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刀行,下界篇》——帅过彭于晏
第一章 披甲少年
秋风瑟瑟,落叶飘零,伴随微风婉转飘动,透过竹窗,落往人家。
酒楼不大,开在官道一旁,临近着一处小镇,用以红砖,青石建成,室内装饰谈不上太过讲究,但也终究不算简陋,红椅方桌,青壁花灯,房梁上挂满了用红纸叠成的小物件,让人感到莫名的心安。
加上酒食可口,有很多来往的游侠,商贩,路经附近时,都会来此光顾,故而酒楼生意向来不错。
酒楼的掌柜,名叫裴珠,已经不小了,结过婚,那个杀千刀的书生丈夫,在她怀上女儿时,便下落不明了,这些年都是她独自一人生养着女儿,支撑着这家酒楼,日子其实过得并不轻松。
不过好在长河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太大的痕迹,让她偶尔照镜子时,会感到莫名的喜悦和心安。
更何况自己苦养了一辈子的女儿,如今已然继承了她的全部优点,加之他父亲那双少有的丹凤眼,比自己年轻时还要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
未来一定能找一个不错的人家。
媒婆们面对她时的热情,和那些非富即贵的人选,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裴珠并不急着把女儿嫁出去,先不说舍不舍得,毕竟女儿未来的伴侣,总归还是要让她自己挑选比较好,即使家境不算富裕,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只要是女儿喜欢,他也能对自己女儿好,女人不是不能答应。
毕竟她不是一个死板的人。
不过要是书生的话...就算了吧。
裴珠还没有傻到要让自己的女儿,重蹈自己覆辙的地步。
女人有些无聊,看了眼窗外仿似怎么也刮不完的落叶,叹了口气。
今天的生意当真不算好,从清晨打开大门,店里就没有进过一个客人,虽然难得清闲,但没人插科打诨,总归还是有些无聊,显得店内太过安静了。
裴珠望着坐在柜台里的少女,轻叹道:“天冷了,每年一到秋天都这样,谁都不愿意出门,他们在家待着是挺好,就是可怜了我这个做买卖的,看来今天啊,又要亏本了。”
那个坐在柜台里,拿着羽毛逗弄着麻雀的少女欢快一笑,笑容颇甜:“安啦,不也就是几日的清闲嘛,过几日还会忙起来的,就当关门休息了,劳逸结合嘛。”
裴珠白了她一眼,撇嘴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天的铜钱不是钱?你当我养你容易啊,操心操肺的,你娘亲我啊,要不是因为生了你,至少还能年轻十岁。”
名叫裴邵儿的少女放下羽毛,蹦蹦跳跳的走到裴珠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嘟着嘴,似是委屈,眉目却有笑意:
“娘亲,那你赶快找个媒婆把我嫁出去吧,可怜你的闺女嫁为人妻,想你的时候又不能见你,只能在深夜独自抹泪,不过没关系的,只要娘亲能年轻,这点苦不算什么。”
“你啊!”裴珠轻点了一下少女的眉心,轻声笑道:“鬼灵精,也就你母亲我能这么疼你,等你以后嫁出去了,还要伺候别人,我看你受不受得了。”
“受不了。”裴邵儿晃着娘亲的胳膊,撒娇道:“所以我以后不嫁人了,要一直陪在娘亲身边,好不好嘛?”
“好好好。”裴珠笑意温柔。
如果可以的话,娘俩一直在一起,其实也挺好的。
两人说话间,有一少年站在门边,他轻敲门框,声音温醇:“打扰一下,现在还在营业吗?”
两人闻声望去,皆都微愣。
着实是眼前这位少年,出现的有些唐突,而长相和身段,则又有些太过惊艳。
他年纪不大,大约与裴邵儿等同,身材修长,一身白袍掺着金线,雕有高山白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着点点银光,衬托着他的气质愈发出尘。
在少年腰间,则悬有一把藏青色的长刀,右手边的腰带挂着酒壶,左手边则悬有一把折扇,加上他本就俊郎的面颊,则显得他极为逍遥
酒店开了十数载,路途在此歇脚的俊俏公子不是没有,相反有很多,而且款式多样,开朗,羞涩,高冷,阴沉,无奇不有,但其气质和长相,少有能与眼前这位少年相匹的。
裴珠在愣神过后,忙起身相应,裴邵儿则站在原地,望着娘亲的背影,迎也不是,退也不是,略显的有些手足无措。
裴珠走到少年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开口笑道:“这位公子,小店不大,就这些地方,让您见笑了,来,随便坐,想吃点什么?”
