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从诸天》——青衫料峭

第一章 不正经的系统

“砰砰砰…”

刺耳的敲门声不断响起。

“来了来了，大清早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顾盼踩着拖鞋，路过餐桌的时候，顺手拿起桌上放了一晚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然后歪歪扭扭地走到门前。

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有节奏。

“谁啊到底，推销要不要那么早哇！”

顾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开门。

开门一派喧嚷，来自大明王朝的市井气息一下子涌入门中，基本上已经很难在现代城市见到的瓦片房鳞次栉比，穿着明显同现代人不一样的古人在大街小巷穿行。当然，如果让顾盼说一说到底哪里不一样，他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嘭！”

顾盼下意识把门关上，背靠门紧紧贴住，原本还迷迷糊糊的，此刻彻底清醒，冷汗涔涔从额头流下。

“我天，什么情况，我这是…这是穿越到横店了？”

顾盼家住在魔都，虽然是在外环以外，但也勉强算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因为在大学城里，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套学区房。

他是政法大学的大四学生，因为大四课业轻松的缘故，所以成天窝在自己的小窝里，基本上十天半个月不会出一趟门，是个典型的肥宅。

当然，就算是大学的前三年，坚信“只要胆子大一周七天假”的顾盼，也是极少去学校的，通常都会请代课。

他从来不愁生活，也不愁未来的就业。

父母亲都是知名企业家，而且感情还很和睦，成天你侬我侬，弄得他这个惟一独生子在家里像电灯泡一样。

等到上了大学，没经过顾盼的同意，父母就为他在学校边买了套房，美名其曰距离学校近，让他能够走读，遇到心仪的女孩还不用多花钱去宾馆，其实就是把他从市区发配到了边疆，不让他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顾盼每每在深夜消遣寂寞之后，感到索然无味的时候，就会看着星空心想，等到他回去的时候，爸妈是不是已经给他造了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言归正传。

却说顾盼在关上门后，脑子里想了很多，大抵是自家虽然住的偏远，也不至于开门就能见到横店吧，这不会是谁在整我吧！不过这整人的方法也太耗钱了，而且没有什么必要啊！

「须弥世界触发」

「剧本：《绣春刀Ⅱ修罗战场》」

「难度：新手」

三行小字依次浮现在顾盼的瞳孔中央。

“这是什么东西？”顾盼揉了揉眼睛，以为是错觉，却发现这三行小字还在。

《绣春刀Ⅱ修罗战场》？这不是昨晚上他看的最后一部电影吗？这部电影槽点满满，还未看完顾盼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笔记本电脑都因为电源耗尽而自动关机了。

“小哥哥你好呀～”

耳边传来好听的声音，但顾盼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反应不是吓了一跳，而是脱口而出：“一拳打死一个变声怪！”

“……”

“小哥哥！”顾盼能听出这个声音似乎在咬牙切齿。

“你是谁？你要干嘛！我还是个孩子呀！”

顾盼这时候才恢复了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有的反应，不过正常倒是正常，就是不怎么正经罢了。

“我是须弥世界的首席执行官，通俗点来说，就是系统，你可以称呼我须弥。”

“系…系统？”

顾盼吓了一跳，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系统是什么东西，那可是能让败犬走上人生巅峰，出任CEO，迎娶白富美，拳打南山养老院，脚踢北海停车场的神器啊。

只是，这些他将来都会有的，他也不是败犬啊，要系统干嘛？

‘我是个精致的猪猪男孩，才不是败犬呢！’顾盼心道。

“你走吧小姐姐，我不需要你！”顾盼眼神坚定。

须弥：？？？

“你有没有看过一档综艺节目，这节目有个脍炙人口的slogan，叫这就是命！”须弥循循善诱。

‘咦，这系统还挺接地气啊，连这档节目都看过！’顾盼挑了挑眉毛，在心里说。

“小哥哥，你命里缺我呀！就认命吧！”须弥用甜到腻死人的声音说道。

“嚯！还会土味情话？？？你到底是不是个正经系统！说！是不是有人派你来消遣我，门外那些是不是故意弄出来的恶作剧！”

顾盼眯了眯眼睛，人家的系统都严肃的不行，跟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似的，怎么他的系统是个声音这么好听的小姐姐，还一点也不正经！肯定是骗人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顾盼你认命吧！既然来了须弥世界就别想走！”

须弥的声音忽然变了，如果说原先是轻音柔体易推倒的小萝莉，那么现在就是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女王大人。

“嗯？什么情况？我什么时候去那个劳什子的须弥世界了？”

