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名凌天》: 我只想苟活于世
第一章 我只想苟活于世
我是安家的仆人,在给安家二小姐打牛奶回来的路上,我很不幸的遇上了强盗。
他们把我带到阴暗的死巷,不由分说的把我逼到死巷的尽头。
站在死巷墙前,我没有挣扎,不是因我不怕,是因我怕得挣扎不了。
我没什么可以让他们抢的,我身上只剩下几个为小姐买牛奶剩下的铜板,几瓶上好的牛奶,一身洗的发白的家仆衣衫,以及我的一条命。
几个强盗把牛奶从我手上夺走,喝了它们。我没做声响,看着他们喝掉牛奶。
喝过牛奶,他们几乎是莫名其妙地寻找了一个理由来打我。他们说牛奶太难喝,就拎起我的小身板打了起来,我知道我有多么瘦弱,我年仅十一岁。
这几个面目狰狞的强盗的拳头对于我来说,是梦魇的存在。我被拳打脚踢着,五脏六腑翻涌着,胳膊被打断了,嘴角也溢出鲜血。
视线是模糊的,身体是痛苦的。
我知道我就要失去意识了,躺在地上,我抓着地面上的灰土,我咬着血染的牙齿,盯着不断施暴的强盗们。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并不畏惧,而是无比的大胆。怕死么?我当然怕,我是个人十一岁的孩子而已,怎么不怕。
可是现在,我明知道这样盯着他们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可我偏偏有那么股执着,我就是要盯着他们,即便是死,也要给他们留下阴影。
强盗的眼里,有了惧意。
这种惧意令他们更加疯狂的打我,不断地,猛烈地,从发泄的打,变成了想让我死的打。
我的肋骨好像被踢断了,我的眼前有了黑暗,我看不见一切,可我依旧死死盯着他们。
我就要死的时候,他们不再打了。
我就要死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的惨叫。
我就要死的时候,我被救了。
我的身体被托了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侵入我的身体,清凉的,舒适的力量。
这股力量修复了我身上的一切伤口,我的骨头也被接好,我的力气逐渐恢复,视野也变得明朗起来。
终于可以睁开眼,再次看清这世界。
抬眼,我是飘于空中的。面前是个人衣着朴素的老妇人,白发飘扬。她正蓄着连绵不绝的绿色气体进入我的身体。
我知道是这种气体修复了我的身体,我清亮的眸眼看着老妇,闪着感激的光。
我从空中缓缓下落,脚再次踏在地上。
“别谢我,是你临死前的眼神救了自己,这种要命的眼神可鲜少能有。娃娃,多大了?”
那老妇的声音是哑的,苍老的很。
“十一,不久就十二了。”
我回答道。
“你想成为修者么?”
老妇问我,我亦反问。
“成为修者,可以让我好好地活着,再也不会有人犹如碾蚂蚁一般令我丧命吗?”
我的反问,让老妇眼中闪过诧异。
“自然可以,只要你是最强的。而且成为修者,还有许许多多的好处……”
老妇的话并没有说完,我就说了。
“我不要别的,能活下去就好了。如果修者真如你所说的,能让我苟活,那我就要成为修者。”
我的话说完,老妇许久没有答话。
“……你的要求,在这个强者为王的世界上,是最难达成的。唯有修炼,才有可能。”
听到这句话,我莫名的高兴,我曾以为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的生命,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个人告诉我,有办法让我能苟活于世。
“如果这样,我要成为修者,哪里能够修炼?”
那老妇递给我一块青铜色的令牌。
“再努力活三年,待你十五岁便可加入门派修炼。想必你是知道的吧,每年都会有宗门选拔,到那时候,拿着这个牌子,来我这里,我等着你这有意思的小女娃。”
老妇消失了,只留我站在原地,手里是那块青铜的令牌。
我的小手勉强的握着沉重的青铜令牌。
三年后吗?我等得起。
第二章 宗门选拔,我来了
今天是我十五岁的生辰。
我在安家的主仆契约是十年,五岁生辰那天正是被姑姑卖至此,今天正是契约时限到之时,我将获得自由。
阿林也是今日获得自由,她和我都是安二小姐的人,我和她都曾是安二小姐的贴身侍女。
阿林今年二八,在当时侍女的时候,早便订了婚事,只等着她一获自由,就能嫁出去了。
看着今日的阿林兴高采烈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神色异常的好,我也为她高兴:
“阿林姐,很开心吧。”
“恩,那是当然。还有,小天儿,你也不小了,也该找门婚事了。”
阿林冲我笑了笑,说的话让我怔住了。
“……阿林姐,我不是特别急。”
阿林耸耸肩,表示理解我,又和我说:
“也对,这也不是件小事,就希望你有朝一日也像我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人儿。”
听后,我没回答阿林,澄澈黑色的眸眼犹如一汪平静的潭水。
阿林收拾好一切以后,和我道过别,就急匆匆地走了,因为她的夫朗正在等着她。
目送她离去,我继续收拾着我少的可怜的行李。除去身上破旧的家仆服,和另一套家仆服,我本没有别的衣衫的,但安二小姐待我很好,临走前送了我一套简朴的衣袍,如此我好歹有了三套衣物。
包袱里是两套衣物,一些多年积攒下来的小钱,一套破旧的被褥,除此之外,便没了什么。
我最后再不舍的看了安府一眼,毕竟怎么也是我住过十年的地方。和安二小姐最后做了道别,我便离开了安府,自此自由。
出了安府,我去了姑姑家。
姑姑家很有钱,不比安府差了哪些,可姑姑却并不待见我。我知道为什么,因为姑姑住的府邸,姑姑花的钱,本是属于我的。
四岁那年,父亲母亲出商的路上,不幸遇难。我被姑姑收养,她借此机会得到了父亲母亲的财产,还把我卖到安家做家仆。
她控制了我的生命,让我觉得她随时可以当作蚂蚁一般碾碎我的命。
她曾想要我的命,派人来暗杀我,安二小姐替我挡下一击,救了我。
那时的我看着安二小姐受伤,抱着安二小姐,飞速地跑向医馆。奔跑之时看着安二小姐身上泊泊流血,令我愧疚极了。
安二小姐在医馆获救,昏睡了过去,陪着安二小姐的时候,那时我就在想。
为什么,连苟活于世的资格都不给我。
夺走了我的家产,夺走我的本该最美好的时光,不依不饶,掌控着我的一切,这我都可以装作瞎子,可是你竟连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都不给我,未免太狠了。
我要摆脱你,我要活着,好好活着。
安二小姐被伤的那晚,我确认了我的信仰。我唯一的信仰,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无人掌控我的生命,我能好好活着。
我之所以再次登临这里,是来做最后一次卑微的道别的。下一次我来的时候,将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的东西,那本来就是我的。
姑姑依旧是老样子,用那轻蔑的,不屑的眼神看着我。表哥和姑父则用厌恶的,反感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就是什么垃圾一样。
我没有在意这些,待了半日,我便要离开了。临走之前,我留下了一句话:
“姑姑,有些东西,不能老霸占着。出来混,终究要还回去的。”
我走了,不留痕迹。
走在路上,手里捏着一块青铜的令牌。将它迎着天空的的刺眼光芒,它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三年到了,宗门选拔,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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