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夜》——颜侴文良

一 叶麟

永夜已至。

……

黑暗，在呼唤。

风的叮铃已不清晰，听觉渐行渐远。

墨色爬满视线，睁开眼已如暗夜。

模糊的知觉，整个人像是提线木偶，即使头脑无比清醒却掌控不了身体的恐惧，已被掩盖。

如此，也好。

身体不自觉的受重力像后倒下去，“咚”的一声，躺倒在地。

或许是“咚”的一声吧。叶麟已经感受不到，混混沌沌的，无知，无感。

时间似箭，如梭逝去；又如进入了子弹时间，停滞不前。

或许是这样吧。

随着“咚”的一声，如万物寂灭，如永恒终结，叶麟彻底的失去知觉，黑暗拥抱着他，直至永远。

永夜已至。

……

“叶麟，叶麟！”

“快醒醒！”

耳边隐约萦绕着轻盈的女声，夹杂着些许焦急，如同雨巷中撑伞匆匆而去的姑娘。

叶麟还没感受是怎样的丁香花般的姑娘就猛地被摇醒，梦幻的泡影一触及散。

……

林雨瑶心中五味杂陈慌得一比。

星期六的上午结束学习探讨的两人愉快（纠结）的分别，林雨瑶还愉快（不舍）的送叶麟出门回家，谁想到这货刚一出门就晕倒了，晕倒了哎！

林雨瑶拖着这高高的看起来很重的实际轻的一比的货，亦步亦趋的送到卡其色的沙发上，平躺着放好就赶忙去浴室拿毛巾，嗯，湿的。

叠得方方正正放在他的额头上，希望这微冷的湿气能消解他些微的暑气。

林雨瑶觉得叶麟八成是中暑了。

奇怪的是客厅里开着空调，清清冷冷令人如沐秋风。

叶麟似乎也没有中暑的迹象，怎么一出门就晕倒了呢？

不在想这些没用的，当务之急是确保叶麟的安全。

如墨的发色，流利紧凑的短发配着瘦削的脸庞，星立的剑眉已舒缓，即时是睡着了依然有种不同的韵味。

或许是个好机会。

林雨瑶抚摸着他的脸，瘦削中有着些许柔嫩，似是自言自语：“书上说还是做个人工呼吸比较保险。”

林雨瑶俯身一吻，片刻后，天使般的脸庞染了两朵红云，喃喃自语道：“果然什么肥皂剧都是骗人的！”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林雨瑶心中紧绷的弦骤然一松，但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

“叶麟，叶麟！”

“快醒醒！”耳畔响起熟悉的呼唤，叶麟恍如南柯一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是那种令人愉悦的墨色，深深的深如一汪清谭；两弯柳叶眉，说不出的韵味。黑褐色的瞳孔中印着自己的脸，有着焦急，函着担心。

“林雨瑶？”

“呼，你终于醒呐，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突然中暑晕倒了。”

“……”叶麟缓缓撑起上半身，倚靠在淡粉色的墙壁上，静默无言。

绝对不是中暑，因为我晕倒的瞬间，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叶麟心想。

黑暗在呼唤。

叶麟脑海中光芒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要点。

“啊，不好意思，实在是……”叶麟说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在人家女孩子家里还是当面晕倒还是挺尴尬的。

林雨瑶听着脸色微红，似是想到了什么，忙道：“没事的，就是吓了我一跳，”她顿了顿，又说道：“因为不知道叔叔阿姨的电话所以我也就没有打电话通知了，不好意思啊。”

叶麟先是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平常大大咧咧的林雨瑶为何会脸色晕红；听到后面的话不由觉得脑壳疼，辛亏没有通知父母，不然依着二老关心则乱的性子现在早就去检查个几遍，即时自家条件不太好。

叶麟环视四周，没有消毒水那令人不舒爽的气味；淡粉色的墙壁，门旁边还有个红棕色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甚至还有英文的。

果然是学霸，叶麟心想。

很明显这不是医院。

“我不是应该在医院么，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啊，医生说你只是睡着了，并无大碍，我听说你挺讨厌医院的环境，想着你也没什么事，就把你接回来了，因为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就送到我家啦。”

林雨瑶说到这里，皂帛般洁白柔嫩的手略微握紧。

“今天来向你请教知识点，本来就很麻烦了，又出了这档子事，即时我脸皮这样厚，也不好意思了。

对了，现在几点了，我得回家巩固一下。”

林雨瑶额头不由得飘过n条黑线。

平常冷漠无言的男神突然向自己说话，还是略带请求的语气。

“明天你可以帮我辅导功课么。”

“可以啊，就在我家吧。”

“那明天就麻烦了。”叶麟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辅导功课，呵，男人。

结果……

“林雨瑶，这个极坐标参数方程怎么解？”

