄弟跟姑娘并无仇恨，现在情愿将玄阴内经奉上，只要姑娘肯救人于水火之中，希望姑娘大发慈悲放一条生路！”

黄牡丹轻摇着手中扇，哈哈一笑，说道：“这位小帅哥刚刚在老娘跟前儿逞能，多么生龙活虎！现在中了老娘的毒便蔫了，这下可不好救了，只是可惜了这张脸蛋儿！”说完口中直咂嘴弄舌。

李问说道：“还求姑娘快快救他！”

黄牡丹道：“救他也不难，他现在中的是春药之毒，一腔业火无从发泄，只要老娘跟他那个，阴阳合和，翻云弄雨，帮他去了体内之火，药毒自然可解。”说完大笑。李问一听，心中犹疑不定。

只见黄牡丹又说道：“怎么？还不愿意啊！告诉你老娘还不愿意呢，跟你说吧，就算愿意了也无用！”

此时萧杰口中喃喃自语，意识显然已经不清晰了，他的全身汗流不止，一身灰衣都已湿透，那本玄阴内经秘笈也从胸膛衣服内窜出一角，汗水将书纸沾湿。一张本来白皙的脸上泛起了桃花一般的嫣红。

李问心里直疼痛，不想眼看着萧杰一世英名竟然死的这么龌龊与窝囊。心想这女人定有解药，说那些话明显是在戏弄于我。

当下便拿出那本秘笈说道：“姑娘，玄阴内经在此，请姑娘将解药拿出来，在下便将它奉送给你，求姑娘给他留条活路，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当重谢！”

那黄牡丹一见到玄阴内经，心中一凛，便要上前抢去。李问忙将书攥在手心，另一只手作出欲撕之状，黄牡丹见状倒也不敢再上前。

黄牡丹说道：“想不到你小子做事够狠，也罢，我黄牡丹今天就跟你做这个交易，你把玄阴内经给老娘扔过来，老娘便把解药给你，这小帅哥中了老娘的牡丹云，没有老娘的解药以他的内力只怕活不过三日，你还是别再犹豫耽误时间了，这是解药，快把玄阴内经给老娘扔过来！”

说着便从贴胸内衣里掏出一个小瓶。见她眼神闪烁，李问半信半疑，不敢轻易将秘笈抛出去。黄牡丹很不耐烦，欲要发作。

正在此时，突然一阵奇异的笛声响起，悠扬的旋律随着微风轻轻拂来，使人听后如痴如醉，心神荡漾，宛如天籁一般。

循着笛声望去，只见那一湾碧天之上，一名身穿红色纱衣的女子从东方飘飘然飞来。她的身后跟随着两名同样穿着红色短衣的童女，三人像三团红色祥云。

红衣女子悠悠然然，好似天地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流韶和风影。

她两只纤纤玉手托着一支竹笛。那一朵鲜艳的红唇凑在竹笛上，音乐飘渺，荡荡悠悠，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乎她吹的不是笛，是无尽的寂寞。

那三缕红衣缓缓垂地，定睛看时，两个红衣童女皆是粉妆玉琢，十三四岁的年纪，扎着双丫髻。

那红衣女子，身材袅娜，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似凝着愁的眼，一头乌油油的头发扎成朝天髻，皮肤如凝脂玉雪、新荔春红，更可奇的，是她眉心处竟有一枚朱砂痣。

李问看到这女子不觉痴了，心想天下竟有此种冷艳清高的女子，美丽的让人心动，令人心扉敞开。

只是可恨的是她只是露了半张脸，也许只有露着半张脸的女子才是最令人着迷的，毕竟她引起了人们的无限的遐想。

作为一个修道人有这种想法是不可原谅的，虽然这只是个想法。

黄牡丹的妖娆妩媚在这红衣女子的冷艳高洁的衬托之下，顿时相形见绌，显得庸俗不堪。

黄牡丹吃了一惊，随即便眉头倒蹙，脸上现出一丝忿恨。恶狠狠地说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姥姥去昆仑山参加奠仙大会了吗？怎么，昆仑老祖那老头子不合你的胃口？”

红衣女子听后只是眉头微皱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翩翩地走向萧杰，手中早拿出一个小巧青瓷葫芦瓶，打开瓶盖将瓶子凑到萧杰的鼻子前，一股奇香异气从瓶中窜出，李问闻到之后只感觉心旷神怡，精神清爽。

只见须臾之间，萧杰脸上的汗水渐渐消失，脸色也渐渐由桃红转为红润，萧杰眼中泛出了几滴泪，眼神渐渐清晰，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此时李问就在红衣女子的身旁，他努力控制心跳，却仍然“砰砰”加速不止，本来就如重枣的脸色此时竟变得火红。他努力克制着使自己尽量显得平静。

只见那红衣女子起身将头转向李问，眼神中并没有任何波澜，虽然蒙着脸，却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冷若冰霜。

红衣女子开口对李问说道：“这位小兄弟中的是我牡丹门中的牡丹云之毒，我刚才虽然用独门解药给他醒了毒，可是要想根除此毒尚需天山雪寒草煎服，一个月之内你须要到天山天极峰去采得此草，不然这位小兄弟的性命恐将不能保。”

李问虽听她说话感到心内痴痴如醉，但听到此毒尚需天山雪寒草，便顿感失落。当下也只说道：“姑娘大恩，没齿难忘！”说话时那双细长而碧绿的眸子并不敢直视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并没有说话，而是又飘然回到那两名童女的身前。

她的庄严神圣，冷傲高洁，使人禁不住泛动着心中的涟漪，不禁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圣女！

她是红衣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