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碧落》免费试读_橘猫的夏天
第一章 裤衩一声震天响
墙壁苍白。
一股来苏水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范南橘有气无力的靠着枕头,厌烦的看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电视。
电视里播着一档闯关节目。
年轻男女,活力四射。强健的体魄赋予他们青春的激情。
健康,青春都是很美好的词汇。
范南橘已经失去了其中一样,不远的将来也会失去另一样。
急性粒细胞白血病。一种一直以来都被范南橘认为只存活在韩剧里的疾病。现在,正存在于他体内。
这很草淡。
乏力,手指都懒得动弹的乏力。昨天他拍了张照片,照片里的自己皮肤苍白,身材瘦削。像极了西方故事里的吸血鬼。
如果能像吸血鬼一样活的那么久就好喽!比如惊情四百年中的德古拉伯爵,这个强悍的中世纪领主背叛信仰后获得了不老的力量。
但哪里能捕捉到吸血鬼呢?
退一步,就算是捕捉到了吸血鬼,如何能劝说他/她吸取自己因疾病而不正常的血液呢?
范南橘开始神游。他考虑良久,终于确定自己是不能接受男性吸血鬼咬啮吮吸的。
活着。
其实人生最根本的问题就是维持“活着”这种状态。至于怎么活着,其实在生死面前有时并不重要。
肿瘤科里每天都有人进来出去。区别只在于自己进来还是被搀着进来;自己出去还是被推着出去。
范南橘不在考虑吸血鬼,转而在网上寻求答案。
某度问答。
提问:如何穿越?
回答:撞墙or摸电门。
追问:你试过?
回答:我说我是穿回来的你信吗?
范南橘听过这个段子。郭老师在段子里详细的向于老师和广大群众阐释了自己“死去活来”的传奇经历。
想到好笑处,范南橘难得的咧了咧嘴角。
一个小护士推门而入。
“心情不错?”
“不错……你比前几天胖了。”
“没人和你说不要当着美女的面聊体重这个敏感话题的嘛?而且你还敢嘲笑我胖了!”
小护士站在窗台边,气鼓鼓的挥了挥小拳头。天蓝色的护士帽下,是一张红润姣好、又带点婴儿肥的靓丽脸庞——她很健康。
“我对你没企图,当然不用捡你爱听的说。”
“你已经在撩我了。”
“那又如何?”
小护士笑着,小虎牙露着。她转过身去,一拉窗帘,漫天阳光顷刻间泄满整间病房。
“你以为我会说‘要撩就撩到底’这样的话嘛?魂淡。”
“等病好了,不介意给你个机会。”
小护士走之前撂下一句。
范南橘不由得搔了搔头发,心说这是被反撩了嘛?不过张无忌的老妈还真说对了,女人是天生的骗子,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没有指责女性同胞的意思,相反,我这里指的是赞扬女性的魅力,女性因其妩媚而自然而然的蛊惑住男性,使其甘于洗碗刷盆择菜做菜。好吧我还是个光棍。)
但他虽然没问过自己的病情,但心里是有数的,要完蛋了。
范南橘不缺钱,事实上,因为拜这座省城里某个男人的缘故,他过的很富足。
别误会。范南橘虽然长的俊朗,但他们真不是那种关系。他们的关系不过是生物学上的父子而已。
他是个私生子。
很早以前,当某个夜里一对男女酒酣耳热酿出人命大事之后,范南橘就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几番生死。
后来,他出世了,生母带着他安安静静的活着。她们从来不看宫廷剧,不看都市伦理剧,不看偶像剧。他们只看表现国共内战的电视剧。范南橘的妈妈是一个十分热衷这种剧情的女人。她爱喝酒,总是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一边咬牙切齿的喊“打土豪,分田地。”这是一种精神折射。
五年前,范南橘上初二,寒假前,她的母亲失踪了。两年后,寻找无果,被宣告死亡注销户口。
“放射、化学品以及药物均能诱发此病……”
医生的话在范南橘的脑袋里化作几个黑底白边的巨大黑体字并且横冲直撞着。
住院近一个月,他终于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怀疑和愤怒。他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一个瑕疵。光辉人物的身上是不允许有瑕疵存在的。所有的瑕疵或是污点,应当自我毁灭,应当甘于在光明的烈焰当中毁灭自己成就那个人的高大!
范南橘懒得再想这些。他只想快乐一点,再快乐一点。他甚至想好了一个开在最后的小玩笑……那是一句在一瞬间想好的话:别自作多情啦,但你掀开窗帘的时候,我一直在找你的羽毛。显然,说的是那个脸色红润的小护士。
一个月后。
范南橘安逸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在他身前身后忙碌的人。心里有些好笑,如果能说话,他一定会说:“忙啥子呦?”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了。
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已经失去了恐惧的他,心里剩下的只是不舍。
他还没品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由于身世的原因他躲在人们视线的阴影里。
孩提时代的那个小姑娘又在哪里呢?
