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侠廖不凡》: 凤城夜归客
第一章 凤城夜归客
凤城,位于东州,一个繁华的小城。
雨,滂沱大雨,因为下雨使得整个凤城蒙上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一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从街头走来,渐渐地消失在街尾。
雨更大了,夜色更迷离了。
蓑衣人走到一个弄堂里,笃笃地敲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反应,伸手一推,门吱呀呀地开了。
暗流涌动的当下,真正的暴风雨来临之前,岂能是风平浪静的。
他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桌子上有了一个东西,一个木牌。
一个制作非常精美的木牌,上面画着一只手,一只缺了拇指的手,还刻着一朵桃花,红色的桃花!
蓑衣人瞳孔收缩。
血手令!
他将蓑衣脱下挂在墙上,斗笠放在桌子上,“嗤“的一声响,烟已点燃。
既然要来的总该要来,逃避又有什么用!
他索性将所有的门窗通通打开。
雨还是下个不停。
他望着窗外的雨,似乎陷入了沉思。
突然,有两个人影像飞鹰一样飞起,又轻飘飘地落下,就像是一片秋风吹黄的树叶。
两个人影竟走进了这屋子,就好像走进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只是安安静静地抽着烟,仿佛看不见那两个人似的。
“难道他就是杀手榜排名第五的无影快剑,出手无情的冷面秦未冷?”一人道。
“人可以变,但那份气度是变不了的。”另一人道。
“在我眼中,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渔夫而已。““嗤“的一声两支银针极速飞了出去,渔夫背对着他们,烟斗一转,两支银针,就好像从没射出去一样,无影无踪了。
那人仿佛惊呆了,但是他不相信,又射了两支银针,却是与之前不是一个方向,然而还是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另外一个人道:“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那人默然,有时候沉默就等于承认。
“在下冯真!“那人道。
“莫不是江湖人称千里飞针,万里追魂的冯真!“
“不错!“另一人道。
“那你呢?“秦未冷问道。
“哈哈哈,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那人道。
“无名萧竹?“秦未冷道。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啊!“那人摘下面具,赫然竟是无名萧竹。
“哈哈,啥事都瞒不过无影快剑啊!“萧竹哈哈大笑,竟没把冯真放在眼里。
“如果堂堂的无名剑萧竹都成了无名小卒的话,那我这无影快剑的名号我得扔阴沟里去了。“秦未冷道。
大凡江湖上有名头的人,无人不知道无名剑萧竹的名气,也无人听说过无名剑剑虽无名,人却有名。
有名不代表此人的家世有多么显赫,也不代表此人在江湖中闯出多大的名堂,他为人低调,低调得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似的,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
从冯真的脸色看来,他不算很多人那一类。
此时此刻的他的脸就好像没煮透的猪腰子难看的很。
被人耍的确不是一件很爽的事。
但是他只有忍,除了忍没有别的法子。
