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火车司机》——成局贵段井段

1.晚点

“客车快九三八洞次贵阳站五道出站信号好。”

“客车快九三八洞次贵阳五道出站信号好司机明白，客车快九三八洞次试风完毕，数据校验完毕。”

下午16：50分，在繁忙的贵阳火车站里，本来还安静的机车驾驶室里传来了车站联控。二十多岁的学习司机杜杨回答了车站联控之后，拍了拍旁边偷偷看手机的井志宇，说道：“你又没上交手机，你是怎么躲过扫描的？”

“等你再跟我学一段时间，你就明白了。”

三十多岁一脸猥琐的正司机井志宇坐在驾驶上，躲着摄像头偷偷用手机看着黄色视频，一脸满足。杜杨伸头过来看了看，不屑道：“又是这个看了几百遍的视频，有什么意思，画质如此模糊不说还全是马赛克。等跑完这趟，我给你个网站。”

“如此，便多谢老杜了。”井志宇猥琐的笑道。

井志宇二人接的是K9380次（贵阳——麻尾）列车，本务机车成局贵段SS3型4196号电力机车，列车编组是十一节高祖绿25B（内部已经加装空调，B改G的节奏）。在做完确认升弓位、牵引位、风压等措施之后，这一次由正司机井志宇开始进行车机联控：“客车快九三八洞贵阳站五道是否发车？”

“客车快九三八洞次贵阳站五道发车。”

在确认到调度的发车许可之后，井志宇和杜杨一个从窗伸头一个从门探身，伸手向前比着手势——“绿灯！”“绿灯好了！”“九三八洞发车！”“发车！”

机车本来就是升弓启动状态，井志宇缓解了制动之后，打开了劈相机，SS3开始传出嗡嗡的风机声。在空气制动缓解的嗤嗤声里，随着SS3清脆的中音长笛，K9380缓缓发车。

“注意道岔限速，注意道岔限速。”LKJ里的机械女声不断重复着。井志宇核对车站限速之后，根据LKJ显示的45限速，将车速慢慢提升。在列车发车时，学习司机也拿起司机日志开始记点。井志宇一改之前看黄色视频那猥琐样，一脸正色，显然已是进入到了高度集中的工作状态。出了贵阳站是一段下坡，井志宇接到调度命令开始刹车，将车速控制在20以下慢慢溜坡。而杜杨此时也承担起了呼唤应答的任务，每接近一个站或者线路所、防洪看守点等地点，杜杨都要执行呼唤。

“新站客车快九三八洞接近。”

“客车快九三八洞新站幺道通过。”

“客车快九三八洞新站幺道通过司机明白！”

……

“秦棋村线路所客车快九三八洞次接近。”

“秦棋村线路所客车快九三八洞幺道通过。”

“秦棋村线路所客车快九三八洞幺道通过司机明白。”

……

SS3一路飞驰，在双线上行驶倒也不存在避让。在SS3牵引着K9380次通过龙里车站时，终于驶入了单轨的黔桂线，驶离了双轨的湘黔线。好景不长，一路七八十公里速度飞驰的SS3，在驶出小西堡站接近沿山站时，终于吃了红灯。

“沿山客车快九三八洞接近。”

“客车快九三八洞沿山幺道停车。”

“客车快九三八洞次沿山幺道停车司机明白。”

“终于还是停车了，这应该是让车吧。”井志宇说着，一边控制列车慢慢降速，一边说着。 LKJ的女声也开始发声：“双黄灯，侧线运行；双黄灯，侧线运行。”

“机车进路双黄灯！”“侧线！”杜杨和井志宇又开始“自言自语”并打着手势，这看起来十分滑稽。不过，火车司机就是这样，每逢路过信号，都要根据灯的颜色来打手势，而且要一路像这样自言自语，很辛苦。

SS3以35的速度滑进了站，在老司机井志宇的完美控制下，速度一点点的下降。“客车快九三八洞次尾部过标！”车站上的站务员联控道。杜杨立刻回话道：“客车快九三八洞次尾部过标，司机明白。”

列车尾部过标，是指列车的车尾越过了进站信号机，整个列车处于安全位置（不会与其他股道的列车发生碰撞）。列车的尾部过标也是整个列车停车的基础，剩下的，就是司机根据车站标识的机车停车位置以及站台长度来灵活停车。沿山站只是个小站，站台长度也就三四节车厢长，而且K9380在本站又不办客，所以不要求车厢对站台停车。井志宇当然是越往前越好，在机车停车位置的指示牌前停了下来。同时，车站里在三道停着的87100次货列的本务成局贵段SS3B型5010A、B也给井志宇鸣笛打招呼，井志宇也回以鸣笛，同时杜杨在司机日志上记录着会车信息。