范南橘回忆着他的初中时代,某个笑起来灿烂又有着青涩少女天然妩媚的女孩子......
几分钟后,他的意识开始发散……
苍山,小楼。
暮雪,红烛。
没什么风声。
范南橘再次清醒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
他打量了周围一眼,发现周遭的摆设简单,桌椅都是木质,两个小巧的荷花烛台立在屋中。很古朴的美。
床尾,一个胖大身影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晃正在打瞌睡。
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
真是……说好的奈何桥忘川水三途河十殿阎王在哪?
带着疑惑,范南橘努力想做起身体。
“师弟,你醒了?太好了!师傅,师弟醒了!”
打盹的胖子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欣喜的叫嚷着。
“知道了。他既然醒了,也就没大碍了,你给他喂一碗药便歇息吧。明天我再看看。”
胖子听话的站起身,走到桌边,从药罐里倒出一碗黑漆漆黏糊糊的汁液。
“喝吧。”
范南橘想说不喝,但嘴里却说不出话来。只好任凭那胖子捏住下颌硬灌进去。
辣烘烘黏糊糊的液体入肚,范南橘终于确定自己又活过来了。
喝完了药,胖大身影站在床前,憨厚的笑了笑说了声:“师弟昏迷初醒,在休息一下吧。”
躺在床上,身体一动不能动。想睡也睡不着,只好继续活动眼珠四下打量。
半晌后,他基本确定,自己穿了。
……
第二天,与那胖大身影一起来的还有一名须发半白的中年人。两人走到床边后,中年人先是撩开被褥,切了切范南橘的脉象。
“安心躺着。”
他说完掏出一张纸,转头对胖子说道:“陈北枳,每天给他按着上面标注的地方施针,过不了半个月就能走动了。”
一旁站着的高大胖子接过纸张,十分开心的欢呼了一声:“太好了!等师弟好了,我和他同去,非得把通天峰的那个家伙生撕了了不可!”
中年人不再多言,起身走了出去。
胖子,也就是陈北枳迫不及待的摸出随身携带的针包,解开范南橘的上身衣物,开始按纸上画出的穴道施针。
就这样,上午扎针,下午喝上一碗黝黑浓稠的汤药,还没到半个月,也就是第十天出头,范南橘就能活动了。这其中,他先是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却不知道怎么和陈北枳说明自己的情况,也只能推说“伤重失忆云云”。
陈北枳到是十分同情,又气愤难平的说:“咱们剑斋历来都是受排挤的,师弟你放心,等你活动自如了,师兄就带你打上门去,管他是什么通天峰首座弟子,一概给你打死出气!”
范南橘看着他醋钵样大小的拳头挥舞,心中滋味难言。温暖之余也有些不知从哪里来的嫉妒。
又过了三四天,范南橘基本已经恢复正常。这几天陈北枳每天陪他说话,期间他也向对方说明了失忆的情况。当时陈北枳脸部表情十分丰富,先是担忧他失去记忆,而后又怒不可遏的表示,一定把那个和你动手的家伙也打的失忆为止。
被陈北枳称作师傅的中年人也来过两次,第一次来时,范南橘还只能说话,中年人站在床边用拇指按住他的左手手心,很快范南橘就感到一股暖水般的液体进入自己的身体,沿着体内看不见的路径蔓延全身。过了一会,中年人便放下他的手,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修为被废了。”他淡淡的说道。
等到活过来的第十六天头里,范南橘已经不用挨针喝药。这天,陈北枳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兴致勃勃的拉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范南橘起身穿衣。
不用说,这是要去通天峰打架。
这几天里,范南橘没少劝陈北枳,让他别去报复。可陈北枳就一句话:师弟不必担心,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要不教训教训他们,他们还以为我剑斋人少可欺。
推开门,二人就看见小楼外面的石桌上放着一个剑匣。
陈北枳嘿嘿的笑了,说道:“师傅就是师傅,果然想得周到。”
......
从二人所在的剑斋去通天峰,路上要过云水崖。一路上,尽管范南橘十分抗拒,陈北枳还是把他背在身上狂奔。即使这么多天来,谈话中范南橘已经了解了这片大陆上的玄奇,可是毕竟是足不出户,并没有见识过。
但是,当陈北枳背着他如风驰电掣般狂奔而去的时候,范南橘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神奇。
“师兄,你超速了!”
