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古血》:序章 罪还是任
序章 罪还是任
“又是……三千年了。我要的答案还是没有出现……”
隆隆的回音在这片浩瀚无际的星海中回荡着,这个声音很祥和,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神圣至高的韵味,以及浓浓的忧郁。
星海所处的混沌中骤然睁开了一对金灿灿的瞳眸,爆射出两道具有开天辟地般威能的金色电光,无情地撕开了面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豁然明亮起来。
只见,庞大到连一颗颗世界星辰在他的手上如同皮球一般的一尊神圣身影耸立与混沌中,他便是这个声音的主人。
此刻一个苍老的声音伴随着一道白芒的闪现而响起:“神,您终于醒了。”
“三千年来,我一如既往地在思考那几个问题,我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我要的答案。”
巨人迷离的目光中引入了一道渺小到如沧海一粟的小身影,那是一位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的老者。
“难道您又要那样吗?”老者问道。
“我创造了千万个世界,看着它们诞生到毁灭,再到重生,一直都在坚守冥冥中的安排。可是有些小生命却不一样,他们逆水行舟,突破这所谓的枷锁,跻身于更高的生命境界,一次次被所谓的‘命运’所束缚却丝毫不见退缩……这是我一直憧憬的。”
老者叹息:“您认为真的可以弥补他们吗?要是他们知道您的本意——”
“那该是有多悲伤啊!”
巨人楞了楞,道:“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让他们有机会去寻求仙道或者神道。”
“一世的悲哀换遥遥无期的苦修吗?这是何苦呢?”
“那我呢?从被创造出就苦守这片孤寂——直到死。”巨人同样一叹,“我想要弄清起源一脉的命运,这也是为了不让下一个孩子继续陷入悲痛中啊!”
“另外我究竟还是想探究生命的意义,从我拥有理智开始就按照命运的指示去活,却没有考虑过我为什么而活,我创造出的万物又是为什么而活?”
“看来全知全能的神令其苦恼的问题啊!”
“没有任何人是全知全能的,就算是我也毫不例外,我创造出了万物,可世间万物却创造出我并没有赋予他们的东西:感情。人与人间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感觉或者‘情绪’,暧昧得让人捉摸不透……”
“好奇可是会害死猫的。”白衣老者捋一捋白花花的胡须,笑道。
“可总比死得不明不白得好。这次又得麻烦你了,流云。”
流云老者白衣飞舞,富有仙道风韵,他毕恭毕敬地向巨人弓腰鞠躬,身形一闪化作一点白色星光消失在混沌中。
混沌中巨人向一颗漆黑的世界探出手掌,轻轻一挑。
虚空中骤然浮现出无数根千交万错的红色丝线,它们组成了一片至密的网链接着那个世界,这就是命运的牵绳,示意着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每个人在同一时刻做的不同选择的未来,以及生与死。
其中一缕鲜红得如同凝血的血线在熠熠生辉,显得很与众不同。
“对不起了,原谅我,孩子。”
第一章 白生
一名清秀的少年推开了面前的木门,一缕清晨的阳光照入眼帘,少年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少年深呼吸一口,垂下手去感受上苍带来的眷顾,片刻后他踏上了脚前的泥路。
这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比起大城镇少了几分喧哗,多了几分宁静。
“梁伯,早上好!”少年向一名老者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这不是小白生吗?早上好啊!呵呵……”老人笑道,脸上的皱纹都聚集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英婶婶,早上好!”白生又向一名体态肥胖的中年妇女打招呼,显得非常有礼貌。
“哟~小白生,到田里帮爹妈干活呢!这是个好娃儿!哪像我家小树,整天就知道玩!”中年妇女眉开眼笑,对白生赞许有加。
“英婶婶,小树现在还小,等他长大几岁就合适帮你们干活了。”白生有些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捂着头说道。“那个,我赶时间先走了!”说罢,便有些匆忙地走开了。
……
白生终于停下了脚步,来到了一家小酒馆前,礼貌地敲了一下门问道:“兰姐,在吗?”
片刻后,回应他的是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进来!”
