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学院之大唐玄机图》免费试读_魔僧妖姑
第一章 莲花之女
唐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夺得太子之位,不久高祖退位,李世民即位,改称年号贞观。
李世民为帝之后,对内劝课农桑厉行节约国泰民安,对外灭突厥与薛延陀,征高昌、龟兹、吐谷浑,重创高句丽,开创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百年盛世贞观之治,故被尊称为天可汗。
“禀奏圣上,袁国师已在外边恭候觐见!”
诺大的皇宫显的空荡而冰冷,太极殿中一名太监疾步走来,看到端坐高堂正中,身着金色龙袍的伟岸身影,急忙低下头,高声喊道。
“让他进来!”龙椅之上,这位大唐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微微抬首,将手中的奏折往桌上一扔,淡淡说道。
太监快速退下,不久,一位身穿白色道袍、面容清癯、目如晨星的男子施施然步入殿中。
走到殿前,白色道袍男子泰然自若从容行礼道:“臣袁天罡,参见陛下!”
“国师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李世民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说道。
名为袁天罡的男子正欲起身,李世民又开口说道:“国师窥得天机,素来算无遗策,可知朕今宣你觐见,所为何事?”
“如果臣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与高昌使团进京一事有关!”袁天罡略为沉思答道。
“哈哈!不愧是我大唐的国师!”
李世民见袁天罡料事如神,不禁轻笑。
原来此白袍之人仍当朝国师袁天罡,其相术了得,须弥之间便可断人功过生死,当年唐太宗李世民对其术数之精奇深奥大为称赞,召见袁天罡并问其:古有君平(汉朝严君平,术数大师),今朕得卿,何如?”袁天罡一语双关道:“严君平是生不逢时,臣要比他强得多!”李世民闻之大喜。后让他为贞观重臣众人看相,所预测后事极准,深得太宗赏识。
李世民随之神色一正,说道:“朕日前得到密报,高昌使团此番进京,意预密谋刺杀朕,大理寺卿滕川受命查办此事,却意外失踪。此事蹊跷且事关重大,唯有交给国师,朕才放心。朕给国师三天时间,还望国师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三天?”
袁天罡闻此言,内心一阵惴惴不安,虽昨日占卦知今日觐见必与大理寺卿之事有关,却不料李世民会逼迫如此之紧,不由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道:“陛下,三天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拖延,三天之内必须解决!而且,对于其他人来说,三天时间的确是不太够,但国师神机之妙远非常人可及,朕相信国师一定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李世民不容置辩地说道。
袁天罡脸上闪过一丝忧郁之色,面对李世民如此之态,但也只能无奈地说道:“臣遵旨!”
“恩!”
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一旦查实高昌使团密谋刺杀朕的证据,你知道怎么做才顺应天意!”
“陛下是天子,陛下的心意就是天意!”伴君多年,袁天罡对太宗的处事方式已然了如指掌,故不假思索答道。
“好,你去吧!”
李世民嘴角勾起一道轻微的弧度,颔首说道。
闻言,袁天罡正欲告退转身,这时,李世民却又突然叫住他,道:“等等!”
话音中,李世民身体往前微微一倾,问道:“十二年前,那个你说可带给大唐祥瑞的“莲花之女”现在何处?”
听李世民此话,袁天罡并未马上作答,大殿沉静片刻,袁天罡才回答道:“启禀陛下,臣正打算将此女接来亲自看养,以助我大唐安顺。”
李世民闻此言不语,喜怒不行于色,细细端详袁天罡片刻,身体缓缓往后靠去,脸庞笼上一层阴影,淡淡的说道:“朕知道了!”
见此,袁天罡作揖告退。
袁天罡离去后,李世民高大的宝座之后半昏半暗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白眉无须的老太监。
“如果陛下不放心国师的话,老奴可以亲自去探查‘莲花之女’一事!”
老太监身上没有任何气息,虽眉毛尽白却绝无老态龙钟之像,他站在宝座后侧,俯身说道。
“不必了!”
李世民思索片刻,继续说道:“朕还是信得过袁国师的!”
