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园传》免费试读_银色茉莉花
第1章 初相遇
她叫艾玛.伍兹，父亲是一位军工厂的厂长。
因为父亲的缘故，她会一些工匠活儿。好奇心很强的她经常把家里的电器拆得乱七八糟。
父亲从不生气，总是笑眯眯地摸着她的头：“来，艾玛和爸爸一起把它修好吧。”
不过，艾玛更加喜欢植物，工厂后面的一片花园是她儿时的天堂。
父亲不在家时，艾玛都是在花园中度过的。
从五岁开始，艾玛就自己在花园中种花。
这真是个考验人耐心的工程，但艾玛没有放弃。强大的兴趣让她在短短的两年之内了解了许多花草的习性，花园里的花也被照料地井井有条。
父亲没有阻拦艾玛的兴趣，总是在去镇子上回来以后给她带各种各样的花种子。
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但美丽得有毒。
那是艾玛九岁的时候，那天她一整天都在花园中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可回家以后……
母亲不见了，父亲一个人缩在墙角喝酒。
“爸爸……”艾玛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拍拍男子的手背。
听到这甜美的呼唤，男子的脸上却再也露不出往日的温柔。
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爸爸……”艾玛被吓住了，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很坚强的男人，望着他最软弱无助的一面。
男人没有说话。
第二天……
“艾玛，爸爸要去出差一段时间，你好好听爷爷的话，跟那些小朋友好好相处，好不好？”男人摸着艾玛的脸，忍住眼眶中的泪水，轻声说，生怕吓到面前的女儿。
可是，他声音里的哭腔却怎么也忍不住。
艾玛心中燃起了不妙的感觉，哭着上前抓住男子的手：“爸爸不要！艾玛要跟着爸爸走！”
男子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刷刷流下。
他俯下身，仅仅搂住面前的女孩。
父女俩相拥而泣。
不知过了多久，艾玛哭累了，在父亲怀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小床上，而小床周围，围满了孩子。
看见和自己同龄的孩子们，艾玛终于忘却了心中和父亲分离的悲痛，欢欢乐乐地和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躲猫猫。
可是，晚上睡觉前，艾玛发现了这里是孤儿院。
她已经九岁了，再笨，也不会不知道孤儿院是什么意思。
她哭，她闹，她要爸爸！
她才不是孤儿，她有爸爸！爸爸绝对不会不要她的！她要爸爸！
一个星期里，艾玛一直醒了就闹，闹累了就睡。
孤儿院的院长想了很多方法平息这个女孩，从诱惑到恐吓，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可惜没有一点用处。
他不可能用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孤儿院是有爱的地方，需要用爱来安抚孩子。
有一天，他在孩子们那里了解到艾玛喜欢侍弄花草，而且侍弄得很好。
第二天，在艾玛向往日一样哭闹不止的时候，老院长把她带到了一个花园中。
花园里美丽的景色瞬间吸引了艾玛的注意力。艾玛停止了哭闹，东张西望四处打量这个有这么多鲜花盛开的地方。
但是，她突然发现，其中几朵花显得病恹恹的。
“院长，我能留下来照顾这些花吗？”艾玛兴致勃勃地抬头望着老院长。
老院长慈祥地点点头。
这是一个公爵的花园。
这里的公爵是一个善良的人，经常给孤儿院捐款。
公爵也喜欢花，正好前两天老园丁刚刚去世，在听说了艾玛的事情以后，欣然答应让艾玛来他的花园里侍弄花草，并且专门给她找了一套崭新的园丁服。
但艾玛毕竟只是个小孩子，他也不放心让一个小孩子自己在他的花园里折腾，又聘请了一位老园丁。
从那天以后，艾玛白天一整天在花园里侍弄公爵的花草，晚上则回孤儿院休息。
如果说这位公爵有什么不完美的话，那就是他太花心了。
当夫人过了三十岁，失去了年轻时闭月羞花的容貌时，攻略常常半夜不回府，到歌舞厅里混。
公爵的绅士风度很快俘获了许多少女的心，但那些少女们不知道，公爵远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绅士。
公爵府里有一位少年，他是这位公爵的公子，却非常不受待见。
府里的仆人虽然看上去尊敬他，但实际上却明里暗里排挤他。
他住的房间看上去十分高雅，但谁能料到，这个房间里经常有老鼠出没。
艾玛是在进入这片领域三天后发现的这位少年，那时他正从窗口向外遥望着远方。
忙于给植物浇水的艾玛没有管这个少年，提着水桶匆匆离去。
