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厨人生》： 人肉

第一章 人肉

人活一张嘴，民以食为天，吃自古以来就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而聂泽则是服务于吃这个行业的一位从业者。

没错，聂泽是一名厨师，只不过他服务的对象却跟大部分厨师都不相同，他不是给人做饭的，我是给鬼做饭的！

也就是说，聂泽是一名鬼厨！

要说他聂泽什么成为一名给鬼做饭的厨师，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那一年聂泽刚考取了国家级的高级厨师职业资格证书，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因为一些生活上的琐事跟同家酒店的总厨产生了矛盾结果不幸被开。

后来聂泽辗转几家酒店，也不知道是命犯太岁还是怎么了，都意外的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被开除。

心灰意冷的聂泽想要旅行散心顺便找份糊口的工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巷子当中他阴差阳错的入了一间名为“赵老拐家常菜”的饭店吃饭。

这小店很是冷清，而且进去之后还有一股阴冷阴冷的感觉。聂泽当时便觉得有些后悔，正打算趁着这饭店还没出来人先离开，结果还没动脚呢，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头从看似是厨房的地方钻了出来。

这一位老头年岁看上去已经不小了，头发花白，但是精神却不错。

“小伙子想要吃点儿什么？”

人家都已经出来接客了，聂泽觉得再走自然就不合适了，便找了张桌子坐下道：“大爷您这有菜单么？我先看看。”

“菜单没有，不过你想吃什么随便说，还没有我赵铁拐做不出来的菜。”

聂泽心说这大爷年纪不小，口气也不小，不过这大爷多半也是跟他玩闹，他便随便报了几个菜名。

大爷听完眼前一亮，“小伙子还是个会吃的，你等着。”

这老大爷说完就钻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聂泽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小饭店，地方不大，但是收拾的却蛮干净的，甚至一些死角看上去都没什么灰尘，比起他待过的那几家五星酒店也不逞多让了。

不多时，几样小菜便被端了上来。

其实聂泽还是存了些私心，这几道菜都是他会做的，也比较拿手的，单从这摆盘上来说便差了一大截。

聂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夹了些菜送进了嘴里。

“怎么样小伙子？”

只尝了一口聂泽便愣住了，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作为他最拿手的几道菜，菜的口味该如何他早就一清二楚，凭良心说，他与这大爷的差距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啊。

果然是高手在民间，聂泽竖了个大拇指道：“大爷您这菜做的讲究，不瞒您说我也是个厨师，这几道菜是我最拿手的，但是根本比不上您做的。”

大爷哈哈一笑，“从你点的这几个菜我就知道你也应该是个同行。行了，难得有缘，你先吃吧。”

聂泽拿起筷子挨个尝了一遍，不止他刚尝过的那一道菜，这几道菜的口味都比他做的要强。

这一来聂泽的好新奇心便上来了，以老大爷这水平去个大酒店当个行政总厨肯定不是问题，怎么还愿意躲在这里开个小店？

有了这想法之后便在心中疯长，他也没兴趣吃饭了，便冲着正在擦桌子老大爷喊道：“您老有这手艺怎么不出去大酒店做呢？”

老大爷呵呵一笑，“大酒店有什么好的，我自己整个店不是更自在？”

人各有志，如果是图个舒服的话老大爷这话确实没错，不过聂泽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感觉老大爷的厨艺在这里有些埋没了。

聂泽心中一动，忽然萌生了拜师的念头，他现在正愁没个好师傅带，拜这老大爷为师先沉淀一下厨艺和心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聂泽是一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有了这念头之后我便起身道：“大爷，我看您这里好像就您一个人，我正好也闲着没事，您看要不留下来帮帮忙？工资什么的就算了，您给口饭吃就行了。”

“哦，你是打算拜老头子为师？”老大爷绕有兴趣的问道。

刚才那一番话聂泽虽然没有明说要拜师，但是其意思也很明显了，现在既然老大爷点名了，他也就不扭捏作态了，便认真道：“是的，您老这手艺没的说，要是不嫌弃的话能否收在下为徒？”

老大爷饶有兴趣道：“奇了，还有人愿意拜我赵铁拐为师，你可想好了？要是拜师的话可是不许反悔的。”

