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兵刃》:第一话 “饕餮”的“舔舐”

时间:2019-02-23 11:08:07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响剑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话 “饕餮”的“舔舐”

战争已经进行到中期,渐渐进入对峙状态。日军抓紧对各地区小地方的扫荡,肃清八路军的地下组织,民兵,以及企图反抗的顽固力量。

像张家村这样的小村子也不例外,方圆不过一百多里,住着几十户人家。这个本该过着清闲生活的村庄,自从日军占领山东省之后自然的变得提心吊胆,人心惶惶;怕甚么呢?张家村就像一块儿香饽饽,摆在日军的贪婪的嘴脸边上!

日军被乡亲们形象的称之为“饕餮”,那是永远都填不饱的胃口,逐渐吞噬着中国的土地……

今天村儿里格外的热闹,大红爆竹门上挂,在村东头那大榕树下摆开桌子,手忙脚乱的拾掇着。

几个掌勺的大叔大妈一边儿交谈一边儿刷锅,咧着白牙不亦乐乎。张福剩从山上屁颠儿屁颠儿的滚下来,手里抓着细长的棍子,一面哼着曲子,眼见树下热热闹闹儿的,凑上去便张着大嘴嚷道:

“哎郭叔儿,今儿什么日子?连咱家的老母鸡都整出来了,可不是哪家的姑娘要嫁人了?还是哪个小生娶媳妇儿了,说说呗!”

那个叫郭叔的正忙着呢,不耐烦的瞄了他一眼,只见这张福剩披着单薄的,几乎能扯下一块布的破烂褂子,头发净是尘土,就连鞋子都没得踩,光着脚——十足像个浑小子。

郭叔咂咂嘴:“我说你个臭小子怎么还穿成这样儿呢!不晓得今儿个是大吉利的日子?!”

“我就是不晓得嘛。”“刚刚问你你还揣着嘞。”福剩不屑的撇了他一眼。

“你,这小子!快回去换身儿衣服,布麻他姐生了,咱们村里头的兄弟姐妹们凑合着给她摆桌好饭,感谢老祖宗保佑她挺过去这一关!”郭叔一脸欣喜,就像是自己的儿媳妇儿生个娃似的。

其实不然,郭叔和布麻家的关系也挺好,去年他家的远房亲戚让二鬼子抓走了,还是布麻让他在梧桐镇上的老乡摆平了,最后郭叔的亲戚被放了回来,那时起他就怀着感激的心,布麻家有啥困难,都会第一刻扒拉起袖子去帮忙。

福剩甩着左右手,一脚踹开家门,进来就把腚子往凳子上摆,跟个爷一样。这可好,他爹忙里忙外的,一听屋里有动静,心里痛骂着“这狗日的小兔崽子,混回来了?”一进堂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福剩,他一看亲爹来了,一个激灵儿猛地站起来,笑道:

“爹,俺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张玉坤的眼球微凸,就像林子里山鹰的眼睛,犀利的让人害怕,“你不晓得今天村儿里有大事儿啊?!”

“哎呀爹我这不回来了吗,你还在这儿啰啰啰的,是我知道,这不布麻家添了个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福剩强挤出笑痕,可还是渐渐消失了。

“你个兔崽子!”张玉坤二话不说就抄起地上的凳子,举起右手那粗的像枯木树皮一样的手指,指着他骂道,“翅膀硬了是吧!敢这样跟你老子说话,行,俺今天让你瞧瞧啥叫不重要!”

福剩当然不傻,老子拿凳子真砸,他就敢躲,否则之前就不会反驳老爹了。这小子身手很灵活,像个活泼的猴子,还是非常野的那种,左躲右闪,愣是没让凳子粘到他。

张玉坤也一把年纪了,不一会就喘着粗气,但恶狠狠的那股子气还在:“小兔崽子,很快换身衣服,帮忙去!不然打死你个狗日的。”

“哎呀爹我投降了,换换换,我去成不?”毕竟那是他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最基本的孝心他还是有的。福剩翻开柜子,拿出一套黑乎乎的衣裳,这是他娘为他缝制的——他当姑爷的时候穿。可也不管什么当不当姑爷,福剩就这一身儿体面的衣裳,穿上还管他做甚?