白生推开门走进了小酒馆,小酒馆内光线昏暗,只见一名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站在酒台后的位置,用抹布去拭擦手中的闪闪发亮的玻璃酒杯,光线昏暗带来的朦胧美显得她美丽而又神秘。
白生将几枚铜币递给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说道:“兰姐,这是啊根叔的酒钱。”
走近了几步来到酒台前才得以看清这位女子的庐山真面目:面容标致绝美,细眉若柳,红唇似火。惊艳至极。
白兰不屑地瞥了一眼白生手中那零星几枚脏兮兮的铜币,冷漠地说道:“让他自己来还!”
“兰姐!你也知道的,啊根叔哪来的钱,我的钱不也一样吗?收着吧!”说着,白生的手再向前递了过来。
白兰再次说道,语气仍旧不太好听:“那姓李的和你什么关系?小生!为他这种人买单不值得!”
白生闻言,呵呵的笑了起来。
白兰感到奇怪,说道:“笑什么?”
白生连忙捂嘴停住了笑,说道:“啊根叔和我并没关系,我帮他买单只是一厢情愿,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你和他没关系不也让他赊酒账了吗?”
“这……”白兰经他这么一说,俏脸上升起一片红霞,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这大人的事,小,小孩子别,别管……”
“兰姐,这里有茶水吗?”白生立刻转移了话题,免得对方尴尬。
“茶水?这倒是有,平时用来给客人解酒用的,怎么?你要用?”
“那再加一个铜币,我打点茶水给爹妈解渴!”白生再拿出了一个铜币,连同那几个铜币一起塞给了白兰,白兰推让了几下,但还是被白生半软半硬的塞到了手里。
亲眼看着白兰把铜币收下,白生才敢拿着葫芦去装茶水。
片刻后,白生提着装满茶水的葫芦向白兰告别,离开了。
望着白生离开的背影,白兰嘴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傻白生,他喝我的哪止几个铜币,我啊!也不打算让他还,我可以让他吃我的喝我的一辈子,为什么他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
白生来到一条小巷子旁停下了脚步,来到一名流浪汉前半蹲下来。
流浪汉衣衫褴褛,脸上胡子如草丛般扎人。醉酒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若不是他时常将葫芦酒壶放入嘴唇边,别人还以为他睡着了。
白生翻了个大白眼,望着他终于放下的葫芦酒壶狡黠一笑。白生偷偷将他的酒壶和自己的茶壶换了过来。
胡子流浪汉再次提起“酒壶”,痛痛快快的大喝一口。茶水还没下肚,就立刻被喷了出口。
流浪汉眼睛睁得很大,如星辰一般的双眼完全不符合逻辑的镶嵌在这副邋遢的脸庞上,不过倒是给这原本死寂的面容多添了几分精气神。
流浪汉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张开了他那张充斥着酒味的嘴巴说道:“白生,我的酒呢?”
白生没好气地说道:“在我这,啊根叔!你以后能少喝点酒吗?对身体不好!”
流浪汉夺过葫芦酒壶,向白生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小子倒知道伤身体,干嘛给我换成茶水啊?喝酒之后喝茶对身体更不好知不知道?”
“啊!这……”白生张大嘴巴,惊讶道。
“啊什么啊!下次可别这么闹了,要闹就换点别的,比如装点燕窝粥啊,鲍参鱼翅……随便来两样就行。”说着,流浪汉口水都滴了出来。
“啊根叔,‘燕锅,鲍心’是什么东西?”白生不解,问道。
“啊?这你都不知道,燕窝就是……哎呀!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知道。”啊根叔强出一口气,心中如释重担,念道:差点就在这小子面前糗大了。
“啊根叔,那没事我先走了!”白生站起来,转身迈出了几步,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回头说道:“啊根叔,你的酒钱我帮你先垫着了。”
“等等,白生!”啊根叔叫住了白生,向他做了个过来的手势,示意让他过来。
“白生!你又帮我给了酒钱了?”啊根叔脸上凝重了些,冷冷地说道:“就你那点零花钱你自己都花起来困难,多管闲事!”
