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然途》： 自

第一章 自

一道吟音，齿轮悄然碰撞吻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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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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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

日新月异

岁月悠悠

晴朗日空下，穿梭、拨开层层云雾，俯望而下，一座郡城坐落于此，视野俯下，于其中，一座小山清晰浮现于眼线。

葱郁树木成片分布伫立，相互间依偎并不疏离，一眼看去，倒是依偎成一片小小的林海。随风而动。

不时有禽鸟声传荡而出，拍打羽翅成群飞离而出，又不时有结伴返归的鸟群。倒是为这小山添了一笔生机与活力。

此山，绿意纷纷，宜人盎然。

山围脚下一处，是一处翠草花丛，清鲜的绿意与五颜的花色纷杂搭配于一起，佛风而动，颇有赏心悦目之感。

这一片花草前方不远处有一处陷壁，陷壁凹凸不平、磷石怪状，坡度约两丈，陷壁下越向前方，五丈远处是一泓清波微漾的湖泊，岸边一些古树倾斜身体，枝条古叶垂摆而下。

湖泊静静伫立，银泊荡漾，仿如一名清雅、高贵的女子居于此地，静不逾外。

陷壁之上，一个孩童经过，走过花草地，逐渐地，已向山下远去，没入树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色渐渐变化了起来，晴朗的日空汇聚了片片沉闷的乌云，乌云暗色逐渐笼罩了这片天空，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了下来，打在了这片土地、这片山头、这片湖泊，这处花草地，打湿了一切。

乌云颜色愈发阴暗与深沉，闷雷声时隐时现的传荡而开，接着，暴雨倾泻而下，夹杂着寒意的肆风铺天卷地般的袭来，山树、湖泊、古树、花草震颤........

仿佛在嘲讽、践踏。

待风雨拂过，天空像是扩开了一个白色的圣洁环圈，乌云冲淡，逐而还原了这片天地原本的和煦与晴朗。珍珠般云朵点缀与漂浮，阳光照射而下，明媚而活力。

几天后，一名孩童自一座府邸推门而出，小跑着向着小山而去，距离不远，但当接近时，已过了好一时会，孩童气喘吁吁，随后挺直了腰板，慢步走去，慢慢喘着气，穿过小树林、塌过松软黑土地，一会儿，终是塌上了这片花草地。

转了个身，不远处湖泊古树落入视线，孩童一屁股坐了下来，身坐绿草花丛，面对着银波荡漾的湖泊，微风轻轻佛来，孩童小手托腮，不知为何，似是心情甚好，孩童的小脸也是露出笑容，这一刻，无比纯真、开心、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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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交替

不知何时，习惯坐与花草之地的灰杉孩童身旁出现了一名青衣孩童，青衫孩童的模样似是有些怪异。一种颓散、抑郁的气息隐约从其身形流露而出，似是实在不该出现在这般年纪。

两名孩童隔着少许的距离，坐于花草地，看着前方的宜景，灰杉孩童眼中充斥着好奇、喜悦。青衫孩童眼中流露的是沉抑。

“孔亦，我们来玩吧”灰杉孩童转头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笑着说道。

面对灰杉孩童的邀请，青衫孩童眼中的暗色没有变化多少，一句道：“不要”

灰杉孩童闻言神色并无什么变化，并未感到什么奇怪，依旧笑着说：“总是不要不要的，真不懂你，你不喜欢玩吗？”

灰杉孩童以着天然的天性去对待身边的一切，似是很不理解身旁这位青衫孩童的反应。

“我不知道”青衫孩童的眼中似乎是多出了一丝茫然之色。

“这样多无聊”小腮鼓了鼓，不过，下两瞬间后，眼睛突然一亮。

“嘿嘿，我们来打场架，比比谁厉害吧”

“不要”名为孔亦的孩童依旧是这般说道。

依旧是这般回答，气氛有些沉默，清风掠过小脸，端坐的孔亦感受到不远处的灰杉孩童似是有些动静。

微微转过头，神色中夹杂着少许奇怪。当望去的时候，映入眼眶的是一个拳头，拳头碰撞在孔亦脸上，孔亦感觉脸上顿时一股沉重的疼痛感飞来。小小的身体也是后仰一扑。

孔亦下意识的双手捂住小脸，表情有些扭曲，显然没想到这灰杉孩童直接一拳打过来了。

“怎么样？孔亦，我厉害吗？”灰杉孩童看着后倒在地的孔亦，脸色很是得意。

一小会，孔亦慢慢的起了身，揉了揉鼻子，脸上并没有什么怒气，平平淡淡。

见状，灰杉孩童有些失落，小小眉头皱了皱，无奈的神色下也是弯腰坐在了孔亦的身旁，，当抬头看向孔亦的时候，一只拳头突然朝面部袭来，孩童大惊，可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之前，拳头已是印在了脸上。

灰杉孩童倒翻在地，捂着小脸，表情也是有些扭曲，疼痛充斥着脸部，一会后，灰杉孩童慢慢拿开小手，见已站立而起的孔亦，而孔亦的眼中也是有着怒色。

“你....你不是说不要的吗”灰杉孩童疼痛之下有些不服气的看着孔亦。

孔亦哼了一声，道：“瀑然，我可是有仇必报的。”

