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无尽》：第二章 再见娘亲

第二章 再见娘亲

千万年来，无数界域对道这一字各持己见。

他们为了追寻着自己生命的本质，而不断的磨练着道的意志。

有的修道者追求的是祥和宁静的生活，而有的却以杀戮为乐，七情六欲为悦，为之离经叛道。

可踏入道之极端的人也都寥寥无几，就宛如那天空中的星辰虽多，明亮如太阳却是少之又少。

如今修道者虽多，却无一可踏足巅峰，成一身尊名。

始终归咎于万年前的一场浩劫。

混乱之后，凡间恢复了那平静的生活。

随着那一缕轻风，那府邸门前的落叶，沙沙作响地敲打在了陈旧的木门之上，显得那本已看似锈坏了的府门更加一丝陈旧感。

这扇铁门的背后，是一座独立的庭院。没有什么华丽的摆设，院内的四周撒铺满了落叶。

整个庭院的中央放置了一布满了大大小小裂痕的石桌与两石墩。

太阳悬挂在那高空中，正在整个府邸的上方，传递着热腾腾的气息。

透过陈厚的空气，阳光弥漫在院子背后的那间破旧不堪的木房上。

这件屋子的屋顶早已被大风吹塌，阳光穿过那破碎的窗纸也沿伸进到了床头。

温温的暖意爬上了被褥的一头，轻轻碰到了一张清秀而又淡雅的少年面孔。

他的嘴角微微挑起，仿佛是在感受这美好的晨光。

顺着这缕阳光，他下意识的将身体翻到另一旁。

在这一小段慢慢适应醒来的过程中，他一前一后睁开了双眼，脸上还带着倦意。

他呆呆的望着门上狭小的裂缝，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事情。

突然，他的瞳孔赫然睁大，叫到：“修道试炼是今天！”

随手大力地把被窝向墙上甩，抓着挂在椅背上的衣服，急急忙忙地换入。

他全身上下就是件皱巴巴的锦袍，唯一入人眼目的是腰间上的那块刻着刑的玉佩，做工十分的精细，玉块被打磨成盘着的龙。

一阵猛烈的撞击，他推开了那扇生锈的府门，发疯似了的跑入了街头。

此时是清早，很多路人与摆摊的都会横铺街头，使得整个街道非常的拥堵。

尽管这少年却尽力地避开这些纷扰的人群，可还是撞到了一两个路人，没有时间致歉的他，继续他的疯狂奔跑。

有了他的加入，这街头到街尾都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乱窜。

终于，他穿过了这一片闹事，来到了山的阶梯之下。

拼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到了半山腰。

他的身躯虽然看似不瘦弱，但也绝不是可以大量透支体力的类型。

如普通人一般，气喘吁吁的他放慢了脚步。可他还是得继续的坚持下去，毕竟今天，就是他口中所说的，修道测试。

一段拼命的挣扎，他终于来到了山的顶峰，这里是阶梯的尽头，更是一个世家的总坛与修道试炼之地。

他双手撑着膝盖，不断一步一步的走入这总坛内。

“哎，哎，我从来都不知道这山顶有着这么一大块地。”山的顶端已经是人山人海，喧闹声不断。

“这块非常大的平地，有着四根印有龙的柱子放落在这四周，听说是为了比武而用的。”人们你来我去地议论着这山顶。

“你知道吗？这块空地的背后是一座座巨大的府邸，供世家的长老与弟子们居住。”

“这些府邸围绕着一个比之更大的殿堂，这是世家的殿堂，只有家主、长老们还有被任命的弟子可以入内。”这些吵杂声传入这刚到达目的地的少年耳中。

驮着自己的背，这少年却发现他什么都看不见。

糟糕，我居然来的这么晚，看戏的人都来完了。

他挤过人群，在这人海中前进，为了进到那殿堂内。

在一高一低的人群中穿梭着，自然有些人会不乐意被挤着。

一高大的壮汉被他不小心的挤向前了几步，转身就恶狠狠地抓着他的衣领，暴吼道：“小子，你想打架？”

一群人见状立刻让开了空位，以免被卷入其中。

被抓住的少年却是十分的着急。

他必须赶上这个时间段，所以他用手拨开了对方的手腕，还顺手推了对方一下，转身就朝殿堂的方向跑。

这壮汉见此状面子肯定挂不住，一边喊着，站住别跑，一边追着这少年。

有着这壮汉在其后追逐，前面的人自然也都会散开，让出地方。

不一会他到达了那斜状的阶梯，可是身后的壮汉却穷追不舍。

一个跨步，他跑上了那引导至殿堂的台阶，可就当身后壮汉也要上台阶的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屏障。