夏日炎炎，没有空调的驾驶室，犹如火炉。杜杨早已摘下了帽子使劲的扇，而井志宇已经像个狗似的，伸头都伸了出来。终于，热的受不了的井志宇对杜杨说：“你在车上看着点，我下去买两个冰糕咱俩吃，太热了。”

“站台在我这边，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车上。”杜杨说着，打开了车门，由于是低战台，便抓着机车扶手，小心翼翼往下爬。井志宇热的索性扒光了上衣，反正这台车的摄像头是坏的，也不会有人知道井志宇的不雅行为。

由于铁路规定在任务里司机不能同时离开机车，所以井志宇和杜杨只能去一个人。不久，杜杨从车站上的便利店买了两根老冰棍，并且还买了一袋零食。井志宇看罢吐槽道：“我日，这么多，咱俩晚饭就省了？”

“晚饭不能省，我们得开到八点多嘞，多吃点养养神。”杜杨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大果冻，吸溜一口吃下，接着对着老冰棍狠狠地吸了一口。“哇。”看的直流口水的井志宇也拆开冰棒的包装，吸着老冰棍，问道：“这么一大兜子零食，你花了多少钱啊。”

“四五十，够咱俩吃了。”杜杨随意道。

“天。”井志宇刚说要帮杜杨掏点钱，此时联控开始有动静了。在联控对讲机的机械声音结束后，传出了沿山站调度声音：“快九三八洞次司机有没有？”

“快九三八洞次司机有。”井志宇答道。

“八拐幺洞洞司机有没有？”调度又问。

“八拐幺洞洞司机有。”SS3B的司机答道。

“快九三八洞，八拐幺洞洞，现在前面贵定南站出事了，在救援，等着救援结束后放快九三八洞，八拐幺洞洞看距离等九三八洞先走在发车。”

“司机明白！”双方司机答道。

“贵定南出事了？出什么事？车翻了？”杜杨奇怪的问道。井志宇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也难得清闲，休息一会，吃会东西吧。”

“那你觉得我们会在这停多久？”杜杨又问道。

“呃，应该不会太久……”井志宇说着，不过还是关掉了SS3的劈相机，断掉电，降弓。不过，井志宇这个“应该不会太久”，一等就是整整一个小时，调度仍然一点动静没有。已经把所有辣条饼干蛋糕果冻吃干净的二人挑了挑眉头——“看来是出大事了。”

“这回换我去买东西，继续吃他吗的。”井志宇碎碎念着，直接从几米高的机车跳下，落到站台上。“你小心点。”虽然习惯了井志宇这么多年这种落地式，但杜杨依旧出声道。

“放心，我带了你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井志宇挥了挥手，便走到了站内的便利店。一番大采购之后，井志宇领着两兜吃的走了出来。到了站台上，见到有个老婆婆勾着背卖煮苞谷，一时怜悯之心泛滥，买下了五六根。

“老人家，这都是你自家种的苞谷咩？”在老婆婆费劲的给井志宇找钱时，井志宇开始和老婆婆搭话。“诶，我就是这里的农民，自家种的，肯定好吃。”老婆婆颤抖着找给了井志宇零钱，便朝站外走去。她也是在这里卖了几年了，懂得看人，看到站台上的工务人员拿着红绿旗走出来，便明白要发车了，这个点是没法卖了。井志宇同样看到工务人员走出来，于是飞快的爬上了机车。

“你回来了？我刚说要喊你呢，车站联控了，我们可以发车了，但是到贵定南的整个区间限速21，我已经帮你应答了，你直接启机发车吧。”杜杨咬着辣条，嘴里含糊着。

“啊？才21？到底怎么了？”井志宇嘟囔着，把吃的放在杜杨的椅子上（反正杜杨站着的），一边不满一边启机，开始发车。

正点到达贵定南站时间是17：39分，但等K9380次列车进贵定南站时已经是晚上19：45，足足晚点了两个多小时。车站上的旅客虽然没有多少，但也是怨声破天，大声抱怨。站上的站务人员知道这些人大都是周边小站的农民，没什么文化，和他们解释铁路的东西肯定没有用，所以只能不做解释，象征性的给站台上的人们赔了个不是，便进了站房。

