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起一仙》——青衿小生

时间:2019-02-24 15:44:12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青衿小生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沙暴

沙丘在静默中悄然移动,一连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被隔开两旁,不过半晌前还隐约间响动的驼铃,若隐若现还在远处响动着。

一棵干枯的树桩盘虬卧龙般的根须懒散地蜷缩在一起,沙漠的巨浪不消几刻就能将它掩埋。

四周偶尔一丝风沙响动,也是转瞬间就散去,一片沉寂之中,仿佛隐藏着千军万马。

“呼呼”猎猎风沙响的像战旗,渐渐遮蔽了天色,本来清明一片的天空开始浑浊,火红的日光匹练在天空中扯出一条绸带,那天空中有一黑点在日光中勉力飞动,逐渐能看出是一只破开风沙的怪鸟,惊慌地在风沙中左冲右突,宽大的羽翼勉强撑开着。

从树桩向东二十余里处大概有一座小村,能看见一片平坦中突然一根立柱一般的灰绿山丘。整齐的林木如同希望的边界。

怪鸟飞近了,猛然俯身下来,两尺长的翼展完全伸展开来,露出一个几近干枯的身体,尖锐鸟喙之上,血红双眼隐现着凶光。

待其方一扑下来,半边身子落在沙地上,只听嘎吱一声轻响,还不等怪鸟反应过来,就觉着脚下一空,掉进了树桩侧边因黄沙分开而露出的洞口。

“蓬”一声巨响,仿佛成群犀牛踏地,天际的黄沙陡然间猛的一震,那席卷的势头一下便快上了两三分。只见一片沙卷腾空而起,呼啸着如同一只巨兽,直到一块巨石被其握在手中,轻而易举地甩动几圈,凌空抛起,直坠向远方……

在这一片恐怖势头之下,树桩不远处的一小小山丘耸动起来,从中挣扎着伸出一只袖口破烂的干瘦手臂。在黄沙要再次将这只手掩埋之前,终于探出一张布满污渍与沙粒的脸,一种无法言状的恐惧布满了那灰暗的双眼,一双干瘦的手支撑着其身躯。

在漫天狂卷的沙暴之下,少年仿佛巨浪中的小舟,慌忙迈动着脚步,躲在树桩后瑟瑟发抖。然而巨响依旧在片刻不停地接近。

少年奋力地睁大眼睛环视,四周却只有几点露出沙面的烂铁碎木。

黄沙似乎在切割着树桩,巨响中却依稀有叮咚水声响起,少年那衣衫褴褛的身形顿时一震,瞳孔中亮起一抹微光,再次抬眼向四周望去。然而这点希望也被很快打消。在越来越近的沙暴面前,巨大的树桩也不由自主地挪动起来。

树桩被卷动着倾侧过来,随之是沙砾四处溅散,沙暴已经扑面而来。

少年颇有些不甘心地吼了一声,用力抵住树桩不让其完全倒下来。

“哗”只听越发清晰的水声响起,少年眼中一瞬间光芒大放。

原来,随着树桩的挪动,露出了其下一黑漆漆的洞口,从中迎面扑来一阵浅薄的水汽,若不是好几日滴水不沾,恐怕也是感受不到的。

少年死力往前一推,让树桩不至瞬间压倒下来,性命攸关的时刻,少年一下将树桩推停了片刻,然后纵身就往洞口中跳下,沙暴顿时被抛在了脑后,然而四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唯独那狂沙大作的声响确实小了不少。

“咚”坠落在一块应当是木质的平板上,并不会很疼,抬头不过两尺便是那洞口。还来不及欣喜若狂,狂沙已经不断涌了进来,少年一抹脸上的沙砾,借着外面昏暗的光,勉强能看清洞口的情形,洞口下侧附着一块形状规则的石盘,嵌在恰好嵌合的石缝间。

眼中进了许多沙子,疼痛的很,少年深吸一口含着沙砾的空气,顶着风沙一跃而起,拨动了一下洞口边沿的石盘。那石盘虽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却坚定了少年内心中的想法。