不断他如何用拳头敲打那障碍，始终是没有办法打开。

直到一旁的人告诉他，这是刑帝世家的结界，没有他们的玉佩外人是进不去的。

这壮汉久久不愿离开，站在这屏障之下。可是站立了一段时间，火气当然会有所消退，他转身漫步离开了这个闹心的地方。

屏障之内的少年还在拼命的朝着那台阶的高处跑去。

这个看似不远的台阶，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因为不论他怎么往前跑，他还都是停留在原地。

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身上的汗水也打湿了他刚换上的锦袍。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当他回头望到哪屏障之外的平地，他却诧异地发现哪些人群没了踪影。

正在疑惑的他望了望头顶的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太阳还在他的西北方，可是现在却出现在了东南方。

他的双眼合上，似乎是在回忆着那殿堂所在的方向。

他猛地撒开腿就往这台阶的右下角跑去，紧接着，这整个台阶出现了裂缝。

这台阶一个个的开始崩裂，不断的踏下，这台阶突然之间化成了平地。

“霜儿，娘亲和大伙在这等你好久了。”少年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双手。

他轻轻的握着这自称他娘亲的手，然后含泪哭道，“娘亲，十年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十年之前。”

“那时，我还小，有很多我们以前的回忆，我都记不清了，可是，见到你可真好。”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到。

“家主，请您注意下分寸，这可是在试炼。”坐在那大殿之上的，是六个白须老者。他们就是这刑帝世家的长老们。

而整个刑帝世家，由这位少年的母亲来掌控。

“母亲，您不用担心孩儿。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他试图用这简单的言语来安慰着母亲的心灵。

说完，刑霜迈步走入了那一列一列的人群中。这些人都是家族的未来。

在刑帝世家中，任何满十四岁的孩子都要接受世家的修道测试。

不通过测试的，那就会被家族贬入后勤，负责满足世家日常生活的需求。

作为家主，刑霜的母亲。连陪同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一心一意的顾着家族。

这也就冷落了刑霜，让他变成了一个自力更生，而内心却很脆弱的男孩。

家主踏着缓慢的步伐慢慢走回殿堂深处，手中还握紧着一张手帕，擦拭着留下来的泪水。

这整个殿堂内，除了这六个长老和一个家主之外，还有将近五十名选拔者。

当家主坐回座位之时，一位身着黑白交叉锦袍的白眉老者站立了起来。

他轻声叹息道，“第一场测试就在你们踏入那台阶的瞬间开始了。”

“想必从那进来的人，不少都有着少许的修为，有能力感应到这灵焏的释放，然后顺着这焏来到释放者的位置。”

在他第二句话开始的时候，用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刑霜，实在传递着什么意思。

是的，刑霜从出生到此时，连焏都使不出来，他是如何进来这的。

如此一来，大家都用着一样的眼神望着他。

他却不以为然的把头扭到一旁去。

这家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这是家主的孩子。

没有焏，我看你能走多远。

这白眉老者不屑的转过了头。

“接下来的试炼，由我亲自主持。你将随我进入这寒月洞窟之内生活三天。”

“在这三天之内，你们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存活下来。没有食物，没有衣裳也没有住处，一切靠你们自己。”这长老抿嘴一咧，似乎很满意他的试炼。

“那好，试炼将会在一柱香后举行。”

这最后的几个字在长老和家主转身化为白雾消失的殿堂内部不断回荡着。

这五十名家族弟子，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绝大部分人，已将他视为空气。

因为他不仅仅天生没有运用焏的能力，更没有人去训练他。

导致他十四岁了，就连如何引导灵焏进入体内都不知道。

即便如此，他还是有着三个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陪伴在他的左右，让他不受欺负。

这三人很快就找上他来。

只见刑霜远离众人靠在一根红色玉石雕刻的石柱上。

这三人中有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他们和刑霜虽然说不上是非常好。

不过若是他出什么事情都会鼎力相助。

“小霜，你没事吧？我见那白头翁刚刚又针对你了。”那男生突然开口来给他打气。

而他只是稍稍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我们该准备下了。”

