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的年代》： 文献不见了
第一章 文献不见了
紧闭的双层玻璃窗，将热风和蝉鸣挡在图书馆外，只把夏日的阳光透进来。室内，常年26℃的恒温恒湿系统在保护书籍的同时，也给阅读者提供了绝佳的“避难所”。
7月，酷暑，周二，洛国燕西省龙州市立图书馆，一个无聊的午后。
宪政119年才建成的龙州市图书馆，是5年前国民议会通过的新经济计划的受益者，单是建筑面积就超过5万平方米。这座位于旻河西岸的新地标，简直是这个城市诸多建筑中的一个奢侈品——皇家科学院院士崔民秀的设计，六层建筑，外形充满现代气息，南北走向、东西通透，既像书架上互相靠拢的书本，又似沟壑起伏丘陵。
图书馆内部，有些类似商场的设计思路，功能区界限被最大限度模糊化，读者可以随时随地坐下来阅读。中庭极大，从一层直接通到天顶，使得读者站在任何一层，都能很容易看清图书馆的全貌——文献区、阅览区、休息区……虽然是工作日，但因为暑假，这里依然有许多前来看书的市民。
“你抓不住我，抓不住我……”
“哥哥，慢一点，等等我……”
两名五六岁大的孩子，像一阵风，忽然从儿童阅览区打闹着跑了出来，一转眼又窜进了社科阅读区。这个区域都是一排排崭新的高大木质书架，每排足有3米高，10米长，仿佛还散发着木材的清香，但相比长和高，书架的宽度看上去有些“单薄”。
一名身穿文化衫，长得有些胖，带着厚厚酒瓶底眼镜的青年人，抱着高高一摞书晃悠悠从两排书架间挪动出来，一只脚刚从迈出书架，刚刚跑进来的两个小孩就绊在了上面。
“啪——哗啦——”两个孩子一前一后摔了个大马趴，胖胖的青年也失去了重心，不仅手里的手散落一地，整个人也摔在了背后的书架上。
“吱噶——”
倒在书架上的胖青年感觉脑门、后背歘的冒了一层汗，身背后的书架隐约发出扭曲的声音，开始加速向后方倒去。5度、15度、25度……书架往后倾斜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不到1秒钟后，架子上的书就已经开始缓慢向后滑动。
“诶！诶！快……”青年记得，后面这排书架前，好像有一位戴着耳机的女生正背对着他挑书，他想提醒女生干劲跑，但躲字还没喊出来，忽然感觉背后的书架猛地停住，然后一弹，立了起来。不仅他和书架都稳稳的站住了，架子上的近万本书也像被人整齐的一推，基本回到了原位。唯一不一样的，是书架在恢复水平的过程中，在地上留下了大约10公分左右的划痕。
受这么一下刺激，青年先是愣了几秒，忽然激动的拔腿跑向书架的另一端，他四下打量周围，这边虽然也是阅读区，但这时正好一个人也没有。回过头，青年又开始观察刚刚差点发生事故的这个书架。第一时间，他就看到这边书架的边框，在大约一米七左右的高度有个新鲜的凹陷，30毫米厚的木板已经崩裂，漏出新鲜的岔口。
鬼使神差的，青年伸出手在凹陷处比了比，刚好是成年人虎口的大小，他心里一惊，这得多大力气？他四下看看，突然忍不住笑了，自己也是电影看多了，这怎么可能？转头，他连忙走回去捡拾散落的书本。
“轱辘辘——轱辘辘——”三五分钟后，胖子早已离开。在他刚刚差点摔倒的书架再往前3排，一名个子不高，皮肤很白，穿着深蓝色西裤和黑色衬衫，打着一条浅蓝色领带的短发男人推着辆图书馆运送书籍的四轮平板小车，从书架间走了出来。
车子上估计有百十本书，五花八门。男子把车子挺稳，甩了甩左手，然后从一堆书籍中准确的捡出几本这一区域的书籍，把它们逐一插回原来的位置。忙完这一区，男子继续推着板车前往下一区域，走到社科阅览区的服务台时，他停了下来。
“张姨，刚刚我看到化学区有一排书架，被一位市民不小心撞上，摇晃得很厉害，您看是不是让后勤部的同志来固定一下，要是出事情就太危险了。如果后勤的同事不方便，您可以给我打个电话，这种简单的木工我也会的，可以下班后帮你们固定一下。”
“是么，那阿姨可得谢谢你，不过怎么能让小王你来干呢。我马上打电话，这几排书架是新近换上的，确实不太牢靠。对了，最近找到女朋友没有啊？你条件这么好，也不能太挑。阿姨有几个同学，家里的姑娘都是性格好、人漂亮，哪天阿姨帮你介绍介绍。”作为图书馆的老员工，张姨明年就要退休了，她看着着眼前个热心又有些腼腆的大男孩，就像看着自家的孩子。