“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何还故意刁难国师?就算国师有神算之能,但要在三天之内查清藤川一案也几无可能!”白眉老太监面露一丝疑惑,问道。
“此案毫无头绪,且案情必是错综复杂,想在三天内破案,除非国师真是得道之仙,否则必是办不到!”
说着,李世民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起来,像是说给身后的老太监听,又像是自语,道:“国师为人朕自是信得过,但国师手中的权力、威望都太大了,所以朕需要他犯点错误……”
“陛下高明!老奴佩服!”
白眉老太监谄媚地笑道,旋即他想到什么似的,笑容一敛,低声问道:“陛下,那万一国师真在三天之内破掉此案呢?”
“朕倒是没想过这个。”
李世民神色一怔,转头看向那白眉老太监,问道:“你认为国师能在三天内破案?”
白眉老太监笑了起来,回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竟多此一问!”
大唐恰值盛世,版图极为辽阔,在中原地区有一古县曰睢县,此地民风淳朴,颇有上古遗风,传春秋时期五霸之一宋襄公便发迹于此。
“大人,每一次破案的功劳您独自揽下,我可以不计较,但这一次您做得实在太过分了,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抽丝剥茧才找出凶手,因为您的一句话,却要让这个凶手逃出法外,反而让一个无辜之人去顶罪,大人您这样做难道不觉得于心有愧吗?”
此刻,睢县县衙的后堂,一位五官俊朗眉清目秀的少年瞪圆了眼睛,直视着主座上的县令余之成,低声怒吼。
“于心有愧?”
闻少年此言,那余之成神色依旧悠然自得,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轻佻地笑道:“小杰,李公子的叔父乃是当今朝中大员,李家又是睢县首富,若是真斩了李公子的头,恐怕我这顶乌纱帽也戴不多久了。”
“反之,我若是在此时帮他一把,有这情份在,日后晋升之路定然更为坦顺,况且,在此案中受害的不过是区区一个渔翁之女,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蒙冤就蒙冤了,还能怎样,至于替罪之人本来就是一个盗贼……”
“大人,就算是盗贼那也罪不至死!”
小书吏直接打断余之成的话,说道:“再说,身为睢县的父母官,大人本应——”
“放肆!”
余之成脸上神色一凛笑意立敛,声音骤然低沉了下来,冷声说道:“小杰,你可别忘了,这是睢县县衙,我才是县令,你只是个小小书吏而已,你应知顶撞上官该论何罪?”
说到此处,余之成语气一缓,继续说道:“本官念你在之前几件大案中都提供了一些小线索,立下些许微功,本官可以不计较你这次的莽撞举动,但是……下不为例!否则的话哼!”
第二章 公道何在
提供一些小线索?立下些许微功?
听着余之成冰冷的话语,俊朗少年颇为恼怒,自从他进入睢县县衙两年以来,独自破掉的大案已有五指之数。
但是,这些功劳都被余之成强行揽到自己的头上,上任知县黄老爷卸任前,余之成凭借这些功劳,破格从县丞提拔到县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的少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只是默认,暗自将这份怒意压在心底。
可是,今天余之成的所作所为实在超乎了他的底线,睢县李家公子李梁欢在府中暗铸密室,数年间,接连绑架、囚禁、残害了近十名良家女子。
这个大案,经过少年两个多月的追踪,多次遭遇危机,才终于探查清楚,拿到了至关重要的证据。
可是,当他把一切真相交付余之成时,这位睢县的父母官不去抓捕李梁欢就算了,竟然还串通李家,帮李梁欢销毁证据,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了一个莫须有的采花大盗——而这个所谓的采花大盗仅仅只是因为偷了一头牛而入狱!
公道何在?
心中冷意不断的蔓延开来,可少年脸上的怒意却是渐渐消散不见,刚刚他之所以如此愤慨也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此刻,待他平静下来后,自然也就明白,这位余之成县令绝无可能为了一些无权无势的底层受害者而放弃自己官位晋升的机会!所有世间的一切,都不是过余县令的棋子与工具,包括自己这小小的书吏也是其中之一。
“小杰,有些时候人就要学会顺应大势,本官跟你保证,只要你好好跟着本官做事,一旦本官晋升六品官职,绝不会亏待于你,到那时,你就会明白所谓的公道还不如一枚铜板来得真切!”
