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尘之神都之巅》——蚩逸

序章 缈缈

北京的胡同里有一条小巷，一直延伸到了最深处的地方，小巷四周都是墙壁，小巷也窄得可怜。白天的行人匆匆经过，没有人注意这条不起眼的连自行车都进不去的小巷。到了夜晚，因为没有路灯，就更无人问津了。

但为了不被别人注意，对这条小巷有所察觉，我还是选择到夜晚再拜访这里。我带了一盏小灯笼进入了小巷，小灯笼是从一个地摊上相中的，甚是可爱。对于这条小巷，我算是十分熟悉的，却又不太熟悉。之前来过这里几次，却没有太多的印象，今天打算好好看看。

走了十几分钟，路变得宽敞，也变得明亮了许多――许多萤火虫飞在空中，似乎是在刻意为我照明。我熄灭了灯笼中的火，边走边观赏两旁的墙壁。原本光秃秃的墙壁，在这时变得非常生动。墙壁的左边是一幅沙场征战的画面，领军男子英姿飒爽，独领风骚；而右侧却是一幅现代世界的江边，江畔处有一对情侣相互依偎在一起……看到这里，我忽然停住。画中有一个我之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在江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女子，在深邃地望着这对情侣。

看到这儿，我不禁加快了步伐。又过了十几分钟，眼前出现了一扇小门，如同平常人家四合院的那种小门。但它的做工非常精细：门面是以纯红的桃木做的，门上的一对狮头，竟是用纯金打造的！我叩了叩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位老人从门后出现。看见我，淡定地说：“你来啦！”

“前辈，我来了！”我对这位老人甚是礼貌。毕竟，谁知道了老人的身世，都会对他敬仰三分。

“进来吧。”老人向旁边侧了侧。

走进内屋，昏暗的灯光让我的眼睛也舒适了许多。屋子不大，差不多只有三四十平米的样子，装饰也很简陋，全是些旧的木制家具和瓷制茶壶。然而我知道，这些都是天价的古董。

“前辈，这是您第一次约我。”我看着正在沏茶的老人，说道。

“上好的碧螺春，尝尝吧。”老人将沏好的茶缓缓倒入一个茶杯，递给了我。我泯了一口，确实清新，之前走过来的倦意全无。

“是啊，之前都是你自己主动来的，这是我第一次约你，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约你了吧。”老人无奈地笑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我拿茶杯的手一颤，怎么……

“前辈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我房租到期了算不算？”

“……前辈不要开玩笑，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整个胡同都是你的。”

“你猜的没错，小伙子。”老人哈哈笑了几声，泯了一口茶，“只是多了一些人生的感悟罢了。”

“我曾经恨过自己的生不逢时，不甘心，也不甘愿落在别人身后，然而又有什么用呢？”老人开始自顾自地说道。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生卒，然而又有多少人，终生困于自己的生不逢时而最终郁郁而终。如那个错生在帝王家的亡国诗人李煜，如那个忧愤了一生，最终病死的贾谊。倘若他们能正视自己的年代，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一些什么，那么历史是否会有所不同？不论我们生在繁华的年代，抑或萧索的岁月，都应当拿出自己的力量。它或许微弱并伴随着苦难，却能在深渊中带来光明，在坚韧中捍卫我们的爱――这便是生逢其时的全部选择。”

“前辈怎会知道李煜？”