井志宇自然又是乐得清闲，赶紧掏出手机抓紧时间看几分钟黃片。杜杨透过机车窗户，对正好在机车旁的一名工务段人员询问道：“这里怎么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在你们前面的那趟45926次机破了，找来个补机，嚯哟，那个司机哈戳戳的，半天挂不起车，挂起了半天走不动。没办法，那个车没进站，他不走，你们也进不来。”工务段的人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井志宇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头疼。说白了，他们遇到了个新手司机，让这个司机耽误了两个小时。杜杨也完成了司机日志的记点，看着渐渐暗下来得窗外，哭丧着脸道：“这回估计不是一两百这么简单了。”

“在黔桂线，时间肯定是追不回来了，只能尽量不要继续晚点吧。这回估计一人要遭500咯。”井志宇倒是显得有些无所谓，扔给杜杨一包棉花糖：“吃，想太多也没用，反正要遭扣钱了，与其现在想这些，不如赶紧混混嘴。”

“拜托，我要减肥啊……”接过棉花糖的杜杨，内心是崩溃的，但是诚实的身体却飞快的撕开了包装，然后一堆棉花糖往嘴里倒。

2.夜事

“客车快九三八洞司机有没有？”

四十分钟之后，在待避了前方驶来的86201次进站之后，贵定南站调度终于出声。“客车快九三八洞司机有。”杜杨现在已经不敢去想工资了，此时有气无力地应答道。

“客车快九三八洞贵定南幺道发车！”

“客车快九三八洞贵定南幺道发车，司机明白！”井志宇应答完，开始缓解列车。“4196机车试风完毕，查询列车风压。”井志宇自语着，点击了LKJ运监。再次输入司机号等信息后，LKJ的女声开始播报：“4、1、9、6、机车、风压、5、7、9。”

“客车快九三八洞幺道出站信号好，客车快九三八洞幺道发车。前方信号绿黄灯，注意！”自言自语比划半天，井志宇按下了机车的风笛，SS3鸣着长笛，缓缓动车。

“你看，我们只在站内停了四十分钟就放我们走了，你开心不？”井志宇嬉皮笑脸的问杜杨。杜杨一脸阴云，啃着鸡爪嚼碎骨头：“开心。”

K9380现在已经严重晚点运行，在胡家寨和绿荫湖站时，再次待避三趟货列，等列车坎坷到达都匀车站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列车晚点了将近四个小时。在都匀站列车下了将近四分之三的旅客，每节车厢都显得空畅了，井志宇和杜杨在都匀站待避到十一点半，待避K874之后，列车堪堪前行。

“你看，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晓得我们得不到饭吃，我之前在沿山站买的煮苞谷派上用场了，虽然已经凉了。”井志宇仔细的看着前方的信号，抽空说笑道。由于怕影响视觉，井志宇和杜杨都没开驾驶室的灯，这样子的话看外面会更加清楚。夜间行车对司机来说是一种极大考研，而且不巧的是正好开始下雨了，雨夜行车，难上加难。杜杨虽然吃了不少零食，不过此时肚子还是饿得咕咕叫，好在二人在都匀站时买了不少吃的，再加上井志宇之前买的煮苞谷，此时杜杨到也不至于挨饿。

“明天再减肥吧。”杜杨又开始了往日的想法了。

列车正点到达麻尾站的时间理应是20：52，但在又经历了独山、学庄、打羊、峰洞等车站的待避，K9380到达麻尾站的时间已经是凌晨3：56分，晚点7小时零4分。“我已经不去想我会被扣多少钱了。”杜杨瘫坐在副驾驶位上，那双绝望夹杂着睡意的眼神直勾勾看着车顶，嘴皮轻动，绝望说道。井志宇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是车队长，工资多，随便扣。“进入调车，请注意调车信号。”LKJ运监女声道。井志宇和车外的工务段人员进行联控，因为他们的机车需要摘除。“机车、列尾、列尾、解除成功。”运监提示道。井志宇也根据一系列的联控，完美将机车开进了麻尾折返段。当二人在车站值班室内处理完交回IC卡、司机报单、司机日志等相关事宜之后，杜杨一脸阴云的跟随井志宇走出了车站。井志宇看了看表，已经是五点过，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于是拍了拍杜杨道：“走吧，请你喝点酒，完了去找个酒店睡觉。”