与之前的黯然、抑郁不同，孔亦那原本的天性似是有些显露了出来。似乎暂时的忘却了一些沉重、阴暗的回忆。

楞了一会，名为瀑然的孩童忽然一抹笑容绽放而出，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容中又夹杂着一一些不服气。二话不说，朝着孔亦扑了过去。

面对朝自己扑来的瀑然，一股警惕感涌上心头。

孔亦被扑倒在地，很快的两人便扭打了起来，脸上皆是写着不服气。

    两个小小身体翻滚着，倒颇属孩童间的滑稽。

忘却了暗沉、凄离、悲伤，挥洒着此刻纯真、天然的心性........

活泼、好奇、喜悦。

静谧、沉郁、落寞

情绪、情感仿佛能够传染，两种近乎相反的心灵之门，仿佛也能产生一些不得不有联系，那扇大门似乎也能被推开一些缝隙，让那温和而又激情的明媚照耀而进。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瀑然与孔亦两名孩童于一座府邸之中坐与白石凳上，对面着，对弈着一盘石棋，，虽是孩童，落棋的动作有些滑稽，但棋中密麻的棋子摆布和对弈手法倒也有些模样。

如此幼小的年纪，能如此已是颇让人感叹了。

对弈了许久，一枚石棋落下，气氛顿时沉寂了一瞬，瀑然忍不住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对面的孔亦脸色没什么变化，平淡道:“瀑然，你又输了”

“不行，再来，我一定能赢你”瀑然闷气一呼，振奋起来，看向孔亦。

孔亦忍不住摇了摇头：“瀑然，在这士木府邸中，别人确实都赢不了你，但你似乎也赢不了我”

对于这番结论，瀑然也是一番冷哼，“别人都赢不了我，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赢过你”

争强好胜似乎是每个人都具备的原始天性，小小孩童也不例外。

“一直以来，你没有赢过我一次”孔亦道。

“你”瀑然忍不住小牙咬在了一起，虽不服气，但内心深处似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情绪冲突下，又是倔强的一哼声。

时日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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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草地，瀑然仰天倒在其上，看着天空，孔亦坐与草坪上，两人倒是有些百无聊赖。

手中翻卷着一枚绿叶，注视着蓝天，坐与一旁的孔亦转过头看向瀑然：“瀑然，为什么其他人我很少见和你在一起玩。”

闻言，瀑然自然的道：“不知道，可能是害怕我的棋气，所以跑远了吧”说到最后，嘴角也是忍不住一翘。

孔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是转回了头。

“可能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吧”瀑然咧嘴笑了起来，望着天空。

闻言 ，孔亦一怔，眼中神色微微波动了一下，随后没有说话。

一日一日，一月一月的流逝。

活泼天真与少语阴抑的情感交织，彼此差异的对碰和接纳，日子倒也颇为深刻与有意味。

这样，一年的时光过去了，在灰杉孩童身旁的青衫孩童已是消失不见。

瀑然记得他离去的时候对自己说的一番话，同时也看见他竟少有的笑了：“瀑然，你说我可能是你第一个朋友，我想，你也应该是我第一个朋友”随后，两人重重而不舍的拥抱了一下，就此分别。

灰杉孩童静静坐与远中，仰望着天空，不禁楠楠道：“他走了......”

微风佛过，半晌后，孩童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呼了一口气，向远处走去，俏声传出：“去玩喽”

瀑然所处的府邸名为士木府，为当地郡城中一方声势颇强的家族势力。

瀑然的记忆中，似乎是记事起就已住于这座府邸中了。

在以往的时间中，瀑然的幼时处在懵懂的时期，那时，别人似乎与他交流的很少，有的也只是在棋上兴趣的接触。这不随着瀑然天然的天性。伴随着孩童孔亦的到来，已为孩童的瀑然的性子得到了释放，从而度过了这于彼此于对于以后来说弥为珍贵的时间。

自与孔亦分别后，瀑然也无形中慢慢感受到生活似乎无趣了许多，但这也并不妨碍一个天然孩童去寻找吸引他注意的事情。

此时，正处于孩童时期心理发展的阶段........

第二章 紫发，少年

木回郡的风气较为保守，在寻常家族中体现的较为深刻，自家僧喝自家粥，而在一些大家族中，这种观念也是相当不弱。

一年后，府邸之中，其他人对待自己的态度似乎变了，也或许一年之中心理的成长慢慢让自己后知后觉了。瀑然逐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周围人似乎对他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微微敌视。

逐渐的这种不对劲感觉发展为了异样感觉。而这种异样感觉在此后的一年中又是化为了赤裸裸的实质。

在府邸之中，其他与之年龄相仿的孩童对他显露了轻视与嘲讽。小小孩童瀑然的心性已是能够明显的察觉到这些不适与刺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嘲讽与挑衅行为纷至而来，从懵然、察觉至小小内心的锤击。这种伤害使得心中产生怨气，心中不平衡往往会付诸于行动上。可力薄的他又怎能真正抵抗整个声势集体，但他那倔强的性子却是愈发的显现。次次的回击维护那幼小的自尊心，最后却又次次的再次受伤。

