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之》： 少年陈玄

第一章 少年陈玄

大玄国东部环海，太白山脉纵横其间，更兼有平原沃野千里，物产极为丰富.自开国始皇以来，大玄国历代君王广修官道，开运河，水陆交通极为便利，上令下达，一副海晏河清的模样.富饶的生活，清平的政治滋生出形形色色，风格迥异的思想。在大玄国六郡二十四县中，集市中的说书人不仅热衷于说道江湖中的刀光剑影，恩怨情仇，还令人所津津乐道的，还有那些飞天入地，焚山蹈海，长生不死的仙人传说。大玄国六郡清水郡，下辖几百个村庄星罗棋布的分布在都郡王城四周，即使交通再为便利，在这巨大的太白山脉前也要望而却步.在山脉的深处，隐隐约约透露着点人味儿，却是坐落着参差不齐几十户人家，颇有种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感觉，想来风景自然是极美的，然而生活的苦难也许早早就压在了一些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身上.在距离这个庄子几十里的一片山林中，有一少年正匍匐在一片草丛之中，手持一把小弓，屏住呼吸，一双灵动的眼珠子正死死的盯着前面的一只硕肥的野兔，心里不知道在想着怎么把这只美味做成十万八千种花样。忽然间少年的右腿一阵瘙痒，暗道不好，被这山林的野蚊子叮了。这蚊子毒性极大，基本上被咬上一口就要抹上自带的草药，不由得自认倒霉，明明进来前已经在全身涂上驱除虫蚊的药剂了，还是要遭这个罪。随着大腿的一阵阵又痒又麻的感觉传过来，不由得用腿在地上摩擦着，随着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野兔长长的耳朵竖了起来，抬起头两边望了望，似乎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拔腿就跑；在这少年的眼中，就仿佛看到了一盘美味在离他远去，心中不由的暗骂一声：“狡猾的畜生！”，手里也不停着，说是快那时快，那把小弓就射出了一支短箭，直直的往野兔飞去，确不料飞到猎物的右侧，入地三分。受惊之下，慌慌张张的野兔一头往山林里钻，少年颇为无奈的掸了掸身上的草屑子，目送着野兔的奔去，似乎意犹未竟的样子。直到野兔快要消失不见，忽然间传来一声难听的尖叫，少年精神一震，加快步伐，到最后就直接一路狂奔，直到看到那只自己处心积虑想要逮到的肥兔子。它的左腿正被一个捕兽夹牢牢地钉着，貌似已经昏迷过去了。少年心满意足的把野兔拎起来，随手从身上的包袱里拿出一段绳子，将野兔牢牢地捆住。很是骄傲的吹了声口哨，望了望日渐落下的太阳，懊恼似的一拍自己的脑门：“哎呀，都怪自己贪心，这下子怕是赶不回去了，宋大婶他们怕是要担心死我了”。虽然嘴上说着说的挺严重的，但是少年的表情却很轻松，想来也是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了。一手拎着自己的猎物，一边轻车熟路的往自己的一个临时落脚点赶去，少年却只是把野兔丢在一个灌木丛中，旁边确是一个草篓子，里面装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想来是这几天的收获。也是因为此处较为隐蔽，少年只是随手做了些小小的掩饰，就快步离开。毕竟夜晚的山林对于人类来说还是非常危险的，自己还是一个小童，要不是两年前自己的一些不为人道的事情，怕是在今天晚上就会葬身于这片山林之中，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可言。想到这儿，少年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虚，脚上不由得又加快了步伐，一直往那处地方赶去。时间匆匆而逝，天边的云霞只剩下一点微醺的红色，与之相对的一边，一轮若隐若现的弯月在一片夜色中浮起，四周较之白天更加热闹起来，更远方的大青山上，隐隐约约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咆哮，更加为夜晚的山林增添了一分危险的味道。一阵阵脚步仿佛和这山林格格不入，由远及近，出现了一个行色匆匆的脸庞，和帅气打不上一点边，唯一可称道的便是那两个小酒窝，很是有一种捏一把的冲动，身上穿的打着东一块西一块补丁的衣服，还脏兮兮的，乍一看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只是手上厚厚的老茧却把无声诉说着岁月的艰辛。