但是，从那天注意到少年开始，她每天都能看见少年在遥望远方。
他，是渴望自由吗？
年幼的艾玛不禁感觉十分疑惑。
过了几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艾玛渐渐靠近那个窗口。
少年的脸渐渐清晰起来。
少年很英俊。
忧郁的神情盖不住他醉人的气息，垂下的眼睑盖不住他绅士的风度。
尽管隔着一堵墙，艾玛还是望着他出神。
接下来的几天，艾玛路过那里，总要望少年几眼。
或许是好奇，或许是疑惑，或许是沉醉。
不过，看少年的衣着，应该是公爵的公子。
既然是公子，那便是她的主子，她不敢多看，生怕失礼。
“艾玛，以后……少和他接触。”几天后，艾玛收到了老园丁忠实的告诫。
“为什么？”天真的艾玛哪里懂这些人情世故。
“他是主人的私生子，是一个舞小姐的孩子。主人因为善良才把他带回来。夫人和主人都很少待见他。艾玛关注他会惹主人和夫人生气的。”老园丁告诫道。
“哦。”艾玛仍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知道老园丁阅历丰富，听了老园丁的告诫。再次路过那里的时候，不去看那窗口。
其实，少年怎能不知道这几天以来一直有一个女孩在偷偷看他？
只是，他已经心死如灰，怎么还会去关注一个女孩？
但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发现女孩不再停下脚步看他。
但，他为什么感受到一种凉凉的，缠缠绵绵的感情？
这，叫失望吗？
一天还好，但四五天过去了，女孩始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每当女孩的身影在他窗户外面闪过，他总会有意识地注意一下。
这，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为什么，会有心跳？
这叫做期待吗？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么做，绅士风度也告诉他不应该这样做，父亲母亲也警告他不应该这么做，但是，他做了。
在女孩经过窗口的时候，他鼓足了勇气，轻声开口：“你，为什么要回避我呢？”
第2章 你好，小姐
声音是那么冷漠，但掩盖不住那迷人的动听。
话语中，还有属于他的失望与期盼。
一双空洞的眸子对准了艾玛，眼神中有说不尽的孤独与惆怅。
艾玛没有料到这位公子会主动开口说话，神经被猛地一击。
“哎呦！”艾玛一不小心猜到了一块石头，摔了个大马趴，手上的水桶由于惯性飞了出去，在地上砸了个坑，水流了一地。
“不啊！艾玛好不容易打的水！”艾玛看到自己好不容易从井中打上来并且运了这么远的一桶水就这么喂了泥土，不禁懊恼地扯着自己的草帽。
少年透过窗户望见女孩狼狈的样子，不知为何感觉到一种模模糊糊的低落感。
这……难道是愧疚吗？
女孩是因为自己的失言才摔倒的……
“抱歉，小姐。”为了弥补之前的失礼，少年摘下男子隔着窗户向女孩鞠了一躬。
楚楚的衣冠，绅士的姿态立马让艾玛忘记了摔伤的疼痛以及辛苦白费的失落。
“嗯……没关系。”对比起少年绅士的风度，艾玛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太狼狈了。艾玛匆匆回答道，迅速爬起来，将草帽戴好，不顾身上的疼痛，抓起水桶就往井边跑去。
少年望着女孩的背影迟迟没有说话。
他也想不到，第一次主动和别人说话，竟然会弄成这样！
不过，想起刚才女孩抓草帽的俏皮劲儿，少年不禁又感受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滋味很悠长，令人印象深刻，但他却无法描述。
接下来的几天，他保持了沉默。
但表面上看上去他在遥望天空，但眼睛的余光时不时地扫向女孩。
这么多天了，竟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真是可笑。
几天后，当艾玛都快要把几天前的不愉快从脑海中移出去时，少年又开口了。
“你好，小姐。”他低声道。
这次艾玛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像上一次那么狼狈。
不过，这次少年也没有像上次那么冒犯了。
“呼！”她把水桶往身边一放，喘了口气，之后也忙学着那礼貌的样子道，“你好，先生。”
少年或许没想到她会回应自己的话，空洞的眼神中突然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我可以知道小姐的芳名吗？”
艾玛听到的仍然是礼貌的询问。
尽管对这个“私生子”有一些抵触心理，但女孩们都抵抗不住绅士的请求。
“艾玛.伍兹。”
艾玛本来也想询问一下少年的姓名，但看到边上的水桶，不由得想起了还没有浇灌的娇嫩的花朵们。
现在，花儿们一定都口渴了吧，特别是那些每天都需要浇水的花儿。
“我先走了！”艾玛忙提起有十斤重的水桶，向少年告别。