见少年无言不做申辩,余之成以为少年已经被他的威逼利诱所镇住了,于是,原本冷漠的神色再度露出温和亲切的笑意,好声说道。
对待下人,展露威严的同时,也要适时给个甜枣,这一向是余之成的御人之道。
听着余之成喋喋不休讲的歪理,少年眼眸深处闪过丝丝冷意,随后,他压下心中的厌烦之意,点了点头后,便出了县衙后堂!
看着少年离去时的挺直背影,余之成脸上虚伪的笑意渐渐变冷,他的手下不仅要才能,更要听话,如果有才能的人不能掌握在他手中,那还不如……毁了他!
出了后堂,少年来到衙门前院,那里有一个蚂蚁窝,每次少年心情不好时,总喜欢来这里,一边观察那群终日都忙忙碌碌的蚂蚁,一边排解心中的烦躁!
此刻,与往常一样,少年坐在土堆上面,观察蚁巢傍边来来回回的蚁群,不多时,他渐渐看得入迷,烦闷的心境随之宁静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有东西落在肩上。
转头一看,一只白皙温润如玉的手掌正搭在他的肩头,那手掌的主人是个中年男子,尽管身着灰白布衣,但仍难掩其逼人的贵气,尤其是那宛若星辰的双眸更是引人注目。
“小吏,去禀报你们县太爷,就说有人要找他。”男子淡然开口,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快速打量了这中年男子一眼,少年忽然站起立正,作揖说道:“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
“嗯?”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拉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少年,问道:“你为什么称呼我为大人?”
“呃……大人……这……”
见中年男子此追问,少年神色稍显迟疑,欲言又止。
“说实话,否则打你板子!”中年男子神色一正,不威自怒,周围气氛随之压抑了不少!
“大、大人虽然身着布衣扮作商贾,但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蝇营狗苟之徒。”思虑片刻,少年惴惴不安的答道。
“就这样?”中年男子眼角微微一皱。
再度轻瞥了一眼那人,少年察言观色之下,又继续说道:“还有……大人您手掌白皙,中指内侧有茧,是常年书写留下的痕迹;明明是饱读诗书之人偏要扮作下九流,找的又是县太爷,大人恐怕是官;以您的气度,不是小官,是大大人。”
说完,少年再作揖,这时,有衙役路过看到这一幕,急忙进去禀报。
“一个小孩还懂什么是气度?呵呵!”
中年男子看到衙役进去,回过头来,眸中精芒流转,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继续和少年说话:“你刚才那么认真,在看什么呢?”
“看蚂蚁!”
说完,见中年男子脸上露出取笑之意,少年不由指着地上在蚁巢附近进进出出的蚂蚁群,继续说道:“蚂蚁最擅长配合任务,不管发现食物还是对抗敌人,都能有组织作战,看它们可以学到不少战术……”
“哦?”
听完,中年男子收起脸上的笑意,不由再度打量这名小书吏,只见他眉清目秀气宇不凡,年纪虽小,可这份洞察力倒是不凡。
“咳咳咳!”
他正要说些什么,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干硬的咳嗽声。
听到咳嗽,中年男子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穿浅绿袍、大腹便便的官员从衙门中走出。
这官员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训斥少年的睢县县令余之成!
见到余之成出现,中年男子不慌不忙站定,气定神闲的看着来人,并不说话。
“你、银(连起来是“您”,客气;不仔细听是“你”,不客气)找谁呀?”
见中年男子气度不凡寡言而立,余之成顿时有些拿捏不住此人的身份,实在不知应该巴结还是给他下马威,保守起见,他还是率先开口问道。
“你?你就是那个号有神断之能的县令余之成?”中年男子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直接问道。
“啊?是我!”
闻言,余之成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挺了挺身板,脸上露出故作谦逊的虚假笑容,说道。
少年一直低垂的视线却是略微上抬一些,看了眼中年男子,面露思索,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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