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青春》——叶子流

叶子（一）

那一年，八月份，以不知是几号，天空仿佛有些昏沉，我背着那灰色的伴随了我高中三年的背带和拉链以补了几回的旧背包，拎着一个在路边用十二块钱买来的此时仅装了一套衣服和两本《读者》的行李包，穿着拖鞋，留着长发，独自搭上了一辆通往广州的大巴车。

在大巴车上，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从熟悉的地方，慢慢的驶向陌生的地方，我安静的坐着，塞着耳塞，MP3里播放着一首奥斯卡金曲《毕业生》，我听不懂里边的英语歌词，我只是很喜欢那种淡淡的慢慢的旋律，轻轻的，好像一缕云烟，它记录了一种心情，那是我那已经消逝去的青春往事，那么哀伤、那么美好，当然，也是那么的令人难以言喻。

大巴车在公路上四平八稳的行驶着，我知道，这条路应该还很漫长，我听着音乐，那种被自己刻意营造出来的伤感和第一次远离家乡的离愁别绪，伴随着那依旧哀伤的乐曲和那大巴车行驶的轨迹，我的回忆也逐渐的被提起，被拉长，我显然又开始不由自主的要回忆起我那已经消逝去的时光，我看着天空，窗外的世界好似依旧迷茫，那首《毕业生》依然在耳边重复着，而我为了不让这种淡淡的忧伤和回忆里的一些熟悉的影像被突然拉扯掉，我只能安安静静的跟随着脑海里浮现的某一些影像，我又再次被拉进了回忆的漩涡里，然后慢慢的，我的脑海中就突然浮现出了这样的一种影像：