顾盼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你忘了你昨晚说的话了吗！”须弥冷冷道。

“昨晚？昨晚我有说过什么吗？我天，不会是我昨天吐槽说这部电影拍的太烂了，主角都没有脑子，人设也立不住，要是换作我来肯定没那么多屁事，被你听见了吧？然后，你就真的让我到了绣春刀的世界里？”

“Bingo！”须弥打了个响指，“是你自己亲口许的愿，我帮你实现了，我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执行官～”

“大姐！”顾盼垂头丧气道，“那只是我随口说说的，你怎么就当真了呢？这世上那么多人吐槽，你为什么偏偏就只听到我说的呢？”

“喊谁大姐呢！”须弥语气急转直下。

“呃——”顾盼试探道：“那…须弥小姐姐？”

“嗯，这还差不多！”须弥高兴了。

‘誒，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系统，能不能高大上一点，为什么要喜欢小姐姐这种俗套的称呼啊！’顾盼在心里腹诽道。

“须弥小姐姐，你能不能放过我呀？”顾盼不要脸地卖起了萌。

“不能！”须弥道：“你是我选中的人，我为你都已经写好了接下来九十九次剧本的日程规划，是量身定做的！要是换了人，我不是白做了！”

“九十九次！？”顾盼吓得跳了起来，不敢置信道：“我只吐槽了一部电影啊，怎么会有九十九次呢？小姐姐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严格来说，绣春刀只是促发了你进入须弥世界，没看到我都写明了新手难度吗？这个剧本只是为了让你了解一下须弥世界是什么概念，要做什么，之后的剧本才是重头戏！”须弥娓娓道来。

“不是吧，这可是绣春刀欸，还只是新手难度？是类似那种打游戏导入后续剧情的新手教程吗？”顾盼不敢相信地问。

“差不多吧～”

“那新手难度之上是什么？替秦始皇延续国祚？帮助申公豹打败姜子牙吗？”顾盼大开脑洞。

“咦，经你这么一说，倒是挺有实施性的，我可以修改一下剧本，不过你说的这些勉强只能归入困难难度。”

“什么？”顾盼大叫起来，“这还只能算做困难？等等，困难是不是最高难度了？不对不对，你都说勉强了，肯定不是最高！那之上还有什么？极难吗？”

须弥鄙视道：“你的词汇量只有那么一点吗？还极难？那叫噩梦！诸神的黄昏听过没有？那就是噩梦难度的剧本！”

“你要让我一个凡人，去和诸神打架？你是在逗我吗？你这是存心要我死吧！”顾盼没好气地骂道。

骂完，他又犹豫地问道：“噩梦难度应该是最高了吧？”

“不是，之上还有末日难度。”

“末日！？”顾盼一愣，倒吸一口凉气，“星球大战？2012？还是外星人攻打地球？复仇者联盟吗？”

“这些都是噩梦难度，末日只有一个剧本，中国式婆媳关系！”

当这七个字说出口的时候，顾盼与须弥同时打了个冷战，七字之威，恐怖如斯啊！

“跟你说的这些一比，感觉绣春刀就像是幼儿园啊，没有任何挑战性啊。”顾盼啧啧道。

”所以啊，小哥哥，去吧，开始你的冒险吧，你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啊！”须弥气势昂扬地喊道。

顾盼只感到腰后一空，门竟然自己打开了，不对，不是自己，肯定是须弥搞的鬼！

随后从他面前传来一股狂风，推着他不由自主地向门外退去。

“等等，我还不想走，我绣春刀还没看完啊，结局都不知道，怎么玩啊！”顾盼扒住门边沿，大喊道。

“轰——”

顾盼被吹飞了，眼睁睁地看着家门在他眼前关上，慢慢变远，缩成一个小点，逐渐消失。

「须弥世界触发」

「剧本：《绣春刀Ⅱ修罗战场》」

「难度：新手」

「目标：阻止崇祯帝登基」

四行小字在顾盼的眸子中央依次浮现。

顾盼：？？？

‘这个电影的结局已经涉及到崇祯帝了吗？不就是沈炼在阉党与东林党之间的博弈斗争吗？怎么会扯上那位明朝最后一位皇帝崇祯呢？

哎，早知道会发生这事，为什么昨天就不能坚持看完呢！’

顾盼在心里埋怨自己。

第二章 我是一个不会翻滚的男人

“客官？客官？”

顾盼的眼皮像被胶水黏住似的，身体也仿佛被上了道锁，意识虽然清醒，但是动弹不得，直到耳畔传来轻声的呼唤，他才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顾盼睁开眼，入目是一个长相漂亮的男性面孔，如果放在现代，捯饬捯饬都能够C位出道当偶像了。

