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暮
第一章 迟暮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仇圣·《大中华民族复仇主义宣言》
东经140度50分，北纬35度44分。
夜色将近，灯火通明的城市里，看不见天空中的繁星点点，热闹与喧哗在这座城市里不曾停歇。
转角处的一个巷口，昏暗的灯光让这里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
透过灯光，依稀地能够看到小巷里的肮脏。
散落在地上的垃圾，堆积成了小山一般高，正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从这里经过的人们，在视觉和嗅觉上都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光明与黑暗总是共存于世界当中，无论是多么繁华的城市，也会有着你看不见的肮脏角落！
方牧云来到这里的时候，仍旧是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头。
哪怕是经历过特殊的训练，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生存环境，也依旧会反感这里的一切。
不过，也仅仅只是有些反感罢了，比这更加恶劣的环境，方牧云也能从容去面对。
径直地走入这个小巷，哒~哒~哒~的脚步声，开始在小巷里回荡。
正在进食的老鼠们，都警觉的抬起头，感受到有来访者进入的它们仿佛受到了惊吓！
它们开始四处逃散，小巷里顿时乱做一团！
方牧云无暇顾及老鼠们的感受，继续向着小巷的深处走入。
踏着缓慢的步伐，方牧云在一扇漆黑的铁门前停下了脚步。
正准备掏出钥匙打开铁门的他有些惊疑，用力一推沉重的铁门便应声而开，斑驳的锁芯上早已布满了锈迹，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
“十几年不曾来过了，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方牧云在心中暗道。
穿过铁门，进入了房间，方牧云打量起里面的环境。
虽然有些昏暗，但也勉强能够看清，屋内的摆设与十几年前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要感谢这里的环境，没有一个小偷会来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进行偷窃！
同时，也要感谢这里的政府，没有把这片区域列为城市规划改造的范围之内。
在记忆中的那个位置，方牧云找到了那块巨大的正衣镜。
镜子里苍老的脸，方牧云自己都不愿去看见。
霜白的胡须和满头的银发，还有那满是皱纹的脸，都在诉说着岁月的哀伤。
岁月在他的身上，已经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痕迹。
挥舞着双拳，方牧云将这块巨大的正衣镜打的稀碎，看着自己流血了的双手，方牧云不禁一阵苦笑。
“已经到了这把年纪，做事怎么还变得冲动起来了？”。
擦了擦手上的血，方牧云运转起内功，双手上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了流血，疼痛感也渐渐的消失。
思绪回到十几年前的某一天，年过半百的方牧云来到这里布置了一切。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在一瞬间，现实与记忆交汇，方牧云感觉自己仿佛身在从前。
从北京市到这里，几个小时的航程，对于现在的方牧云来说，身体上的疲惫不堪和精神上的萎靡不振，都将会严重影响到他的执行能力。
筹备了十几年的事情，当然要用最佳的状态去完成。
踩着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刺耳的破碎声再一次的响起。
方牧云却不管那么多，径直的走到了房子的主卧室里。
卧室里有张席梦思，正等待着方牧云的到来。
舒服的躺卧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静静的看着布满灰尘的天花板。
顺便说一句，席梦思大而柔软，但十几年的陈放也使得它早已布满了灰尘。
沾满灰尘的大床上，还散发出腐朽的味道。
至于是否真的还像新床那样的柔软，只有躺在上面的人才能真切的感受出来。
不过，这一切对于一个疲惫不堪的人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人过半百而知天命，知道了理想与现实的艰难，做事情就变得不再追求结果，对于个人荣辱也变得淡然。
但是，人活一世，终究还是要有自己的追求。
因为，关于理想，从来就不应该选择放弃！
休息了几个小时后，方牧云感觉自己充满了斗志！