突然他听见一阵响,有个巨大而强壮的壮汉闯了进来,他的眼睛大的像铜铃,鼻梁高耸,耳朵各穿了个洞,吊着两个耳环,赤着脚走在下着雨的路上,铃铃作响。
冯真问道:“来者可是人称身轻如燕,脚铃镇魂,怒目金刚金钟?“
金钟“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径直地走了过去,向秦未冷拱了拱手,道:“不知公子叫我来什么事?“
秦未冷笑了笑:“我想请你把他请出去!“指了指冯真,金钟大大咧咧地走过去,脚铃发出阵阵声响,对冯真道:“这位公子,请出去!“
冯真幽幽笑道:“真是笑话!我想进来就进来,我想出去就出去,难道还想请我出去吗?““吗“字刚说出口,两根银针飞了出去,金钟脑袋偏转,左手成爪,往冯真有肩抓去。冯真沉腰落马,将金钟这一招巧妙地避过,金钟仗着自己体型庞大,猛的一招“泰山压顶“砸了过去,冯真不敢怠慢,“嗖“地一声又是两根银针疾射而出,金钟顿在中途,猛的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冯真暗赞一声:“身轻如燕果然名不虚传!“金钟暗道一声好险,扭转身子,脚铃也跟着晃动,发出叮铃铃,叮铃铃的声响,震得在场四人耳朵嗡嗡作响,直感觉魂魄飘飘荡荡,呼之欲出。
冯真凝神静气,双手成爪,想摘除金钟的脚铃,金钟暴涨几尺,如大鹏展翅,飞了起来,半空俯冲,如老鹰捉小鸡似的,双手成爪来捉冯真,冯真向左就地翻滚,避开了这一招。金钟正与冯真大战之际,听得一声冷笑:“两个人打斗,两个人看,莫非他们俩在做戏?“
“他们是在做戏,不过“有一个声音道,“不过却是一场危险的戏。“
“妙极!妙极!既然是做戏,我们俩看看也无妨!“那个声音道。
“不过,我怕……“那个声音道。
“你怕什么?“另一个声音道。
“我怕有人会把我请出去的!“那个声音道。
金钟听着气极,大声道:“谁?有胆子的给我滚出来?“
那个声音道:“你听见没?他叫我们滚出来?“
另一个声音道:“哎,他不敢的,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金钟听得怒不可遏,道:“再不出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不出现显得咱们是无胆鼠辈了。“这句话刚说完,屋里多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简直不像个人,都长着一张阴瘆瘆的脸,左边那个全身素白,右边那个全身都是黑的,像极了阴间的黑白无常。
金钟看见他们俩一颗心直凉到心底。秦未冷耸然动容:“你们莫非是白无常勾魂的孙疼,黑无常夺命的孙痛两位么?“
孙疼道:“真没想到还有人认得我们?“
孙痛道:“是没想到!“
孙疼道:“是不是我们该演一场戏给他们瞧瞧?“
孙痛道:“是该演给他们瞧瞧了!“
第二章 独钓寒江血
孙疼道:“我们该找两个跟我们一起演戏的人。“
孙痛道:“不错!不错!“话刚说完,孙痛手里的哭丧棒使将出去,孙疼配合着,两人组成一张棒网,双棒挥出,劲风扑面,萧竹向秦未冷拱了拱手道:“秦兄你是主人,看客应该是你,我就权且当做戏子吧!“无名剑出鞘,刚好抵挡住他们俩的攻击,时间准度拿捏得正是时候。
孙疼、孙痛与萧竹斗在一块,冯真则与金钟斗在一块,秦未冷既然真的不加入战斗,又点起了烟,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似乎真的完全不将他们放在了心上。
秦未冷望着天上,外面依旧下着雨,嘴里道:“那家伙又在钓鱼了吧?“
寒江,离凤城不远,雨落在江面上,也落在了渔翁的笠檐上,蓑衣上。
在这样的下雨天,这个渔翁竟然在钓鱼。
这实在令人不可思议,但对于他来说,每次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今天会是例外么?
