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修真记》:1亮碑
1亮碑
松江城依山伴水,初冬清晨的薄雾漫漫笼罩下,江水云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
靠山村位于松江城以西四百里,是附近丘陵前往大山深处的一座小山村,也是巴郡前往楚郡的必经之路,生活着许多各地前来狩猎的人。
大山深处,有的地方人迹罕见,常有天材地宝出现,吸引着运近各地探险者。
各色各样人们疯狂而至,各种血腥弑杀也就层出不穷。
洪武年间太祖一统帝国,渤海亡滨莫不臣服。
遗留伤残士兵及眷属开荒拓土,后来有犯错官员及子女以待罪之身,因仁慈皆发配于此上山采药,于是形成松江城靠山村一绝:错族。
于是松江城外靠山村愈加热闹。
不是军营胜军营,不是集镇更胜集镇。
村东头街门派差买办烟花酒楼歌舞升平,顺着官道延伸运才松江城。
村西头一代代错族子后辛勤耕耘,草屋茅房纵横茫茫大山深处。
村中央们三东向西立着一块二十多米大石碑。
由南北望赫然写着“靠山村“三个大字。如铁似钓笔划彰显无以仑比气势,竟是洪武大帝谕书。
碑南边形成一个自然广场,有一小径通幽,为错族子弟幼少神往地方:曲幽山谷莲花学堂。
曲幽山谷是靠山村南一片僻静峡谷,两边悬崖陡峭。
莲花学堂就座落在这峡谷中一面如剑削的平地上,为专门培养错族子弟生存技能地方。
也是洪武帝国在此设立官方办学机构,取君子如莲之说。也如太祖所言,期错族子弟自省自勉。
相传太祖亲谕:凡错族子弟,若天赋极佳,或立大功者,皆可入仕为帝国効力。
名气传开后,附近山里许多贫苦人家带自家小孩慕名而至。
错族子弟六至七岁皆可入莲花学堂:除教书育人立德之外,还教其必要的武术基础,攀岩技术,生活知识传授。
贫苦之民或期子弟有才,得莲花学堂培训后,成长成长出人头地。
错族子弟更得期勉,以盼重塑自找,再现祖上辉煌。更有自觉沉冤者,后人发奋苦学,以盼沉冤得雪,一扫前耻。
山路崎岖贫者众,来来往往似新年。初冬时节,也正是莲花学堂一年一度招收学员时候。
一群群懵懂的孩子由大人从大山沟带出来,有的对此地可能一点也不熟悉,有的可能早就适应这热闹地方。
此时此事,众人改变不了他们虔诚的目光!今天,不仅是莲花学堂招收学员的日子,更是由嫡皇亲主持靠山村石碑祭奠日。
南边广场早挤满了人,少壮老妪华叟都有,六至七岁左右儿童居多。
顺着人群往里看,一列列肃装整齐的士兵,正庄严肃穆地守卫着一个蟒袍青年男子。
蟒袍青年男子在靠山村石碑中央站定,六位文臣武将出列两侧,祭司宣布祭天祭地祭祖。
礼必后,蟒袍男子取出随身配剑,忽地朝左手中指尖刺去,一滴鲜血似箭一样涌出,射向石碑太祖谕书署名处,鲜血渐渐融入,四野无声。
忽然,一道亮光柔和地从石碑底部闪现,瞬间轻轻点亮整个石碑。
光彩夺日,柔和而不伤眼。人群中顿时有人欢呼:“这是皇太孙殿下第四次点亮石碑。“
“这是个奇迹!“石碑柔和地亮起后,慢慢地变了颜色:上半部缓缓变成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祥云般。
下半部分成黑白分明的两部分,忽然间又有阴阳鱼似的小黑点,从黑白分明的中间线涌现,慢慢变大。整个石碑也光影迷离,神奇地晃动起来。
刹那间空气中似有一种芳香,沁入方圆十里男女老少心扉。
耆耆老者,身体劳疾者闻到这股芳香,都口舌生津,身上的暗伤好象不见了,年轻十岁,身心都愉悦起来。
幻影中石碑似在变大,祥云和阴阳鱼也似乎在变大。
石碑晃动的幅度也在增大,天际问又缓缓传来叮咚的流水声。
石碑里的祥云和阴阳鱼也随着流水声翩翩起舞,慢慢地众人沉浸在这迷人的清香和美妙的清纯音乐中。
一会儿,没来过的年长老者,中青年人们呆若木鸡:他们所带的孩童们随音乐,或脚踩祥云,或手握阴阳鱼玩得不亦乐乎。
真了底细的人清楚:真正考验孩童们天赋命运的关键时刻到了!