“师弟,什么叫超速?”
等到了云水崖近前,望着悬浮在空中的一块块椭圆形的青石,范南橘就觉得实在是没上么好说的。
任由陈北枳背着,一刻钟后,二人站在了通天峰顶。
眼前巨大的白玉牌楼上写着通天二字。牌楼下,宽阔的甬道尽处一座五六米高的大殿矗立着。两旁副殿矮些,怕也有四米以上的高度。甬道两边是巨大的演武场。演武场的后面是弟子居,也都是制式一样的青石搭建。看起来,要比剑斋的两栋木楼要高级的多。
几个路过此地的通天峰弟子显然是认出了二人,都是神色警惕的样子。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小声嘀咕。
“剑斋的人来了。怕是要报复。”
“快去通知大师兄。”
“知道了,这就去。”
陈北枳毫不在意的走到右侧的演武场边上,冲着正在练习剑招的几个弟子喊道:“把那个打伤我师弟的赵天麟叫出来,就说我陈某人想领教领教他的高招!”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这么一喊,好像是金钹相击,震的人头晕眼花。几个离他较近的通天峰弟子赶紧捂住了双耳,不知道他的人更是惊骇这彪形大汉的修为。
眼前都是些没过培元境的小虾米。陈北枳当然不屑于和他们动手。若是全力施为,恐怕一招就能横扫场中的这十来个人。
范南橘不清楚陈北枳的实力,再者他是个和平主义者,裤衩一下之前,他是个连架都没打过的雏儿,没想到前世今生第一次干架,竟然还是和小说中的修仙练道之士对上,这实在让他心里没底。
场中气氛尴尬,通天峰弟子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起小声嘀咕,有人哆嗦着说道:“陈北枳你也别欺人太甚,他范南橘技不如人活该重伤,就是死了也怨不得旁人!”
“哦?你这么说,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如同雷霆炸响耳畔,陈北枳瞬间暴起,如饿虎般扑进人群,伸手攥住一个人的衣领拖了出来。
那人本以为自己在人群中说话,对方不会分辨出自己,此时被拎出来,不由得脸色苍白,浑身觳觫,抖似筛糠。
“你、你、不能...”他话没说完,陈北枳蒲扇大小的巴掌已经招呼在了他脸上!只把他打的满口鲜血,牙齿向豆子似得滚了出来!
“出言不逊,葛师伯是这么教你的吗?”
“陈北枳!当中伤人!你剑斋一门是打算叛出我们太玄宗吗?”
“哈哈!阁下是怕了?我剑斋向来安分守己,你何必拿叛宗这么一顶大帽子压人!”
人群中,陈北枳如猛虎傲笑群豺,不可一世!
站在他身边的范南橘看着这一切,不由得鼻子里发酸起来。
裤衩一声,多了个师兄。
这感觉,好像不赖啊。
第二章 我不是那个,但我也喜欢你
赵天麟来的时候人群自动分成两列。
作为通天峰的首座嫡传,赵天麟除了有数的几个人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
当一个记名弟子慌里慌张的跑进院门通禀之后,赵天麟看了眼被他恭恭敬敬供奉在剑架上的师傅赐下的仙剑,笑眯眯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子杀机。
范南橘是他打伤的,这个懦弱的家伙在一个多月前撞破了自己的好事,竟然还有胆劝阻自己。想到那个皮肤细嫩的好像一戳就破的美貌少女,赵天麟就感到两团火从心底升起。
一团火晃晃悠悠的爬上了脑袋,另一团伙则千里奔袭直奔胯下。
可恶!自从被撞破好事之后,那个名叫疏桐的女子便再不肯单独和他见面!这个仇,就算是在范南橘脑袋上再来两三掌也应该!现在陈北枳敢给他出头,那简直再好不过。他是打不过陈北枳,修为嘛,没办法。但有那把剑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他此时笑着看向此时人群中央的剑斋壮汉:“陈师兄,你是来找我讨说法嘛?”
陈北枳冷笑一声,拍了拍范南橘的肩膀:“多日前你打伤我师弟,说是南橘意图对你们通天峰的女弟子施暴。你又说南橘被你撞破,要杀你,而你情急之下,只好出重手。这些我都不信。今天我来就是要为此讨个说法!”
赵天麟笑容不变:“哎,对击伤范师弟,在下心中也十分后悔。只是事出紧急,只好出此下策。不过若是质疑当日发生之事,不如请范师弟和那名女子对质。”
范南橘在一边听着,心里不由得在想:难不成“我”之前有那么混蛋?
