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相师》——找茬儿

第001章 奇怪两少年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一片山群之中的荒地之上。周围幽寂寥寥，树木环绕。微风轻轻的吹拂着树木的枝丫，传来一阵阵“簌簌”的响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蟋蟀等昆虫的鸣叫。在这种环境下，显的尤为诡异。

偏在这时，一朵云彩悄悄的遮住了月光。整片荒地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真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月月，咱，咱能不能改天再来，今晚这天儿太他妈邪性了……”

一块空地上，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向前行进着。这两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看起来颇为显眼。

走在前面的高瘦人影正用木棍拨开地上已及膝盖的杂草，闻听身后矮胖的人影如此说，便没好气的道：“先前是谁胡吹大气，说什么即便有鬼我孙爷爷也一屁股坐死它？怎么，这还没到地方就怂了？”

两人边说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除了矮胖人影“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气声，周围几乎落针可闻。

“谁，谁怂了？”矮胖人影一梗脖子，苍白的辩解道，“人家商铺开业不还得选个黄道吉日嘛。我看今晚天色晦暗，阴风阵阵，委实不是个盗墓破土的好日子啊。”

高瘦人影不禁失笑：“什么阴风阵阵，早告诉你山里天气比不得外面，多穿点衣服。你偏偏说什么自己年轻火力旺，这点寒气算个球？这下好了，火力还旺吗？”

高瘦人影边说着，边停下脚步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件衣服，随手扔给了他。

“嘿嘿，还是小月月你懂我，还特意帮我带了衣服。”矮胖人影笑着将衣服穿在了身上，顿时感觉温暖了许多。

“你再喊我小月月，就把衣服给我脱下来。”高瘦人影暗自咬牙。

矮胖人影忙赔笑道：“不喊不喊了……月月，这里真的有你说的大墓吗？我看这荒郊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会有人选择在这里下葬？”

“难道下葬还要找个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地方？那个人愿意自己死后墓穴还经常被人光顾，当然是人迹罕至风水具佳的地方才好。”

高瘦人影说着，眯起眼睛扫了一眼周围隐约可见的山峰轮廓，接着道：“这里三山环绕，气形皆备。正所谓气者，形之微；形者，气之著。气隐而难知，形显而易见。地有吉气，土随而起，化形之著于外者也。此处山形秀润，绵远流长，又呈环抱之势，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大墓不敢说，但最起码也是富贵殷实人家才能寻到的地方。”

“又说一些是人都听不懂的鬼话……”矮胖人影嘟囔着。

高瘦人影充耳不闻，语气渐渐变得疑惑起来：“奇怪的是，只见风水流转，却不见藏风聚气。若是葬个五六年光景还好，年头长了，此地的风水之势必然会倾泄个干净。可哪有葬人的墓只葬五六年的？难不成到了日子再迁坟改葬？……算了不想了，大福，把铲子拿出来。”

“……哎呦”

高瘦人影说着便停下了脚步，身后的矮胖人影正琢磨着他的话，却是没有抬头看路，一下便撞到了高瘦人影的身上。

说来也奇怪，他近一百七斤的体重撞在高瘦人影的身上，却犹如撞到了一块铁板。被撞的没怎么样，反倒是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说你这身体到底怎么练的？好家伙，跟个树墩子似的。那变态老头儿真有这么大本事？”矮胖人影坐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无奈他倒下的地方是一个小土坑，加上他自身太重，一时半会没个抓着的东西借力还真不好起来。

高瘦人影笑着朝他伸出手臂：“你怎么不说自己走道不看路呢？什么变态老头儿，那是我师傅。”

此时，遮住月光的云彩渐渐散去，银白色的月光重新倾洒在这片荒地上，也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高瘦人影五官轮廓清晰，两条浓重的眉毛宛若两柄利剑一般，整个人浓眉大眼，英武不凡。而矮胖人影脸型圆润，五官娇小，两腮鼓囊囊的，看起来颇为滑稽，让人有一种想上去捏几下的冲动。

他们是两个少年，准确的说是两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少年。

孙大福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撇撇嘴道：“还师傅呢，做饭洗衣打扫卫生那个不是你干的？我看呀，他是想找个免费的保姆。”

“呃…师傅确实有点懒。”秦朗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戏谑的瞄向孙大福，“不过你啊，师傅不就是当初收徒的时候收我没收你吗，这点事你还要记一辈子啊？”