“与时俱进嘛，一部通史让我知道了大梁以后一千多年的历史。”老人拿出了一本《全球通史》行书版，“我还了解了一些西方的事，要不要听听？”老人饶有兴趣地说。

“前辈，您找我来恐怕不是为了讲述历史吧，您也知道我是个历史学家，研究历史问题我比您更熟悉。”我有些不耐烦，“您和我讲的这些我都懂，但现在的世界很太平，不再需要一个整天征战沙场的将军，您为何还是走不出您自己的心结。我虽不知您心中到底隐瞒了什么，您心中的痛，也本应随着这个世界的混乱消失而一起消失，但您一直拔不出心中的那根刺，这令我很不理解。”我越说越激动，“您一直不肯告诉世人您的真实身份，也不希望我将那些壁画的资料报告给国家。或许在您眼中，它是最挚爱的东西，它在我眼中也是一样的。如果没有国家法律的保护，这些壁画迟早会被不知真相的铲车撞倒，碾碎，将这些珍宝毁于一旦。”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静了静，待激动的情绪缓解之后，接着说：“而且我看到壁画上江中的那位女子，那恐怕就是您一生的心结吧。您说在坚韧中捍卫自己的爱，应该就是在遗恨当初的自己吧。既然您说这是最后一次约我了，那么意思就是说您不想与世俗来往了。那就让我把您的故事传播于世，毕竟这或许是您历史中最刻骨铭心的往事吧。”我看着老人的眼睛，缓缓的说。

老人不再言语，沉默了良久，最后说道：“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我以前的事，毕竟我是个两面人，我不属于历史。”

“还有，你说的对，壁画这种东西让掌权之人来保护会更好吧，我确实没有能力一直守护它。”

老人拿出了一本泛黄的书，我定睛一看，是一本羊皮书，历史悠久，书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其实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替我保管好它。”老人深情地望着这本羊皮书，“若你真想知道我从前的往事，那这本书送给你。”老人摩挲着这书中的每一个字，就如同看见了江中的那位女子。

“花开花落

情开情合

唯因一曲金缕

未与君没

秦楼初设

为君舞歌

轩台尽染

一尺红绫落……”

老人读着书中的一首诗，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轩台尽染

一尺红绫落”

“烟云缈缈

终为你折腰”

第一章（上）城·隐言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如果有人听到手机中这样的提示语，似乎太正常不过了。但这句话一直重复着，在圣诞节的前夜，马达加斯加州一个寒冷的小镇镇中央的一个扩音喇叭中。镇上的所有人都能听到这句话，尽管他们不懂汉语。

终于，有个男孩受不了了。他正在家里打游戏，但这嘈杂又单一的声音使他一直不能进入状态。魔兽连崩两局，打星际，没到十分钟就无奈打出了gg。他是一个单亲家庭的独生子，爸爸妈妈不管他，只有他整天在家里打游戏消磨时光。

他推开门，拿着一把猎枪，气势汹汹地向正中央的小广场走去。

广场上空无一人，积雪铺满了整个广场。毕竟，谁会在平安夜的时候来广场？孩子们在这一天早早的进入了梦乡，期盼着明天自己能收到棒棒的礼物。大人们忙了整整一个星期，也都去睡了。

广场上空无一人，小广场的南侧有一间小屋，屋内散发出昏暗的光。

那是控制扩音喇叭的播报室。

男孩在小房子前望了一眼，打了个寒战。也许是天气太冷了吧，他想，但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扩音喇叭中，仍然在重复着同一句话，每一句话都像他肚子里的寄生虫，一句一句地钻心。他不由得愤怒起来，用脚踹开房门，脚还没落地，就冲里面喊：

“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

无人回答。男孩只看到对面的小床上，躺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无神地望着窗外。窗边有一个手机一直在重复着同一句话：“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男孩愣了，这个小男孩是黄种人。小男孩的无视使男孩欲加愤怒，指着小男孩的鼻子骂：

“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fucky boy！Answer me！”

无言，仍旧无言。

男孩顿时火冒三丈，举起猎枪，对准了小男孩的头部。

“Your name.”小男孩缓缓说道。

男孩愣了一下，他是在和我说话吗？

“Your name.”小男孩又说。

“Sanders Edminton Edwatd.”男孩下意识的说道，他不知道自己像是在回答老师的问题，却又像是军人在回应上级的命令。

而小男孩的话，就是命令。

“I'm waiting for a girl.”小男孩竟然回答了他的问题。

“Why not look for her，sir?”男孩不知为何要改口叫他sir，只是觉得这样才对。

“我找不到她了，我找不到她了。我去了法国、德国、英国，每一个角落我都去过了，可还是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了。”小男孩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那一刻，他又变回了一个小男孩，一个无助又无力的小男孩。

