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生死归途》： 天启

第一章 天启

北方的秋天总是很短，刚一入秋，没等叶子泛黄，气温便开始骤降，在有些时年，雪花先于树叶落地也不算意外。

这已经是今天公司第二场内部会议了。尽管最近爆发大面积流感，绝大部分人都被染上了，可公司依旧没有放假的意思，没办法，形势所迫，房地产业金九银十，公司内部意见不想错过这最佳时节。所以各部门都是强打精神，拖着病体勉力支撑。

我坐在靠窗的角落，有一句无一句的听着，目光飘向窗外。不远处君兰站三个大字下面，各色人群川流不息。有个西装革履的人在啃着廉价面包，还有个农民打扮的人扛着巨大的行囊东张西望，出租车司机迎着刚出站的人群大声吆喝着，几个酒店接待员拿着白色的住宿牌，一次一次递到路人面前。他们有梦想吗？还是在为生存而活？也许人生就该这样吧，不需要在事与愿违中挣扎，只需要甘于平凡，然后平凡的渡过一生。

主席台前的王总正在向各部门了解情况，同时驾轻就熟的快速宣布处理意见。

虽然此时是一年中最忙的旺季，但这已经是公司的第三个项目，各个部门也都是几个元老带队，再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所以在我心里，完全没把这会当回事，其他几个元老同样也是听得无精打采。唯有主席台前的王总态度端正，和往常一样布置着工作。她的秘书李羽霏在一旁专心的记录，不时站起来给大家倒水，妖娆的身段惹得几个重感冒患者也不忘瞄上几眼。说实话，王总的工作能力是得到了全公司认可的，50出头，从国内知名大公司跳槽过来当ceo，半年就将公司业绩提升了一大截，尤其是他处理意外的能力，更是堪称精彩。不过我实在是不喜欢他这个人，同事们也都私下里含沙射影的谈论过，几乎没一个人喜欢他，原因是都知道他和秘书李羽霏的不正当关系。平心而论，李羽霏颇有几分姿色，尤其是那双眼睛，妩媚动人。可她枕边风吹的太厉害，公司新来的几个员工都和她沾亲带故，更有甚者，短短半年就被提拔成部门经理，这让我们奋斗多年的一些老员工很是愤愤不平。

两声笔尖敲击桌子的声响拉回了我的胡思乱想，就看王总头也不抬，沉声说道：“销售部交房时，物业一定要共同验收并签字，这些是细节，不能让客户挑出一丁点毛病。另外，园区路面有几块大理石是光面的，这肯定是南方设计师干出来的事，北方的冬天一下雪，非摔到人不可，摔坏人就得我们赔偿，这事现在交给物业，拿烤枪烤一下，很容易就能解决。”

“那个，王总，今天物业经理没来。早上他老婆打电话过来，说高烧的厉害，一早就去医院了。”李羽霏低声提醒道。

“又请假？说了多少次了，马上就十一长假了，一年中唯一的黄金期！再难也得坚持！算啦……这次感冒的确有点重，我看你们不少人都感冒了吧？”王总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然后举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愤怒的情绪马上缓和了下来，下面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说明这次流感的确有点重。我扫了一圈，没感冒的好像只有我、王总和李羽霏。

这时，会议室外面传来异常的声音，好像是办公区那边有人很慌张的样子，李羽霏马上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没一分钟，又急匆匆的推门返回，走到王总面前汇报道：“王总，有两个员工高烧昏迷了。”

“哦？那快打120啊。”

“打了，没人接。”

“马上安排公司的车，送医院，要抓紧……”

王总的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会议室里的人全都一怔，王总立刻面露怒意。李羽霏立刻又往门口跑去，我正心想着，这个倒霉催的，估计年终奖是要泡汤了。可就在这时，刚跑到门口的李羽霏突然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我见情形有异，三步并作两步蹿到门口一看，只觉双腿一软，心脏像是被大锤猛击一下，刺骨的寒意从后背直透头顶，全身汗毛不受控制的根根直立。