“你行了没得?磨磨唧唧的!”张玉坤不耐烦的冲他吼了一句,他才扣好纽子,散漫的走出来,还抬头叫了句“急什么,这不还没开始吃么。”

“你就知道吃!全村儿就你特别?得帮忙去,兄弟姐妹们忙前忙后的,咱不能闲着,再说了,布麻是你兄弟,这时候你不能不仗义!”

“得嘞得嘞,我去还不行吗。”福剩加快了脚步,不乐意似的,自个儿先走了。

张家村外头,一座略高的山包上,一个日军少佐带着十几个日本兵蹲着点,他用望远镜窥视着村里的一举一动。

执行官是上野一夫中尉,见得南野秀一很贯注,禁不住问了一句“少佐,是否要行动?”

“稍等。”南野秀一嘴角轻轻扬起,渐渐露出诡异的微笑,“上野君,我们要进村喝一杯喜酒啊!”他回过头来,拍拍他的肩膀。上野一夫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

时间接近正午,方才还是金日当空,转眼间就暗了下来,这就是血腥前的预兆吗?

然而乡亲们并不知道,危险正在逐渐逼近,他们所厌恶甚至恐惧的“饕餮”已经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准备“舔舐”、“吞噬”他们了。

乡亲们正在吃饭,大家有说有笑,喝酒的喝酒,扯淡的扯淡,这会儿打雷也叫不动他们了。

福剩不知道何时跑了出来,鬼鬼祟祟的往山上奔,他万万没想到布麻跟在后边儿,还冲他吼了一句。他赶紧捂住嘴巴,四处张望,低声吼叫:“别叫!回头让我爹听着了。”

“福剩,你上山做甚么?”布麻一脸好奇,可福剩就是不说,生怕他泄露秘密似的。

“我跟你讲,你可不许说出去!”

“得嘞,俺不说出去,打死俺也不说出去!”布麻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就等着开口。福剩却忍不住推开他,骂道:

“去你的,别用这种眼神儿看着俺,肉麻兮兮的。”

“那你说嘛,俺就是好奇。”

布麻再三的恳求,福剩方才告诉他,说是山上有棵摇钱树,他想去玩玩儿,好几百块呢!

就这样,布麻也不晓得什么是摇钱树,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上去。

第二话 不靠谱的“赌神”

走过陡峭得没边儿山崖,总算到了。福剩微微咧着整齐得白牙,只有脸上摆出的表情着实猥琐。

“哎哥,你笑啥嘞。”布麻鼠头鼠脑的寻着“摇钱树”。福剩恨铁不成钢似的冲他踹一脚,臭骂:

“我说你小子有点出息,别乱盯。”

说着,福剩转身便走,这条路是去刀把赌庄的。布麻眼见不对劲,急忙拍住他的肩膀,嘴里嘟囔着“这是刀把的地盘,来着做什么?”

张福剩好似避讳一般打掉肩膀上的手,吼咧咧地:“你娘的别乱拍拍,玩牌儿不能从后边儿拍肩膀知道不!”

这么一吼布麻就不敢出声了,紧跟在他后边。

张家村最大的赌庄就是刀把的了,这人有权有势,早年间在山上落草,如今为了混饭才开了这么个营生,庄主刀把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凶残,被抓到出老千是绝对不好过的。

里面人头涌涌,十分吵杂,哪个村儿的赌徒都有,连乞丐都不例外,只要有钱玩儿。

福剩踏进门槛,径直走到一桌子前挤进去,脸上不由自主的进了状态,直勾勾看着那摇色子的那票,一掀碗,是个小。当即传来唉声叹气的埋怨,连唾骂的都有。

“来,压上!”福剩掏出了身上的四块钱,丢在了那桌上,耳朵却在听色子。

他摇了摇碗,一开便露朱砂点的“一”。

“他娘的老子赢了!”福剩踮起脚抓钱,激动不已。布麻扯扯他的衣角,轻声劝了句“哥,走吧,咱还得回去呢。”

“回个屁回,你没看见老子赢钱啦,这就是摇钱树,给,你的!”说罢他塞了十块钱给布麻,接着还像挤进去继续玩。

“张福剩。”

一只粗糙的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料他反手就是铁拳招呼:“不是说了玩牌儿不要拍肩膀么!”