“嘿，张姨，你看又说到我了。真不用，这种事不着急的。那我先走啦。”男子说完，推着板车小跑着走了。“慢点儿～”
一边跑，男子胸前夹着的身份牌一边跟随他的脚步左右的摇摆。上面有男子的照片、姓名和职务——王猛，龙州市图书馆借阅部科员，照片跟男子一样，笑容十分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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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上午市民归还的书籍逐一放回原处后，王猛回到办公区，坐在他自己的办公桌前，沏了一杯茶，拿出一本刚从文学区找到的人物传记，开始消磨下午剩余的时光。
这是本《希伦传》还是哲姆尼语原文的，看得人不多，几乎还是崭新的。图书馆当然有译本，但原版书的语言当然最准确和精彩，对于王猛这种书痴，他当然更喜欢原版，为此他甚至自学了7门语言。作为曾经纵横罗洲的一代帝王、英雄，无论是崇拜他的芳思人，还是罗莎人、莫瑞人、布雷顿人，几百年来不断有人为希伦著书立传，王猛之前已经看过7个版本，他希望这第8本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视角，这是他多年看书的一个小乐趣，就像喜欢看原文原版一样。
阅读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快要下班了。图书馆里的市民越来越少，同事们开始收拾各自的东西，相熟的男女已经开始商量晚上去哪里聚会，哪里有够酷的party。忽然大家隐约听到不远处的赵副馆长办公室里传出了咆哮声。
“你的眼珠子是灯泡么？给我找，找不出来，你也不用来了。哭什么哭，出去！”
啪——副馆长办公室的门开又猛的关上，一位穿着灰格子连衣裙、带着小圆眼镜的女生哭红了眼睛，从屋里走了出来。是陈婧，一名去年刚刚考进是图书馆的年轻大学生。
详细些的消息很快就在办公区传得尽人皆知。昨天，陈婧在A级文献区值班，今早交接班时，图书馆发现一本A级文献不见了。丢失文献——这是比较重大的工作失误。同事们陆续去安慰陈婧，都觉得这件事情非常难办。
下班了，大家陆续离开，王猛则抓紧时间看完了《希伦传》的最后几页。合上书本，他闭上眼，整本书的文字仿佛川流的江河般在他的眼前再次飘过，精美的语言使他满足，心里咀嚼着精彩段落，王猛心里非常满足。站起身，王猛逆着图书馆陆续走出的人流，先把书送回阅览区原来的位置，然后帮助清场的同事一间间检查、关灯、落锁，楼上楼下检查了一遍各种开关有没有遗漏，王猛最后回到办公区。这时，屋里只剩还在委屈的陈婧和他两个人了。
关掉电脑，背上单肩包，王猛走到办公区的门口，又停住脚步。
“要不，我帮你找找？”看了看表，王猛隔着大半个办公区忍不住对陈婧喊了句。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区里已经足够响亮。陈婧马上回头，然后死命点头，就像抓住了棵救命稻草。
“你有办法？”
“能试试，如果你需要，就带我去文献区看看。”
“嗯……”陈婧拿了钥匙飞快跑了过来。
为了保险起见，市图书馆的重要文献区位于一层，距离办公区所在的二层并不远。但属于半地下结构，常年恒温恒湿、24小时视频监控，各地的专家学者要前来借阅，不仅需要个人的身份登记，还要有相应高校、院所出具的证明，而且只能在规定区域进行查阅、记录。
两人来到文献区，先在摄像头前面给值班的保安打了个招呼。摄像头向他倆一转，估计是值班室认出了两人，只听见“滴~”的一声，第一道安全门弹开。陈婧向前跑了几步，输入密码，又插入钥匙，两人才进入了文献区。
进门，王猛径直朝着存放文献的一排排透明玻璃橱柜走去，快步转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监控设备，转身向外就走。因为步速很快，后面追上来的陈婧，一路小跑跟着走，直到王猛要出去了，才抓住他的衣袖。