少年抹了抹头上溢出的细细的汗珠，看了看面前的一个山洞，不由得松了口气，脚步稍缓，轻车熟路的进入其中，走出一段距离，看到自己做的一个小窝，在四周稍微打扫了一下，便一屁股坐了下去，不一时便舒服的躺了下去，等待夜色的降临。不一小会少年坐了起来，到底身处险境，不由得不警惕，一不小心就是埋骨山林的下场，纵然自己处在这个地方.......少年的思绪飞回了两年前，那时候收养自己的老刘头溘然长逝，留下孤苦无依的自己。那时候自己才十岁，就算有着那几分薄田又能怎么样，自己也没办法从地里刨食。无奈之下只能把土地租给村里的一户人家，也可以说是半送半租的形式吧，毕竟大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好在村里民风还算淳朴，每逢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都有些大妈大婶接济一下自己，再加上自己那微薄的租金，日子到时过得去。随着少年的年龄一步步的增长，自己的自尊心觉得无法接受，有一天趁自己村里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幻想着自己能够收获大把大把的猎物，然而却是两手空空，而且还淋了场大雨，发了高烧好在自己走的并不远，被村中其他猎户发现而救了回来。这次之后，少年也吃了教训，闲暇之余便往村里的老猎户家跑，问这问那的，好在少年似乎也与这方面的天赋吧，之后几次进山也收获了不少东西，当然主要以草药为主，往往积攒晒干下来出售给来收购的商队，也能小有余钱。后来又让村中的木匠打造了几个小玩意儿，今天捉住野兔的夹子便是其中之一。这样良性循环下去，少年的日子倒是越过越轻松。有一天，少年如今天这般贪心了，一时间没能回去，夜晚的山林在很早的时候就被老猎人描述过，少年很清楚它的恐怖，慌不择路的进入了这个山洞，在这一夜中，少年见识到这个世界上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就在少年胡思乱想着以前的种种，山洞外面的此起彼伏的野兽的叫声把他喊回了现实，心里一哆嗦，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幅惊人的画面：如水的月光水银泻地般照在山林之中，仿若白昼，自己单薄的身形在这片天地中显得极为渺小；山洞外面虎啸狼吟，狮吼象啼，兼有苍空霸主雄鹰呼啸而过，树上长臂巨猿攀延而来，草丛里缓缓游过一只黄鳞大蟒，一幅群魔乱舞的情景。然而诡异的是它们在离山洞几百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就算是互为天敌的鹰与蛇都安然相处，四周变得万籁俱寂。这幅画面永远的定格在少年的脑海中，随着一阵山风的吹过，少年晕了过去，隐隐约约闻到了风中的一丝香味。后来少年在自己强烈好奇心，加上那画面太过惊人，忍不住的又摸索的来到山洞之中，不出所料的见到了上述画面，在夜晚，不管自己有多清醒，总会不省人事。就这样来了几次，也没发现什么奇异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就这之后，少年有时候误了回去的时辰，便把那个山洞当成自己的安身之所，反正也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今天也是如此，少年静静地欣赏了万兽聚集的场景，又啧啧称奇了一把。还是慢慢的退回自己的小窝，等待那一如既往地昏迷。要是混到在山洞口，被那个野兽叼走了那找谁哭去，虽然在自己的印象中从来没有哪个野兽敢进山洞一步。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少年又开始思考起来，这里离自己的村庄也不是太远，为什么祖祖辈辈下来就只有自己发现这出的怪异，为什么那些野兽会聚集在一起，而且相安无事，它们为什么不进入山洞，难道有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不对啊，山洞自己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什么东西都没有啊。越想越想不出什么东西过来。不知不觉间，下半夜袭来，眼皮子昏昏沉沉的，又强撑起来，在四周习惯性的撒了撒驱虫的药剂，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睡着前最后一个念头在心里闪过：“这次我不是被迷晕的，我是正常睡着的，这是怎么回事？”

九虚天主说

闲极无聊，游戏之作，姑且望之.