“林雨瑶，这个复合函数的导该怎么求？”

“林雨瑶，林雨瑶这个……”

还真的是来问功课的。

林雨瑶感受到世界的恶意，原来男神不是冷漠，而是情商低，比四川盆地还低。

“呃呃呃，五点多了。”林雨瑶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回道。

“我得回去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叶麟说着已是站起身，因为没有鞋，就干脆用脚，反正穿了袜子。

吃饭什么的林雨瑶已经不在抱有期待了，不过仔细算下来，今天她又不亏。

侧着眼看着叶麟跪身系鞋带的认真样子：简短的秀发，瘦削的脸庞，坚毅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帅。

嗯，这波不亏。

……

迎着傍晚的余晖，披散在叶麟的身上时他就像个传火的勇士，在沐浴灰烬的余火。

叶麟背着黑色的书包，穿着休闲服：上身白色短袖，下身黑色过膝短裤。

叶麟双手插兜，静静地走在街上。

黄昏的地平线划过，即将进入永夜。

灿烂的余晖消逝，叶麟身披黑暗。

黑暗在呼唤。

渐渐的，四周一片模糊，着上了暗色调。

时间慢得像蜗牛在爬。

街上寂静唯有叶麟的呼吸。

余火的灰烬不再跳跃，叶麟化身黑暗。

身体如粒子般逐渐分离，像掀翻了的墨水瓶，化为浓浓黑烟，给空气染上尘埃。

似是遇到上升气流还是本心指使，化为黑雾的叶麟如火箭升空般“倏”地腾空而起，尔后小街喧闹依旧。

天空中三个黑点骤然飘落，随着“咚”地一声，尘埃落定。

不减丝毫喧闹。

……

你听到过鸟儿的笑声么？那银铃的声音真动听。

你见过白云的微笑么？那嘴角的笑弧真迷人。

你体会过沐浴在如水的天空中的感受么？那广阔的蓝绸缎真自由。

叶麟体会过。

他的耳畔收到大自然的消息，有鸟儿的笑，云儿的嗔。

近视的双眼此时已“明察秋毫”。似乎能看见空气的弧度。

叶麟朦胧中身觉愉悦，是超脱物质直达灵魂般的震撼，是囚鸟归林的振翅而歌！

他感觉自己深入大海，体会柔和的波浪；他感觉自己就是大海，时而发浪，一浪排空。

他就是夜，黑色的天空，不，那是他叶麟，他，此刻化身黑暗。

黑夜是我，我即黑夜。

尔后叶麟笼罩着整个城市，一切的低语尽收耳底。

“刚刚还有月亮，怎么现在乌云满天？”

“不会又要下雨了吧？！”

“……”

他能感受到这城市的朝气蓬勃，能感受到夜生活的璀璨之歌。

“咚”。

恍如醍醐灌顶，叶麟从朦胧中挣脱，惊讶的望着这漆黑的天地。

上，群星点点，是大自然的迷人夜灯；下，金光闪烁，是城市动人的霓虹。

这就是我么？叶麟心神闪烁。

我要回家，回家，回家……

仿佛感应到什么，叶麟只觉那是自己心中向往的黑暗，凭着本性而去。

刹那间乌云消散，繁星尽现。

……

就像是机甲武装，或是美少女变身？从头到尾，黑雾凝聚成人，正是叶麟。

狭小的空间，洁白的墙壁，老旧的家具，整齐排列，虽然有些破旧但却让人有种整齐的劲爽。

家。

叶麟低头，自己身上空空如也，一丝不挂。

这是怎么个操作？

黑雾，天空，夜市。

还有裸男？？？

家中无人，父母依旧在工作，墙上挂着的闹钟提示：7：12。

更衣。

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黑色的墨镜。

整装待发，叶麟静默，感受到内心所想，那个最初的地方。

静。

整个世界仿佛已经停止运行，叶麟感受到那个地方，无人。

好机会。

瞬间黑雾成人，世界开始运行。

叶麟环顾四周，长长的街道路灯排列得井然有序，并无行人的映衬，到显得空旷孤寂。

这条偏僻孤寂的街，平平常常。

并不在这里，没有丝毫重物落地的痕迹。

在那个地方！

那个有能量闪烁跳跃的地方。

叶麟心中一动，身影闪烁，只余空寂的街继续空寂的生涯。

……

“怎么有外边人的东西遗落在这里？”

……

黑夜并不动人，也不浪漫，夜就是夜，是天空的令一位伙伴。

叶麟走过天空，留下了这一生自由的足迹。

“或许我并不出彩，就像夜不明亮，但至深的黑暗中涌动的渴望无人能抹去无视。”

