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之颜》——爱着鱼的水

第一章；如梦

我从梦中醒来猛然睁开双眼，眼眶中有些湿润，映入淡蓝色的瞳孔之中的是漫天随风飘舞的桃花，空气中弥漫这淡淡的花香。“殿下。”雪儿跪在榻前轻轻唤着我让我跳出那个心有余悸的梦，缓缓神轻轻嗅着花香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每次我在这桃林午睡都要她伴在身边，她会事先在床上洒满花瓣，点起香炉恭候我的到来，待我躺下执起团扇轻轻扇动为我赶走这盛夏的炎热。伴着这清甜的花香我才能安然入睡。

缓缓坐起身雪儿关切的问候着，她仍低着头伏在榻前不肯起身，我弯下腰伸手轻轻掂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因害羞变得红润的脸蛋，粉唇微张，柳叶般的弯眉下星光闪动的双眸左右跳动不敢直视自己，额头上因为跪的太久出了许多细汗，我不禁赞叹道“雪儿，你真美。”

“但也仍不及您的万分之一”阿谀奉承的话我听得太多太多，但她的声音却如此悦耳，就像春天的百灵鸟。“我已经爱上你了，我要你做我未来的王妃。”

雪儿听着脸更红了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回道“这是我此生的荣幸”我听完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到榻上，她惊慌失色的窝在我怀里，害羞的不敢睁开眼，我则顺着她细腻的脸颊、雪白脖子、再到那不及盈盈一握的柳腰轻轻的抚摸着，我能听到她的心好似要跳出来一样，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吐息如兰轻轻的扑到我的脸上，顺着我的鼻子游进我的身体，而我则饱含爱意的看着她绷紧了身子任由我摆布，我看着她这幅娇羞可爱的模样更生怜爱之情。

“雪儿，你爱我吗？”我缓缓停下问道，我想知道她的心意，因为她与这王宫之中的其他婢女不同，与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不同，在我心里她就是如此独特，她不同于其他女子在我面前妩媚妖娆，性感奔放，她有一种全然不同的清新脱俗之感。我不想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让她屈服于我的威严、我的身份，如果拘泥于身份之别的话她肯定会有所犹豫，我要得到她的心也让她明白我的心意。

“爱”听着她不知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初次而紧张还是因为对我的敬畏而感到害怕变得颤抖的声音，我有些犹豫责怪自己不该如此的直接，这样即使得到她也不能拥有她的真心，可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已经成年了，母后不久就会替我选一位王妃，可我心里只有她怎么能容得下与她人同床共枕。

“那你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既然已经不能再犹豫下去索性就问个究竟，如果她是真心爱我那就算抛弃所有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我亲爱的殿下，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爱上你了。”她睁开眼饱含情意的看着我，神情坚定不移，我见此心中欣喜若狂不禁回想起与她初见的情景。

那天京城飘起漫天鹅毛大雪，连呼吸都格外的寒冷，我静坐在温暖的火炉旁看书，她被侍从带来说是母后亲自挑选送来侍候我的，她好像很怕冷身体冻得瑟瑟发抖，我看着她那可怜模样有些好笑就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在我身边，她的手细如凝脂又很冰凉，我就帮她搓着手给她取暖，那个时候只觉得她像个可爱的小姐姐，又很会说话所以就喜欢和她天天腻在一起。

我的唇轻触她的额头顺着她的眉目、她的鼻尖最后轻启她的粉唇，舌头一点点游进她的世界贪婪的吮吸着，她惊慌失措的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她的双眸清澈明亮，如雪山之巅那温暖的阳光将我慢慢融化，青丝柔顺光泽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又在我的指尖缓缓流淌，我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任由它们在我手上穿梭跳动，我停下静静的看着她犹如欣赏着一件稀世珍宝不敢造次。

她见我停下也不说话，双眸如水般饱含爱意的凝望着我，如葱细白的玉指轻轻划过我的胸膛驻留在我的心房画起圆圈，如涟漪般一波波扩散开来触动着我的心弦。

我了然她的心意便也不在犹豫，抬手手轻轻解开她的衣带，露出雪白的肌肤，俏丽的锁骨，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如同北极冰雪般耀眼。

她总是那般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她总是在我困顿之时给予我鼓励和慰籍。她也是唯一懂我的人，我们常常一起爬上屋顶，望着满目星辰，所说过往畅想未来，梦想着有朝一日一起扬起风帆，驱舟远航；我们是无话不谈的知己。我常常喜欢看她跳舞，她舞姿优美、衣袂飘飘，莲步轻移如雪花般落落大方，出尘不染。