第二章 身体异状

天色刚刚亮了起来，林间起了一层薄雾，若有若无的鸟叫声或近或远的的传来，露珠调皮的从草叶上滑落，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不一会儿，朝阳在天边露了个小脸，树木更显得郁郁葱葱。陈玄，也就是那个少年，没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仿佛没有睡醒似的，突然间又像想起了什么，鲤鱼打挺般的跳了起来。陈玄小心翼翼的走到山洞外面，果不其然的外面空荡荡的，不由得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脑子里猛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心里小声的泛着些嘀咕：居然自己睡着了，不然也许会发现点什么东西。现在也是无用，想起自己这几天的收获，不由得嘴角泛起了笑意。想到这儿，陈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突然一阵风从自己的背后的袭来，接着耳朵就被一只小手拧了起来，并且伴随着阵阵咆哮声:”陈玄，你说说你几天没有回来了，我家里可曾短缺你什么，非要进个什么劳什子山打猎去，你知不知道我母亲在家里都急得饭都吃不好了！”陈玄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亦嗔亦怒的俏脸，还仿佛因为发火的原因红扑扑的，上身披着着一件浅绿色的紫琦襦衣，称着一件大红色的石榴裙，果然是人比花红，艳压柳绿，只是因为年龄尚小，瘦弱的身躯显得弱不禁风的，不过脸上的酒窝还有明显比陈玄超出一大截的衣服品质充分表明了生活条件的优越。在此情景下，陈玄无奈的配合着叫嚷道：“疼，疼，姑奶奶，快松手，耳朵都被你拧掉了，快，快，松手！”以陈玄明显比其他同龄人早熟的情况下做出如此举措，还是不由得老脸一红，但是，也许是在有“前科”的情况下，这次屡试不爽的动作明显没有取得成效。就这么拉扯中，最后陈凡作势要假装去占少女的便宜，一双贼手都快碰到小脸了，突然间少女反应过来，啊的一声，气呼呼的掉头就跑，边跑边捂着脸，仿佛吃了多大的亏似的，跑了一段，突然停了下来，冲着陈玄大声喊道：“陈玄，我今天就把这件事告诉我爹爹，让他拿藤条抽你的屁股！”说完就又像一个小兔子一样飞快的跑掉了，生怕陈玄这只大灰狼把自己捉走了。陈玄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这个姑奶奶自己是无可奈何的，她家里对自己是极好的，董阿姨更是把自己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他爹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自己上山的陷阱，弓箭之类的都是他老人家给自己打造的，甚至陈凡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二老有意让自己进他们家门。想到这里，不由得想到刚刚少女的告状行为，怕是要“羊入虎口”，嘴角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哼着小调就笑嘻嘻的回去了。随意的和几个村民打了个照面，本来都想关心一下少年的情况，看到背上的猎物，心里都不由得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暗暗夸奖着；好一个能干的小伙儿！，以瘦弱之龄便独自行走在危险的山林之间，最后估计会还是会便宜董家.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啐了一声:真有眼光，当时自家怎么就没发现呢?不管这些村民心中怎么想的，陈玄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面.院子倒是挺宽敞的，郁郁青青的石榴树倒是已经把枝头伸出去了，几张石制的小圆墩和一张石桌倒是显得古意盎然.清点了一下自己这次的收获，非常惬意的在老刘头留下的躺椅上眯了起来.半个时辰过去了，陈玄感觉到一丝丝的纳闷，往日里从山里出来，哪次不是腰酸背痛的，严重的话还得去郎中那里涂点药呢，怎么这次一点感觉都没有.虽然想不明白，但是少年心性，反正是好事，不吃亏就好.陈玄嘟囔了几声，翻个身接着眯了起来.