起身离开沾满灰尘的席梦思，方牧云走进洗手间，想用清水冲洗一下自己。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要去做某些重要事情的时候，一定会去洁净自己的身躯，然后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洗手间里的水声淅淅沥沥，方牧云哼着不知名的歌曲，享受着清水流淌在身上的愉悦感。
“万幸这里浴室还能够使用，毕竟十几年不曾有人打理过，没有因为拖欠水费或者管道故障等原因停水，真是万幸中的万幸了”，方牧云在心中想到。
可能是因为这里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吧，根本就没人会来收水电费，也不会有人来破坏自来水管道。
这些自来水管道，都是极为耐高温的塑料管，在没有外力因素的破坏情况下，几十年内都不会因为自然腐烂而坏掉。
沐浴结束，方牧云从自己带来的行李里拿出了一套衣服，那是一套立领的中山装。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在日常生活中穿中山装了，那是上一个时代的记忆，却被方牧云重新拾起。
穿着完毕，方牧云走到房间的一个书架旁，转动了第三格里面的第三本书。
轰隆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书架开始转动，一个狭小的通道，出现在了书架的后面。
这是这个房间的秘密，小偷因为肮脏也许不会光顾这里。
但是，流浪汉和孩童可不会顾及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有一个可以栖身或者玩闹的地方，肮脏并不是不可以接触的代名词。
当然，一般人也不会“擅闯民宅”。
走进这个通道，来到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地方，只不过这个地下室异常的庞大。
地下室里干净整洁，与外面的小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优良的通风系统，和一整套智能家居控制器，让这里十几年依旧一尘不染。
纤密的屋体结构，让这里连只蚂蚁都进不来。
地下室的角落里，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金属和矿石。
中央的位置，则摆放了一个巨大的青铜融炉，这样的一个融炉，在现代社会可不多见。
融炉的旁边，有一个不起眼的铸剑模具，静静地躺在了那里。
这个铸剑模具，是用来供浇铸用的型范。
铸剑模具的内壁上，还刻镂出阴阳相反的纹路，看起来神秘无比。
融炉、金属、矿石、铸剑模具等等的一切摆放，都在表明着，这里是一个——铸剑室！
没错，方牧云到这里的目的、就是铸剑！
十几年前的方牧云，就把大部分的材料都准备妥当了。
之后的十几年，方牧云都在寻找铸剑的主材料，传说中晨曦与暮光之石！
方牧云静静的走到熔炉旁边，眼前巨大的熔炉衬托出他的渺小。
没有什么复杂的程序，就启动了尘封已久的熔炉。
巨大的青铜融炉，开始散发出扑面而来的热流。
传统的铸剑方法因为工序的复杂性，往往需要用几个月的时间来铸就一把绝世名剑。
方牧云的铸剑方法，却没有那么多的复杂工序。
一样样材料，被方牧云投入融炉之中，随着融炉内的高温喷发，矿石们相互融合在一起，缓缓流趟在铸剑炉内。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方牧云望着眼前的融炉，感觉到一阵阵无力感袭来。
太长时间的投入，让这个年纪的他有些吃不消了，必须得加快一些步伐了！
交融在一起的矿石，已经流淌在铸剑炉内的模具里。
等到模具注满之后，将晨曦与暮光之石投入铸剑炉内，这铸剑的工序就算是完成了大半。
擦了擦脸上的细汗，方牧云焦急的等待着，融炉喷发出的高温，让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烧烤箱。
伴随着时间的流失，矿石融液缓缓的注满了铸剑模具。
看着缓缓注满了的铸剑模具，方牧云一颗焦急的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模具注满的那一刻，方牧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但是，想到了剑成的关键一步，方牧云还是有些犹豫了。
在一个几百万人的城市，引发滔天血案，以几百万人的生命作为血祭，未免还是有一些残忍，或者说是丧失人性。
方牧云短暂的犹豫，摇了摇头，当初选在这里，就曾有过考虑，这里所做的一切，就当是为了四十万同胞还债好了。
反正，从今以后，这世界不再有方牧云，不再有这片土地，有的只是一把传奇魔剑！
梦想即将完成，人过未曾留名，几十载峥嵘岁月，一时间化为虚空，天地间浩气长存，与我不过为浮云，剑！剑！剑！荡气回肠，斩不断相思萦绕，挥不去曾经过往，别也匆匆，离也匆匆。
于是，方牧云将晨曦与暮光之石，投入到了铸剑炉之中。
不多时，晨曦与暮光之石也如之前投入的那些矿石一样，融化融合流淌在了模具当中。
看着融合了的晨曦与暮光之石，方牧云微微一笑，纵身跳入铸剑炉中，以身为祭。