年少时因为贪玩和她偷偷跑到野外，我因为误食了毒果昏迷了过去，我在昏迷中直感觉身体不停的向下坠落，我拼命的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心想可能真的要死了，当我醒来时已经过了三天三夜，醒来后木讷的望着四周，只见雪儿一人伏在我的榻前握着我的手睡着了，这三天她一直守候在我身旁不曾离开，我看着她雪白细腻的手都已经被我抓的红肿了，原来我在梦中拼命挣扎紧抓着的救命稻草就是她的手，我看着她因疲倦而静静沉睡着的脸，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激，大概就在那时我便爱上她了。

“殿下”她轻声唤着我。

“叫我的名字”

“流辉...”

她轻腻的哼着，玉手渐渐擎上我的肩头，我爱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轻轻没入她的身体，洒满花瓣的床上留下点点殷红。

她躺在我怀里，在我耳边喃喃细语洗去我一身的疲惫，我嗅着她身体上的芳香安然成眠。我们在这个明媚的午后，在这布满春色的桃林中第一次结合在一起。

我由月流辉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

第二章；决裂

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心中充盈了对远方的向往，那份悸动、那份期待、那份在胸中冉冉升起的炽热火焰令我在无数个魂牵梦绕的夜里难以入眠。

我记得某天夜里，我捧着兄长的来信兴奋不已，他在信中描绘着美丽的景象与我在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感觉就像神明同时附在我俩的身上将他的所见所闻引入我的梦中；那个世界的山川河流波澜壮丽，那里的星辰大海美轮美奂，我一直梦想着能亲眼去看一看，尝一口甘甜的泉水，闻风吹花香，听溪水流淌哗哗作响，看雨后的夕阳从九天云霄倾泻而下穿过厚厚的阴云直插大地。这就是我心之所向，梦中的远方。

我兴奋不已的来到父王的面前向他请命，希望他允许我可以像兄长那样走出宫门外出历练去看一看这世界的模样，但父王蔼然的沉默片刻还是委婉的拒绝了我的请求。

你还年轻，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时我并不明白他所说的话中含义，只是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淡淡的忧伤，提起王兄已然成了他的心病，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令儿子宁愿抛弃所有也要离他而去，何况一去就是十年不归。

我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负气出走，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在信中也只字未提，好像对我刻意隐瞒着什么，虽然如此但我仍相信他，他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是他教会我骑马、传授我知识，他经常会俯下身轻抚我的额头对我说；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可是，如今我也到了你离开时的那个年纪，你所想的，你所要的，你究竟期望着什么，我却一点也看不透，就好像层层迷雾遮蔽着我的双眼，在这王宫，在这笼中枯做困兽。

。。。

流辉，我决定由你来继承我的王位。父王语重心长的看着我，眼中充满期望与慈爱。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但他此话一出却令我顿时不知所措。一直以来我都从未想过要争夺王位，在我心中大哥都是最佳的人选，我想父王亦是如此。

为什么忽然谈起这件事？父王，我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还请您斟酌。

我并未接受这份恩赐，我想还是要问清楚。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但你要明白的是，羽辉，他不会回来了。

他流泪了，这辈子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他落泪，那深情的泪水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滴滴滑落。

我心中的诸多疑问，当初他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不肯回来，他在信中经常询问我的事情，而他自己的事情却总是闭口不谈。

我想向父亲问清楚这其中缘故，至少要让我弄清楚，可看着他老泪纵横的伤心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也许现在不是最佳的时机，亦或许我本就不该继续追问，总之父王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也只能顺命接受。

。。。

半年后父王为我举行了隆重的加冕仪式。

那天原本繁华的京都忽然空无一人，人们为了见证这伟大的时刻纷纷自发聚集在圣坛外，庄严的守卫将拥挤嘈杂的人群挡在外围。

号角声响起，我拉着雪儿的手向圣坛缓缓走去，前方引路的童子在铺洒着花瓣，九十九层的玉阶两侧上站满了祭司，我迟疑了片刻回头看着雪儿正巧与她四目相对，她甜甜的笑着，她的清澈如水没有意思杂质，她笑吟吟的对我说“亲爱的王子殿下，您心里还在犹豫什么呢”