恍恍惚惚间，陈玄发现自己的意识进入了一个漆黑的空间，他害怕极了，虽然少年早熟，但是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由得慌得六神无主.试探着喊了两嗓子，一丝回应都没有，仿佛连声音都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了.陈玄开始奔跑，不停的向前冲锋，企图走出这黑暗的迷雾，直到自己累趴在地上，才发现一个事实，这不就是我的一个梦么，那我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陈玄暗暗嘲笑自己，连自己的梦都能被吓住，真是丢人大发了.陈玄静下心来感受自己的梦境，想让自己回到现实，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些小绿点从远处飘了过来，不，仿佛他们本来就存在着黑暗中，只是自己刚刚才发现他们.陈玄好奇的碰了碰这些绿点，指尖上顿时传来一股温暖的气息，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到底是少年心性，陈玄不由得开始用手去抓这些绿点，仿佛在抓蜻蜓一样.过了一段时间，陈玄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不由得伸了个懒腰，意识确一阵恍惚，又重新回到了现实.

当陈玄从摇椅上站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了.陈玄却是大吃一惊，明明刚刚还是晌午，怎么突然在树下睡了个觉就变成傍晚了，难不成这是山林之行的后遗症么?良久之后，陈玄也没有搞清楚，直到空瘪的肚子发出叫声，陈玄才放弃思考，精神抖擞的去准备自己的晚餐去了.

嘴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陈玄熟练地切着菜，恍惚间一丝绿光从眼眸中飞逝而过，非常熟练地刀工，恰到其份的火候，却是陈玄这几年来生活的缩影，反正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难道不是么?

然而在一个人的饭桌上，陈玄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因为往日里他最喜欢的兔子肉，闻起来居然有种干呕的感觉，反而把野菜汤喝得一干二净，还是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将兔肉收了起来，不得已又炒了一大盘子的青菜，肚中饥饿仿佛才缓解下来.而不久之后，五脏府又开始抗议，周而复始，直至吃掉了带回来的所有菜类，才消停下来.陈玄心想:坏了啊，最近是不是兔子肉吃多了，怎么只爱吃素了，还有我怎么会一觉睡这么久，还梦到那奇奇怪怪的绿色光点?看来这个山里古怪得很，最近还是少去为妙，反正就这次的收获也蛮丰富的，明天还是让村里的李医师把个脉，开个方子吧.寻思着这些乱七八槽的事情，想着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陈玄也就稍稍把自己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刘老头常常对自己说的话.虽然刘老头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是陈玄还是十分感谢刘老头给自己灌输的许多人生道理.其中说的最多的一条就是凡事多思考，多问一个为什么，这才是一个山村少年如此与众不同的道理.现在回想起来，刘老头还真是和其他人村民有着很大的差别，尤其是气质上，也许他也有一段精彩的故事吧，陈玄暗暗的想到.

收拾完碗筷，陈玄在院子里有模有样的练了会拳，其实也就是猎户们的一些庄稼把式.陈玄的小脸不一会就涨红了，额头上浸出了汗珠，然后陈玄还是坚持的打完了十遍.心里默默想着猎户们说的话，习武的时候不努力，到时候野兽吃的最快就是你咧.

做完晚上的训练量，陈凡终于忍不住睡意的侵袭，趴在自己的小木床上安详的睡着了，偶尔还听到一阵阵磨牙的声音.忽的一声夜风吹过，在月色下出现了一朵梅花的影子，慢悠悠的变成了一个端庄温婉的少女，走到陈玄的床前，脸上却一脸迷惑，又戴着一点亲切，在陈玄四周转悠了良久，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手指一弹，一道绿色的光芒没入陈玄的体内，转而间倏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