少年摇了摇头,略显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请求:“随便什么都可以,但还望掌柜能找出一个僻静点的地方,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裴珠扫了扫四周,面露难色:“可是...我们这也不是客栈啊,没有多余的房间,这...”
少年抿了抿那淡薄的嘴唇,眸子间闪过一抹失落,他叹了口气,欲要转身离去,裴珠看着他的模样,忽而有些不忍,如豁出去一般,咬着牙道:“好吧,既然你有私事,那就先将我的房间腾给你吧,不过到了晚上,就需得归还给我了。”
少年眼眸激动闪过,他深深向那女子鞠了一躬,起身真诚谢道:“掌柜之恩,在下铭记在心,这先谢过了,如以后掌柜遇到什么麻烦,在下定当竭力所为。”
裴珠虽有些疑惑少年为此小事,为何会如此郑重其辞,但即是少年私事,她也不好过多询问,领着少年穿过厨房,走进了一个颇为精致的房间。
房间不大,有两张床排在屋侧,一红一粉,当中空出些许地段,有一小桌,摆放着一展紫色的灯笼。
床前有一圆桌,桌布成粉色,其上摆放着整齐的杯子,两个圆凳一左一右,五颜六色的千纸鹤悬挂在房梁上,种种迹象确实证明了这间屋子,的确是两人的闺房没错。
少年站在门口,对着前方的裴珠目露感激,再次谢道:“多谢掌柜了。”
裴珠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少年知她想要说些什么,率先开口道:“掌柜放心好了,屋内物件我绝不乱动,只在此稍歇片刻,几个时辰过后必定离去。”
裴珠松了口气,点头笑道:“那自然是极好,公子就先在此歇息吧,我二人就先退下了,如果有什么吩咐,记得叫我。”
少年摇了摇头:“就不劳烦掌柜了。”
裴珠也没在与他客气,出门前对他微微一笑,临关门时,少年透过门缝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稚嫩的羞涩面颊。
木门关上,段瓷轻咳了几声,长舒了一口气,一瞬间就仿若卸了气一般,一屁股瘫倒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本就苍白的脸颊,霎时间没了丁点血色,
他喘着粗气,极为勉强的扶着圆桌坐起身子,盘起双腿,右手覆住心口,左手则放置头顶,盖住天灵。
时间流逝。
少年呼吸渐渐平稳,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了点点血色。
............
转眼间已经几个时辰了,正午过去,天气渐渐微凉,窗外秋风则愈发凌厉。
裴珠拾起被风进屋内的落叶,皱着眉轻声呢喃道:“也不知那公子在屋内做些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出来。”
裴邵儿捧着心口,怯生生的道:“娘亲,那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裴珠沉吟了片刻,轻声说道:“应该...不能吧,瞧他面色是苍白了一些,但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说着,她话语一顿,微怔后嘴角挂笑,轻声调侃道:“呦,我家邵儿长大了,都知道关心人了,唉!你都没这么关心过你娘亲我,有句老话怎说来着,对,女大不中留。”
裴邵儿脸色一红,跺了跺脚,轻声碎道:“娘亲,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哎呀,不与你说了。”
裴珠见她模样,哈哈大笑,忽见一披甲青年走进客栈,她笑声戛然而止,走至那青年身前,声音恭敬:“这位官爷,快快请坐,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做。”
他们开店的,最怕的除了土匪之外,可能就是穿着军装的官兵了。
那青年身材高大健壮,身披甲胄样式罕见,胸口似如猛虎叼环,身后则挂有嫣红斗篷,加之面容极为英朗,自有一股锋锐气息,似如长刀出匣,无时无刻不向人展露锋芒。
他手提一袋巨大的包裹,面容冷峻。
“我找人。”
第二章 谪仙人
裴珠下意识的看了眼厨房方向,抿了抿嘴角,见青年来事汹汹,不像善茬,有些犹豫要不要将那白衣公子的事情说出口。
在她犹豫间,裴邵儿以轻声开口:“啊!你是找...”
裴珠突然高升打断,语气慌乱:“那个,这位官爷,您也看见了,小店就这么大,若是有人的话,您不就已经先看到了吗?”
裴邵儿见母亲如此慌乱,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自知口误,脸色霎时苍白,犹豫了一下,便急忙跑进后厨,通知少年。
青年望着裴邵儿的背影,又转头望向裴珠那苍白的脸颊,微微一笑。
人心有善恶,那么眼前这两人,就是善了。
再任何地界都很少有了。
他冷峻的面庞闪过一抹亲和的笑容:“不用担心,我与那人是朋友关系,并非与他有何冤仇,若是捉拿要犯,我也不至于一人前来。”
裴珠望着他的笑脸,有些将信将疑,犹豫间裴邵儿已从后厨的帘子里探出脑袋,声音还带着几丝方才残留下来的余怯:“娘亲,那公子说确实是他朋友。”
裴珠松了口气,目露微笑:“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青年轻笑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有劳掌柜带路了。”
裴珠摇头轻笑:“不劳烦,不劳烦,应该的。”
将青年领入自己的闺房,关上门,裴珠拍着胸脯从后厨走出,一脸后怕:“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来打架的呢。”
裴邵儿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裴珠忽然眼珠一转,笑道:“邵儿,你说这两位公子打起来的话,谁能赢?”
