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夜直行》:序:残阳

时间:2019-02-22 02:28:27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汗遗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序:残阳

确切的脚步,行走在这片白雪皑皑的旷原里。四周的雪已经停了,剩下寒风时不时刺入骨髓。地面上只有白,白地彻底,没有丝毫生命存在的痕迹。在这片无生命的大地上,少年仍走着,他必须走,即使脚冻的如石头一般,即使不辨方向。停下就意味着死亡,停下就失去最后的希望。

忽然,少年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黑点。在这片白的彻底的大地上,它是黑得如此彻底,就像是汹涌起伏的大海中闪耀着的灯塔,给绝望中的人以无限的希望。少年一下子泪流满面,他感到冰冷的身躯正在重新燃起火焰,僵硬的血块开始融化,继而沸腾,最后燃烧。他随意抓了一把雪在脸上抹了抹,经雪摩擦的地方开始发烫。这是雪地里免费的兴奋剂,虽说提神过后会更累更冷。

想办法好好活下去,好好活着才有希望。少年回忆着她的话,又咬牙向着那个黑点走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也许很少,也行漫长的时间,他接近了视野中的希望。那是一座城,近由近十米高的灰暗色高墙围起来的一座类似小城(或是大型监狱?)般的东西。但普通人不管怎么看,那东西怎么也和希望挂不上钩。

少年终于触及了城墙,开始沿着城墙寻找城门。一步一步,终于来到城市的正面。城门与城墙一样由灰暗色调构成,两名身着灰暗色皮衣的男子直直地站在那守护城门,挺拔的像两根柱子。

“有人来了。”其中一人注意到了沿着城墙艰难行走着的少年,用一副惊异异常的语气说道。

“你以为我会上当?”另一人嗤笑道。

”不是,这次是真的有人。”

“真是服了你,明明······”另一人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瞪大眼睛盯着一侧城墙,表情诡异无比。那里,一名少年正艰难而又坚定地走着,缓慢而不容置疑。

少年终于行至城门口,他气喘吁吁地坐在雪地上,连动一根手指,眨一下眼皮的力气都不剩下。

“可还活着?”其中一个皮衣男子问。

“不能再好了。”少年答道。

“来干什么”男子又问。

“要求一个希望。”少年答得有气无力。

“即使明白希望的代价?”男子凝重地问。

“如果可以的话,跳过那些无聊的形式主义废话可以吗?能徒步走到走到这里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是旅游观光的吧。”少年说完这些话,几乎气喘不止。

“明白了。”守门人无不严肃地说,“既然如此,那就把签名一类的程序都省去吧。”

“再好不过。”

“你确定来门这边吗?”守门人再一次问到,声音不大,却异乎寻常地威严,这是摈弃一切修饰的最为精炼的言语。

“当然”少年答道。

“欢迎来到彼岸。”

守门人刚说完,少年便直挺挺地昏了过去。滑稽地倒在雪地上,活像一只冻坏了的红皮猴子。

“怎么样?”其中一名守门人问。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另一人摇头叹息着答道。

“也是,要是有天资,哪家会这么送过来。”另一人也只得摇头叹息着说道。

“不过能走到这一步的少年怎么也有其过人之处。”

“当然,他的确是最最顽强的少年,这一点无可挑剔。”

“可惜,顽强在天资面前什么也不是。”

“真是艹他娘的。”守门人爆了一句粗口。随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提着如同冻僵了的猴子版的滑稽少年,去了门那边。

章一:冷血

少年渐渐苏醒过来。随即意识到自己已经躺在不大房间的一张床上。毫无生机的房间。墙壁与房顶都用白色石灰刷上,呈现不自然的惨白。床头左侧开了一扇朱红色小门。天花板上垂着一只闪烁着微弱光亮的小灯。

我拉开盖在身上的青灰色棉被,身上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住血迹的大衣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雪白的衬衣,一件雪白的长袖外套和一条同样雪白的长裤。

我仰了仰身子,在经过起初适应性的酸软后,顺利坐了起来。床下摆了一双橙黄色皮靴,我想了想,便把脚伸了进去。

这是,朱红色的小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是一名身着黑色皮衣的女子,年龄在30上下,浑身充满干劲。皮肤异样地苍白,大概是身处长时间不见阳光的极地的缘故吧。

“见到长官应该行礼知道吗?”她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我的回忆一下子涌了出来,殿,血,妓女和名为希望的东西。说起来很长,但实际上不过是突然的那么一下子。少年马上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处,应该做的事。少年立即站了起来,纵使脚步不稳,举手行礼,纵使手抖的如同筛糠一般。

“我来这里说明几件事:关于这里的规则。听好了新来的,我只说一遍。”