二 灵界

镜子里会不会有另一个世界？

推开门，门的另一端会不会指向另一个世界？

镜子里的人微笑，会不会是在对你微笑？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另一边的人会不会想关门？

一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无缝链接，或者说两者是镜像世界。

就如同哈利波特世界那般，魔法师的世界隐藏在麻瓜的世界中，谁也不会发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就如同夏天不会和冬天立即接轨。

叶麟也逃不开这一定律。

他不知道他踏入的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故事的迹线悄然展开……

……

黑色的天空，皎洁的月横卧在乌云铺就的地毯，一切静谧如常。

少女身着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裤，背着黑色的书包，配着她那绯色的秀发，在月光下，妖冶异常。

“外边人的东西真奇怪。”胡绯喃喃自语，带着些微不满。

时值酷暑，夜色微凉，正是安睡的好时候，谁想到空中突然飘来几件衣物，好巧不巧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伴随“咚”的一声，自己的那绯红的尾巴被黑色的物体从高空下来一击命中。

若不是自己修炼勤奋不懈，早已入道，不然准是要躺着几个月，浪费青春年华。

是谁这么狠的心，不知道我是方圆几里的小可爱？

没错，胡绯就是个狐狸，两个粉嫩的耳朵被头发遮住倒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因为这个世界虽然待见妖类，但人族才是正统。

胡绯一直希望自己是人类，这样修炼就不要这么刻苦，不要心惊胆战的躲过同类的厮杀。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自己早已习惯。

重要的是那些外边人的物什。

“在那些无病呻吟的文人墨客看来，外边人的东西应该很贵重吧，这样我就可以换些修炼资源，冲击下一境界。”

胡绯仔细盘算，像她这样的小妖务必要精打细算，不然会死的很惨。

突然，胡绯感觉不对劲。

四周飘落的树叶在空中凝滞。

风声戛然而止。

静谧异常。

黑色的烟雾凝聚成一全身黑衣劲装的人，黑色的墨镜泛着寒冷的月光，来的突兀异常。

世界停滞的感觉消散，树叶飘落，风声低吟。

我闻到了黑暗的气息，是夜魔么？没有墨瞳又怎么会出现？

胡绯皱着眉，竖起了绯红的尾巴，整个人进入警备状态，一触即发。

却听那人道：“喂，你怎么穿上我的衣服，背着我的书包？”

声音中夹杂着疑惑和些许愤怒。

叶麟看着这个穿着自己衣服疑似cosplay的女孩，十分无语。

身觉自己在荒郊野外这个一点也不正常，面前还有位穿着自己衣服的染发少女，真的很惊悚啊喂！

古树参天，落叶缤纷，铺就淡黄色地毯，虫鸣窸窣，杳无人迹。

这怎么看怎么像古装异界吧？！

兴许是能感受到家的联系，叶麟心中并不慌张，凭着黑暗烟雾的本心指引，一切仿佛都是正常操作，顺畅无比。

叶麟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在诱惑着他吞噬这空气，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令人舒爽心神愉悦，显而易见，空气的灵力澎湃，恍如浪潮。

这又是怎么个回事？

酷暑的盛夏即使是夜晚也有些许燥热，呼吸仿佛被堵了一点，令人有点急躁，更不必说这么舒爽愉悦。

我来到了其他的世界么？

叶麟摇了摇头，这些先不管，当务之急是先把书包拿来，至于衣服，叶麟到是没有那么重要。

“快把衣服脱了！”叶麟有点不耐烦。

胡绯一脸懵逼，这个全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怪人，穿着貌似是外面人类的衣服，举止怪异，言语粗俗不堪入耳。

把衣服脱了？当老娘是好欺负的不是？！

里之世界有言墨瞳所赋予的魔物凡是抓到或杀死，必有重赏。

这个不是来送人头的么？

魔物人人得而诛之！

在胡绯的眼中叶麟就是散发着黑暗气息的……修炼资源！

如此，胡绯紧绷的身体骤然动了！

一瞬间双手成爪，指甲变长泛着寒芒，似乎削铁如泥。

两人离着只有三米远，这点距离对于胡绯来说宛若咫尺，一步之遥！

仿佛能听到风被撕裂的痛苦呼啸，胡绯右手成爪，抓向叶麟的面门，左手抓向他的脖颈。

骤然间闪过x模样的白芒，胡绯已是刺杀完毕，飘然落在叶麟身后。

“呵呵，这么弱的魔物，一看就是来送资源的，难道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就在刚才，叶麟汗毛倒竖，心神骤紧，心跳动的急促声音宣告他死亡即将来临。