裴邵儿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应该是那个披甲的公子吧,虽然白衣公子也拿刀,但看体型的话,还是披甲的那位公子更健壮一些。”
裴珠脸上笑容更盛:“那他们两个打起来的话你帮谁?”
“我帮...”裴邵儿话语一顿,脸颊顿时羞红,她瞪了裴珠一眼,羞恼道:“娘亲,你又来,你是多想让我嫁出去啊。”
裴珠笑眯眯道:“总得留下条件好的不是,那两人看着都不错,你觉的哪个更有眼缘?”
裴邵儿脸颊羞红,轻哼了一声,气鼓鼓的不去理会。
裴珠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我觉得那个披甲的公子要好上一些,就是当兵太不稳定,生死皆无定数,我可不想让我闺女以后当个寡妇......”
............
青年见段瓷坐在桌前,记忆中的样貌和神态丝毫没有改变,不由神情激动,双臂张开就要抱去,却被少年按住胸膛,见他神情沉重,便只好作罢,卷起身后斗篷,坐到了他的对面。
段瓷瞧他模样,苍白的脸庞划过一抹柔和的微笑,他轻声调侃:“眼光不错啊,你在这个世界的这幅皮囊,可比你原先的那副,要好的多啊。”
名叫秦锋的少年也不觉害臊,微笑道:“以前我没得选,好不容易来此一遭,有了选择的机会,当然要选一副过得去的,其实我初时是想找一个比你还俊秀的皮囊,可深陷在这个世界的谪仙人终究太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幅看着顺眼的。”
他说着,望着段瓷苍白的脸颊,褶皱起眉头:“初时在那方天地,不是说好了一起来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晚了这么久,我可等了你足足五年啊。”
段瓷嘴角苦笑:“在那边,却只过了五个月而已。”
他长舒了一口气,轻叹道:“你也知道,我撼霄宗除了有宗主坐镇的主宗之外,其下有五王坐镇于江湖,仅次于宗主和两位统帅。”
“此番下界共有二十名额,六大宗争相竞抢,我撼霄宗夺其三,宗主他老人家取其一,赐给了他的大徒弟,紫嫣,剩余这两个个名额则分给了五王,让他们自行定夺。”
“你父亲搬山王和我父亲开天王,关系莫逆,私下极好,此番竞选剩余那两个名额,自然齐心协力,不惜与其余三人撕破脸皮,才勉强拿到分给了你我二人。”
秦锋点了点头,有些不耐道“你父亲和我父亲关系好我自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跟我父亲学刀,让我跟你父亲学剑,只是你讲这些废话有何意义,就不能说些我不知道的?”
“听着就好了。”段瓷揉了揉眉心,接着说道:“在你下界后的两日,我本打算也前往此方天地,谁料到同为五王的炎陵王突然升了境界,成为了五王之中的境界最高者,他趁我还没来此天地,便公然抢夺名额,你我父亲气不过,就与他打斗了起来。”
秦锋扶着桌面,皱眉道:“结果呢?”
段瓷叹了口气:“剩余两王也帮着炎陵王,你我父亲自然不敌,接受轻伤,至于名额,也没有保住,我想萧般若那女,此刻正在此天地以某种身份逍遥度日呢。”
原本极为气愤的秦锋闻言微愣,疑惑道:“不是萧火栗?”
“不是,我也不知为何他会选择境界低微的妹妹,而非是和你我一样,同为五王长子的萧火栗。”段瓷揉了揉眉心,目露疲态:“我想此中关节,只有他萧家自己知晓了。”
“管他是哥哥还是妹妹,别让我遇见。”秦锋摩拳擦掌,一身气势如长刀出鞘,锋芒逼人,他忽而一愣,气势复又泯灭,皱眉疑惑道:“既以没了名额,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段瓷长舒了一口气:“那时只剩下一个名额没有被占,我躲藏在此方天地入口,等了数月,才等来了雨桐山的童胖子。”
秦锋脸色古怪:“那厮也有名额?”