男孩干巴巴的瞪着眼睛，不知道小男孩说了些什么。但是从他的口音中可以听出来，他应该是个中国人。毕竟他为了追一个华裔女孩，上过一年的汉语速成班，也算是个懂点汉语的美国人。

“Why not go back to China?You don't belong here.”男孩试着回答。

小男孩黯淡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自言自语道：“中国……中国……我好久没有回到中国了……”

中国，上海。

本应非常热闹的平安夜，在这个躁动的城市中却实实在在的安静了下来，商业街中的店铺无一例外的关了门。也有少数的酒吧和网吧仍然在正常营业，不受影响，明朗的空中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空无一人的商业街中，有一个酒吧微微的发着亮光，酒吧中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手拿着伏特加，在电视前看着新闻中的播报。

“本台消息，今日晚上出现了世界范围内的空中传音，半小时中已造成全球性恐慌，踩踏事件接连发生。据报道，上海本地因踩踏事件死亡人数为11人，受伤群众超过百人，目前已有专家证实，空中传音其实是由于今日的大气平流层不稳定导致的声波的反射现象造成的，此种现象对身体并无危害。经卫星侦测，声源是由美国马达加斯加州的一个小镇中发出的，目前国际警方已经协助这次现象的破解，请大家不必惊慌。”

年轻人换了另一个频道，依然是在报道这次反射的现象，有人说这应该是一种自然现象。年轻人想说，自然你妹啊，哪个自然现象有运营商的，还是什么“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之类的话，简直是鬼扯！还有人叹息痛恨道，这个世界玩完啦，外星人已经侵入地球啦，他们在用我们的语言来告诉我们啦，我们这次彻底玩完啦！我还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大堆贷款还没还完，还有海贼王追不完啦啦呜呜。年轻人扶额，大哥，你有点智商好吧，就算外星人会说中国话，那全世界也不都会说中国话啊，还有海贼王也看不完的好吗？年轻人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鬼才信那些专家的邪，要真是平流层的影响，那范围也不可能是全世界吧，北京有雾霾又不代表全世界都雾霾。

“马达加斯加……有人闯入咱们的世界了。”酒吧的老板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他不应该在这个时代。”

“来即是客，他既然来了，我们就应该把他当作宾客，不是吗？”年轻人没有回头看老板一眼，只是自己把玩着已经喝空了的伏特加的酒瓶，“我楚云轩招待的客人，还没有人能出去过，再来一瓶威士忌。”

“喂喂，你真以为我这是避难所啊，我这儿的酒都快被你喝光了。你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终究还是会找到你。”老板边发着牢骚，边开了两瓶威士忌。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哥呢？”楚云轩笑了笑。

楚云轩，负责时空虫洞的守护者。若有破坏历史的虫洞进入者，楚云轩有权直接抹杀。

楚云祥，酒吧老板，楚云轩的哥哥，因为小时候不务正业，而失去了守护者的继承权，但仍旧我行我素，换句话说，就是口“井”，横竖都二。

时间虫洞，是连接平衡世界之间的通道。一些有能力者，可以通过时间虫洞进入未来的世界。但人死后会有轮回，如若要两个平行世界中的同一个人相遇，二者结合所产生的力量足以让整个地球毁灭，就如同物质与反物质之间的关系，水火不融，一旦融合，便成灾祸。

“我们该做一些行动了，要不然老头子又要说三道四，磨磨唧唧了，我可不想听他唠叨，要不然又得折寿5、6年。”楚云祥不停的说道。

“我觉得你比他还磨叽。”楚云轩淡定地说。

瞬间冷场。

长江边有一个市叫松山市。松山市有一个镇叫松北镇。

小镇不大，但由于松北镇处于长江中上游的黄金地段，很多乘客和游客都会从这儿去其他的地方旅游或者出差。临近圣诞，松北镇的港口区突然安静了起来，一个星期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外地人来到这里，港口的船已经停泊了一个星期了。