对此，士木府族长也是常常嘘声叹气，但有些事，即使他是族长也是无法彻底改变的了的。

一年、两年、三年。

瀑然走在院中小道上，依旧是灰杉一身，个头较三年前增长了不少，只不过依旧是一名孩童，还有不同的是那一双眼睛中似乎充满着狠怨与小小麻木的气息。与三年前，已是有相当大的差别。

人，尤其是孩童，是容易受环境影响的。

族长似乎对此颇为自责，繁忙之余便与瀑然交流谈心。但最后结果似乎都并不让人满意。族长为此常常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这种折磨让他感受到了何为身体之内的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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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某一天，继四年前的不平静，此次似乎又是有了不凡的动静。

身着华贵锦衣的一群人降临在了这座郡城，这座小山脚下的士木府。

轻迈的步伐下，人群缓缓的走来，从气息上隐隐可知和感觉到一些不凡的高贵。

士木府族长士木麻林及众长老面对这些来历似乎不凡的人微微行礼......

人群自前方缓缓分离，一位小女孩出现在士木府众人眼前，小女孩缓步向前走去，迈到了人群前方。

小女孩身着艳丽、玄贵之气的锦服，精致白皙的面孔，一头好看的紫发披落而下，灵动的双眸有着光波流转，但让人看去十分不和谐的是，眼中似乎流露着极度倔强与傲慢之意。

在族长士木麻林不远处的瀑然也是看见了小女孩，似是察觉到了小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小女孩打量着面前的一群人，嘴角勾起一缕轻蔑的幅度，而谁知目光在扫视之际，注意竟落在了瀑然身上、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童。

小女孩眼中的倨傲、轻蔑之色更甚。

一股激荡的情绪瞬间涌于心头，瀑然那狠怨之色瞬间充斥双眼，小女孩那神情、那眼神，他很清楚，很熟悉，只不过这种感觉与气息远远甚于以往任何一次。

面对瀑然投来的那道不可思议的眼神，小女孩也是一怔，一会后，眼中光芒大盛，嘴角瞬间一翘。

两道不同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撞碰在了一起。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被排除在外，只剩下两人，激荡而混乱的气息似乎要愈加蔓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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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转星移

一年二月的时间已是过去，宛如一瞬。

小女孩一行人即将要离开，而在士木府众人行礼恭送下，小女孩看着瀑然，红唇微启.....随后，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刻苦铭心般的刻薄。

瀑然的心灵瞬间感觉被狠辣撕裂一般，面色无比通红，咬牙怒道：“没想到！没想到你连最后一刻都是这般，竟是这般！”

“呵”小女孩一声轻蔑，转头进入人影中，随后，一行人徐徐远去，消失在瀑然等人眼中......

左拳攥的咯咯作响，瀑然神色充斥狠厉与不甘，看着紧抓在右手中的水晶球。

“你等着！”

岁月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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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过去了

庭院中，鸟语花香，远远穿过竹林看去，一抹白影浮现于墙边，慢慢接近，是一小小少年，身袭一身白衫，面色温和，眼睛犹如夜空下的星辰透着光亮，其眼中以往的那般狠怨、麻木已消失不见，以前那四五岁的幼童已成长为这一小小少年。那尽管还是十分的稚嫩。

这时，一名男子漫步走了过来，看了看墙边依靠的小小少年，也是柔声笑道：“瀑然。”

闻言，瀑然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男子，也就是如今士木府的族长，也是一笑：“麻林叔，有什么事吗？”

看着这虽稚嫩的脸孔、灿烂的笑意，族长心中也是无比欣慰，心中不禁感叹：“真不知是该怪她还是该谢她”。

转念之下，族长士木麻林接着笑道：“不知你到达了几重，何时能冲击那修者？”

瀑然闻言一愣，随即面色有些不自然和尴尬，道：“麻林叔是在调笑我吧，我怎么可能成为那修者呢？”

看着少年这般模样，士木麻林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柔和，回想起如今的种种行为，心中也是有些失笑，当初那个幼童成长为如今少年时，性格竟是这样。

平时那稚嫩平静的面孔下，实际是个相当敏感和容易害羞的主，若不是平时仔细观察的话，则会忽略，心底似乎隐隐有着不输任何人的傲气，只不过似乎藏于内心的过深处，未被激发而已，那不为人知的傲气......

“哦？是吗？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士木麻林意味微重的笑道。

瀑然眼睛眨了眨，低头拱手道：“是的。”

“哈哈哈～”士木麻林大笑一声，挥袍转身，留下一道背影。

瀑然眉头皱了皱，神色显然有些疑惑，不知，族长为什么今天突然问起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应该是对于自己很奇怪的事。

当那道背影尚未完全消失之时，一道声音又是自背影中传来，令的瀑然的心头不禁猛的紧了紧。

“准备好三个月后的仪式吧，是否与你有关边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