忽然，这里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磁场，将方圆百里内的一切都收入其中，雷鸣声轰起，无数的鲜血开始在空中弥漫，浓郁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紫色的剑身忽然浮现在空中，巨大的紫剑上布满了神秘的文字！
之后，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远远望去，这里又凭空出现了一朵蘑菇云，巨大的轰鸣声充斥在天地之间，黑洞将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吞噬，一切都云消雾散。
第二章 新生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整个奥古特镇，雨水急骤地拍打在铺满青石的小路上。
街道上的人们开始慌乱地避雨，四散着的雨滴仿佛在嘲笑着奔走的人们。
热闹的街道，随着暴雨的袭来，顿时变得空无一人。
小镇里，夜莺酒馆的生意，却比往常好了不少，一些无处避雨的人们，选择了这里。
毕竟，这里不仅有着炙热的火炉、香甜的美酒、可口的食物，还有着游走在你身边的美丽侍女们。
更更重要的是，这里可以避雨啊！
“安德鲁，你听说了吗，子爵府最近来了个大人物，似乎是一个穿着红色法师袍的高阶牧师”。
酒馆的一侧吧台旁，一个矮小瘦弱的青年男子，对着旁边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大汉说道。
络腮胡大汉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怜的埃布尔，你的消息永远是那么的滞后，你难道不知道吗？不知道子爵的夫人马上要生产了吗？”。
络腮胡大汉，仿佛不满同伴问出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镇子里怎么会突然来了一位高阶牧师，毕竟他们这样的大人物，可不会光顾我们这样的小镇”。
说完，瘦弱男子，将手中的朗姆酒一饮而尽。
“我想，可能是子爵大人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吧，如果新生婴儿能够得到高阶牧师的祝福，这对孩子以后的成长，可是有着极大好处的，况且有牧师在婴儿出生时的风险也会大大地降低”。
络腮胡男，看着一饮而尽的瘦弱男子，猜测着说道。
“唉，像我们这样的佣兵，哪怕奋斗一辈子，也请不到一位高阶牧师，为子女出生作祝福吧！”。
瘦弱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喧闹的酒馆，有些落寞的说道。
“埃布尔，不要这样想，你想想看，我们这些没有得到过牧师祝福的人，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络腮胡男，喝了一口杯中的烈酒，劝慰着自己的同伴。
“唉……”
这些劝慰的话，只换来同伴的另一声落寞叹息。
酒馆里依旧是那么的喧闹，没有人会在意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屋外的暴风雨，狂乱的倾泻在酒馆的屋顶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心烦，却无法影响到酒馆里热闹着的人们。
屋内的喧嚣声，已经远远超过了暴风雨所带来的声音。
不同于躲在室内的那些人，行走在外的人们，虽然大多都已经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但或多或少的，身上还是沾了些雨水。
至于那些没有找到的？也就只能是站在风雨中，大喊着“这点痛算什么，至少我还没湿透”之类的话了！
或者，也可以高歌一曲：“青石铺满的街道，突然袭来了一阵暴雨，遥远的房屋，我无处避雨，是否会浑身湿透……”
暴风雨来的太突然，让人们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这暴风雨却对城东一处豪宅里的人们，始终没有丝毫的影响。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自家的房门外，面露焦急的神色，从他的穿着上能看出，他应该是一个世袭子爵。
他就是城东这处豪宅的主人，埃菲尔帝国世袭子爵、奥古特镇的镇长，约翰·巴伦·朗费罗大人。
此时的巴伦子爵旁边，正站着一个身着红色牧师法袍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是巴伦子爵从帝都请来的红衣牧师西满。
从西满牧师的神色上，巴伦子爵看出了一丝凝重。
巴伦子爵，可以说是老来得子，年过四十的他，才让自己唯一的夫人怀有身孕，而他的夫人也早已过了最佳的生育年龄，生育的风险也大大地增加。
说来也是奇怪，在西特莱斯大陆上，由于神秘力量魔法和斗气的存在，高阶职业者的生命力能够无限接近永生，但就算是修炼到了圣阶这种至强存在，过了百岁也不再拥有生育能力。