数次的拨动,少年终于让那圆盘完全挡住了洞口,风沙只能不情愿地怒吼几声,被完全挡在了外面。

少年于是大舒了一口气,跌坐在平台上,紧闭着因进了太多沙粒而疼痛不已的双眼。本来就已经颇为虚弱,经过此前一番折腾,此时又脱离了危险境况,只感到精疲力竭。

待到许久之后,呼吸渐渐平稳,少年缓缓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眼,隐约间感到一丝寒意,一丝丝浅淡的微光在四周浮动,勉强能看见近在咫尺的石壁上,有着人为雕琢出的纹理,而脚底下那块木板上,还能看见无数圈年轮,也不知道还是一棵树时,它曾历经多漫长岁月。

若是再远一些,也就看不清了。

“啪啪”

之前的水声!

这声音似乎在缓缓接近,少年头皮有些发麻,赶忙到怀中去摸火折子。

“呼”随着少年吹出一口气,火折子立刻亮了起来。

一个略有些雕琢痕迹的石室,一张石台摆在面前正中,石台下散布着各式陶器碎片,偶能看到一两个完整无缺的,都用非金非石的塞子密封着。四面墙壁上灰尘覆盖着,明显是已经荒废多年了。

然而那火折子放了太久,光芒并不太亮,少年就从树桩上走了下来,一步一顿地向石室内部走去。

石台侧边的墙边还有一张看上去应当是玉质的床,床边倒盖着一个几乎要被灰尘淹没的铁锅。

石台下是一条台阶,不过三四阶的模样,台阶下似乎有几个水缸,而水缸边……

少年瞳孔一抖,一双通红的眸子恶狠狠地直盯过来,像刀一般锐利的目光慑人之极。尖锐的喙尖如同一柄匕首,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正在此时,手中的火折子火光一散,那凶恶的目光却依旧亮着,更是在黑暗之中助长了恐惧的气氛。

少年赶忙退了几步,再到怀中摸出一支火折子,火光再次亮起,比之前亮了许多。

原来是只骨瘦如柴的黑雕。少年心想,顿时心绪大定,那雕瘦的都皮包骨了,没有几分威胁可言。

然而,少年又叹了口气,在沙漠里足足跋涉了两天两夜,自己的境况,恐怕并不比那黑雕好上多少。但是,双唇干裂得满是血丝,几近脱水,少年如今大概也不过是强撑着不倒下去。因此,少年还是得壮着胆子到黑雕站立之处一旁的水缸中取些水来。

努力沉下心来,少年抿了抿嘴,慢慢向离那黑雕最远的水缸挪动着步子,见那黑雕没有太大反应,很快就蹒跚地迈大了步子。

见此,那黑雕顿时眼中凶光大放,还不时“咕”得叫上几声,抖擞几下翅膀,却是后退了几步,似乎随时都可能暴起。

心知着黑雕不过是强弩之末,少年于是跑动起来,一下伏在水缸边,咕咚下去一口,满口得甘甜与清凉,似乎都能沁入心扉一般。

“咕”那黑雕见少年只是喝了口水,也只好不了了之,也就松懈了下来。

随着水携着泥垢从少年脸上流下,逐渐露出一张柔和中略带棱角的脸庞来,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应当出现在沙漠中的白嫩,因饥饿而有些干瘪的脸,更衬托出充满灵性的双眼中闪烁的光芒。少年虽长的白净,身形在同龄人之中却是显得强健有力的样子。

少年喝过了水,倒是一下松松垮垮地靠墙坐了下来,手中的火折子也是熄灭了,石室中又是漆黑一片。

“咕咕咕”只听黑雕那边一连几声响动,应当不是黑雕的鸣声。

少年想到了什么,应该是也感到有些饿了,又到怀中一阵摸索,原来是一块已经风干的像石块一般的肉干,干巴巴得蜷缩成一团。

灵机一动,从腰间烂成布条的缝隙间拖出一带皮鞘的匕首,用力将那肉干砸出一小块来,向黑雕那边扔去。

“噗”黑雕好像早闻到了味道,竟在半空中就接着了飞过去的肉干。

“咔”