孙大福一张大脸顿时悲愤的道：“咋就不能记一辈子了？你还记得那老头儿当时说我啥了吗？……这娃娃法令圆润饱满，口腹之欲难填，应该是个吃货。偏偏还男生女相，长了一对桃花眼，日后感情之事少不了波折坎坷。”

孙大福边说着边挺直了腰板，还装模作样的捋了捋根本没有胡子的下颚。

“吃货也就算了，感情波折坎坷啥意思？这不是咒我娶不到媳妇儿吗？”

见他学起师傅的作派，秦朗不禁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师傅也没那么说啊。更何况后来不还说你山根丰满，财气十足，必是福禄好运相伴之人。你就别死抓着这件事不放了。”

这事是两人十一岁时第一次遇见老道发生的，却没想到孙大福记得如此清楚。想必是那句感情波折坎坷刺激了他当时幼小的心灵，毕竟男人娶不到老婆，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事了。

孙大福不满的哼哼了几声，从背包里取出了铲子递给秦朗，又不知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道：“对了，那老头儿当时为什么收你为徒，难道你的面相比我的好吗？”

秦朗楞了楞，随即若有所思的道：“我啊，师傅说我的面相无迹可寻，以他的道行看不出来……”

“哈哈……”孙大福一听顿时心怀大畅，笑着道，“老头儿总吹嘘自己活了两甲子，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没有他相不了的人，断不了的事。这次终于承认自己不行了吧？不过没事，他不说我财气十足吗？以后月月你就跟着我混，有我一口肉吃，绝不让你喝汤，谁让咱们是兄弟呢，哈哈……”

秦朗翻了翻白眼，见孙大福抖落着一身肥肉臭屁的模样，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

周围寂静无声，漆黑一片，只有两人的交谈声。月光照耀在身旁枯树的枝丫上，在地上映射出一片倒影。微风轻抚着树木的枝丫，地上的影子也摇摇晃晃忽大忽小，诡异至极。

偏偏两人旁若无人的互相打趣，也不知是胆大，还是无知者无畏。

秦朗打开折叠的工兵铲，蹲下身子在地上铲了一锹土，用手抓起一把凑近鼻尖闻了闻，随即嘴角一扬，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孙大福也学着他的样子抓起一把土在鼻尖闻着，不过除了土味还是土味，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便不解的问道：“我怎么闻不出来有什么不同。还有你不用罗盘了吗？”

两人为了找到个风水宝穴，加起来已经在这几座山中转悠好几天了，每次到了一个新地方时，孙大福都看见秦朗总要拿出包里的罗盘测算一番。这次却只是闻了闻土便确定了地点，是以才有此一问。

秦朗神秘一笑：“古人在安葬已故的亲人时，为了防止墓穴被盗，有的会在尸体或墓室内涂抹放置毒物，这些有毒物质年深日久就会溢于地表，致使墓穴上方的地面寸草不生。这味道嘛，自然就和普通的土地有所不同。不过这个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是说不清楚的。”

孙大福张大嘴一副吃惊的模样：“你啥时候学会这个了？你不也是第一次寻墓找穴吗？”说完又瞪着小眼睛打量了一下两人所站的地方，又道，“再说这地上全是杂草，哪有你说的什么寸草不生。”

见孙大福被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秦朗暗自偷笑。他哪会什么“闻土”的手艺，那是经验丰富的盗墓贼才惯用的伎俩。

“你确定？你再仔细看看。”秦朗憋着笑乜着眼看向孙大福。

孙大福挠了挠头，又仔细打量了周围一眼。

他们所站的地面确实杂草丛生，但往不远处看去，周围的杂草却是越来越稀少，好像只有他们站的这块地方杂草极为茁壮。不止杂草，就连临近的几棵树木也都早已枯萎而死，而更远处的树木却依旧茂盛。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墓主的家人在这墓穴周围下了你说的什么毒物了吗？”孙大福忽然觉得浑身一冷，忙不迭的躲开那些稀疏的杂草，唯恐什么毒物粘到自己身上。

秦朗眯起眼睛看向一棵早已枯死的树木，眼前这棵树主干高壮，足有脸盆粗细，从前必是一颗枝繁叶茂的茁壮大树。如今枝干枯瘦，零星的几片发黄的叶子悬挂在上面，显得极为萧索苍凉。

“毒不毒物说不准。我看倒像是周围所有的生机都被这里的墓主生生夺了过来。”