“走……走……”杜杨似乎来了点精神。

贵阳机务段的火车司机一个月至少出勤15次，这回已经是井志宇杜杨二人第十五次出勤，可以说这月剩下的几天时间他们可以好好放松了。其实井志宇可以去开高铁动车的，不过，喜欢东风韶山老车的他还是决定留下来开SS3。在和谐热的时代，韶山渐渐消失，几年前全是SS3的贵阳，如今，也不过十几台拉着客运，剩下的，拉货，或是拆解。

井志宇一个月就有将近两万块钱，如果算上扣工资，也还能有个一万五。但是杜杨仅仅七千来块钱，他可禁不起这样扣工资。杜杨这个月就因为操作失误和晚点等等原因现在只有四千来块钱了，这一回起步再扣500，让杜杨下个月可能连房租都要交不起。

这些现在暂且不提。井志宇和杜杨来到麻尾火车站附近一处24小时营业的自助餐厅。在井志宇表明了请客后，杜杨自然不会和他客气，一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舀一大勺麻辣虾和香辣蟹进了盘子，让一旁的井志宇直挑眉。最后，本来饭量不小的井志宇发现对面杜杨盘子里的食物比自己的还要高出三倍后，撇了撇嘴道：“大哥，吃不完要给钱的……”

两盘各式各样的食物，一人一小瓶二锅头，男人之间，不过就是这样简单。轻碰一杯，二人干掉瓶里的二锅头，他们的酒量都是深不见底，自然这一小瓶下去也不会怎么样。二人吃喝了一阵，井志宇又买了两三大瓶牛栏山的白酒，二人举杯畅饮着，时间来到了五点四十。

“有点困了……”杜杨眼前有点发晕，不过这并不是因为醉酒了，以杜杨的酒量，没个十几瓶白的那是醉不掉的，他困自然是因为二人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一直没睡觉。井志宇也很累了，他看了看桌上还剩下两瓶白酒，于是说道：“这样吧，正好一人吹一瓶，吹完去对面7天看看有没有房间。”

“好。”杜杨点头道。二人抄起白酒，重重干了一杯，仰头就往嘴里灌。也就在这时，店里进来了三个着装自认很潮实际土气的男子，其中一个带着夸张的金项链，长的都快拖地了，另外两个打扮也很另类。三个人在凌晨五点四十、天未亮时戴着墨镜，还自认为很酷，其实每一个路人的心里都会骂他们一句：“三个傻逼。”

三个人进店之后，开始用着不知哪里的方言大声谈笑着，本来安静的店里一下子特别吵闹。偌大的店内，除了井志宇二人还有两桌人，脸上皆是露出不悦之色。干完杯的井志宇和杜杨本来要结账，也被这三人弄得暂时打消结账的念头。

“小声一点嘛……”终于有一桌的人受不了了，出声道。出声的人语气平淡，也没有夹杂什么情绪在里面，另一桌见有人做声，也附和着：“就是嘛，大早上的，小声点嘛。”

“什么？”三人一听有意见，其中的一个光头男直接就将桌子掀了：“活够了你们，敢指点老子！”

这一掀桌子，本来睡眼惺忪的老板娘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本来应该想要制止，但是一见三人那非主流的打扮，露出的臂膀全是纹身，再加上自己只是个弱小的女性，所以老板娘也不敢做声，而是慢慢将身子往柜台下面缩。

“刚才那个人说让我们小声点的？嗯？”这三个人见没人敢出声了，于是更加张狂了，拿起啤酒瓶子就往这边走了过来。“我看你们两个穿的什么玩意，是不是你们两个说的话？”好死不死，这三人，竟然来到了井志宇和杜杨所在的座位，用酒瓶指着井志宇问道。

井志宇和杜杨因为工作的关系，身着还是铁路司机的白色短袖制服。说实话遇到这种事情，二人是完全不慌的。三十岁的井志宇，二十七岁的杜杨，这两人在贵洲省这么多年，只怕打过的架比他们上的班还要多。这也没办法，贵洲省乱，你不会打你就不能够生存，就会被其他人欺负。因此此时此刻，井志宇和杜杨二人躺枪被找茬后，不但没有丝毫惊慌，脸上反而浮现出了笑意。

“老杜，有几个苍蝇在这飞啊，咋整啊？”井志宇直接无视了面前指着自己的酒瓶，转过头微笑着问杜杨道。杜杨冷笑一声，说道：“打！正好有点想睡觉，来精神精神呢。”

