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暗场起源》：（一）

（一）

今天来参加晚会的大多是政府要员和商界人士，晚会入口戒备森严，没有邀请函进不去会场。反对派在会场外面拉着横幅，上面写着“官商勾结，土地自由”。官员和商客他们对这些早已经习以为常，认识的互相攀谈，横幅和抗议他们视若无睹。

从我爷爷那辈开始，人类就生活在这个星球上。他说地球的资源耗尽之前，人类发现了两颗可以生存的星球。有钱有势的人去了赛达星，他们称之为新地球。他去过一次新地球，那里的景色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青山绿水不绝，鸟语花香环绕，你可以想象空气是湿润的吗？在我们居住的密尔星上，我当然没办法想象。

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警局的任务是保护这次展品安多拉面具。在我看来，需要保护的其实是这些政要和商界人士。外面的反对派看到迈科进场的时候，直接把油漆泼进来。我们只能用手中的盾牌把人群挡开，往外推。他的黑色西装安然无恙，我的警服上全是红油漆。反对派看到我们保护迈科更加激进：“你们这些走狗。”

迈科是一方土地公司的掌权人。他到底有多富有，没人知道，只知道这个西部四分之一的土地都是他的。土地的意思包括地面以上的空间，也就是说，飞机要从他的领空飞过，也要给他税费。

迈科径直走进会场，在门口碰到了安多拉面具的收藏家东尼。东尼和迈科有生意上的往来，东尼和他说起：“听说你对面具也感兴趣？”

迈科看了他一眼：“我对这个宇宙里任何独一无二的东西都有兴趣。”

我在阻止反对派更激进的抗议。东尼的出现无疑加剧了示威者的愤怒。东尼靠着倒卖人类文物起家，现在做起了军火生意。暗地里为东部极端份子提供武器，东西部地区的不稳定，无法实现和平统一，都是他在里面搅和。

东尼哈哈大笑，发出粗犷的声音，搭着迈科的肩，和他说笑着一起走了进去。迈科面目表情。

宴会仅仅开始十分钟，楼上传来轰隆的声响。酒店的玻璃被震碎，碎渣纷纷往下掉。我们都被震倒在地，反对派也乱作一团。我迷迷糊糊站起身，尽力和其他警察一起维护秩序。慌乱中，一个女孩撞到了我，她也是被人群挤过来的。我跌在地上，倒是她冲我伸出手来：“你没事吧？”

我拉她的手站了起来：“这里很危险，你赶快离开这里。”

我把她指到一边，让她赶紧离开。她回头对我明媚的一笑。

我还沉浸在她的笑容里，突然长官在里面喊道：“是东部的人，他们来盗安多拉面具，立刻封锁酒店。”

我跟随着他们把酒店封锁，所有人不得进出。

长官过来随手指了指我，还有我身边的警察：“你们几个跟我上来。”

我们做电梯上去，在里面长官说道：“他们还在楼上，你们几个机灵一点。”

电梯停在了二十八楼，门一打开，强风直吹过来，我们站都站不稳。我看见窗口，一架直升机，迈科把安多拉面具交到了飞机上的人手里。我们这边已经引起了飞机上人的注意，他们身着长袍一看就是东部的人。我来不及闪躲，机枪对着我的胸口一顿扫射。我连退几步，倒在了血泊之中。我看见我们这边也有人朝他们开枪，听见有人在嘶喊，视线越来越模糊，听觉越来越遥远。

在睡梦中，我梦见所有人都拥有了土地。我还梦见了她，那个明媚的笑。我仿佛回到我的小时候，我看见了很小的自己。看见了父亲和母亲的争吵，母亲提着行李离家出走，从此再也没有音讯。最后我看见，我独自站在废墟之上，四周都是尸体，我伤痕累累，手中握着宝剑，把它插在地上。

一阵窒息感，把我从迷幻的废墟之中拉了回来。我大口喘着粗气，光线慢慢在我眼前展开。我还活着，这是我大脑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我慢慢有知觉，试着从医疗箱里面走出来，看见周围穿白大褂的人，继续往前走。我光着身子，有个人走过来，在我身上披了一件衣服。我本能的抓住了他的手，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没用多少力就把他举了起来。吓得我立刻松开了手，他摔倒在地。

我想上去扶他，却又继续往前走。

这时我看见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对我说：“你醒了吗？”

“我这是在哪？”我脱口而出。

他也穿了一件白大褂说：“新地球，你也可以叫他地球，反正原来的地球也不在了。”

新地球的人都自称地球人。

“地球？”我只在爷爷的故事里听过这个名字，我又突然想起，“我不是中枪了吗？”

我一摸胸口，身上的弹痕全都不见了，奇怪的是我身上的肌肉变得更坚实。我握紧拳头，可以感到身上肌肉的凸起。他看着我的样子：

“对自己的身体还算满意吧？”

我被他说的有些羞涩。我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现在感觉身体每个器官都很敏锐，而且充满能量。这或许就是所说的生命力，我很确信我活着。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变成现在这样意味着什么。

（二）

人类移居到密尔星已经八十年，人类还是采用了以往的计时单位，他们已经习惯这样去谈论时间。相比较密尔星有秩序的西部来说，密尔星的东部还是无主之地。在昏暗潮湿的街道里，小苏就是出生在这里面。