陈北枳闻言大笑:“哈哈!南橘被你重伤失忆,你们两个又都是通天峰的,当然怎么说都行了!但我这位师弟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平素都是木木讷讷的性子,待人又和气,怎么可能做出来那种事!要我说,真干出那等龌龊事的恐怕不是南橘,而是......”
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围着的通天峰弟子中有人说道:“哼,想不到剑斋的人不仅出手凶狠,嘴上的功夫也是凌厉。真以为一句你相信就能让尊师弟的所作所为掩饰过去?况且,失忆与否也是你们说的,天知道是不是不敢对质的托词?”
陈北枳虎目一眯,转身向说话之人看去。那人期初还大义凛然的和他对视,片刻后便不敢直面其目光中的森然,扭过了头去。
“叶师弟,不必多说。是是非非,常在人心。对也好错也罢,赵某只恨学艺不精,否则当然若能及时收手,也不至于让剑斋的师弟重伤了。”
赵天麟说完,一脸扼腕的叹了口气。这一句话,说的不清不楚。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咬准了范南橘强暴通天峰女弟子。
“果然是言辞犀利。”
陈北枳冷冷的笑道:“那我一定要讨还那一掌的公道呢?”
“姓陈的,你别得寸进尺,我们赵师兄一再忍让一退再退,你却一逼再逼得寸进尺。想讨回那无耻之徒挨的一掌,先让他受了执法殿的刑罚再说!”这确是站在赵天麟身后的一名弟子说的。
范南橘皱着眉,知道现在已经落在了下风,就不想让师兄纠缠下去。他的思维显然不能衡量这个世界人的行事准则。
只见陈北枳一声大笑:“那有何难!但我师弟重伤初愈,修为被废。这刑罚便由陈某替他接下!只是有言在先,我替他接下刑罚,可不是承认此事是我师弟所为。来日真相大白之时,真正犯事之人必要偿还于我!”
范南橘听着这句话,心说师兄虽然体量颇大,但说话做事却不落人口实。但不知刑罚是什么,会不会很重。
他这么想着,却看见陈北枳嚷道:“哪个带了灼魂剑!”
当下一个一直冷眼旁观的黑衣弟子走了上来,递过一把匕首。围观的人看见这把匕首,脸色具是一变。显然是知道这柄匕首的厉害之处。
陈北枳接过匕首,道了声谢,随即抽将出来。日光下,匕首两侧的刃口处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没有犹豫,他手中的匕首径直刺向自己肩膀以下胸口以上的位置!
一连三刀!
“师兄!”这一声喊情真意切。
场中所有人都看的呆了!这灼魂剑的狠辣是人所共知,几个曾经犯过大错的此时身在场中的人看着脑袋上青筋直爆的陈北枳,不由得想起经历过的那种刺入体内后抽骨吸髓灼烧魂灵的痛苦,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
而更多人,无论先前对于陈北枳强横出头的观感如何,至少此时此刻,没人不在心里暗赞:好汉子!
血液随着匕首的拔出流淌。范南橘瞧着脑袋有些懵。
陈北枳平息了片刻:“现在,我有资格了?”
“陈师兄英雄了得,天麟敢不从命?”
人群退开。在陈北枳挨了灼魂剑的刑罚后,所有人都静默了,这是一种尊重。
范南橘还在失神,直到有执法殿的黑衣人把他拉到一边。他的心里百味杂陈。但他的眼睛里却又酸又涨。他自认为自己是坚强的,前生身世上的打击,上学后孩提时的嘲笑,母亲歇斯底里时的怨怒,孑然一身的孤独都锻炼了他的心智。哪怕是那一场带走他一切的疾病,他都最终坦然承受了。即使是给他做骨髓穿刺的医生也感慨:你是一个坚强的年轻人。
只是越是坚强,也越柔软。裤衩一声的到来,从天而降的师兄。
很温暖。
真的温暖。
就想那个小护士站在窗台边,拉开窗帘的刹那。
他的羽毛呢?
范南橘想着,像陈北枳这样高大壮硕的人身后出现两个雪白翅膀是什么模样后,不厚道的笑了。
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从咧开的嘴巴里灌进去。那种咸涩的滋味很真实。
“我踏马的可不是GAY。但能做你师弟,我很高兴。”
范南橘擦干眼泪,小声的嘀咕着。
......
众人围拢的演武场中。
赵天麟的嘴角渗出了血丝。显然是在比斗中落在下风。但他还是尽量保持着笑容。
“陈师兄果然修为了得,师弟也不便再藏拙了。近日,赵某蒙师傅赐下仙剑,还请师兄不吝指教。”
他说着,人群之中便有人抛出了剑匣。
陈北枳看着他从剑匣中取出的剑,眉头皱了皱,也喊道:“师弟,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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