“王大哥，你看什么呢？我还没告诉你是哪一本，就是——”
“是第二排第三层编号D2147的《《特殊条件下的原子物理》，应该是红色封皮，对么。”
“对对对，太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两年文献区增减的资料并不多，我前年曾被派来协助进行资料整理恰巧见过。而且这中专著一般常作为大学物理专业的教科书，没有什么保存价值，我当时也奇怪他为什么会保存在这里。”
“那你也非常厉害了。”虽然还没有发现什么，但陈婧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有救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去监控室吧，这本书的厚度接近一块砖，我刚刚看了下摄像头位置，不存在死角。如果有人拿走的话，不论动作怎么隐蔽，一定会在视频中留下线索的。”王猛说。
第二章 怎么会是他
“我这边没有，小王你那边怎么样？”“也没有发现。”“张哥，你呢？”“正看着呢，别催。”“都看仔细点。”
图书馆的视频监控室和馆内数据中心的机房，都位于一层的另一侧，穿过走廊，王猛和陈婧发现监控室的门开着，里面不只有值班人员，而是人头攒动，好像在加班。
“从监控里看到你俩从文献区出来，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得来这边。”听到有人进来，保卫科科长陈哲把目光从屏幕上挪开，站起身对着两人说。
“小陈，你可给我们保卫科添了大麻烦，全都得留下加班了。”野战部队副营级转业的陈哲今年45岁，说话办事大开大阖，他拿手指了指着陈婧，笑着说。
“陈科长，大家都为我这事儿加班？”陈婧有点感动，又很不好意思。
“你以为呢。你以为这么大个图书馆，真指望你这么个小姑娘去找东西么？”陈哲说，“书丢了，当然是我们保卫科的责任，这不都看监控呢，还没什么发现。”
他转头看向王猛“对了，王啊，这事儿可跟你没关系，又助人为乐？你都快成圣人了，有这功夫也不早点找个媳妇。你闷是闷了点，可这份热心肠真是谁都比不了。刚才巡楼的小孙还说呢，看见你还完书去帮社科区修书架来着，哥哥我可真服气了。”
“图书馆工作不多，这些小事儿，谁看见都会伸伸手的。”
“好了，不说这个，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昨天文献区有客人来访的时间一共有5小时12分，区域5个摄像头，视频全长一共26个小时，这可是个大工程，大伙儿这不都忙活着，都快看成斗鸡眼了。”
站到监控台前，王猛先拿起昨天文献区的来访记录翻了一下，昨天进入文献区的一共有6批，一共8个人，分别来自1家大学、3家企业和2所独立的科研机构，他们是：龙州大学物理系的赵成国，龙力机械的韩宇宁，燕西生物的孙传锋、赵秋，宇龙新材料的孙鸣泰，燕西省第二物理研究所的陈廷敬以及龙州有色金属研究所的韩磊、赵鹏程，每个人都有各自机构开具的证明文件。
记了一下几个人的信息，他转头跟陈哲说：“陈科长能不能帮我单开一块屏幕，我想换一种看法？”“怎么看？小刘，你帮小王操作一下。”“是，王哥、陈婧这边来。”
监视系统操作台右边，一个小个头男人应了句，他面前的操作台上有块小一号的显示器，但尺寸也十分可观。在显示器前，小刘迅速调出昨日的有关视频。
“全在这里了，您从哪里开始看？”
“请把这些视频做一下分屏处理，按小时分26段同时播放。”
“阿，那能看出什么来？马上好”
小刘把26段视频同时展示在他面前的这块屏幕上，屏幕上每个小窗口只有十几厘米高。小刘自己看得有些花眼，却听见王猛说，“快进，1倍速度。”
小刘觉得王猛有点儿戏，但他带着点情绪但还是把速度调快，“好，你说怎么看，咱就怎么看。”
“停！”
大约10分钟后，王猛突然喊道。小刘连忙点了暂停，只见大屏幕左上方的一个定格画面中：昨日上午10时21分，一名衣服一丝不苟，但头发杂乱、形容憔悴的男子，正从丢书的橱柜前转身，他的正脸清晰可见。