“脚踏祥云,平步青云。手握阴阳,掌控阳阳。“相传此碑激活后,能探测激发出六龄左右孩童天赋。
天赋越高,随阴阳鱼,祥云纹玩耍越久。更有天赋绝顶之人,在此碑被激活时段逗留,手或脚会显示阴阳鱼或祥云图案。
这样的天生贵才,一般都被发现后就由江湖大派,主持皇亲带走,给予其家人族人无上荣耀。
时间过了良久又或是一纵即逝,转眼间已到晌午。
一阵霓霞闪过,所有孩童手中阴阳鱼和脚下所踩祥云不见,空中的清香和美妙泉声都已不见。
孩童们洋溢着难以言表的喜悦,静静地呆在那,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神奇的玩耍。
皇太孙殿下目睹阴阳鱼和祥云纹在石碑中消散,再依旧还原如往常后,对着一旁观看的贵宾喊了:“青儿,咱们走吧。“
这时,看台下贵宾席中走出一妙龄美少女。“灿烂如春华,皎洁如着月。“
此女走出人群后,飞跃台上石碑正中央,和皇太孙殿下肩并肩站立。
“今后三天内,靠山村石碑方圆十里所有六岁多孩童都会自动感应祥瑞。
如有亲属得悉,即可交官差护送。
吾在松江城等侯五日,亲自带入京面圣培养。“
皇太孙待那青儿走过来时,对在场众人讲。
众人听后,齐声说:“诺!“皇太孙遂取出一剑,朝空中轻抛,那剑就落在房脊高处。
皇太孙再念念有词,只见那剑见风渐长,转眼间已如舟叶。这时,皇太孙轻挽青儿手臂,相对一笑,马上再一跃,立马上了飞剑。
皇太孙催动飞剑,迅速离去,影子落在现场各大小老少人儿眼中。
长者祝福青者羡,真是郎才女貌啊!
唯诸多少小孩童心里在想:
什么时间,我也能象那位姐姐和皇太孙殿下一样,飞起来呀!
惊鸿一瞥中,或怕玷污那一份纯真纯洁。
2苦行
下午,莲花学堂热闹起来。熙熙攘攘几百孩童,由亲长带着,在学堂教官引领下有序地跟着,到夫子们手头报名。
最后一批新学员缴费后,天已见晚。寥寥炊烟升起,孩童们由教官分头带走,洗嗽换新学服吃晚餐,各亲长同孩子告别归去。
翌日清早,莲花学堂又响起朗朗读书声和练气练剑攀岩身影,恢复了往日喧嚣。
“爷爷,爷爷,快到去靠山村的大路了,咱们休息一下吧。“
茫茫大山中,有少年搀扶老者,有些喘息也有些惊喜地说。
“好吧,小虎扶我来到这,也累坏了!咱休息。“
那老者脸上十分憔悴,一身自制猎装胸口柒血。
其余地方也有被荆棘划破,露出斑斑血迹。弓着身,嘴角边残留着血渍,偶尔有鲜红的血滴从他嘴边溜出,有些艰难地说。
“爷爷,你好些了吗?喝口水,吃点先熬的菜糊吧。“
小虎拿出一个发褐的竹筒,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盖,将山泉水递给。
“爷爷不渴不饿,只是有些困,休息一下就好了。小虎乖,肚子饿了吃点菜糊,再喝点水后咱们好早赶路。“
老人每说一个字,都充满痛苦,但他还是尽量忍住,尽可能平缓地说,坚持把话说完。
就这样,小虎喝了口水,也没吃什么,继续搀扶着老者走着。
原来,小虎爷孙俩骑着大红马,昨早出发,原本如往常一样,翻山越岭走得飞快,中午就可在靠山村吃顿便饭,下午就能去莲花学堂报名。
不想路上遇见山匪,不仅抢去盘缠,大红马,还打伤了爷爷。
爷爷一想家中没有现成的疗伤药材,又要送小虎上莲花学堂。
更不想因为自己一点伤势耽误孩子学业,所以就带着小虎在山林里找了一会药材,准备给自己敷上应应急。
不料山间野谷药草虽多,但急救时却难寻,费了好半天功夫,爷爷才找全所需主药。
爷爷认为随便敷点,到了靠山村,找医师随便看看,过几天就好了。
不曾想采药耽误了时辰,直到昨天半夜,他爷孙俩仍在出山小径里往外赶路。
哪怕昨早被山匪劫了,老者都不担心,他爷孙俩在采药途中,找了几只竹鸡,足够他爷孙俩饱饱吃上几顿。
昨天中餐和晚餐,他俩都烤着吃了,小虎还夸他爷爷烤得真香,比在家烤的强多了。