第三章 不得已而为之

这太阳划过蔚蓝的天空，这已是午时。悬挂在天空中那炙热的阳光灼烧着这一山顶，即使在那大殿之内，也能把焦躁传递给将要参加测试的弟子。

刑霜与这其外三人一并同行，走过那大殿深处的红地毯。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跟随着他们的脚步，要前往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几分钟之前，一声钟响惊醒了这五十来名弟子，随后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第二关测试开始，请各位往这殿内深处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就到了这大点的尽头，这里是一个较为庞大的练武场。

整个练武场摆设有形形色色的武器与防具。

可奇怪的是，这些兵器被架在左边的墙上。

而那些护具却被放置在正对面的右边墙上。

这独特的摆设让弟子们匪夷所思，他们都在议论这特别的地方。

当他们踏入这整个练武场的中央，地上发出碎石不断敲击在一起的声响。

咔哧～咔嚓～整个地面不断地抖动，让弟子们站立不稳。

他们扎紧脚跟尝试着站稳。

这震动逐渐消失，留下的是他们眼中的惊讶。

这平滑如丝的地面，出现了有规则的花纹，顺眼望去，这是刑帝世家的族纹。

“这里就是你们要通过的传送门，通过这里你们就可以到达测试的目的地，寒月洞窟。”那声音变的愈加沉闷，似乎在隐瞒什么。

“我将打开传送门，这一路上你们要将自己的灵焏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否则将会被这通道中的灵焏波卷入无尽的碎裂空间中，无法逃出。”带着些警告的口吻，他突然出现在所有弟子的后面。

周围的事物在他的到来变得非常的模糊，直到所有的事物化为类似夜晚的星空。

这五十名弟子，多多少少让灵焏游走在自己体内来保护自己。

他们其中，只有刑霜一人完全没有任何灵焏。幸好的是，他的那三个同伴与他手拉手，让灵焏穿梭过他的体内。

就这么一个四人的队伍就形成了，他们跟着大家往那一微弱的亮光漂浮而去。

这段时间是漫长的，毕竟他们就只能狗不让这强烈的波动影响到他们的进程。

弱小如他们这般，这白眉老者不断在前面开路。

他双手背在身后，双脚凌空漂浮着。

而这些后者的弟子们只能仗着他来引路。

他们浑然不知道这通道之外的时间飞逝而过。

当他们终于见到那面前变大的光口，他们明白，已经接近了出口。

刑霜他们四人小组，为了托起他这累赘，他们付出了比别人多很多的灵焏，来维持这么个现状。

即将冲破那出口时，刑霜的身体因为经受不住这强大的灵焏流动而变的瘫软无力。

他一脚直绊进了这三人的胸怀中。

这其余的三人也都是两眼冒金星，手中不停的冒着汗。

作为连门槛都没出碰到的修道者，他们陷入了一种透支的状态。

他们跟随着那其余的五十来人，踏过那最终的出口，来到了森林中央。

这四人纷纷支撑不住身体的负担，摔倒在地上。

这时，前面的那群人传来议论声，“他们这三个人是不知道刑霜虽是家主之子，却连一点灵焏也没有吗？”

“我看，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吧。哈哈哈。”这洋溢漫天的嘲讽声被一声轻咳所打断。

站在一旁的白眉老者脸上布满着得意的笑容，虽然不能当面提出让刑霜离开的要求。

不过，既然这是他的测试，那他自然可以在这之中做手脚。

他手轻轻抬起，食指指向那不远处的山坡，然后慢声说道，“那，就是你们要测试的洞窟。”

“在接下来的三天之内，我将不会提供任何帮助，你们会在那洞窟之内，自谋生计。”简单的说完这个规则，他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弟子的视野中。

这些弟子在那惊扰的打断下，直接扔下这四个人，一起朝着那洞窟的方向走去。

刑霜他们四人，在短暂的休息过后，才能勉强地搀扶着对方慢步跟随他们其后。

不就他们一行人便来到了这洞窟之前，可是却无一人继续向前前进。

他们拍成两列，分别站在这巨大的石窟之旁，眼神也不断在打量着这行走过来的四人。

这四人中的两个女孩，泪汪汪的望着那看似近在咫尺的洞窟和那两旁的人群。

刚刚嘲笑他们的那两人，漫不经心的站了出来，对着他们戏虐道，“既然你们都已经是伤员，不妨就做我们的先锋，帮我们探路？”