“应该是这个人，他外套的下摆明显不正常，刚刚有20几秒，他一直靠在书柜上，姿势也很不自然，这人你还有印象么。”王猛问陈婧。
“怎么是他？我记得，是龙州大学物理系的赵教授。”陈婧有些奇怪地说。
“王哥，您这眼力也太神了。陈科长！这孙子找着了。”一旁看着的小刘高兴地喊。
陈哲赶过来，把这段视频也仔细看了看。
“没错了，就这家伙。害大伙儿都在这儿加班，你说这些专家是不是有病。”陈哲说，“好了，除了小刘、小张继续值班，其他人下班!早回去睡觉吧。”
陈哲让小刘把赵成国在5个视频资料中的所有影像都整理出来，然后复制到了一片存储卡上，他转头问“王啊，我看你在咱们图书馆都屈才了，要是去治安厅早成神探了。眼力是不是太好了？”
“没，刚刚我只是想先对这几个人有个印象，没想到刚好看到，碰巧了。诶小刘，你等一下，倒回去一点。”和陈哲说这话，王猛的眼睛不经意又扫过监控画面，如今大屏幕上都是赵成国。因为原始视频需要存档，所以必须把需要的资料复制出来，小刘正在整理赵成国出现的镜头。忽然王猛好像看到了什么，下意识说了句，小刘连忙暂停，把视频往回倒了几秒。“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一旁的陈哲好奇地问。
“没，可能看错了，你继续忙。”王猛仔细看了看，没再发现什么。
不一会儿，视频被复制到了一片三角形的闪盘上，小刘把盘交给陈哲，陈哲接过在手里抛了抛，丢给王猛，笑着说“怎么样，明天要不你跑一趟？我岁数大了，你们年轻人帮着多跑跑。”
王猛接过陈哲抛来的闪盘“好，我去一趟。”
陈婧还没平复喜悦的心情。“王大哥，干什么去？”
“去龙州大学。”
“嗯？”陈婧有点糊涂，“不是应该交给治安厅么？”
“噗嗤——”陈哲笑出了声。“事儿可不能这么办。你交给治安厅，大学就是丑闻，人家认不认账可就两说了。他就算承认了，两边有了矛盾，最后书能不能找回来也说不好。把视频交给学校，那就是两家的情分了。他们教授是带着学校证明来的，龙大怎么也得给个说法。这事儿你得跟你们王哥多学着点。”
“哦——”陈婧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没那么复杂，你的做法是对的。只是文献的价值不好界定，过去这类事件如果报到治安厅，经常被当做治安案件挂起来。所以馆里这些年都是自己解决，这样快一点，倒不是什么内幕交易。”王猛说，“这样，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今天早休息。”
王猛转头朝陈哲说了声“陈科长我们先走了，您也早回家吧，嫂子该等急了。”
“我加班是常事，你嫂子才不担心，你们路上小心点。”陈哲笑着跟两人摆摆手。
龙州大学，虽地处西北，但却是货真价实的老牌名校。这所大学始建于宪政3年，几乎和上京的京师大学同时建成，刚一建成就聚集大批归国的西法派精英，被誉为西北的“西法运动”中心。宪政57年，波及洛国东北、东南大部分区域的“4年战争”爆发，京师大学、雷浦大学的众多师生为躲避战乱先后来到龙州，当时13所大学的师生，依托龙州大学组建西北联大，在战争中为帝国源源不断培养出大批精英人才，60年战争胜利，有相当一部分老师因为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最终留在了龙州，这所大学的底蕴也进一步深厚。
宪政80年以来，因为地理原因，龙州大学显得不太受尚书局和国民议会的关注，但目前这里的物理学、生物学、材料学等几个学科仍然在全国首屈一指，其中几个细分学科甚至堪称执全球学界牛耳。
次日上午，王猛先是和物理系的负责人通了电话，然后开车载着陈婧早早来到校园。龙州大学历来以治学严谨著称，深灰色的石砌校门高大庄严、饱经沧桑，彰显着这所百年名校的独特气质。
把车停在校门口的停车场，王猛和陈婧走进校园，，斑驳的疏影下，众多师生来来往往，脸上充满了青春的朝气与活力。一路打听，两人很快来到物理系的教学楼前。这是座典型的柏浩思风格老建筑，远远看去好像三个盒子肆意拼接穿插在一起，具有极强的形式感和工业美。