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胜任，自己是不是最佳的人选，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缥缈如梦境一般。

亲爱的殿下，命运之中一切皆有定数，就像我在遇到您之前绝对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这就是我的命运，所有，您一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王，我对此坚信不疑。

雪儿的话让我感到宽慰许多，大哥离家出走的那一刻就说明他已经放弃了这一切，所以我才会取代他继承王位，这便是命运，而我会将这命运紧握在手并为我的国家，我的子民开创一个崭新的未来。

父王站在圣坛上向我招手示意，下定决心后我牵起雪儿的手迈着坚韧的步伐踏上玉阶接受祭司们的洗礼以及王公贵族们的祝福，登上圣坛来到父王面前单膝跪下，父王两侧的侍从纷纷双手奉上圣剑与新王冠，阳光洒在王冠上映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但这光芒之下却承载着一份沉重的命运。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虽然我只想平静悠闲的度过一生，但这并不能成为逃避的借口，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承担这份沉重的使命。

父王望着我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拔出圣剑抵在我的肩头庄严的宣誓。

我儿，你愿意为捍卫国家公正和平、维护这一神圣职责、秉承先辈的意志、勤勉奋发不负子民的期望、不辱神圣的使命、为国家昌盛、开创崭新的未来而奉献一生吗？

我...

且慢！！！

我心中一惊，是谁会如此大胆破坏这神圣的仪式，和众人随着声音望去，玉阶上那人身披着黑袍，剑眉虎眼英武逼人，目光如虹般的盯着我，这个人就是与我阔别十年之久的兄长，由月羽辉。

我心中不住的颤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转眼看着父王，他满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羽辉，脸上悲欢莫辩，嘴角因为过度的激动而颤抖不止轻轻呼唤着，羽辉，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羽辉踱步走上圣坛来到父王跟前摘掉风帽伏身跪下，轻声回道，是的父王，是我回来了。

我再仔细看看他，曾经洁净白皙的脸如今被晒的有些黝黑，乌黑浓密的头发竟生出些许白发，十年的沧桑与磨练让他变得成熟沉稳，也让他看上去老了许多，但未能掩盖他坚毅的目光与磅礴的气势。

大哥，我轻声唤着上前将他扶起，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我，好久不见，流辉。

父王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抓住羽辉的手，生怕他会消失一般，眼角有些湿润嘴里不停的问道，这些年在外面过的怎么样，为什么迟迟不回。

发生了许多事，所以...

本来一家人感人至深的重逢却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母后则冷笑一声上前问道，羽辉，流辉已经顺应大统继承王位，你早不回晚不回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难道是心存歹念图谋不轨？

母后并非羽辉的生母，所以向来不喜欢他，而羽辉对我则始终如一从没有不满之处，因而惹得我对母后的做法多少有些抵触，而这一次母后所问的也正是我所想的，难道羽辉真的不甘心将王位拱手相送所以在这个时候回来与我争夺？

我不禁向后退了一些看着母后咬牙切齿的怒斥着羽辉，你一声不吭的便离家出走十年，现在我儿继位你却要从中作乱，你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

父王正左右为难，我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更加器重大哥，一直都将他视为继承人培养教诲，如果不是他突然离去这王位怎么也轮不到我。而现在羽辉回来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想等羽辉开口便被母后抢了先机直截了当的挑明了，我自然知道母后为我所做的一切，转身看看雪儿只见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我曾经想过放弃，觉得自己并不是这块料，但是现在这两个我生命中最爱我的女人都在我身后支持着我，所以这一次我绝不能放弃。

羽辉起初沉默不语，可在母后的一再逼问之下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再次伏身在父王面前开口道，父王，我此行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您将王位传授于我！

词语一出顿时震惊四座，如果说母后的咄咄逼问只是引起大家对羽辉的猜疑和争议那么羽辉亲口所说就恰恰证实了他的野心。

羽辉仰起头望着父王，那目光忽然变得冷冽无情，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父王震惊的看着羽辉，虽然他心里也明白，但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羽辉，你说什么？你难道真的...。

大哥，如果你当初没有离开，我绝不会和你争夺，可是...。

母后则在一旁讥讽道，哼，终于露出你的丑恶嘴脸，只不过在你父王面前装的乖巧懂事，在外人面前装的宽容大度，恐怕你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众人也符合着纷纷指责羽辉，那些官员侯爵本来就是一些趋炎附势之人，当初父王欲立羽辉为继承人的时候纷纷卑躬屈膝的巴结他，现在见他欲行篡逆之事又纷纷对他口诛笔伐，真是人心难测冷暖自知。

父王此时苦涩的心境我多少能够体会，就像羽辉曾是他最器重的儿子一样，他也是我最尊敬的兄长，可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不论你们怎么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朱月，流辉，你太善良太天真了，所以你不适合做王。羽辉看着我，那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轻蔑，我的心一阵颤抖，难道真的如母后所说的，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吗？莫名的心酸，曾经我所崇敬着他的一切难道都是他伪装的假象吗。

我...