聂泽愣了一下，感觉老大爷这好像是话中有话的样子，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犹豫了一下便道：“我想好了，如果大爷您愿意要我的话我便拜您为师。”

老大爷寻思了一下，道：“这样吧，你先在我这里帮几天忙，合适的话我就收你为徒，你看如何？”

聂泽心中一喜，“全凭您老安排。”

……

就此聂泽就成了这赵铁拐赵大爷手下的一名帮工了。

接下来的几天聂泽一直给赵大爷打下手，他这小店生意还算是不错，饭点之事有时候还要翻桌。

忙活了几天之后聂泽开始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们这小店每天晚上都是很晚才收工的，而且一般到了九点之后赵大爷就不肯让聂泽再进厨房帮忙了，全让他在外边打点。

聂泽心中好奇几次想要进去帮忙，但都被赵大爷给赶了出来。

晚上来的客人和白天的也不大一样，他们举止怪异，而且对聂泽异常的热情，有几次几个风韵犹存的熟女还公然调戏起他来了，要不是赵大爷出来骂了她们几句，聂泽感觉他当时就要被这几个女人给就地正法了。

有一次又是晚上，聂泽被赵大爷赶出来招呼客人，但是途中赵大爷被人给喊了出去，他当时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以上厕所的名义从那些热情的客人中脱身绕到了后门处。

他倒要看看天天晚上赵大爷不让他进去厨房在搞什么鬼。

聂泽蹑手蹑脚的从后门钻到了厨房当中。

厨房中还是白天的样子，但是案板上的一坨带着骨头的肉却差点儿让他晕厥过去。

之前聂泽工作的时候与他合租的一位租客是一名法医，这家伙当时跟他挺熟的，天天一起吃饭的时候给他科普人肉尸体之类的。他一个厨师，对于这些东西也是挺敏感的，所以关于人肉和人骨之类的他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而案板上的那一坨看上去与人肉有九分相似！

再联想到这几天来那些略有些诡异的事情，一阵鸡皮疙瘩瞬间遍布聂泽的全身，难怪赵大爷不肯让晚上进厨房，难道他晚上烹饪的菜都是人肉做的？

第二章 绝望

这念头出现之后便开始在聂泽脑海之中犹如野草一样疯长了起来，他吓得身子一软，脚下瞬间一个趔趄。

一双手及时的出现从后边扶住了聂泽，他全身上下犹如过电一样颤抖了起来。能在这里扶住他的没有别人只有师父了。

“不是不让你进来么？”师父有些愠怒道。

我干咽了口唾沫，暗想，师父没有立即对我下手，难道他还没看出来我知道这是人肉？他极力稳住情绪道：“师...师父，我这不是怕您出去时间长了锅里的菜糊了么。”

这话说完聂泽便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刮子，作为一个厨师这理由他自己都不信，而且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紧张的事情，虽然已经尽最大的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了，但是说的话还是哆哆嗦嗦，只要不是傻子肯定看出他不对。

师父叹了口气，“行了，你先回房休息吧，剩下的不用你帮忙了，一会儿我这里忙完了为师有话跟你说。”

聂泽低着头也不敢看师父，踉踉跄跄的从后厨跑了出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之后聂泽便疯了一样把门反锁，然后下意识的把手机拿了出来打上了110三个数字。

但是他的手指在拨出键上迟迟没能按下去，按说师父应该已经发现聂泽知道他的秘密了，为何没有当场就对他采取措施要对他下手？难道是因为那点儿还没几天的师徒情谊？

这想法多少有些荒谬，但这已经是聂泽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释了，或许师父让他回房是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让我自行离开！

这种时候聂泽的脑子已经乱了，各种乱糟糟的想法不断出现，他认定师父是打算放他一马，反正他这里也没什么行李，他卷了几身换洗衣服之后便从房间中溜了出来。

聂泽住的这个地方在二楼，他不敢从正门楼梯下去，便打开窗户从二楼跳到了后巷当中。

这地方相当的偏僻，甚至连个路灯都没有，聂泽拿出手机点亮屏幕，便沿着墙角往外溜走去。

走的时候聂泽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他跳下来的地方，生怕窗户那里出现师父的脑袋。