因此，巴伦子爵格外珍重这次机会，他请西满牧师的到来，不仅仅是为了让新生婴儿能够得到高阶牧师的祝福，从而让自己的孩子拥有更广阔的成长空间，更加是为了能够护佑母子平安，保证自己的夫人能够顺利生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站在屋外的巴伦子爵，感觉这时间仿佛在静止。
“扑～扑～扑通～扑～通～通～通～”巴伦子爵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要跳了出来。
忽然，婴儿的啼哭声从房间里传来，巴伦子爵从静止的时间中醒来，喜悦的神情在他的脸上表露出来，他快步的走进房间。
房间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手中正抱着一个婴儿，另一个年轻一些的女人，正虚弱的躺在床上。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为您生了一个小少爷”。
中年妇女，一边带着恭敬的神情，对着走进来的男人说道，一边不时地，用力的拍打着手中的婴儿。
高大男人，望着中年妇女手中抱着的婴儿。
难掩的喜悦之情，再次表露出来，只见他快步走向这个中年妇女，从她手中接过这个婴儿。
回首望去，西满牧师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一阵柔和的白光突然升了起来，四周的墙壁都被这白光照的清晰明亮。
“你从虚无中来，也将归于虚无，前方的道路没有尽头，新的生命，你可曾感受到这祝福的力量……”。
西满牧师，开始念诵祝福的礼文，柔和的白光也变得更加耀眼。
屋内的人，却对这耀眼的白光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因此感到十分的舒适。
一盏茶的功夫，西满牧师停止了礼文的念诵，耀眼的白光也渐渐融合在了婴儿的体内。
“巴伦子爵，我的祝福完成了，看起来刚刚出生的小家伙，状态不错，能够完美地接受这祝福全部的力量呢”。
西满牧师，带着疲惫的神色，抬起头看了看巴伦子爵说道。
“万分感谢您，西满大人”。
巴伦子爵一边感谢着西满牧师，一边赶紧叫来府上的管家。
“管家，快送西满大人去客房休息”。
“巴伦子爵，不必如此客气。也不用去客房休息，我只是念诵的久了一些，有一点点的疲惫罢了。嘿嘿~快让我看看这小家伙”。
说着，西满牧师，便要从巴伦子爵手里接过小婴儿。
这时，天空中突然惊起一道闪电，夺目的雷光刺透了屋内的窗纸。
轰隆隆~
“哇~哇~”，新生的婴儿，仿佛被这雷声所惊到，一阵阵啼哭声不断的从他口中传出。
“乖，小宝宝，不哭，可爱的小生命，你竟是如此的脆弱，是在对未知事物而彷徨吗？”。
从巴伦子爵手中接过婴儿的西满牧师，抱着刚刚被雷声惊到的婴儿，一边轻轻的摇晃着，一边用言语安抚着婴儿的心灵。
高阶牧师的确拥有不一样的能力，言语中带着一丝的精神魔法。
心灵安慰——是牧师们常用的一种精神小魔法。
小婴儿，很快就止住了啼哭。
这时，西满牧师和巴伦子爵，才得以能够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小生命。
“咦？！”，西满牧师突然发出了一声惊疑。
“快看，这孩子的手臂上，是不是有着什么图案？”，西满牧师指着婴儿的手臂对巴伦子爵问道。
巴伦子爵，仔细地看了看儿子的手臂，回答道：“好像是一把紫色的阔剑，奇怪，这难道是一块胎记吗？”。
“让我来看看，快把孩子抱给我看看”，躺在床上虚弱的子爵夫人这时突然说话，神色上有些急切，毕竟手臂上留有胎记，长大之后可是会影响到美观的。
西满牧师听到此言，把手中抱着的婴儿，交给了巴伦子爵。
巴伦子爵看了看夫人，抱起婴儿走向床边，将婴儿递给了他的夫人。
子爵夫人，接过巴伦手中的婴儿，眼里充满了慈爱的目光，抬起婴儿的手臂，仔细的观察起来。
“好像不是胎记，你看，这阔剑上还有着细小的花纹呢”，仔细观察后的子爵夫人，对着巴伦子爵和西满牧师说道。
“唉，算了，不管是胎记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也罢，终归是不会有什么太坏的影响，我巴伦子爵的儿子，难道长大以后，会为了一块胎记而唉声叹气吗？”。
说完，巴伦子爵，再次看了看西满牧师，说道：“西满大人，不知道能否请您为孩子起一个教名呢？”。
“嗯？也好，小婴儿有这样一个胎记，说不定会是什么特殊的印记呢，将来也许就会非同凡响……”，西满牧师在心中暗道。
略微的迟疑了一下，西满牧师开口说道：“可以，孩子的教名，就叫约翰吧”。
“感谢西满大人，那么他以后的名字，就是约翰·艾米·朗费罗了！”
“哈哈哈~我的儿子，约翰·艾米·朗费罗，感谢上天把你赐予给我！”。
巴伦子爵抱着小艾米，在那里手舞足蹈起来。
外面的暴风雨，似乎已经停歇，雨后的彩虹，也渐渐的显现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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