“啊根叔,你别这么说,我们是家人,自从你来到这里,来到我们村子,我们就是家人,家人之间说什么多管闲事呢?”白生露出了暖人心肺的微笑。
“……”啊根叔陷入了沉默之中。
“怎么了?啊根叔?”白生问道。
“没,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东西罢了。”啊根叔回过神来说道“你不是要帮爹妈干活吗?别耽搁了,快去吧!”啊根叔的语气很伤感,特别是说到爹妈这两个字的时候,清明的双眼顿时朦胧起来,有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快要涌出来的样子。
白生看啊根叔精神有点恍惚,便默然离开了,免得待会又说出几句他的心伤,就不好了。
啊根叔在几年前就流浪到这个村子,与当地的村民相处的还算融洽,本地的村民也不因为他是外地人而产生隔阂。
啊根叔喜欢喝酒,与其说是喝酒还不如说是酗酒,特别是全家团圆的节日的那天就喝得烂醉如泥。
村民在和啊根叔对话的时候,会避开家人,亲人这些字眼。而白生这次却连说了三次家人,事态好像有点严重了。
……
稻田里,稻香扑鼻,沁人心扉,虫鸣连连,如银铃般悦耳。大人们在田里收割稻谷,孩子们在田边玩耍打闹,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此时已是秋末,大人们正忙于收割。
一阵冲凉的微风抚来,黄金池般的稻田掀起阵阵涟漪,也吹动了人们急躁的心,让其安定下来。
白生提着一个葫芦壶来了,孩子们看见白生立刻蜂拥而至,非常搂的搂,抱的抱,甚至还有孩子爬上了白生的肩膀,非常亲密。
白生的到来不但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同时也吸引了一些姑娘的眼睛。
“白生哥哥,带我们去玩好不好?”一个小男孩说道,清澈的小眼睛带着渴望。
“白生哥哥,我们要去你说的那个小树林里玩。”白生肩膀上的那个孩子说道。
“不要,白生哥哥,带我们去你说的那个湖去玩。”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孩子也说道。
“白生哥哥,带我们去吧!”
“嗯嗯!去玩,去玩!”
……
白生没有急于回答他们的问题,他将肩膀上的孩子放下来,说道:“哥哥现在要干活,等哥哥干完活就带你们去玩好不好?”
“不要,白生哥哥一干活就做到天黑了,到时候爹妈又不让我们去玩了。”被白生放下肩膀的那个孩子嚷嚷道。
“嗯嗯,白生哥哥总是这样,骗我们。”
……
“小树,要不这样吧,我答应你们一定带你们去玩,拉钩!”白生温柔地笑着说道。
“好,拉钩。”叫小树的男孩向白生伸出了小小的尾指,白生也伸出了比女孩子还要纤细的手指。
两指相扣,算是承诺了。
白生走出了孩子们的“包围圈”,来到稻田里与一名中年男子对话。
“爹,不好意思,刚才有些事耽搁了。”白生说道。
白雨笑着,说道:“孩子们这是喜欢你不是吗?拿着!”
白生接过镰刀,开始着手收割稻草。
周围的一个中年男子调侃地说道:“诶,小白生,喜欢小孩吧?都十九岁了,早该成家立室了。你看我家雪儿怎么样?……”
白雨打断他的话说道:“说什么呢?!他自己喜欢的姑娘他会选,用得着你说。”
中年男子一听就气愤了,说道:“这不是为了你们家子孙后代嘛!你看你家白生都多大了,人又那么清秀,早该成家。”
“说得好像不是为了你家白雪似的……”
在一旁沉默几久的白生母亲开口了:“雨哥,少说两句,宏子也是为了白生好……”
白生在一旁羞红了脸,带着斗笠低下头来,挥动手中镰刀去收割稻谷。
一群大人围在一起,说说道道,讨论着白生的婚事。
周围一些姑娘也是羞红了脸,齐刷刷的看向白生。
突然,一个孩子大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快看,那边有人……”那个孩子正用手指指着稻田尽头的一条森林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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