走廊里一个女人吃力地向会议室这边爬着，她的半张脸已经不见，看上去像是被大型食肉动物的牙齿硬生生撕咬一般，不但是半边面颊，连带着鼻梁上的一块肉，一直延伸到头皮也被撕揭去一大块。

她的上衣几乎被扯碎，只剩下半边胸罩挂在一侧肩膀，露出另一边染满鲜血的……胸。不，那不是胸，在她原来右胸的位置，只剩下一片滴血的肉芽。她大腿根部的皮也被撕去一大片，暴露在外的肌肉在爬行中一收一缩，鲜红的肌肉在收缩过程中挤出一股一股的鲜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血迹。

我被这恐怖至极的画面吓得思维瞬间短路了好几秒，才慢慢恢复些意识，这是……这是财务部的丽姐！要不是我平日里常和财务部打交道，我……我几乎已经认不出她了！

”救我……他们……吃人了……”丽姐的说话声像是漏了气，被撕掉脸皮的半张脸露出暗红色的咀嚼肌和上下两排槽牙，咀嚼肌在说话时不停地颤抖，恐怖至极。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丽姐最后一丝力气，说完，她脑袋磕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壮起胆走过去推了推她的身体，颤声叫道：”丽姐，发生了什么事了！丽姐？！”

丽姐没有回答，我伸手在她脖子上试了下脉搏，已经十分微弱，又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她鼻孔，只感觉气若游丝。

”她……快不行了，怎么办？”我转头对会议室出来的众人求助说道。

这时会议室里的人也全都跑到了走廊，有个胆小的见到这种情形，一屁股跌坐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上，裤裆顿时湿了一片，还有两个吓得猛吐胆汁，搞得地上一片狼藉，他们没有给我提供答案，而是不约而同的望向我，个个眼神中都充满了惊恐。

起初我还以为他们的眼神锁定在丽姐身上，慢慢才发现他们的目光其实落在我身后。

我转过头，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幕看向办公区，只见玻璃上沾着点点鲜血，像是水枪滋射出来一般，忽然，两只手从里面撑在玻璃上，然后那个人影颓然倒下，在玻璃上留下两个鲜红的手印，紧接着，玻璃突然粉碎，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双双跌在走廊，办公区里的情况一览无遗呈在我面前。

太恐怖了！

猩红的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不但四壁都被染成了红色，连天花板也溅上了不少；纸屑乱飞，各种办公用品，电脑，全都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更恐怖的是，在这一片狼藉中，人人都在打斗，好像每个人都有对手，不，确切地说是一部分人在追着另一部分人撕咬，而另一部分的人有的在逃窜，被抓住的则在拼命反抗。

我瞬间明白了丽姐伤成这样的原因，她……竟是被同事活活咬的。

疯了？！全都疯了！

我眼前的另一块玻璃被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撞碎，就看见广告部的程立峰在疯狂的撕咬着尚玥莉的脖子。其实不是撕咬，应该说是进食，程立峰竟然在吃自己的女朋友，我的胃猛然一翻，忍不住干呕了两下，幸好腹中空空，几欲无物。

尚玥莉的脖子几乎被咬断，脑袋半挂在脖子上，头发倒垂，脖子的断口正在朝天花板上喷洒鲜血，可她很明显还没死透，拼着命张开嘴试图呼吸，被程立峰扯出的气管像蛇一样在空中狂扭，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表弟，住手！”李羽霏叫喊着朝程立峰走去。

我了个去，这小妮子第一次公开喊程立峰表弟，尽管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可她平日里总是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此刻，她也顾不上这些，只想上去制止她的表弟。李羽霏刚走过我身旁，我一把拽住她胳膊，将她猛地往身旁一拉，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没看到他疯了么？你也想去送死么？”