眼看他就要溜出这里，心中不禁略松了口气，看来师父是真的要放他一马了。

聂泽长出了口气冲了出去，一连串紧张激动害怕的情绪刺激下来他的双腿已经有些发抖了。但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他正打算用手机叫个出租车先离开这里，但马上他便发现不对了，这样他娘的怎么又回到刚从窗户上跳下来的地方了？

聂泽大着胆子拿起手机照了一下，他头顶便是二楼的窗户，而他此时就在窗户下边？！

鸡皮疙瘩噌的一下又窜了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已经冲出小巷了，怎么人又回来了？难道我遇到传说当中的鬼打墙了？”

点儿不会这么背吧？聂泽嘴巴一阵干涩，再次忐忑不安的迈开脚步往小巷出口走去。

而五分钟之后他重新出现在了窗户下边。

俗话说不在绝望中爆发就在绝望中死亡，而他则被这一连串的负面情绪给压的彻底爆发了，聂泽像疯了一样一次次的往小巷口冲去，直到他精疲力尽再也走不动瘫倒在窗户下边。

“你这孩子。”

就在聂泽任命等死的时候师父不知何时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抬头一看，师父此时正抽着烟袋略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先跟我进来。”

赵大爷俯下身子把聂泽扶了起来，他此时已经连说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就任由赵大爷把他重新驾到了房间当中。

客人都已经走光了，赵大爷把聂泽放座位上一放，然后在他脑门上按了一下。

聂泽登时就跟被上紧了发条一样的机器人一样坐直了身子。

赵大爷在聂泽脑门按的这一下仿佛把他的脑壳给按出来一个洞一样，一股凉飕飕的冷风直冲他的脑子，他刚才已经精疲力尽的情绪重新活络了过来。

赵大爷也不管聂泽，回厨房端出一碗牛肉面扔到了他的面前道：“先吃了吧。”

聂泽干咽了口唾沫，情绪重新活泛了起来之后那种饥饿感也随之涌了上来，但之前看到的那血淋淋的人肉让他对这碗牛肉面有些望而却步，这碗面八成也是人肉做的。

但一阵阵涌来的饥饿感已经使聂泽快要丧失理智了，他心存侥幸的想到万一这碗面不是人肉做的呢，因为碗中的肉看上去确实像是牛肉而不是人肉。

最终饥饿感还是占据了上风，聂泽端起碗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香，实在是香啊，现在聂泽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这碗牛肉面比他以前吃的最顶级的大师做的饭菜都要可口。

“好吃么？”赵大爷问道。

“好吃！”聂泽扒拉着饭碗含糊不清的说道。

赵大爷磕了磕烟袋，“哦，这碗牛肉面也是用你之前看到的肉做的！”

聂泽的胃部一阵抽搐，下一秒一股剧烈的恶心感便袭来，他感觉自己要吐了，丢下饭碗便弯下了腰。

不过还没等他吐出来，赵大爷忽然拿起烟袋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敲了一下，聂泽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一样，本来要吐出来的东西又被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赵铁拐做饭做了一辈子还没人敢在我面前把我做的东西吐出来，你小子今天要是吐了我就打断你的腿！”

聂泽现在他妈的别提多难受了，恶心感，窒息感，和胃部的绞痛感凑在一起，他现在恨不得都要一头撞死在桌子上。

好半天这些负面的感觉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师父您要是想要我的命给我个痛快就好了，何必再折磨我，好歹这几天我也伺候得您不错是不？”

赵大爷冷着个脸道：“说什么胡话，我什么时候说要你的小命了。”

“您不打算杀我啊？”

赵大爷哑然失笑道：“我杀你这混小子干嘛，杀人是犯法的我还是知道的。”

聂泽嘴角微微一抽，我凑，还杀人犯法，您老都用人肉做上菜了，还跟我说犯法的事？

“我知道你小子现在心里肯定一肚子疑问，我本来打算等段时间再告诉你的，现在既然你都看到了，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聂泽愣了一下，暗想，师父这是啥意思？我听说很多杀人狂心理都挺变态的，难道赵大爷这是在要杀我之前故意逗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