“咔咔咔”一连串闷响传来。

“扑哧”见黑雕立刻中套,少年忍俊不禁地一笑,站起身来,摸索着往回走去。

原来少年一进来时踩着的那块木板边有许多碎木烂枝,被少年一一捡起。

少年转手把那两个熄灭的火折子拆开来,抖出来其中的一小块烧过的磷土,用力一吹,亮起几丝青蓝的火光,丢进拢在一起的碎木堆里一下便燃着起来,柔和的光芒瞬间盈满了石室。

奇怪的是,这些烂木只是燃烧着,散发着奇异馨香,一时并没有变得焦黑。

去那玉石床边捡起铁锅来,往地上一敲,灰尘尽落,寒光乍现,不曾想这贴过井然煤油锈蚀,反而光亮如新。恐怕铸锅的材料非同小可。

用手去缸里舀些水荡去了铁锅内壁的灰尘,再往其中舀上小半锅水,举着放在碎木之上,让火舌舔舐着锅底,随之把肉干丢了进去。

一旁的黑雕扭扭捏捏地踱了好几步,才衔着肉干丢进了锅里,立在铁锅另一边,“咕咕”地叫了一声,又退了几步,时不时又想上来看看锅里的情形。

“这雕兄倒是颇为有趣。”少年见此,几乎要忍不住笑意,自言自语道。

“呜呜!”黑雕好似听得懂少年的话,立刻停住了步子,仰了仰头,扭到一边,倒有几分拟人的憨态。

“雕兄竟能听懂我说的话,”少年轻咦一声,“灵武山那些雕,可都是憨头憨脑的啊……”

“呜呜”

“咕咕咕”黑雕听此,立刻冲上来啄了一下少年手中的铁锅。

“哼!还生气了?”少年顿时大笑开来,方才所言,不过是试探而已,倒没想到黑雕真的通人意。“锅翻了,大家都别吃便是了。”

黑雕气得跳脚,转着身绕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咕咕”叫了几声之后,停下来,眼巴巴地望着锅里。

沙漠之中十分炎热,那锅水很快便沸腾了起来,一股肉香渐渐散发出来,少年随即把锅放到一边,见锅中的水也带上了几分肉色。随着泡沫的涌动,肉沫也浮了上来。

“雕兄……”少年喊着,忽然觉着有点生分,“看你这一身黑亮羽毛,想来在天空中如风一般迅疾,往后就叫你黑风吧!”

“我叫作风时,不过黑风也不能人语。”风时腾出一只手来抖了抖满是沙的上衣。

“咕咕”黑风磕了磕铁锅边缘,就往锅中探去,叼起一块肉来,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风时见状把铁锅一转方向,忿忿地说道:”别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咕咕”黑风于是也跟着,一人一雕你追我赶了许久,锅里的肉也全然没有了踪迹。

……

外面的风沙依旧在呼啸着,点着了火的石室中却有一丝清凉之感,应当是石室中有一处水源。

风时早发现了石室正中那有口井,石室中浅淡的光芒便是从中散发出来。

黑风见风时伏在井边,也凑了过来,一同往其中望去,隐约可以看到有光芒在其中闪烁。

见此,风时与黑风对视一眼……

第二章 小泉村

巨大的沙暴连天狂涌,几日几夜下来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畜的性命。无人可预知它何时爆发,不留下丝毫生机的残暴,让此处沙暴得了个“鬼沙”的凶名。

不过,此处沙漠四周并无多少民居,见识过了鬼沙的袭天阵势,谁又愿意涉险?早远远搬离了此处。

就在沙漠边缘向东一里远处,一座生得奇异的恍如一根巨大支柱的山下,众星拱月般散布着几十民居。这座小村造型古朴,大概存在了百年之久。

此时天还未亮,从村中一座座民居之中走出来十余村人,都向那巨柱一般的山边聚齐,他们着一色白衣白褂白腰带,手捧或车推着或香案,或贡物诸如羊头之类,相遇也不做交谈,颇为虔诚的模样。