让他们做敢死队，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

他们四人在离这些人十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刑霜一旁的男孩回道，“这是不可能的，凭什么由我们四人走在前方？”

这些个人压根没有给予他们任何的余地，将他们围成一圈。

其中一个带头的男生直接冲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腹部直击一记弯拳。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袭击，他大声喊道，“莫兄弟！”

弯着身子的他让重心往前，之身扑了过去，把那名带头的男孩扑倒在地。

周围的那些个围观的人群，一步步的往后退，似乎是在看他们的笑话。

这中央的两个女生自然也都拉扯着刑霜，让他们分离开来。

可是无论他们如何的拉扯，这紧紧抓住对方衣裳的双手就是不愿意松开。

他的手中时不时还传来衣裳的撕裂声。

周围的弟子们有些在也都看不下去，奋力向他们中央跑去，抽起一只脚，大力地踹到了刑霜的身上。

被这极大的力量踹飞到一旁的他，还不忘记抓紧底下那男孩的衣服。

这么一来，整个男孩的衣服都被他撕得七零八落。

只剩下几根破布挂在他的身上。

被整成这幅模样的他，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朝着那倒在地上的那两个少年怒吼道，“你们这么想死吗？那好我成全你们。”

说完他右手举到半空中，使了个手势。

这周围的弟子们有着十来个都跨这小碎步跑了过来。

他们目中只有惊恐的眼神。

“南宫少主，我们愿孝犬马之劳，为您解忧分担。”

少主这个名讳一般都是给予家主的血脉，可是这连一点实力都没有的邢霜即使在名义上少主，却并无少主只实。

这一身狼狈样的弟子，正是那二长老的孙子，从小就受到了二长老的宠爱。

使得他受了一点点委屈就感觉是要杀人似的。

他的眼神瞟到这两个不同抽泣的女生身上。

故作矜持的他缓缓言道，“今天我要的是这两个臭小子付出代价，我可是会怜香惜玉，相信你们明白怎么做。”

这一句话让刑霜和另外的那位少年惊呆万分。

这南宫少主居然会想出来这么狠毒的计策。

他知道他们这四人是从小玩的最好的朋友，而正是如此才会离间他们。

这句话并没有让这两个女生动摇，他们依旧护着在这两个男生旁边。

“你们不愿意离去是的吧？那我就让你们家破人亡，你们不就是那个臭记账先生的女儿吗？”他那丑陋的嘴脸终于露了出来。

为了挽回点颜面，他强硬地对天说道，“回头我让我爷爷给你父亲赶出世家哈哈哈。”

终于，这其中一名女孩的内心开始动摇了。

她扶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头埋在胸脯内，哭诉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能。。。”

她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紧闭的双眼流淌着苦涩的泪水。

一旁的女孩见此情形，她便也承受不住这么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了。

这两姐妹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弯腰撑着自己的膝盖，双双搂在了一起。

她们心中的苦与痛，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品尝得到的。

她们那颤抖的双手不断的掩盖着脸上的泪珠。

带着这么一个遗憾快速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好了，现在给我狠狠的教训着这两个小子。”这声命令犹如天打雷劈，十几个人一拥而上。

这群人对着他们就是拳脚相加，根本一点情面也不留。

一旁看戏的人也不闲事儿大，开始在这看耍猴似的，笑声和辱骂声源源不断地涌来。

加上之前在那通道内为了承受着自己身体的极限，两少年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

在那几柱香的拳脚饱餐下，刑霜的双眼慢慢的闭拢上。

他，被打的混熟了过去，倒在那山洞之前。

失去了意识的他，已经感受不到那些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满脸被打的一青一紫，整个身体都浮肿的跟气球一样。

这整个天空由变得漆黑一片。

。。。。。。

“小兄弟，小兄弟。你快醒醒。”当刑霜的意识再次恢复过来时，第一个听到的声音，便是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呼喊。

他试图睁开那肿得不可堪言的双眼，却发现根本就做不到。

只留下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让他瞄到了这眼前的人。

这却不是一个少年，是个面相看似三十的大叔。

见到那双眼露出一丝丝缝隙的他，小心翼翼地将刑霜用左手托着他的背，扶他坐正。

他却摇摇头叹惜道，“小兄弟，你这伤可是挺重的啊。”

刑霜猛然的想起一件事情，他忍着剧痛想要爬起来，却被这大叔一把拉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交友谨慎啊。”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打断了刑霜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