平安夜前的中午，这个小镇又重新热闹了起来，港口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最让人惊讶的是，客轮上的人全是国内1、2、3线的明星和商业界的精英大佬。人们很困惑，这么一个小镇，虽然也算是个小小的旅游景点，但也不至于这么多红人来吧，难道在这儿有什么活动？当这些牛人们不约而同的去往江边的时光大厦时，他们明白了什么，确实有活动……

夜晚了，小镇中又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祥和的气息，人们在这一片祥和的氛围中，与家人朋友一起度过一个祥和的平安夜，虽然圣诞节是一个外来引入的节日，但是在一个开放的小镇中，人们已经吸收了这种文化。毕竟谁不希望能在一年中给自己多一点的放松呢？

江边的场景却与镇中的大有不同了！临时设计的天然露台，几个大的音响放在天然的大岩石上，放着单向组合的摇滚乐，年轻的男孩女孩大声呼喊，好像刚刚加入一场盛世的狂欢。

江边对面便是时光大厦，在这时灯火通明。

戚航静静地坐在岩石底下长蘑菇，音响在岩石上面大声的放着歌，但戚航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似的。

“叮咚”手机传来了信息声。“老大你多会儿来啊，再不来我们就挂啦！”

戚航默默的回了一句：“我今天不去了，你们先打。”

“我靠，这副本可是一个星期才能打一回的，你说不来就不来了？”

“别废话，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是不是想师妹了？话说这几天怎么看不见师妹了？以前她可是一直黏着你的。这几天镇里安静了许多，她也不出来了，甚至连你也不理了，这就让人难过了啊。你说我们叫她她不理也就算了，你叫她她也不理，这不符合逻辑啊。你说是吧老大。”

“朱子时，你话太多了，还有，师妹是你能叫得吗？”戚航一脸黑线的回了一句。

“哎呀哎呀，老大别生气，我和子光这不为你着急吗？你说你一个人寂寞空虚冷，不得我们哥俩给你一点温暖和关怀吗？”

“滚，谁要你俩的关怀，谁要是让你俩关怀上了……这个人非得闷死。”戚航没好气的说。

“老大，你又戳我俩的肉点，不就是胖了一点至于吗？”

戚航捂脸……一个个200斤的重量，这叫胖一点，话说我怎么摊上这俩当兄弟的？

“Now，go away.”戚航淡定的回了一句。

“Yes，sir”对方也回了一句。

世界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戚航又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突然他拿起手机给朱子时朱子光发了一个短信：“你二人速速前来，本王寂寞空虚冷了。”

他不是不知道这几天他联系不上她，他想尽各种办法找她，去了她的住所，问了认识她的人，可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从这个小镇消失了。最要命的是戚航和她都是外地人，而他又没有她亲人的联系方式，只能坐着干瞪眼。

“你会去哪儿了呢？”他自言自语道。

11:50，时光大厦。

若是没见过灯红酒绿的人，怕是初进大厦，是会眩晕一阵的。红色的地毯从正门铺散开来，不是一道路，而是全都映满了红，各路名媛大腕儿齐聚一堂，燕尾服、晚礼裙，都是全世界最高档的牌子，而这只是第一层，算是一个对到来之人的招待处。二楼依然红色照旧，白色的天花板，中间有着一层透明玻璃，人们却从玻璃中看不到三楼的东西。二楼的中央是一个香槟池，所有顶级香槟都在这儿被供应。客人们只要招呼一下侍者，叫他们去准备自己喜欢的酒，侍者就会立即来此取酒。

这些明星真正是在大厦的三楼集结的，而三楼的摆设与一楼二楼是没什么两样，一样的红毯，一样的天花板，一样的透明玻璃，只是……三楼什么也没有，连个能坐的沙发都没有。但是没有任何人有一丝愠色，没有任何人会怒吼道“把你们经理给我叫来，这是什么态度”之类的话。