这人头戴方头巾，身穿紫色衫，两手恭敬交叉，微微躬身，挂着和善的笑容，应该是小厮之类的人物。

“客官，你可算醒了！”

他的嗓音甘醇，腔调有些吴语的味道，显然先前顾盼听到的呼唤就是发自他口。

顾盼撑起身，揉了揉还耷拉着的眼皮，心思电转，问道：“有事？”

他原本是打算询问如今是哪位皇帝在位，但又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太过敏感，明朝可不是个言论自由的年代，他可不想刚穿越过来就被杀头。

“您要的酒菜齐了，如果没有别的需要，小的就先退下了。”

小厮的话半文半白，应该是须弥为了体恤顾盼浅薄的历史底蕴而故意设定的，如果当真要原模原样复刻大明盛世，那么顾盼穿越后的第一天，就会因为语言不通而寸步难行，更别提推动剧本的进展了。

顾盼皱了皱眉头，才看见面前的雕花桌上放满了大盘小盘的菜肴，散发诱人香味，叫人馋涎欲滴。

再抬起头环顾周身，他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座酒楼，而且看上去消费水平不低，应该还是雅间之类的高消费场所。

这酒楼的装饰古色古香，香几上摆了一座宣铜宝鼎，文具里列几方汉玉图书，墙上挂着王羲之兰亭帖，应当是赝品，漆盒中放一串一百零八金刚子，锦囊内贮一张七弦琴，屋里还放着一张翻云覆雨鸳鸯床。

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奢华。

顾盼暗暗吞了口口水，强装镇静，“这个…我有些睡糊涂了，我给过钱了吧？”

“客官您别和小的说笑了，等姑娘来了之后，您再会帐也不迟。对了，您要的戏班子已经在路上了，《牡丹亭》可是一绝，包您满意。”小厮低眉顺眼，微笑道。

闻言，顾盼心下一慌，但脸上却不露声色，点点头，“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小厮退下将门合上后，顾盼立马站起身，开始在衣服里上下翻找，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明制汉服，是青布直身的宽大长衣，头戴四方平定巾。

这类服饰顾盼从来没有穿过，也不清楚哪里能够藏钱，翻找了许久才找到三枚酒瓶盖大小的铜钱，上刻“天启通宝”四字。

「物品：天启通宝

属性：货币·小平钱

介绍：钱重七分，因铸量多、流通广，为明朝流通量最多的钱币之一

批注：小哥哥，小平钱就是一文小钱，换算一下，大概等于6～8角哦」

顾盼盯着铜钱看了三秒，瞳孔中央便浮现出对这枚铜钱的详细介绍，起初顾盼还看得津津有味，但当看到最后一点也不正经的批注后，顾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就值这么点？那我这三枚充其量也就两块四啊！给这么点钱，就别点那么多菜了，还请姑娘，请戏班，哎，你这个小姐姐有点东西的呀！”顾盼没好气地骂道。

“现在怎么办？吃了霸王餐肯定要被打一顿，到时候我断胳膊断腿，连生存都困难，还提什么阻止崇祯帝登基！”

说这话时，顾盼是压低声音的，明朝可是个敏感年代，他说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就要杀头。

说罢，顾盼便希冀等待瞳孔中央再浮现些文字来指示他接下来怎么做，毕竟须弥说过这是新手副本，既然是新手副本，那么肯定会有新手教学啊！

不过顾盼失望了，瞳孔中央没有再浮现其他文字，也不知是须弥没有听到他的问题，还是听到了不想理。

顾盼翻了个白眼，不去管须弥怎么想，看来他是得自求多福了，什么系统不系统，一到关键时候就派不上用场。

他看了一眼桌上花花绿绿的酒菜，想着不吃白不吃，即便没有钱付账，也要尝尝几百年前古人的手艺嘛，放到几百年后这可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如此想着，顾盼便一发狠，拿起筷子夹了几口，又拎起酒壶，也不拿酒杯，就直接往嘴里倒，不羁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江湖游侠的做派。