小苏的爸爸死于矿难，她妈妈要把她卖掉。她六岁，完全明白妈妈和那个老女人在谈什么。妈妈说小苏将来一定会是个迷死人的妖精，老女人看了看妈妈的身材，露出一副就你这样的神情。

小苏没有哭，她在老女人的手里，呆呆地看着妈妈走远。

小苏被噩梦惊醒，她总是被噩梦囚禁。有的时候，不想入睡。她身体像猫一样轻盈，从窗户爬出去，一直爬到屋顶。她蜷缩在屋顶之上，也许这能给她以安静。

十六岁那年，小苏已经变成了一个万人迷，尤其是在男人堆里。男人愿意为她豪掷千金，只为博她红颜一笑。直到后来有一天发生的事，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在男人寻欢作乐喝酒的地方，小苏在男人之间游刃有余。小苏的身段似猫柔软，男人想要抓她不着。在不远处包厢里，男人把一包东西扔在桌上。站在边上的酒保满头大汗，他知道现在的情形不太妙。

“几位大哥，我们有什么事好好谈。”

男人们的眼里根本没有这个酒保，他对对面的男人说道：“没钱，买什么武器？你以为这在过家家吗？”

对面戴眼镜的男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是他介绍的生意。他跟买家说：“你不是说钱不是问题吗？”

他的眼睛透着阴冷，说话带着沙哑：“钱确实没有问题，等我干完这一票，你们的钱我自然会给你们。”

“什么鬼东西。”男人提起桌上的包要走，买家拔枪对着他。

“大爷，喝的开心吗？”这时候小苏从外面闯了进来。

买家受到了惊吓，举枪对着小苏，扣动扳机。

包厢里本来昏天暗地，酒保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眼前所有的男人转瞬间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只剩下两眼呆滞的小苏，还没从刚才发生的事中回过神来。

小苏并不知道倒在血泊之中的正是当地最大的武器贩卖商，守在外面的小弟觉察到异常冲进包厢里面。他们看到惨死的老大，举枪对着房间还活着的两个人。酒保大叫一声：“快跑。”

小苏从窗户跳出去，二层楼的高度，她在地上翻了个滚，平安落地。夜色的天空落着雨，小苏像是黑夜的影子，嗖嗖地消失在雨中的黑夜里。

地牢里面，酒保被人反绑在椅子上，他已经把眼见的如实说了，但是没人相信他的话。他满身的伤，已经神志不清：“大哥，我是真的看到小苏发出一种光束，他们就全都死了。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光束？”

审讯的人又要用皮鞭抽，这时从楼梯上下来的人，阻止了他：“你是说一种光？”

酒保抬起头看到他：“没错，是从她身体里发出来的。”

“是那股力量觉醒了吗？”他是在自问。

酒保看见他的腰牌，上面写了尧天两个字。那人用手摸着酒保的头，酒保的记忆像被抽出来一样。他松开手：

“他没说谎。”

在酒保的记忆里，来人看到了小苏的面容。他把手背在身后，望着地牢墙上的火光，他喃喃自语：“预言果然要成真了。”

小苏一整夜都在屋顶上，她看着光慢慢亮起来，那是人造太阳，人还造了月亮。天亮时，东部的景色才真正出现在眼前。这里的老旧潮湿的街道，废弃工厂，在街边拾荒的老人，一片杂乱无序。小苏喜欢这种无序。

楼下的人站在下面喊小苏：“你怎么又爬到屋顶上了？”

小苏沿着墙壁爬了下来：“怎么了？”

“老大有事找你。”

小苏走到屋子里，往地下室走。在地下室还要一直往下，地下室的底层，走到了地底，她见到了老大。说是老大，小苏应该叫他叔叔。叔叔和小苏爸爸是亲兄弟，一起在地下挖煤。小苏爸爸遇难之后，他也就不干了。在小苏被人追捕的时候，他出现收留了小苏。外面的人都称他为黑狐狸。

小苏去地底见他，他正拿着安多拉面具来回的看。他看到小苏进来，偷偷把面具收了起来，朝小苏走过去，亲切的搭着她的肩膀：“苏，这回我们能拿到面具，你可是大功一件。”

小苏抿嘴一笑，附和了他一下。

“只要我们收集到六件法器，我们就会获得强大的力量。到时候，我和你说，不光是这片东部，还有西部，甚至是整颗星球都是我们的。”黑狐狸就是这么一个狂人，狂人总能吸引绝望的人。

“你觉得石板上的画都是真的吗？”小苏并不关心统治这个星球，石板上的画她也不关心，只是她觉得，如果仅凭地底挖出来的石板画，就确信上面的事，这里面有什么道理吗？更奇怪的事，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关心这个问题。

“苏啊，叔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个石板画可是当年你爸和我一起挖到的。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你爸吗？”

小苏觉得好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他话里的逻辑总是让小苏莫名其妙。

黑狐狸给小苏看过石板画，上面雕刻着一个神灵，拥有了六件法器，得到了无上之力。安多拉面具就是其中之一。

黑狐狸突然想起什么：“晚上还睡不着吗？”

“总是会有噩梦。”小苏并没有告诉黑狐狸实情。她每次侵入人心都会感受到对方所经历痛苦的事，占领对方心灵的时候这些事就会像自己亲身经历一样，让自己痛苦与憔悴。所以每次入侵结束，她都会做噩梦。

他们聊天之时，一阵轰鸣，大地开始产生了剧烈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