住口，来人把他赶出去！

母后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对犹豫不决的丈夫和我这个懦弱的儿子感到失望透顶，终于选择了爆发。

也许对她而言羽辉并不算什么，因为她本来就不曾待见他，可对我和父王而言，面对曾经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变得如此决绝，又怎么能轻易改变呢。即使如此我仍对他抱有一丝幻想，就如同他口中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朱月。

闻令后圣坛下涌上一群侍卫围绕在羽辉身边，而另外一大批侍卫则将整个圣坛包围了起来，羽辉则毫不动摇的轻轻解开黑袍露出里面穿着的锦衣华服正是国王的服饰，那些侍卫看似将他围住却没有动他，而是将他...保护了起来。

这时我和母后都明白了，原来他早有准备，这一切他早就安排好了，没想到他离开了整整十年竟然还能暗中操控这些，不，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帮他。

众人此时皆惊慌失色闭口不言，现在局势已经被羽辉掌握，而刚刚他们厉声痛斥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慌了神唯独父王镇定自若，挺身向前命令侍卫将羽辉赶出去，他也清楚现在的局势，那些侍卫早已倒向羽辉那边，但他想依靠身为国王的威严强迫侍卫就范，但他错了，那些侍卫并未因此而动摇，仍是紧密的守卫在羽辉身边，父王见此只好最后一搏，他拔出了圣剑看来想要亲自结束自己儿子的生命，母后担忧的扯着他的衣角可父王却不予理会径直的向羽辉走去，侍卫们虽然抗拒了父王的命令却也不敢阻挡他，毕竟现在他仍然是王。

我紧紧的抱住雪儿的肩头将她揽在怀里，手心和额头因为紧张出了许多细汗，一切就看父王的决断了。

“我本以为你这些年在外游荡只是想过些平凡人的生活，没想过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还是那个自说自话的老样子，别人的话你从来都听不进去，该回头的是你，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原来那些对未来美好的幻想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一直期望你成为我想象中的样子，一位伟大的国王，看来是我看错人了。”

“那是因为你只能看见眼前的事物，只能看见自己光辉的一面，我已经对你狭隘的内心感到绝望，现在再多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要你们退出我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人。”

大哥原本平静的神情因为父王的一番话变得恼怒起来，我也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些年在外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并不像我想的那般顺利，也许他只是一直独自默默承受那些痛苦而不愿提起罢了。

“羽辉，你真的错怪你父王了，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一直为你担心，一直想念着你...”母后的气势变弱了许多，她当然知道现在最好不要激怒羽辉，现在只能尽力安抚她的情绪。

而父王好像并不在意这些，羽辉变成这样他知道自己身为父亲有难以推卸的责任，所以这一切必须由自己亲手结束。

“羽辉，没想到你真的堕落了，事到如今对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现在身为父亲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杀了你！”

说完便举起圣剑刺向羽辉，父王的神情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这么多年无论经历任何事他都是如此的镇定，但我却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尽的心酸、怜爱以及不舍，就像自己穷极一生去创造一件艺术品，结果完成之后却发现是一件满是缺陷的残次品，为了重新创作而不得不将他毁掉。

父亲，即使他并不完整，可您真的忍心将他毁掉吗？我拼命的向父王奔去想要拦住他，希望他能够放过羽辉这一次，羽辉身边的侍卫见势不好挺身阻挡，可已经来不及了。

那把剑直直的刺入羽辉的心口，他没有躲闪，也没有阻挡，他的脸上透露着难以置信神情，他知道最后一刻仍抱有希望，希望父王能够询问、理解并认同他的想法，可到最后他都没有问过一句。

他内心真正的想法究竟又是什么呢，也许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为了朱月的未来，但他的做法太过极端所以不得不让人揣测，他的本心是否如此，然而现在再多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