大吃大喝了一会儿，屋外传来细微的动静。

一个窈窕身影站在门外，轻叩屋门，眼看就要推门而入。

顾盼心头一紧，慌张环顾四周，惊讶发现这雅间竟然还有一扇窗户，是那种需要叉竿支起来的，而此时这扇窗户正开着。

天助我也！

顾盼一咬牙，三步并作两步，一个鱼跃从窗户跃出，姿势优美连贯，仿佛一名专业武行。

半空中，顾盼双眼紧闭，腮帮子鼓突，眼角的皱纹密密麻麻。

像是一块大石高悬在心头，他正在等待那即将到来的剧烈疼痛，但出乎意料的，迎来的却是一团柔软，稻草戳入他的鼻腔，让他忍不住打起了喷嚏，但刚打了一个，他就反应过来，捂住鼻子，唯恐这喷嚏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这算什么？信仰之跃吗？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一破窗，窗下就正好有一团稻草？这肯定是须弥给我留下的出路！天无绝人之路，我就知道这系统虽然不正经，但也不会什么机会都不给的！”

顾盼走在大街上，一边欣赏大明王朝的盛世景象，一边在心中猜测道。

他之所以会选择跳窗，是因为觉得这酒楼再高也不过三楼，三楼的高度也摔不死人，顶多皮外伤罢了。

与吃霸王餐被店家的人揍一顿相比，皮外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恭喜你，习得技能：鱼跃，技能介绍：提升闪避率1%，有几率将承受伤害减为1。」

「是否将该技能转化为基因点？」

顾盼走着走着，眼中忽然跳出了两行字。

他一脸懵逼，这…这怎么有一种网游的既视感？另外，习得技能又是什么鬼？刚才那漂亮的一跳分明是他自带技能啊，凭什么要定义为习得呢！还有，基因点又是什么东西？有用吗？

抱着一连串的疑惑，顾盼始终没有等到接下来的提示，两行字始终不变的停留在瞳孔中央。

须弥这个系统，貌似从来都不会听宿主的话。

顾盼犹豫了一会儿，想到自己本来就会鱼跃，就算转化成所谓的基因点后，也不能剥夺他本身具备的能力吧。

于是顾盼决定道：“是，将该技能转化为基因点。”

「已将技能鱼跃转化为基因点，谢谢配合。」

顾盼：？？？

没了？不是，我都答应转化成基因点了，好歹也要告诉我基因点是干什么用的吧！光来一句谢谢配合管什么用啊！

顾盼瞪大了眼睛，想看看是不是因为自己眼睛太小，系统提示不能充分显示，但很可惜，他瞳孔中央真的只有这么一行字。

顾盼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看了眼四周，三兜两转走到一处无人的巷子，然后微微躬身，身子前倾，脚后跟轻轻抬起，摆出翻滚的架势。

“啪——”

翻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就是趴在地上，才能维持的了生命这样子，趴在地上就像回家一样，超亲切超舒服的！

顾盼摔了个狗吃屎，乖乖趴在地上。

在刚才他翻滚而出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伟力在阻止他的行动，原本处处都完美的起势姿势，忽然像撞上了一堵墙，脚下又仿佛有石头在绊，一眨眼后就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顾盼摔的嘴巴都歪了，含糊不清道：“不是吧，这也太不科学了，能不能靠点谱啊！”

在地上趴了一会儿，顾盼才缓过神来，蹒跚站起，他害怕地看了眼自己的腿，却是再也不敢尝试了。

想他堂堂政法大学高材生，虽然常年翘课，虽然是个肥宅，但也堪堪是个人中龙凤啊。

还记得在他中考的体育测试里，他可是他们班第一个拿到满分的男生，没想到在穿越的第一天，竟然成为了一个不会翻滚的男人。

真是耻辱！

顾盼双腿打着摆子，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那股无形的阻力再度出现，再让他摔个狗吃屎。

一边走，他一边在心里盘算，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再次习得鱼跃这个技能，既然先前系统提示过他习得了，那么就代表他先前一定触发了某个条件。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条件。

盘算着，已经走到了巷子口。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探出头来一看，七八个人瞪着眼睛凶神恶煞地走在人群中，为首的人魁梧壮硕，胳膊比顾盼大腿还粗，顾盼不认识他，但其身后跟着的人，顾盼倒是很眼熟，不就是先前酒楼里的那个小厮。

“嘶！”

顾盼倒吸一口凉气，缩回墙后。

完了完了，这帮人肯定是来抓他的了，一旦落到这帮人手上，他肯定没有好下场，虽然不晓得在古代吃霸王餐要怎么惩罚，但一定不会是洗盘子之类的好差事。

他先前说的缺胳膊断腿都是瞎猜，但是痛打一顿是肯定要有的，钱又付不出，干活的话那么大一个酒楼应该不缺人干活，那么他就只剩下一具连翻滚都做不到的躯壳了。

大概就是打一顿出出气吧。

顾盼躲在巷子口的墙后瑟瑟发抖。

如果这时有人问他穿越后的第一天什么感受，他一定会翻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用腐朽的声音喊出：“须弥，我去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