渔翁不愿多想,就在这时水底一阵阵波动,渐渐地冒出了水泡,却不放在心上。
水面“嘭”的一声,在渔翁的四周突然出现了十二个劲装急服的黑衣人。
十二个黑衣人同时将手里的五棱飞镖飞了出去,就好像流星一样。
渔翁的瞳孔一缩,手中鱼竿一甩,将十二支五棱飞镖打落,落在江里,就好像下雨一样。
十二个劲装结束的黑衣人手里多了把刀,分十二个不同的方向,十二种不同的刀法,疾向渔翁砍去。
渔翁一个翻身,鱼钩银光闪闪,只听得“哧”的一声割开了第一个黑衣人的喉咙,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倒在了江里,再从鱼篓里飞出四个鱼钩,四人应声倒地,两个人复又钻入江中,还没钻出来,渔翁竿里细剑一拔一刺,两人死于水里,渔船四周红了一片。
“想不到隐居多年的夺命鱼钩,追魂细剑孟寒江宝刀不老啊!”一艘小船轻飘飘过来,船上赫然竟是秦未冷,萧竹和冯真。剩下的五个黑衣人见对手多了三个人,忙丢出一个物件,孟寒江稳稳接住,其中一个黑衣人道:“血手令一出,凡接此令者有任务必定执行!”说着忙遁水跑了。
冯真愤愤道:“他们逃得还挺快!”萧竹道:“他们逃得不快,难道送死么?”秦未冷道:“况且死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众人默然,分别从手里拿出一块令牌,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令牌。
“没想到我们隐居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他们找到了!”秦未冷道。
“本想安安静静地做个渔夫,却还是让这寒江染上了红血!”孟寒江道。
“那金钟、黑白无常他们怎么会出现?”冯真问道。
“或许他们只是试探我们的功夫有没有退步?”秦未冷道。
“说得实在是对极,但是我想不仅仅如此!”孟寒江道。
“还会怎样?”冯真道。
“他们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其实更是为了自己!”孟寒江道。
“我们三人虽退隐江湖多年,人未在江湖中行走,声名却仍在,很多江湖人士也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挑战我们,为的不就是声名么。”秦未冷道。
“可是,知道我们隐居之处和身份只有神算子江停一人!”冯真道。
“这个赌鬼是不是赌瘾又上来了?”冯真笑道。
“他呀,赌瘾上来了,可就收拾不住了,不过再怎样他也不会是出卖朋友的人!”秦未冷肯定道。
“一个赌鬼,也会有朋友么?”冯真道。
“虽然他好赌如命,却是个有赌品的人!”秦未冷道。
“那我们现在这样怎么解释?”孟寒江道。
秦未冷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但他回到家中是一个无话不说的人?”
冯真道:“他没有出卖咱们,他老婆却不一定!”
秦未冷道:“我们得赶过去看看了!”
江停的家在一个陋巷里,雨刚停没多久,道路还是湿的,四人心情异样地沉重,就像现在的天气一样。
天上阴云重重,使人无法展颜而笑。现在当然不是笑的时候。
走进江停的家中,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想来死去已久,四人心中不免倒出一口凉气。
江停和他老婆倒在血泊中,江停手里的短刀直直插入他老婆的肚腹,伤口的血早已干涸,他老婆眼睛充满着惊疑和不信,江停眼睛则瞪得大大的,似乎有着极大的愤怒,后背衣服通红通红,地上是一滩干涸的血迹。
冯真道:“看来我也冤枉他了!”
秦未冷道:“你的确冤枉他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孟寒江似乎发现了什么,道:“你们看江停的衣服通红通红的,后背必是受了重伤!”
萧竹道:“不仅如此,你看那墙上!”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很小的洞,洞口只有色子面那么宽,冯真望过洞口,外面的光透了进来。
冯真惊道:“此人好惊人的指力!”
孟寒江道:“而且此人刀法还不错!”
冯真问道:“冷兄,你可知道当今天下谁指力强,且刀法甚高?”
秦未冷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人正是当年指力破万神、刀下不留人的浪子刀客汤辉?”
冯真惊道:“浪子刀客汤辉?”
秦未冷道:“此人还有一个绰号,唤做逢赌必赢!你看,那里有一个赌桌!”
众人望去,那边果然有一个赌桌,赌桌上有两个赌盅,一个赌盅里打开一看,三个色子竖了起来,最上面的色子是一个殷红的一点,而另外的赌盅里的色子不翼而飞。
其余三人耸然动容:“果然是逢赌必赢!”
哈哈哈,一声长笑使众人不禁一惊。一个灰衫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灰衫人道:“想必你就是无影快剑秦未冷吧?”
秦未冷道:“那你就是浪子刀客汤辉?”
灰衫人道:“我就是!”
冯真道:“那就是你杀了江停,我要为他报仇!”
汤辉道:“报仇慢慢报不急,这是迟早的事,不过先把事儿办了再说!”
秦未冷道:“难道是要我们去杀人?”
汤辉道:“阁下果然是聪明人!”
冯真道:“如果我们不去呢?”
汤辉道:“想必秦兄知道后果的!”
秦未冷道:“血手一出,无影无踪;令出在即,不得不从;若有不成,无处藏踪!”
四人听得一声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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