她愣住了，是啊，刚才的乱象让人很难在第一时间思考自身安全问题，仍旧习惯性的试图和疯子们沟通。不过我身后的王总显然是没听到我的话，他大步上前，伸直手臂指向程立峰，说道：“表弟，你疯了么？快住手。”估计是李羽霏枕边风吹得太多，天天表弟长表弟短，王总竟也顺嘴叫出了表弟。可这时的程立峰就像完全没听见一样，他的神情涣散，眼睛像是白内障患者，没有一丝神采，染满鲜血的脸上散发出死亡的气息。他看到王总伸过来的手，如同疯狗看见送上门的肉，对准王总的小臂就咬了下去。接着就传来了王总撕心裂肺的惨叫。

说实话，真打起来的话，程立峰100多斤的干瘦体格，完全不是人高马大的王总对手，王总是太大意了。此刻，王总连甩带拽，拳打脚踢，程立峰死活不肯松口。眼看情况紧急，人命关天，实在不好见死不救，我一把将李羽霏扯到身后，同时脚下卯足力气，朝向程立峰胸口踹去。可程立峰硬生生接了我这一脚，只是向后稍退半步，全然不知痛疼，嘴里仍是叼着王总的手臂不放。他这一不为所动，倒是激起了我斗狠的欲望，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竟然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想到这我抄起走廊里的一个花盆，举起来就准备砸向程立峰的后脑，身后的李羽霏高声劝阻道：“别打我表弟。”

我大喊：“他已经疯了，没看他已经把女朋友都吃了么？”

王总这时疼得满脸通红，额头上更是一层汗珠，他对我大叫道：“还等什么？快砸呀！”

我望向李羽霏，只见她眼珠一转，像是搞清了形势，露出一副好似我已经砸完他表弟的表情，看来是默许了。

我心道这李羽霏果然是做秘书的好料，表个态都不出声。有了她的默许，我卯足了力气将花盆抡向程立峰的脑袋，顿时，陶瓷碎片和花土散落一地，就见程立峰的脑袋往下一跌，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松口，而是硬生生从王总胳膊上咬下一块肉来。

王总的胳膊顿时露出一块血淋淋的洞，疼的王总又叫又跳，200来斤的体重砸得地面跟着一阵颤动。

我终于有时间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原本在会议室开会的部门经理们已来到走廊，刚才还吓得屁滚尿流的几人开始变得目光呆滞，看向我的眼神也已露出狼见肉的光彩。眼见要被疯子们前后夹击，我撒开腿就冲向会议室，李羽霏反应着实够快，拉起王总跟在我身后。只三五步的距离，广告部经理孙伟就对我亮出了獠牙，他的嘴张大到几乎崩坏的程度，嘴角因撕裂而渗出鲜血，朝我们扑来。王总这下有了防备，猛地一脚将他踹后退了几步，我们三人趁机闪身进了会议室，最后进来的李羽霏还不忘将门反锁了一下。

第二章 危机

会议室在走廊尽头，此时逃生的路有两条：第一条是从疯狂的人群中冲过去，坐电梯或走防火通道下楼，虽然公司12楼只有二十几个人，并且有一小撮显然还没疯，正在和疯子们负隅顽抗，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条路九死一生。第二条就是躲进会议室，虽然暂时是被困住了，可至少安全能有保障，而且可以静观其变。李羽霏和王总显然和我想到一块，才随我一同冲进了会议室。

防盗门嘭的关上，会议室立刻安静了许多，王总毫无遮拦的破口大骂：“我草，我草，疼死我了。”

李羽霏已开始拨打120，我顾不得王总叫疼，只想赶快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跑到窗户边一看，我整个人都惊住了。站在12楼居高临下看去，刚才还是一番秩序井然，现在已是一幅战乱之后的模样。马路上所有汽车都横七竖八的撞在了一起，将整座城市的交通彻底堵死，有几辆车已开始燃烧，浓烟从城市各个角落滚滚升起。地上，墙上，路灯上，汽车上，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红色斑块，那是血液的颜色。