得亏这个人挡住了这一拳,不然福剩的麻烦就大了。

两个打手凶神恶煞的挤上前来,福剩才反应过来,他差点儿撸了一拳刀把!

“哎呀刀哥,对不住对不住!我狗眼不认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刀把没想着计较,于是装作要收拾他:“我说张福剩,你小子挺牛啊,在我这玩不知道规矩?”

“不是哪能啊,刀哥,您这地儿的规矩我可是牢牢遵守着呢,可不敢乱白话。”福剩嘿嘿直笑,脑袋在琢磨着怎么摆平这麻烦事儿。

布麻看他被难住了,开口道:

“哥,天色不早了,咱该回去了,明儿再来玩吧。”

他也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儿,笑着喊:“对啊!刀哥,天色不早了,俺们改回去了,改天再来玩。”

没等他俩转身,刀把喝止了:“等等。”“听说你小子玩色子挺厉害的。”说着拿出两个碗,“叮铃”一个色子滚进了碗里。

“咱俩玩玩。”

福剩咽了咽口水,笑道:“刀哥你开玩笑,我哪玩的过您呐。”

“你不是号称‘赌神’吗,怕什么?”

“哎呀刀哥,那些都是扯大话的,全是蒙小孩儿的,您别当真儿啊!”

“别他.妈磨叽,快点儿,你今天就差这一把了。”

张福剩很不情愿的坐下,笑容都僵了。

“玩什么?”那一口地道的山东话。

“你觉得你这一拳值多少钱?”刀把笑笑。

“一百块。”旁边的打手说了句。

一旁的布麻顿时瞪大了眼睛。

“一百块?!把你爹娘卖了值不值一百!”福剩冲他吼了句。

那打手气冲冲的按住他,恶狠狠的吼:“你他.妈还废话!”

“哎哎哎,疼疼疼,值值值。”这种浑蛋性子就是张福剩,就怕被打,那难受。

“娘的出手真狠,开玩笑呢。”

“你小子准备变卖家当吧。”刀把冷笑道。

可福剩却是很有骨气的回话:“你准备变卖他家的祖传吧。”

“你他.妈……”

“得了!”刀把喝止,“我倒要看看这瘪犊子有什么能耐。”

色子摇了起来,福剩的眼睛这回不在那碗上,而是那桌面。

……

“行动!悄悄进村,鸡犬不留。”

“是。”

日本兵陆续站起来,在先遣队的带领下,向张家村迈出铁蹄。

还在酒席当中的村民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晚了。十几个日本兵把他们包围了起来,白花花的刺刀寒光凌冽,看到这一幕,有些娃儿已经哭出来了。

郭叔从人群中挤出来,点头哈腰:

“太君,我们不曾犯事,你们这是做甚么?”

南野秀一转过身来,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露出格外虚伪的亲切微笑:“老乡啊,我是来讨一杯喜酒喝的,并没有恶意。”

“既然是这样,太君请。”

可怜的村民就真的以为日本兵是来喝酒的,颇有热情的端了杯酒送过去。

南野秀一一饮而尽,好似很享受,称赞中国酒够烈。随后,不知向上野一夫说了些什么,便推辞而走。

“全体准备!”上野一夫喊道,日本士兵卯足了劲儿,一声令下,十几把闪亮的刺刀无情的刺入村民的身体,白刀进红刀子出,日本士兵把这种变.态的行为当做一种乐趣,瞬间,张家村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一人幸免。

南野秀一血洗张家村,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

回到福剩的赌桌上,这一把他可是赢了,刀把瞪着眼睛,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一百块,刀哥不能食言,不然咱们村儿的恶狗可要换位了。”福剩很得意的嘲讽,甚至忘了刀把是这赌庄的头头。

他拿起色子,滚了一下。

福剩的脸色开始变化,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来:

“那个,刀哥明儿你把钱给我就行了,俺先回家看看爹了。”说着他拉上布麻,赶紧出门。

刀把是越看这色子越不对劲,一掂量这重量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眶,吼道:

“把那俩小子给我抓回来!他娘的敢耍老子!”

几个打手跃门而出,迈着大步子追上去。

福剩也知道要露馅儿,没命的跑起来,可布麻的腿脚没那么快,落后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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