打扮有些古板的系主任钱栎正等在楼门口，看到两人走过来，他也快步走下了台阶，同两人握手。“欢迎二位来到龙大，具体事情，请到我的办公室谈。”钱栎明显不想在楼门口说得太多，几人很快就来到钱栎的办公室。
给王猛和陈婧分别沏了杯茶，又寒暄几句，钱栎才接过王猛递过来的闪盘。他坐到电脑前，打开盘里的文件认真看了一下，期间特意在王蒙指出的“20秒”部分认真看了即便，然后他删除了资料，把闪盘还给了二人。
“看来事情确实是这样，太遗憾了……这个问题我们会及时处理，也尽快给贵馆一个满意的答复。但这本书可能要耽搁几天才能找到，赵教授昨天刚刚办了病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们一直没见到他。”钱栎说。
“哦，赵教授得的什么病？”陈婧好奇地问。
“脑癌，晚期。”
“什么！怎么可能。”
“没错，就是脑癌。你们也知道赵教授是曾经是莫瑞联邦哈斯兰大学教授，但8年前他不幸得了脑癌，之后，他一直没找到有效的治疗办法，病情也在快速恶化。5年前他可能听说洛国的传统医学对这种病有一定疗效，于是主动和我们接洽，选择回国任教。这5年，他一边搞科研教学，一边同病魔斗争，拖着病体硬是完成了好几个国家重点项目，病情的蔓延虽然成功放缓，但也一直没有好转迹象。最近，我们也发现他有些反常，但请体谅。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压力太大了，这是命运的玩笑。”觉得陈婧可能对赵成国有点误会，钱栎专门做了解释。
“命运总是比我们想象的更残酷。那看来这本书目前也不在学校？”王猛问。
“对，我们在你们来之前，查找了赵教授的办公室，他应该是把书拿回家了，赵教授是个喜欢看书的人。不过我们会先跟贵馆沟通，同时也会向贵馆告知两位所做的努力。”钱栎说。
“谢谢您，钱主任，那我们的工作也算有了个结果。”王猛说，“对了，能否告知一下赵教授的住址？”
“你要直接去找他？”钱栎问。
“您别误会，我的老师对传统医学有一些研究，我也跟着学了一点，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王猛笑着说。
“这样啊，你能等一下，我写给你。”
“谢谢，不不，这是应该的。赵教授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
“我先送你回去吧，这件事到这里就算解决了，后面双方的领导们会沟通的。你估计还会受点处罚，但不会太严重。”上了车，王猛对陈婧说。这时，陈婧感觉头顶上的乌云已经全部散开了，她整个人又复了阳光。“呼——这已经很好了，毕竟是我的失职，谢谢王哥！”“没关系的。”
车很快开回了图书馆，王猛停下车，把陈婧放下。陈婧刚下了车，走了几步又像有心事似的，跑了回来，跟车里的王猛说“王哥，谢谢你，要不然这件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不过~不过，你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哈哈——不是，你，哈哈。”王猛在车里笑个不停，陈婧的脸越来越红。他停下笑，说道，”小姑娘不大，脑袋瓜里瞎琢磨什么。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好不好。好啦，快去上班吧，以后工作多留神。”
“嗯，知道了王哥。不过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以后会多多介绍姐妹给你的！有很多大长腿、小腰精、大胸怪，包你满意！”放下心事，陈婧彻底恢复了年轻人的样子，变得十分搞怪。
陈婧，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转头跑去上班。看着小姑娘充满活力的背影，王猛脸上也挂上阳光的笑容。
系紧安全带，车子启动，向前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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