孙大福一听这话一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颤抖着声音道：“难，难道这墓主是个妖怪！？”

第002章 为了孤儿院

秦朗没好气的瞪了孙大福一眼：“哪有什么妖怪，别胡说八道。”

经孙大福这么一说，秦朗的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少年，敢三更半夜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干这挖坟掘墓的勾当，已经算的上是胆大包天了。

孙大福不安的咽了口吐沫，捏着嗓子小心的道：“月月，不行咱们还是想点别的办法筹钱吧。这盗墓咱们也没盗过，要是人的话我皱一下眉头就不姓孙，可这真要蹦出个鬼来，想打咱都不知道从哪下手啊……”

秦朗是又好气又好笑：“你电影看多了吧？什么鬼啊怪的，那都是民间瞎传的。要真有鬼我倒还想瞧瞧是个什么样，师傅那里有不少教人捉鬼的书籍，我还从没实践过呢。”

话虽这么说，但秦朗其实也心虚的很。不过他不能在孙大福面前露怯，否则两人这几天跋山涉水的寻穴找墓，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见孙大福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秦朗又道：“别犹豫了，要这里真是个大墓，别说李奶奶的手术费，就是院儿里的孩子们也能多添几件衣服，多吃几顿肉。说到底咱们算是在积德行善，即便墓主在天有灵，想必也不会怪咱们的。”

孙大福听到这里肥肥的脸颊抖了抖，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道：“干了，为了李奶奶和孩子们，即便真的有鬼我也跟它斗上一斗！”

秦朗笑道：“这才像点你孙大胆的样子嘛。”

两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这次之所以铤而走险的选择盗墓，也是为了那位从小把他们兄弟俩照顾大的李奶奶。

李奶奶全名李秀英，据她自己说，最初她只是出于好心收留了几个孤儿，后来偶然一次机会结识了当时这座孤儿院的院长，这才知道原来孤儿也有专门的地方收养。

拥有一颗菩萨心肠的李奶奶，当即投入了这份没有任何回报的工作。为了让孤儿院的孩子们生活的更好，她甚至不顾子女的反对，将自家的房子都卖了出去，只身一人住进了孤儿院。

李奶奶的老伴早亡，膝下还有一双儿女，不过早已成家立业，生活状况也很不错，是以她没有任何牵挂。不过因为这件事，儿女跟她闹了别扭，他们认为自己的母亲着了魔，所以一年都联系不上几回。

就这样，李奶奶一干就是几十年，从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变成了现在白发苍苍，年过半百的老人。

孤儿院因为缺少政府资助，加上孩子越来越多，所以经济状况一直不是很好。连孩子们一顿饭要下多少米，李奶奶都要细细斟酌的左算又算，生怕浪费了粮食。可就算是这样，也仅仅是维持温饱而已，更别提每顿饭菜里加什么荤腥了。

也许是因为常年累月的为这群孩子操心受累，李奶奶在前不久忽然晕倒。送到医院一检查，心脏动脉堵塞。若不是救治的及时，恐怕这次就凶多吉少了。

秦朗和孙大福很早就离开了孤儿院，秦朗是在十一岁时被老道收养。而孙大福也在自己能自理后便出去自寻生路，毕竟能少吃一顿孤儿院的饭，也就意味着那些还小的弟弟妹妹们能吃的饱些。

孙大福因为出去时太小，没人肯雇佣他做工，所以也被人收养过。不过因为他跟养父养母的关系处的不是太好，也就在读完初中后辍学并搬了出去，早早的混入社会参加工作了。

比起孙大福来，秦朗无疑要幸运的多。虽然收养他的老道比较懒，但还是一直供他上学读书，也不必像孙大福那样，天天为了生计奔波。

虽然两人离开孤儿院的时间不短了，但每到周六周日都要抽空回去一次，买些孩子们爱吃的东西和衣服，毕竟这里是他们的第一个家。

李奶奶是个要强的人，但凡从孤儿院里出去的孩子，每次回来买东西她都不免要责怪一番，说什么孩子们挣钱都不容易，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正事。

就连这次生病，李奶奶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经常抱着孤儿院里年纪幼小的孩子流泪。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孤儿院的孩子们也比同龄人成熟的多，就把李奶奶的异常举动告诉了秦朗与孙大福。

在孙大福和秦朗连番劝说后，李奶奶这才向他们吐出了实情。

心脏动脉阻塞，其实在如今已算不得什么不治之症。秦朗与孙大福两人询问医生后得知，这种病需要做一场手术，在阻塞的血管里嵌入一枚支架，把阻塞的血管撑开，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心脏支架。