因为他们都是被花大价钱雇来的，雇主告诉他们时间、地点，然后让他们等到12点钟就可以散了，之后就会把钱给他们，就这么简单。没有人不会为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能得到这么丰厚的奖励而动容，尤其是一些二三线的明星。反正有香槟，有人气，还能见到自己圈里的前辈，站一会儿又有什么呢？

雇主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刚满20岁的小姑娘，这么年轻却这么阔气，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所有人都在猜疑着，想着这个神秘的千金何时会出现。

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座大厦有九层，而他们只是处在第三层，这座大厦……是灯火通明的。

没有人知道，三楼上方的世界会截然不同。青色的地板，古铜色的天花板，红色的墙面，看起来非常威严，就像是……在迎接某位君王。

女孩站在四楼的地板上，从透明玻璃中看着三楼各形各色的人，4-9楼确实没有人，女孩刻意的把这些楼层的灯都打开，让外面的人误以为这栋楼里有很多的人，而是实际上却只有这些客人，一些侍者和她自己，就在几小时前，她把这座大厦承包了下来，以防有人从其他人身上找到一些关于她的线索，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女孩不再看向三楼的人流，转身走向窗户，望着江对面的人群，看到岩石旁有一点微弱的红光，笑了笑。

“我总算没有白来。”她鬼魅般的笑了笑。

戚航正在用打火机给自己点烟，一阵风吹来，火灭了，他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什么鬼。”他闷声道，看了看手机。

11:55。

女孩按下了手中遥控器的按钮，安装在三楼与大厦外的LED屏幕亮起，屏幕中的小孩为每一个人祈福，祝愿着元旦快乐。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小孩的身上。

“很好！”看着三楼红色中的黑色停止了脚步，她低声道，“我用红色的生命，血祭你们的到来。”

戚航抽着手中的烟，百无聊赖地望着对面的天空，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忽然他好像看见时光大厦的楼顶，有着一些比天空更黑的东西，但只一瞬，那个黑点就又不见了。

“这几天应该是没睡好觉，朱子时朱子光那两个货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就回去补觉”戚航嘀咕道。

人影从楼顶的遮蔽物中缓缓的走出来，望着岩石旁的戚航。

“妈的，逼我爆粗口，这小子什么眼神儿？这都能发现我。”黑影骂了一句，“还好我来得快，不然，汝等皆会为此竖子陪葬。”黑影又指着戚航骂了一句。

“让我们一起来数数吧！十，九，八，七……”屏幕中的小孩稚嫩的声音开始跨年倒计时。

“五”，女孩忽然爽朗的大笑起来。

“四”，黑影从楼顶坠下，手中握着的东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亮得心寒。

“三”，戚航闭上已倦的眼睑，不再去想任何事情，过了这几秒，一切又会重新开始。

“二”，时光大厦中九楼，另一个女孩惊恐的蜷缩在一起，像个受了惊吓的小猫，没有人知道她是何时来到九楼的。

“一”。

“叮……叮……”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却在其中掺杂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黑衣男子站在大厦LED的屏幕上，俯瞰着一切，手中拿着的东西，在钟声敲响的一瞬间觉得出去，又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原来如此，”男子笑了笑，“时空分割，我早该想到。”

大厦内，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女孩大惊，看着玻璃下恐惧的人群，女孩觉得一定有人在捣鬼。

“是谁呢？”听着一遍又一遍，嘈杂的拨号声，她陷入了沉思。

岸旁。

恐惧的人们四处逃散，戚航本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慌了手脚，不过后来意识到好像没什么太大事，就又躺下了。

“还真是，临危不乱啊……”男子看着戚航，无奈的笑笑，“当初若不是那场变故，恐怕，他就是当时的王。”

“不过，你这一趟，可就走不了喽！”男子诡秘道。

马达加斯加州。

屋子里又只剩下小男孩一人，小男孩又静静的发呆。

突然，小男孩腾的站了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你还是……回到那里……去找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