一,无条件服从命令。

二,别让我们看到你不服从命令。

三,违反上述两条者视情节轻重做出处罚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支注满了黄色液体的针管,抛给我。“躺床上,然后一滴不剩地注射进去。”她补充说道,语气依然严肃而僵硬。

“明白了。“我一边说着一边躺回床上,抓起试管毫不犹豫地扎进左臂,推动针管把药剂一滴不剩地注射进去。

“可以问一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不过是安眠剂和营养液罢了。”女子的回答依旧干脆,不过少年早已入眠,听不到了。女子走了出去,关上了朱红色的门。

“已经躺下了?”门外,一身着蓝色便衣的男子问。

“毫无疑问躺下了,毫不犹豫地服从了命令。像这样不开口询问药剂是什么东西就一口气注射进去的少年,我确是好久不见了。但可惜,身体素质不过关。”

“人总不可能十全十美。”男子叹息道,“可怜那顽强的少年。”

一阵尖锐的哨声把我从睡眠中拉到现实这边,我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张上下铺的床下铺。抬头看去,四周都是类似的铁床,共有八张。每个床位上都卧着一个与他类似的同样顽强的少年。这些同样顽强的少年在听见哨声厚立即起床穿好衣物飞奔而去。

应该出去了,和这些顽强的少年一块而出去。我这么想着,也迅速穿好衣服尾随他们离开小屋。我随着这些少年东转西拐,最后来到了一片空地上。昨日给他药剂的干练女子站在那块空地中间,而她面前已经有许许多多的少年立定。我向那队伍小跑而去,随意找了一个位置站定。

女子在风雪中等了一会。我在等待的渐渐感到寒冷,毕竟身上只穿了一件不厚的外衣与长袖衬衫。我脚上穿着的无绒长靴变得又冷又硬,把脚硌得厉害。正在我祈祷着赶快做些什么的时候,女子突然像收到什么指令似的,活动了一下等待中一动不动的身体,开始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们一会。

“跑吧。”她只这么简单说了一句。

队伍一下子混乱起来,在经过短时间的无声协商后,整支队伍开始沿着场地外侧跑了起来。每个人都拼尽全力不带保留地跑起来。

雪地上只剩下皮靴践踏轻柔积雪发出的啪啪声。我同样在雪地上奔跑,心中别无杂念只管跑。我的呼吸渐趋沉重,身体也变得热乎乎的。奔跑中的其他人想必也是如此。

如此,我还是只管拼命向前跑。

我的呼吸愈发沉重。人不可能无休止的运动,雪地上的最最顽强的一群少年也不例外。由于雪地上的空气又冷又干,我每吸一口都像是将几片刀子吸进胸腔,肺片火辣辣的疼,鼻腔冻的通红,且带着胀意的痛。几个顽强的少年开始在雪地上无休止地呕吐,冒着热气的秽物即使如此,他们依然在飞奔,一边吐一边跑,滑稽得让人心酸。在这些顽强少年中间,我的体格并不算吧强壮,但耐力确实是少数几样值得夸耀的东西。我虽然也感到累,但没有什么想吐的东西,还能坚持得住。

如此,我还是只管跑。

好多人跑着跑着就一头栽进雪里,就那么孤零零地躺着,晕一会冻醒了接着跑。再跑再晕,再晕再醒,再醒再跑,如此反复。所有人都在无休止的奔跑中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脑袋严重缺氧,眼前阵阵发黑,屏这一口气不让自己晕过去。

干练的女子似乎对此很满意。

“差不多休息下吧。”女子道。

听到这话,我全身酸胀的肌肉一瞬间松弛下来,鼻腔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什么,全身细胞在抗议着要求休息。不过我在看到其他人小跑到女子面前才休息,我同样小跑了一圈跟着其他人跑到女子跟前坐下。

“呼~呼~”我只管大口喘息,纵使肺部疼的厉害。

带全员到齐,女子挨个打量了众人一阵,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黝黑色手枪,对着队伍中“砰砰砰”开了三枪三个少年的头颅如西瓜版炸裂开来。

“按惯例,去掉两个最慢的和一个我看不顺眼的。”由于有好几个像我一样新来的,女子如是解释。众人沉默着。在这期间,我只是盯着握在女子手中的黝黑色手枪。流线型的枪身优雅而流畅,枪头处还冒着白烟,兽性美学展露无遗。

训练完之后是二十分钟的午餐。食堂里的设施简陋得异常,每个人的餐盘上只有灰兮兮的一滩不可名状的东西,味道也恶心得让人作呕。当然,训练了半天且没吃早饭的人已经不在乎吃的是什么了,只需填饱肚子。只可惜,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给予。每个人都要细细品尝“美味”的食物,细嚼慢咽吞下去。据说,这是为了让学员在恶劣环境中同样保持贵族礼仪。期间不时有人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呕出来再吃下去。呕出东西带了一股淡淡的酸味,总算是比原先好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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