好多人躺在地上，失去意识般抽搐，然后爬起，变成疯子，加入到追逐撕咬正常的人的庞大队伍中，一对小情侣手牵着手狂奔，躲避着疯子们，突然女的高跟鞋一滑扑倒在地，男的收住腿，想回身去救，却见侧面突然扑过来一个疯子，趴在女的身上就开始撕咬，男的犹豫了两下，转身跑掉了，可没跑几步就被正面冲过来的人群扑倒……整个城市如同炼狱一般，就是不知道吃人的人是否会下地狱，被吃的人是否会上天堂。

很明显，整个城市都是如此，只怕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都……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失魂落魄的退到会议室中央，大脑一片空白，呆傻的张开嘴大口喘着气。此时李羽霏正在给王总包扎伤口，用的是她自己的白衬衫。会议室里无东西可用，她只好脱下衬衫，包扎在王总手臂上，暗红色蕾丝内衣衬托着一张呼吸急促的小脸更加艳红。见我盯着她看，不好意思的用双手护在胸前，别过身安抚着瘫坐在墙角的王总。王总口齿不清的不停道谢，也不知道他谢的是我还是我们。不一会，王总就闭起眼睛，痛苦的呻吟起来。李羽霏倒是毫不在意王总的一身血迹，一边帮他擦拭，一边拨打120。见此情形，我对这对野鸳鸯的态度有了一丝转变，我原本以为李羽霏和王总搞在一起只是为了钱，毕竟一个20多岁的黄花姑娘，跟一个50多岁还有家室的人厮混，任谁都是这么想。现在看来，这对野鸳鸯之间，多少还有些情分存在的。

我也察觉到盯着衣衫不整的美女很是不雅，故意背过身也拨打起了电话，首先想到的是120，110，119。没有一个能拨通，我刚要给老妈打电话，突然，楼下传来砰砰两声枪响。

听到枪声我心中大喜，枪在国内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哪怕是动能超过1.8焦耳的玩具枪都要判刑。有枪声说明可能是人民警察来了，那样我们可有救了。我急忙跑回窗边，结果却大失所望，根本没有警察，只是几个持枪的押运员在和疯子们战斗。我们大楼对面有一家工商银行，估计事发时恰好有押运现金的运钞车在执行押运任务，运钞员被疯子们围攻了。现在，一名运钞员已经被一群疯子围住撕咬，另一个运钞员只来得及打了两枪，第三枪还没发出去，就被一个身着银行工装的女人咬住了脖子。这两个运钞员眼看是死定了，不忍再看到这人间惨剧，我呆傻的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桌上有一盒不知是谁剩下半盒烟，我用颤抖的手抽出一支点燃，猛吸一大口，烟气呛得我轻咳两声，我止住咳嗽，接连吸了几口。平日里办公室再怎么烟雾缭绕，我也从未染指，此刻才发现烟真是神奇，竟然带有镇定功效，因为我的手指不再颤抖了。

李羽霏也想知道街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走到窗前向下探视，我只看到她眼神一惊，用手捂住嘴说了声天啊，随后转头望向了我，目光悲天怜人。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

她走到我身边，把烟抢了过去，学着我的样子也猛吸了一口，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随手又还给了我。很显然，这小妮子不会吸烟。我看了一眼烟嘴被她吮吸过的地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叼在嘴里吸了起来。

我们都需要冷静，再冷静。而烟，就是最好的镇静剂。

指望外面有人来救我？不现实，凭借自己的力量逃出去？就从刚才程立峰的抗击打能力来看，我的力量完全不及任何一个疯子，要是遇上几个，走不了几步就得被围攻至死，眼见是个死局，进退两难，我又想不出任何办法，只好闷闷的抽着烟，会议室一时安静得只剩下王总的呻吟声。