几乎是瞬间当那少女的尖爪刺入自己的脸庞，叶麟感觉自己脑袋一松，但没有疼痛感。

只见自己脖颈和头颅只见弥漫黑雾，骤然分离后又涌动着连接在一起。

说不出的怪异。

怒发冲冠。

我好心叫你还我，你竟然要我命？

叶麟愤然，果然来到了异界，所以自己身具异能，不然早就凉凉。

“夜魔为祸人间，人人得而诛之！”胡绯转过身看着叶麟的眼神越发寒冷。

“嗖！”

是胡绯消失的声音。

“嘭！”

是叶麟腾空的声音。

“唰唰唰！”

这几秒叶麟悬在空中，胡绯挥着爪子，一瞬间作了数次攻击。

头，颈，脊，背，腰。

四面八方，她的速度宛若鬼魅。

悄然落地，空中传来“唰唰唰！”的声响，叶麟被撕成无数片，毫不规则，像雪花般散落在地。

“虽然是夜魔族，但是怎么没有墨瞳凝聚的魔核呢？

我不会杀错人了吧！”

胡绯心中懊恼，虽然对方散发着黑暗气息，但是却表现得毫无攻击性，一点也不像低级魔物的丑恶暴虐。

“完蛋了！”

“喂，你是个什么妖怪？”

就在胡绯自责的时候，叶麟化为黑烟，凝聚成人，愤然到，几乎是吼了出来。

毫不犹豫的一拳袭来！

几乎是本能反应，胡绯瞬间握住叶麟的拳头，一用力，变捏碎了，化为阵阵黑雾缠绕爪间，似胶般纠结。

见左手被制住，叶麟立刻来了个右勾拳。

同样化为烟雾缠绕着胡绯的左爪。

二者交叉形成x状。

就在叶麟准备使用头锤的时候，胡绯开口道：“停一下，我想我两有什么误会！”

“误会？误会就可以出杀招的么！”

叶麟铁头后仰准备攻击。

“我道歉！

对不起，我想我两真有什么误会！”

叶麟顿了顿，似乎略有所想，然后道：“你先放开我，我动不了，”接着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又道：“不，你先还我衣服和书包。”

胡绯：“……”

这是怎样个致命的选手。

胡绯放开了叶麟，见他一脸不愤就开口道：“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差点杀了我哎！

到现在我都没有缓过来！”叶麟怒道。

“真的有误会，是你先出言不逊的。”

“这不是你杀我的理由！”

“你说要我脱衣服。”

“你穿着我的衣服，这不很正常？”

叶麟气笑了。

胡绯：“……”

“你对着一个女孩子说脱衣服，这不是孟浪了么！”

叶麟嘴角一抽，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开口道：“我想我两真的有什么误会

你穿着我的衣服，背着我的书包，我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所以对不起！”

二者之间似乎并没有语言障碍。

“我也不对，我把你当成了夜魔，就想杀了你换取功绩。”

“夜魔，那是什么东西？世界上有这个东西么？”叶麟听得一愣。

“外面的世界没有，不过里之世界夜魔肆虐成灾，人人得而诛之！”胡绯耐心的解释道。

“这里是哪里？”叶麟问到，他觉得这里绝对是异界。

“相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这里是里之世界，即灵界。”胡绯有点奇怪的看着他疑惑的脸，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我莫不是活在梦中。”叶麟觉得自己仿佛成了马丁，一天有一天的奇遇，但自己可不是马丁也没有早晨，虽说今天自己奇遇满满。

“对了，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是夜魔，我长得也不是太磕颤。”叶麟笑道。

“因为你散发着黑暗的气息，可奇怪的是我把你打碎后却没有魔核。”

“或许是因为我的能力吧，我也不明白，不然我也不会被你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啊。”战五渣叶麟讪讪道。

“真是奇怪的能力啊。”想到无论自己怎么攻击叶麟都毫发无损，胡绯心中感慨万分。

要是自己也有这个能力就好了，那样就不怕刻苦训练后身上留有疤痕了。

“对了，我很好奇夜魔是怎样形成的，也是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么？”想到自己今天获得的奇怪能力，叶麟好奇的问到。

二人走在这落叶缤纷的古林小道上，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

胡绯看了叶麟一眼，道：“夜魔虽说也会散发黑暗气息，但是确是丑恶暴虐的，和你的不太一样，你只有浓烈的黑暗气息。

而夜魔则是由墨瞳孕育而出，墨瞳一出，夜魔肆虐。”

“墨瞳？”叶麟疑惑，随后伸出食指，指向夜空道：“是那个漆黑如墨的圆球么？”

胡绯顺着叶麟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皓月当空，乌云退散，与月亮作对比的是天空中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墨色圆球，像是眼珠，时而睁开，露出黄玉般璀璨的瞳孔。

“不好，是墨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