到了山脚下,一众村人停在了一座小小的祠堂前,人群中中走出来一须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木杖,回望了一眼身后众人,浑浊的老眼之中有了些许光芒。他又环视四周,接着把木杖在地上敲了敲。

身后众人会意,供桌,香炉,贡物被一一摆好,虽说这阵势简陋了些,但一众村人都满脸庄重,不敢有丝毫怠慢。

老者上前几步,从香案上拿起三只香来,身旁有一年轻壮实的汉子赶忙帮老者将之燃着。

待老者念念有词好一会儿,终于把香插在了香炉中,身后男女老少都对着那巨柱一般的山跪了下来。

忽地眼中闪过一丝恼色,老者远远望了眼百丈外一座朱红的庙宇,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随之也跪了下来。

跪拜之后,村人于是都渐渐散去了,唯有那老者,还拄着木杖,立在原地,双眼无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老者稍稍挪了挪步,回头一看,见还有一青年在身后站着,颤巍巍地捋了捋花白胡须。

“小六啊,咱们村的人,可都回来了吧?”老者不再望着那身形魁梧的青年,背着一只手说道。

“方才我数到了三十二人,各家的当家都来了,也没听说谁家中有人落在沙漠里了。”叫作小六的青年从地上拾起把铲子扛在肩上,回答老者的话。

“你方伯前几日去祁城置办物件,倒是许久没有看见。”老人用浑浊的眼睛望了小刘一眼,淡淡地说道。”

小六抓了抓头,思索了片刻,远望了眼远处那座红墙围绕的庙宇。

“我知道村长的意思,可此事也不好操之过急……”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小刘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自然知道分寸,都等了半辈子了,再等上几年又如何呢?”老者叹了口气,拄着木杖转身往村子里走去。

小六眼神闪了几闪,也就随着这村长一起回村去了。

……两柱香之后,村子正中的木屋里忽然喧闹了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在鬼沙肆虐期间从沙漠里走出来?”坐在躺椅上的老者一拄拐杖,望着门边气喘吁吁的干瘦小子,顿时提高了声音。

“那人不过十五六岁摸样,现如今正被老岳迎着过来,林伯你自己看看不就是了。”被老者喝了几句,那叫做平安的小子低着眼眉嘟囔了几句,颇有些忿忿不平地离开了木屋。

林伯拄着木杖不住地踱着步子,满脸的思索之色。

屋外隐隐约约传来喧闹之声,林伯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老眼之中忽然绽放了光彩,去躺椅一旁取来茶杯抿上了一口。

“呼”遮阳门帘被拉起,小六身形魁梧,不得不低着头走过了低矮的屋门。

林伯稍眯着眼去看那少年,却见那少年饶有兴味地环顾着四周,打量着小六的衣着。

“不知小友贵姓?”林伯呵呵一笑。

“免贵姓风,叫我风时就好。”那少年拱手一笑,面色中尽是喜色。

这少年不就是在沙漠中死里逃生的风时,好不容易逃离了大漠,不曾想就碰到了村落,怎么可能不满心欢喜。

“不知小友是怎么穿越这沙暴中的大漠?”林伯拿木杖一敲,面色一正,说道。

风时正要开口,忽又想到那石室井底里的异状,心中已有了说法,只怕在这大漠中,胡口说些奇迹逃生之类的借口,更能让人信服。

“我本是同一商队同行,后来有些争端就分道扬镳了,沙暴略有势头时我寻着了一处绿洲,在其中避过了一劫。”风时面不改色地说着,似乎是时常编造搪塞一般。

林伯一怔,与小六对视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这样说来,风时小友可真是我们小泉村的福星。”

“看着你也忍饥挨饿多日,便先在村里住下,养足了精神再说吧。”小六看了眼林伯,拉了拉风时破烂的袖口,“正好也让村里人也都沾些福气。”

“也好啊!”林伯捋了捋花白胡须:“村里的人,可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风时小友。小六,你带风时小友去客房吧。”