片刻，李羽霏绝望的低喃道：”我们也活不长了。”

我心说你个乌鸦嘴，可嘴上却不甘的反驳道：”没准，呵呵，至少眼前还活得好好的。”

李羽霏摇了摇头。

我追问道：“怎么？”

她面色惨然的说道：”病毒显然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否则不会造成如此大面积的疫情。此时此刻，空气中应该充满了病毒，也许，下一秒，我们就会变成疯子。”

听她这么冷静的道出真相，我的心瞬间变得绝望，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次冰桶挑战。李羽霏不愧是做秘书的料，这个时候还能冷静下来分析状况，病毒唯有通过空气传播，疫情才会如此前所未有的严重。

不过，我只绝望了一小会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人在绝望的时候，反而不再多想，大不了一死，反正眼前还活着，管他能活多久，比其他人是赚了。另外多年来，喜欢读书的习惯使得我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会尽量跳到上帝视角去看待整件事。此前我总觉得这项技能百无一用，但现在我倒是觉得或许会有些用处。

我沉思片刻，平静的说道：”应该不对，你还记得疫情刚开始时候的样子么？我们周围很多人仿佛都得了感冒，而没感冒的没剩几个吧？”

李羽霏点了点头：“是的，我昨天还担心公司不能正常运转，特意统计了一下，没感冒的有6个，除了你、我、王总，剩下的就是财务的丽姐、广告部曹哥和物业彭嫂没有感冒了。”

我接着道：“现在看来，病毒应该有7天左右潜伏期，从街上疫情暴发的时间来看，感染者就像蜉蝣，仿佛约好了时间，几乎在同一时刻爆发。而我们没有感冒，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几个身体里有抗体！是不是？史上大规模的瘟疫数不胜数，最后人类不还是没有灭绝吗？哪怕是最不适合人类存活的冰河世纪，我们的祖先不还是活了下来？天无绝人之路，老天总会留下星星之火，而那星星之火……就是我们！”说到这里，我有些激动的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所以，我们……肯定是有抗体！”

其实我们有没有抗体，我心里没有一点谱。但一味悲观毫无意义，所以我的口吻中带着自信，一种接近自我催眠的自信。

李羽霏听到我的分析后，原本已经暗淡的美目重新复现出一丝光彩，自言自语般说道：”对，对，我们一定是有抗体，能免疫病毒！”

我也不知道她是真信了，还是甘愿和我一样接受自我催眠，但至少我这番话，为我们点燃了一丝希望之火。

“哎呀！赶紧上网看看！”李羽霏猛然觉醒道。

信息时代，互联网已经成为人类感官的一部分，是人类视觉和听觉的延伸。地球上无论何地发生重要事件，几分钟之内保准出现在朋友圈。说着，她赶紧掏出了手机，先打开了微信，可微信竟然显示无法连线。

我也迅速的掏出手机，微信链接失败后，开始去看各大官网的主页。可几大门户网站都没有更新消息，看来他们的工作室也和我们一样凶多吉少。没办法，只能指望论坛了，我登上了天涯论坛的账号，就见论坛上所有话题全都是围绕着突如其来的疫情。浏览了几页，我了解到了更多疫情的情况。

很不幸地，我最悲观的推测被证实了，这次疫情不只局限在东北，而是波及全国，各个城市都有疫情出现，照目前论坛流出消息看，疫情爆发极短的时间内，全国就有大约七成多的人变成了丧尸。

丧尸，这个恐怖的词汇，是全体网民共同赋予感染者的称呼。

七成，也就是全国约有八亿多人，在今天变成了丧尸，而被丧尸攻击致死的人，再保守估计也得两三个亿，这么算来，全国目前至少有十亿人已经挂了。

人类可能只剩下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还只是今天刚刚爆发的统计。明天呢？有多少人在苦苦挣扎了一天后，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后天呢？一个月呢？一年呢？

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