一辆深红色的小巧的汽车行驶在公路上，那是一条很长很宽阔的公路，然后随着镜头的靠近，那辆深红色的小汽车就已经被镜头锁定住了，紧接着画面慢慢的升高，慢慢地被拉长，随着镜头的远离，画面中出现了一片很大的树林，有很多高耸入云的树木，太阳跟着小汽车和镜头的移动，穿行在密密麻麻的树枝和树叶之间，时不时的照射出耀眼的光芒。这时候，脑海中便会慢慢的回响起一段旋律，这便是那首《毕业生》，然后随着歌声的响起，影像中画面平稳地流动着，那辆以变成小红点的小汽车，依旧在宽阔而又漫长的公路上行驶着。然后突然间，那辆汽车穿过了树林，画面中马上出现了一片蔚蓝的大海，太阳高挂在海平面上，照耀着难以目视的光。我终于明白了这是一座跨海大桥，我并不知道它具体的位置，我只知道它身在美国，因为这部《毕业生》就是以美国为背景的。我脑海中的影像依然没有断，我想可能是因为耳塞内依然还在播放着这首《毕业生》的缘故。然后伴随着这淡淡的旋律，画面中的镜头开始被拉低，被缩短，然后终于又定格在那辆汽车上，那确实是一辆很奇特的小汽车，镜头一直延伸到车的挡风玻璃前，里面开着车的是一个男人，正是《毕业生》里的男主角，他此时的表情很迷茫，当然这是在我的印象中他的表情很迷茫，然后，就在那种迷茫的神情中，我停止了回想，我又回到了现实中，我看着车窗外面以完全陌生的风景，还有这辆一路行驶的大巴，我拿起了MP3看了看那个小小的显示屏，只剩两格电量了，我按了暂停，因为我想让耳朵休息一下。没有音乐的旅途，对我而言，是乏味的，我安静的靠在座位上，没有表情，然而虽我自认为我此刻没有什么表情，但我的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了《毕业生》里那男主角那一副迷茫的神情，于是我想我此时的表情应该跟他一样吧！因为我确实感到迷茫。于是乎，我就在这种不知是自己刻意营造出来的还是本来就应该有的迷茫状态中，我又开始回想着我脑海里此时一直盘绕着的事情，那是那些年来我读书上学的一切所有我所能想到的时光，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物，许许多多的事情此时正一股脑的涌现了出来，小敏，飘飘，雨哥，龙哥……还有一大班的同学和朋友们，他们都以去了哪里，他们都在干什么，他们现在都还好吗？我开始思念着，我的思绪又开始变得伤感变得怀念了起来，我开始怀念那段青春往事，那段以不可再来的读书岁月，我想着我曾经是多么的巴不得离开，多么的巴不得赶快结束这种读书生活，然而如今我是已经离开了那种读书生活了，但是此时我却是已经开始伤感开始怀念起来了，我怀念起那班人，那些我们在一起的岁月，那些说过的笑话还有听过的歌，我想起了那个我们经常一起骑着单车行驶在广阔并且又安静的公路上的小敏，我们一起唱着歌，唱着我们都喜欢并且都会的歌：“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老狼的《同桌的你》，“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看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就让我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让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同样还是水木年华的歌，《在他乡》，同时还有《十年》、《丁香花》、《江南》……好多好多的歌曲依然我的脑海中盘旋着，我仿佛又听见了我们那会儿的声音依然在田野中回荡，我好怀念那段时光，但很有可能它将永远逝去不再复返，然后我又想起了龙哥，那个经常到我班去泡妞并且经常与我睡在一起的兄弟，我怀念着我们之间的那些日子，那些经常出去打电玩的午后时光，然后我又想起了某一些晚上，某一些清晨，当然还有依然铭记的某一处地方，那是一片山间的水库，还有那一片秋风萧瑟后掉落的树林，我们曾经行走在那一处地方，静，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里……天仿佛越发的明亮了，太阳仿佛好像也将要破云而出，天空已经开始呈现出蔚蓝，我依然回忆着我那一段美好的却又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再来的时光，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一天，那一天同样也有着这样子的阳光，那是我高考最后一天的早上，我站在田中的某一栋教学课上，我看着蔚蓝的天空，看着那安静又显得祥和的校园风光，不过我那时的心是沉重并且迷茫的，因为我想着我往后的路，我未来的前程，我没有方向，我无助的看着天空，我仿佛感觉到了一种天昏地暗，不过在那种仿佛绝望的心情中，我的心中还是隐隐的感觉到了点点的快慰，因为我想我即将就要离开这种地方，即将离开校园，我的心中燃起了一种向往，我要离开这个小镇，我要前往那一处地方，而那些地方是我一直幻想盼望着的，然后我就在那种复杂而又沉重的心情中，我等到了中午，我看着好多的人都已经打点好了行装，他们都已经考完，我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有的开心，有的沮丧，有的彷徨，有的迷惘，我突然又想起了考试过后对面的女生宿舍，她们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呐喊声，我知道她们解放了，她们已经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但我不能，因为我还有最后一科没考，虽然说我早已经知道自己没戏了，但为了让我的高中生活划下一个圆满的句号，我还是不得不去考，然后我终于等到了下午，我等到了考试的时间，我走进了考场，不过我一如既往的不会作，然而为了这最后一次，我还是尽力演出着，等到终于我熬到了考试结束的那一刻，也就是在那一刻，在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它代表了我学生生涯的彻底结束，也就在那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了解放，我走出了考场，看着依旧林立着的在阳光下的校园，我突然也想呐喊一声，不过我没有，我忍住了自己的悲伤，因为我虽然体会到了这一刻最终的解放，但我也同样意识到我将可能永远地离开校园，我再也可能永远回不到这种地方，我的回忆此时又开始泛出了伤感，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是在通往广州的路上，那曾经是我的梦想，我经常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地方，我看着车窗外的阳光，沉默的天空此时好像少了些许的蔚蓝，灰白的云层此时好像在一朵朵的积聚着，我看着云层底下那依然是广阔无际的风光，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好多的场景好多的画面在我的眼前交错，我仿佛又看到了《毕业生》里面的画面还有我一直盼望的场景，然而此时的我却显然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了，因为此时的我已经开始感到晕眩，我知道我又要开始晕车了，所以我收拾好了思绪，我不能再想，我只能倚靠着车窗，在颠簸的车厢里想念着家里那张可以安静平躺着的我已睡了二十多年的床。

车子依旧四平八稳的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我晕眩着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我靠着车窗，听着此时的车厢显得格外的安静，只有车子均匀行驶的声音，车窗外面的风景依旧在眼前更换着，从山丘到树林，从田野到一连窜的墓地，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我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能接着睡觉，因为那种晕眩的状态它一直还在持续着，我只能依旧倚靠在座椅上，继续度过这种腰酸背痛头昏脑胀的难受时光。