“好嘞!”小六吆喝一声,拉开门帘向外走去。

“去吧!”林伯挥了挥手,满脸皱纹之中溢满了笑意。

风时虽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人也不问他从何而来,不由得他多说上几句,竟然就让他住下,若不是这小泉村人尤为淳朴善良,那便足以让人自危了。

跟在小刘身后,风时走出了风伯的小屋。

待风时脚步渐渐远去,林伯重又坐在躺椅上,其身后的阴影之中忽然晃出一道黑袍身影来,小屋的门檐低矮,足以遮光,让此人足以在小屋里侧躲着而不被发现。

“此人行为举止都同外界人一般,必定能修行那功法,说不定还是个奇才,我等的胜算便凭空高上了几倍。”那人声音低沉怪异,男女难辨。

“但在这关口,还有多少时间能留给他。”林伯叹了口气,“那人在小泉村都待上了八年,岂是一寻常人一时追得上的?”

闻言,那黑袍身影一时也不说话,双手抱胸在屋内踱着步子。

半响之后,黑衣人脚步一顿,沉吟了片刻。

“让那小子修为超过那匹夫,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林伯忍痛割爱了。”

“若是让那人得手,全村人都得死,付出代价自然是应该的。”林伯打量了一眼黑衣人,方才收回眼神,缓缓地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便是。”

黑衣人呵呵一笑,伸出手来,张开手掌,只见一丝丝光点在其手掌上空一寸处汇聚。

最终,那些仿佛萤火虫一般的光点最终化作一棵千年人参般的模样,只是不同的是,那山参之上有着一道淡红纹路。

“你?”林伯见此,全身一个哆嗦,没想到挺着身子就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红玉参的?”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那匹夫自损了修为,自然是察觉不到,我便不同了。”黑衣人咧嘴一笑,手掌一握,那山参影像便消失了。

“罢了罢了,若是葬身此地,再给我一百棵红玉参又能如何?”林伯有些颓然地跌坐在躺椅上。

“放在你手中,只能是延年益寿,顶多梳理一番你这一族混乱的经脉,依旧不能修炼。”黑衣人嗤笑了一声,“六年前你便是舍不得这身外之物,方才错过了绝佳的良机,反而让那匹夫粗略掌控了此地禁制。”

说罢,两人一时都不言语,林伯闭起了掺进了皱纹的双眼。

“倒也怪我没有同你说清利害关系。”黑衣人忽又开口,言语间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若是未修行之人,以适当之法服用,足可提升灵根品质,可谓是绝世神物。”

林伯略有些怀疑地望了眼黑衣人,警惕地说道:“此前常听你说灵根,此物很等重要,你难道不觊觎这红玉参?”

“我又如何不想要,只是此身不过是用灵木炼成的神魂寄身,十年之后便会衰败。”黑衣人恨恨地说道,“若是让那匹夫得手,与我无害,要浑水摸鱼顺走这神物,几乎不可能。只是宗门里的奖赏泡汤不说,宗主也决不会轻饶。相比之下,帮这少年,反而是上佳之策。“

林伯艰难地点了点头”“到时我自会拿出来,大人可一定要尽力施为。”

“自然,现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早已做好准备,林伯放心就是。”黑衣人赞许地说道,显然是一番陈词起了作用。

“我倒是突然想起了此前给竹儿看脉之时,倒是发现有几分再塑的可能。”

听此忽然一阵狂喜,林伯赶忙拉住了黑衣人的衣角:“不论需要什么,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凑足。”

黑衣人摇了摇头,颇有些遗憾地说道:“这便全看那风时修炼的速度了。”

林伯赶忙追问:“此话怎讲?“

“此前我说要派人去沙漠中寻那石头,其实希望并不大,可若是那风时前往,又修为足够……”

说到此,黑衣人话音一止,身形一个模糊件就消失不见。

“林伯,风时我已安顿好了。”小六推开门帘走了进来。

“这几日就让竹儿去好好款待一下这小福星罢,”林伯面色之中略带一丝倦意,轻声说道。

“这……我明白了,林伯好好休息。”小六虽说有些疑惑,但也并不多问,转过身出了小屋。

“林伯可真是果断。”幽幽的声音传来,小屋里一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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