“也对，三个小杂种而已，收拾一顿就好了。”井志宇冲杜杨微笑道，没有看三人一眼。

“妈的！”井志宇无视三人的举动自然会付出代价，只见用啤酒瓶指着井志宇的这人见井志宇的行为，骂了一声，举高了酒瓶狠狠砸在了井志宇的脑袋上。一下子店内又安静了，只听得一道闷响传遍店面，只不过酒瓶并没有破碎。井志宇的目光，慢慢变冷。望着这个金项链快拖地的奇葩纹身男，冷冷的说道：“废物一个，酒瓶拿在手上，就听了个响？”

“我操！”剩下二人也毛了，不过杜杨在井志宇被砸一酒瓶之后也生气了，他同样把桌子一掀，桌子砸在了三人身上。井志宇猛然发力，只见他一个跨步上前，抓起这个奇葩男的手，自然后倒，奇葩男被井志宇的后倒给带着扑倒，然后井志宇双腿将其狠狠向后蹬了出去，好一个漂亮流畅的后倒摔。杜杨也不甘示弱，上来就卡住一个人的脖子，生生将人卡着脖子推到在地。井志宇起身后，三拳两脚把最后一人收拾趴下了。这三个人不能打，看来也就靠外表装个逼，真正要打架那就是个软脚虾。井志宇从柜子里拖了一箱啤酒来到了用酒瓶砸他头的人面前，此时那个人被井志宇摔倒后浑身酸疼，还未起身。井志宇蹲下来，拿出一瓶酒戳了戳男子的脸，冷笑道：“怎么了，刚才的气势哪里去了？”

“大……大哥……我……我错了……”见井志宇手里拿着酒瓶，旁边还有一大箱，男子脸都绿了，慌忙认错。杜杨也来到了井志宇旁边，对井志宇笑道：“这草包认错了诶。”

“呵呵，认错有用还需警察干嘛。”井志宇拿起酒瓶，慢慢举起：“我是一个吃不得亏的人，你砸了我，我会数倍讨回。你这个废物东西，酒瓶子砸头都砸不烂。还是我教你，酒瓶子到底……”手中酒瓶砸向此人：“怎么用吧！”

井志宇使用的酒瓶，砸在此人头上直接稀碎，此人头上也是立马万朵桃花开。“学没学会啊，说话。”井志宇又拿起一个，砸在他头上，顿时玻璃渣碎一地。男子本来想说什么，但接着被这第二个酒瓶一砸，就痛呼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也来试试。”杜杨也拿起一个，饶有兴趣道。实际上杜杨是装的，他也干过这事。杜杨拿起酒瓶随意砸在这人头上，又是碎了一地。“你看，很容易嘛。”杜杨漫不经心道。

“大哥……我们错了……放过我们吧……”男子已经有气无力了，而他那俩哥们，直接在地上吓傻了，趴着一动不动。周围的食客以及萌萌的老板娘都悄悄的侧头侧目看过来，大气也不敢出。

“哎呀，好可怜啊，怎么办老杜，我好像要放过他了。”井志宇一边假惺惺的说着，一边又是一酒瓶：“哗啦！”

“对啊老井，他好可怜哦。”杜杨说完，也是一酒瓶：“哗啦！”

“那么到底绕不扰过他呢？”“哗啦！”

“对啊，这是个难题。”“哗啦！”

“这个问题得容我想一想。”“哗啦！”

“嗯，的确不好抉择啊。”“哗啦！”

……

“那么说到底，到底要不要放过他……诶？没了？”杜杨摸了摸箱子，竟然空了。“那好吧，看他可怜，我们就放过他吧，”不要脸的井志宇又开始了他的表演，“谁叫我们如此善心呢，我们可是大善人呀，那就原谅他吧。”

“还不是因为啤酒瓶用完了没东西砸了才不得不放过人家……”周围的人狂汗，心道。

“好吧，原谅他了。你们两个，老子告诉你们！”井志宇这时一脸冰寒：“不要以为你们自己了不起得很，你们可以欺负别人，但是却惹不起我们。记住，我不管你们是谁，在我面前，你们连个鸡芭都不是。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二人吓得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滚！”井志宇大喝一声，剩下二人一个激灵，架着地上被酒瓶砸的不知死活的人就要往外逃。就在这时，杜杨大喝一声：“别慌，回来！”

二人人停下了脚步，唯唯诺诺的来到杜杨面前。井志宇也一愣，问道：“怎么了，老杜？”

杜杨看了一眼井志宇，挤了挤眼，对着二人说道：“把我们的饭钱给了，然后滚！”

“对哦，老杜，还是你想的周到。”井志宇眼前一亮，看着二人道：“还不快点！”

“啊是！”二人一个激灵，扔下了头破血流不知死活的男子，飞奔去了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