采疗伤药途中和佐餐时,小虎和爷爷交谈了许多,从草药的认知,再谈到小虎父亲两次的归来,还有小虎两岁时都不会讲一句完整的话,爷爷花尽小虎父亲给的和自己攒的积蓄,为小虎看病诊治的事,让小虎对于父母多了一份茫然和对爷爷的感激之情。
小虎他爷爷还讲了小虎很小时侯很多趣味事,直到小虎又饿了时,老者点上一个火堆,准备烤上采药时猎杀的两只山鸡吃时,一群野狼跑出觅食。
那时侯,爷爷精神体力都还好。张弓搭箭几下子射死射伤几只野狼。
又放下先前猎杀的一些猎物,在众狼的撕咬中,爷孙俩惊恐地逃离了。
为躲避野狼,防止野狼继续追赶,爷俩就在山林间夜色里步行。
山林间荆棘藤蔓很多很杂,平时骑马倒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但现在夜色下容易刮伤和拌倒人。
老者就用自带的大砍刀,一路披荆斩棘,让小虎毫无顾忌地跟在后面安然行走,消耗爷爷不少体力。
到了清晨,砍了半夜荆棘藤蔓的爷爷明显体力不支,就地寻了些干柴和野莱,用竹筒熬了会。
爷爷受了内伤的身体也愈加严重,吃了一口菜糊,但菜糊没咽下,反吐出一大口血来,吓小虎一大跳,急忙拿来草药给爷爷敷上,紧张得不得了!
爷爷见小虎这样,反倒定下心来,安慰起小虎:“爷爷没事的,只是苦了你。“
说完,不顾那溅在胸前一滩血块,上路顺走。只是到了后来,小虎见爷爷身体越走越躬曲,忍不住地松开爷爷牵着的手,轻轻地将爷爷扶往,再握住爷爷的手。
就这样,从清早到晌午,小虎搀扶着爷爷总算快到去靠山村的大路了。
一路上爷爷只喝过两口水,给小虎讲话的话也越来越少。只是告诉小虎,路上可能全靠小虎他自己了。
小虎也就搀扶老者一路走着,采集路边较为珍惜药材和野菜。趁此间隙,让老者休息。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路下去,老人的状态越来越差。
但幸好终于上了去靠山村的大道,能看得见三三俩俩东奔西走忙碌的人们了。
爷孙俩确实走累了,就坐在路边大树下休息。
这时小虎心中充满祈盼:“遇上个好心人吧!帮忙把爷爷送到前面靠山村珍治,让他早点康复。“
小虎看着爷爷现在凄惨的样子,心里真的难过,他暗自祷告着。
经过这条路的人确实不多:偶尔有来来往往顺道或不顺道的人们,小虎都会跑过去苦求:
“我和爷爷遭山匪打劫了,爷爷受了很重的伤,能不能劳烦您将他带到靠山村医馆去诊治?“
有鲜衣怒马经过,小虎才在路边招手张嘴说,对方看也不看,一路绝尘去,留下小虎在风中凌乱。
有步行者遇见,大都只是搭讪一下,看着伤重的老人暗自叹息,却尽量不去惹不必要的麻烦。
小虎他爷爷也明白自己的伤势,没说什么。
只是稍稍休息了一下,又招呼小虎一起走。就这样,走走停停,日出到日暮,少年搀扶着老者终于快走到靠山村了。
稀稀朗朗的茅屋草房出现在小虎爷孙视线中,小虎紧握住爷爷的手突然觉得有些发烫。
再摸摸爷爷的头,爷爷真的发烧了。
小虎心里更加忐忑不安!“该怎么做,有谁能帮帮他呢?“
扶着强忍住伤痛缓缓而行的爷,小虎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傻子都知道爷爷伤了很久,伤得很重,再拖只怕会更严重!“小虎他心里清楚,却无能为力。
天色越来越晚,小虎心里头也越来越着急,他必须在天黑之前把爷爷扶到靠山村,尽可能的找人治疗。
要不然,说什么都难了。哪怕是背不动,走不起他都必须坚持。
他不会让为他生死奔波的爷爷倒下,这是他心中最强烈的信念。
暮日下,去靠山村大道上,只留下少年搀扶老者坚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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