“谁让他爹在雨桐山地位显赫,堪比我撼霄宗统帅呢。”段瓷扶着桌子,无力叹道:“我夺了那童胖子的名额,带着童胖子的尸首来到此方天地,却以错过了最佳的进入时间,身体没有滞留在空间夹缝,与神魂一同进入了此天地。”
“我如今毕生修为付诸东流,消散于天地,体内灵元不存半点,虚弱至极,一呼一吸间体内都有剧痛,之所以苦等你来,也是想让你替我出些办法,毕竟你来此天地已有五年了。”
秦锋哈哈一笑,一脸的幸灾乐祸:“谁让你不和我一起来了,非要在家等上几天,拖延症的下场啊。”
段瓷白了他一眼,突然闷哼了一声,半身匐在桌上,脸色痛苦。
秦锋见状面露担忧,正了正神色道:“你此刻丹田空洞,没有灵气支撑,才如此虚弱,此方天地又灵气单薄且颇杂,吸入体内无甚大用,我也不知具体办法,但你若按照这个世界的修行法门重新修炼,我想会有些用处。”
不待段瓷继续询问,秦锋以娓娓而谈道:“此方天地修士,境界共有二十,分山下十境以及山上十境,山下十境说的是还未开通体内窍穴的武人,你即是肉身下界,体内窍穴早已大开,故而对此我就不过多提及了。”
“至于山上十境,则讲究一个气字。”
“这股气,自体内产生,游荡五脏及经脉,乃人体精气所在,每一境界可多一气,皆如游龙,至于怎么产生气,怎么提升境界,我一直搞不太明白。”
段瓷皱眉问道:“你来此五年,还未到上十境?”
“怎么会?”秦锋颇为不贫的撇了撇嘴,指了指身上盔甲:“你锋哥的天赋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看这是什么,盔甲,哥现在当官了。”
段瓷脸色复又苍白,喘着粗气,咬牙道:“说正事。”
秦锋撇了撇嘴,无奈叹道:“我以前每次境界,都是在沙场争斗时侥幸破镜,但有一次兵发西南,路途见一黄河,见之波涛澎湃,仿似没有边际,心胸不觉一宽,不觉间深吸了一口气,体内便有一气升起,游荡周身,自此之后,我便有些拎不清楚了。”
段瓷点了点头,轻咳了一声,虚弱道:“扶我起来,将我放在地上”
秦锋依言将他搀起,放在地上,少年盘膝而坐,一手覆住心口,一手盖住天灵,他声音微弱:“跟我讲讲这个世界,和那另外十八个谪仙人的身份吧。”
秦锋蹲在地上,依言轻声说道:“此方天地共有三大王朝,分别为古燕王朝,大羽王朝,以及云仙王朝,我如今在古燕王朝担任武将,官居二品,是为辰虎将军,权柄显赫。”
“二十位谪仙人,我撼霄宗除了你我二人,还有紫嫣以及萧般若,共四人,玉桐山有你我最讨厌的两人,周伟以及周建两兄弟,现居何处,有何势力,我也不知。”
“百元学宫有儒士丁凝,纵横家的吴安,女道士寒羞慈,以及佛家陈生。那吴安正在我古燕王朝担任侍郎,我二人近来关系不错,有天他醉酒之后拍着桌子与我说,三国的天下他全都要,此番所求颇和我的胃口,故而我二人算是暂时结盟了。”
“血凝门则有其宗主二子,普元,普方两兄弟,以及其大弟子贾无痕,和那个将你心爱的丫鬟,在你面前杀死的小子周糠。”
“最近我古燕境内有一伙势力蠢蠢欲动,似是邪教,扼杀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用的是吸人鲜血的狠毒功法,搞得境内人心惶惶,凡是宗内弟子腰间必挂有一块写有天上天下,唯吾独尊的八字铜牌,我猜想罪魁祸首不是周康那小子,便是普元和普方二人。”
“可惜我派人追踪,却始终没有查询到半点蛛丝马迹。”
“百器宗有用枪的韩胜,用刀的阮成杰,以及从来不闲剑多的女子白子棋,一个月前我与阮成杰在路边偶遇,就比试了一场,想都不用想,他哪里是我的对手,被我一剑给削去了膀子,只剩一臂,临走前说哪天还要找我比试,我理都没理他。”
“近来有不少士兵向我反应,说是关外出了一名用枪的好手,千人之内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我猜想正是那用枪的韩胜,若不是察觉你来,我正想着去看看呢。”
“暗影宗有唐山,浩宇轩和女子邓佳,都是隐藏在暗地的好手,不管在不在我境内,我都察觉不到。”
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话,秦锋有些疲累,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你不惜杀掉童胖子,也要来到此地,是所求为何?”
段瓷睁开眼睛,将双手叠在膝上。
他神色平静:
“举世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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