天好像又越发地炎热，我再次从昏睡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此时强烈的阳光从窗玻璃外透了进来，我稍微的拉了点窗帘，因为我还想看窗外沿路的风光，我此时精神已经稍微好了许多，所以我又可以感受这一段从没有过的旅行时光，我带上了耳塞，我想听歌，耳塞里的歌声从我刚才关掉的那首歌曲开始续听，《毕业生》的旋律又在我的耳中回响，我按了下一首，因为我此时有点想听邓丽君的歌，于是我搜索着，耳塞里的那首《我只在乎你》随着我的搜索以从mp3里传了出来，我安安静静的听着这首歌，这首我曾经多少次的幻想与感动甜蜜的歌曲，它让我幻想了许多关于城市里的爱情：……下午，差不多五点钟左右，夕阳西下，在城市的某一个地方，公园，或者广场，有好大的一片绿色草坪，我在那里，身边有好多的人围着，我在人群中，我轻轻的唱着这首歌，而且是拿着吉他自弹自唱的那种，然后有一个女孩，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她在人群中间，她微笑的看着我……是的，这首歌我就是要唱给那个女孩听，因为我喜欢她，我想在那种地方唱给她听，因为我喜欢这样，而她也喜欢这样……往日的青春与幻想让我喜欢上了这首歌，也喜欢上了听邓丽君的歌曲，她的歌让我感受到了好多的甜蜜与对于爱情的憧憬，她让我感觉到了爱情的美好，然后我就开始想象着，开始幻想着，那些歌里的故事，那些歌里的甜蜜与美满，我不止一次的想，在某一座城市，某一个我所想象中的地方，是否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段故事，然后我就是故事里的那个主角，我有我所憧憬的那种爱情与故事，也有我想要的那种城市里的背景与画面，然后我听着这首歌，在我所憧憬所想象的那种美好与甜蜜中，我恍恍惚惚，感觉我的意识又开始迷糊……

叶子（二）

我从迷蒙的状态中又清醒了过来，我看着车窗，只见窗外的阳光依然灿烂，我拿起了MP3，我关掉了它，我感动头还是有一些晕眩，我再看着车窗，只见车窗外面的风景已经转换成有好些的建筑物，而且隐约仿佛车速已经开始缓慢，我靠着车窗，然后看着车子驶向了一处人口很是密集的地方，我琢磨着是否已经到站了，然后过了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我看着车厢里的人很随意地下了车，这会儿我才知道原来是中途休息。我背着背包下了车，外面的阳光很是炎热，空气中散发着汽车尾气的味道。我随着人流走进了男厕所，撒完尿出来，在候车厅大门口待着，看着那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人在眼前走动，打电话，吃东西，站着坐着，空气中弥漫着煮肉丸和烤香肠的味道，我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很空虚，但我并不想吃东西，我是一晕车就会没有食欲的。我靠在门口的大柱子上站了许久，忽而感到脚有些酸了，于是我顺势蹲了下去，眼睛依然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我看到好些人在我身边走过的时候老是盯着我看，于是我就开始审视我此时的形象，我想我这会儿应该是很落魄的样子，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或者是一个流浪汉，于是我便低下头去看看我那双早以褪色的且鞋拖边上以有一条裂口的拖鞋，我感到自己确实很不堪，但我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我只是呆呆的蹲在那里，而且一直蹲在那里。

时间差不多了，人们纷纷走上了车，我也紧跟着人群走上了车，在原来的座位上坐着，看着车厢里逐渐走进来的人，再看着窗口外面的世界，然后过了一会儿车子便又缓缓地开动了，离开了这个地方，又很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