手上沉重的感觉让艾玛觉得一阵疲倦，但当艾玛想到花园中娇翠欲滴的花朵时，不禁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动力。
少年见到艾玛这斗志满满的样子，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等等！
他……在笑？
他已经忘却了上一次的笑容是什么时候，或许他生来就没有过笑容，或许在他有记忆以后便没有事情可以让他发笑。
但是，感受到面部微弱的抽动，他可以感觉到，他就是在笑。
“伍兹小姐请留步！”
艾玛正兴致勃勃地远望着那大花园，又听到少年的一声。
少年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但他却想留住这个带给他微笑的女孩。
少年想了想，从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端出一盆盆栽的玫瑰。
“伍兹小姐，我的盆栽有些打蔫。”
哎？
听说自己又有工作了，艾玛放下了手中的水桶，忘了老园丁关于“不要和他接触”的叮嘱，走到少年的窗口边，费力地踮起脚尖，颤颤巍巍地接过那盆玫瑰。
艾玛仔细打量那盆玫瑰，摘下手套小心翼翼地触碰那有些发黄的带刺的茎。
“是阳关照射不充足啦。”艾玛再次踮起脚尖，把盆栽放在了少年的窗台上，语气像回答一个小儿科的问题，“玫瑰花很娇贵的，需要阳光充沛的地方养。”
听了艾玛的话，少年的双眸又变得空洞。
他的房间，怎么可能阳光充沛？
这房间本是留给下人的，但母亲让他住在这里，虽然房间的大小以及房间内的摆设都合规矩，但这坐南朝北的窗口是透不进来阳光的。
“我先走了，花园里的月季花还等着浇水呢！”艾玛又一次提起那快有自己四分之一重的水桶，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花园。
“哇，长出来了呢！”
艾玛惊喜地看着一个周以前种下的种子长出的新芽，不由得干得更带劲了。
在烈日下，艾玛的汗水很快打湿了衣服，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了土地上。
“呼！”
艾玛时不时站起身来，摘下草帽和手套，抹开脸颊与额头上的汗珠，接着继续在花园中劳动。
少年突然发现艾玛的一个“特殊技能”。
房间里没人的时候，少年喜欢听房间里那台老旧的收音机。
那台收音机还是他一次难得的出行从旧货市场以及便宜的价格买到的二手货。
不知这收音机用了多久，总之经常断片，唱着唱着就不唱了。
那天，少年又以玫瑰花为借口，叫住了艾玛。
“请问伍兹小姐有时间吗？”少年用那有磁性的声音礼貌地问。
“嗯。有什么事吗？”其实艾玛是没有时间的，但却不好拒绝。
“伍兹小姐可否进来给我讲讲如何栽种玫瑰花？”少年低声提出了请求。
嗯？
进去……
艾玛想到了老园丁交代给自己的话。
但是……
培育花朵也是她的本分吧，公爵和夫人不会生气的吧……
没事，就呆一小会。
艾玛在少年的帮助下通过窗户进入了他的房间。
这下，艾玛才看清了少年的全貌。
少年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身材高挑，似乎有近一米八的身高。
一件灰白色的长衫罩在上身，但却衬得他面色苍白。
但是，少年的气质使他高贵起来。艾玛站在他面前，就是分分明明的主仆关系。
艾玛略显紧张，但滔滔不绝地和他说起了玫瑰花的养殖过程。
他也一直看着眼前的女孩，但女孩说了些什么，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
艾玛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少年桌子上的收音机。
只不过……好像很旧了，有些地当已经坏了。
艾玛的善良让她帮少年修起了收音机。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箱子——那是父亲曾经送给她的小工具箱。
那时，少年才知道她竟然会这些。
也是后来，少年才缓缓了解到艾玛的经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个女孩，但他感觉到，这个女孩带给他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但是……
“抱歉，这个孩子不能在这里工作了。”
夫人发现了少年与艾玛的来往，在院长再次把艾玛送到公爵府时叫人拒绝了他们。
但艾玛的园艺技术公爵还是认可的，便把她介绍但他的朋友的庄园里当起了园丁。
那天起，少年再也没有见到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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