知道这个消息两人很高兴，不过在听到一枚普通的支架需要三四万块，而进口的则要五六万后，顿时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秦朗目前还在上学，虽然通过寒暑假打短工能负担起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但由于每个月在孤儿院还有一笔花销，所以根本没攒下什么钱。

至于孙大福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在一家修车行里修车，虽然每个月都有个几千块的进账，但也真应了老道对他的判断，这点钱都填进他那张嘴了，吃吃喝喝的每个月也剩不下多少。

要两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在短时间里筹够这么多钱，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秦朗除了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几乎不会什么，唯一能赚钱的也就是靠老道教他的堪舆风水术，但指望着短时间内给人卜卦算命来挣够这些钱，无疑是痴人说梦。更何况他年纪摆在那，又没有老道那仙风道骨的作派，红口白牙别人也未必信他。

不过秦朗因为跟老道住在一起，所以经常接触风水一类的事，也就对盗墓有些了解，知道这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在与孙大福商议一番后，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为了李奶奶和孤儿院的孩子们，友情客串一回摸金校尉。

就这样，孙大福利用自己在修车行的便利，背着老板把修车行里那辆破面包车开出来，赶上秦朗周六周日不上学的时间，便拉着他跟两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市内附近的几座山中挨个转悠，寻找适合下手的地点。

抱着“千金在手，不如一技傍身。”的心思，秦朗这些年在老道身边还真学了不少东西，也不枉老道收了他做徒弟。所以这一番忙活下来，还真找到几处风水具佳之所。

不过因为地势难以挖掘等原因，秦朗只是看看便放弃了其它地方。

而今天这处风水宝地，是昨天巡查时无意中发现的。两人约好时间，便在过了十二点后，悄悄的潜入了进来。

尽管确定了这块风水宝穴的具体位置，但脚下到底有没有墓，该从哪里挖起，说实在的，秦朗也摸不着头绪。

两人脑袋一热便愣头青似的打算盗墓寻宝，恐怕也是盗墓界的一朵奇葩了。

秦朗没有主意，孙大福就更没有了，他下了跟“鬼”生死一搏的决心后，便眼巴巴的盯着秦朗，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开挖。

秦朗沉吟片刻，说道：“你沿着周围杂草茂盛的地方观察一下，看看这块地到底有多大。我好好琢磨琢磨咱们该从哪里下手。”

动脑子的事孙大福是没法做的，秦朗说什么他干什么就是了。听罢把背包里的手电取了出来，就准备好好探查一下周围。

“你干嘛？”秦朗忽然道。

孙大福不解的道：“不是你让我在周围观察观察吗？”

秦朗无语道：“我让你拿手电了？这里属于自然保护区，肯定有护林人巡山，虽然不见得每一处地方都巡到，但你黑灯瞎火的打着个手电不等于告诉别人这里有人吗？”

两人所在的地方，是市郊的一处自然保护区。近几年因为沙尘暴肆虐和空气质量极具下降，所以市政府对环境绿化这一块尤为看重，是以这里每隔一段距离就建有一座瞭望台，一是为了防止有人恶意砍伐树木，二也是为了防止火灾的发生。

孙大福悻悻的道：“不能用你还让我带手电干嘛……”

秦朗懒得理他，借着皎洁的月光再次仔细观察起了这里的风水。

风水学说最早出现在《葬书》之中，其云：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是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所以风水好的地方，不仅要明堂砂水无美不收，还要藏风聚气使之流动自然，这样才能达到荫佑子孙，造福后代的目的。

此地明堂平敞，罗城无缺，理气皆合风水要义，但偏偏左右两侧空旷无物，使之大好的风水倾泄一空，这也是秦朗不明白的地方。他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当时他从远处看时，这里的风水最有可能藏有墓穴，这才三更半夜的摸索了过来。

但如今凑近一看，正如他之前说的那样，这里风水绝佳没有错，但最多只能维持四五年，之后必然会沦为一处平庸之地。

所以现在所站位置的地下到底有没有墓，秦朗心里也说不准了。

不过，若是没有墓的话，周围的植物又为什么会失去生机？就好像被人生生夺取了一样？

“月月，你快来看，这里有个洞！”

秦朗正想着，离他十几步远的孙大福忽然咋咋呼呼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