那时的我已经没有再去想那些随风的往事，我开始在乎车子还要多久才能够抵达目的地，同时我也有些兴奋地期待着此时所前往的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知道这是一个农村孩子第一次离开家乡到大都市时的心情。于是，在那种心情的渲染下，我又开始想象着我梦想中的城市，高楼大厦，阳光，音乐，美丽的人儿，精彩的故事……许许多多美好的画面在脑海中交错着，而这些有着许多美好画面的城市背景，它的基本构架却都是我从电视电影里的许多的画面和一些美好的故事中所引申出来的，当然还有那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城市幻想还有那高中三年中经常听着广播音乐时的感动时光，我心里面的城市都是靠那些东西串联编织起来的。我向往着城市，期盼着城市，它有我想要追求的梦想，同时也有许多我幻想着的想要去印证和实现的城市影像，我期待着它，而这些期待中的画面还有影像，它仿佛总是会牵涉着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些事情，当然也会牵扯出我的某一些的心情，然后就在我这种被牵扯出来的心情和影像中，我又开始回忆起一些事情，那同样是我上学时的影像，天空，傍晚，教室，远处的山，天边的晚霞，一个人，我，夜晚，教室，灯光，窗口，夜空，广播，还有身边的她，一幕幕的影像又我的脑海中浮现，我仿佛又看到了我们之间曾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我们听着广播，我们一起听着我们喜欢的歌，然后影像中的我又躺在了床上，我塞着耳塞，我安安静静的听着歌，听着广播音乐，那是我整个高中生活中最美好的事情，我听着广播，想着广播里的故事，想象着故事中的人儿是怎样在某一个地方相遇，相识并且相爱的，我想象着这样子的故事，想象着这样子的故事中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我游走在城市中，我碰到了我想要遇见的人，我经常抱有这样的幻想，不管在白天的学校教学楼上，还是在午后宿舍的温馨时光，还是在每一个有广播有音乐还有她的晚上，我怀念着那样子的时光，安静，随和，美好，青春，想象，好多好多的回忆交错中，我总是弥漫着一种心情，就是那种悲伤，那种想念，那种不舍，青春，你已经流逝了吗？校园，你真的已经只剩下回忆了吗？我不由得问自己，也许这一切真的已经结束了吧！那些奔腾的往事，那段别样的青春，我想念你，就像我想念她，我这会儿又出现了她的影像，不知她现在在哪里，她现在过好吗？我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相见，就在那一次的傍晚，那一座桥边，那一次夕阳西下的余晖中，我见到了你，而那却是我们那时候的最后一面，当然准确来说是我的最后一面，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有遇见过你，而如今两三年已经过去了，高中的生活也已经戛然而止，但我还是会在某一个时候想起你，想起我们那个时候一起去过的路，听过的歌，好多好多的回忆依旧埋藏在心底，我偶尔会把它牵引了出来，伴随着某一首歌，某一段回忆，我又开始沉浸在那种回忆里，时光穿梭，伊人远去，好多好多的事情而今想起都仿佛在梦中，那么的模糊，那么的遥不可及，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仿佛那山间的流水，从不停歇的把我带到了这里，我望着天空，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汇集了好些乌云，窗外的世界已经快速的阴沉了下来，恍惚间已有黑云压城的气势，我又停止了幻想，停止了思念，看着车窗外那即将已要大雨滂沱的世界，我隔着那窗玻璃，玻璃窗上的映像，那是一张憔悴并且显得悲伤无助的脸，车窗外面的乌云越积越多，狂风呼啸着窗外的一切，然后不一会儿，大雨便如期而至，倾盆的大雨随着狂风一滴一滴的打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有如枪林弹雨，我安静的躺在车厢里，看着窗外的一切，一种莫名的心情弥漫在心里，有如窗外乌云的凝结。大雨肆无忌惮地下着，偶尔还伴随着几道电闪雷鸣，我倚着窗，看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像，他已经被雨水朦胧着，恍惚间好似挂满了泪痕，一道一道，无声地滑落，我没有感伤，只是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能改变什么，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我前方的路是什么，我所前往的城市它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又陷入了迷乱之中，陷入了一种忧郁，然后随着那依旧行驶的大巴车，我置身在这个扑朔迷离无边无际的世界里。

天空仿佛开始变晴了，大雨戛然而止，我透着车窗，窗外的世界正一点点的变晴，变亮，仿佛老天有意开了一个玩笑，让我们领会到大自然的变化多端，天空，此时的天空的乌云已经差不多完全褪去，留下来的还是那种蔚蓝，明亮的阳光透过云层又开始照射在这片广阔的大地上，车窗，我看着窗玻璃上那依然没有干掉的泪痕，一点一滴，仿佛仍在述说着刚才雨水的轨迹，透着窗，我又望向了远方，只见那广阔的大地上此时正闪闪发亮，四处折射着阳光，我在阳光中，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然后在那种散发着希望的阳光中，我依然随着车，驶向了我盼望着的广州的方向。

大巴车依旧在公路上行驶着，经过了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田野，荒村，大街，当然还有城市……它仿佛离我的目的地越来越近，我想着，我依旧看着车窗，基本上我一路都是看着车窗，透过窗外的所有的一切，点点滴滴，沿途的风景，想念的人儿，音乐，幻想，回忆，许许多多的人与事在一路的行程中交错，仿佛一场不连续的电影，播放着这一幕又转切到另一幕，从这一处地方又转移到另一处地方，然后随着镜头的翻转，我仿佛已来到了我盼望已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