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科学的奥术师》——咖啡助眠

001、奥术与奥术师

公元二一零九年的帝都，不仅是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更拥有最好的教育水平。这里汇聚了全世界最强大的奥术师和最先进的奥术知识，以及几所世界排名前列的奥术学校。能够在这里上学的，都是全世界范围内的精英学员，其中不乏各国的王侯子孙、天才少年。

帝都第一学院便是这样的一所学校，它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求学圣地之一，是帝都人民的骄傲，是帝国的国之重器。每一个帝都人谈起它时都是满满的自豪，更以自己有亲朋好友在那里求学为荣。

能够冠以第一学院的名号，便是因为它的创办人——后来荣获帝国导师称号的赵远图博士，就是奥术的发明者。七十年前的帝国导师本是一名顶尖的量子学家，一天，他突然发现了意识对于物质的作用原理，并且研究出了一种神奇的装置——精神装具。理解了物质规律并拥有强大计算力的人可以在意识中模拟计算出种种物理现象和化学反应，然后，通过这种装具，将所模拟的变化直接应用现实、改变现实，甚至毁灭现实……

奥术，就这样诞生了。

此后的几十年，便是奥术井喷的一个时代。

许多东西都可以被奥术替代了，简单的，比如做饭，原本需要通过灶台点火和翻炒，现在只要一个能够计算出燃烧反应和原料的的奥术师，就可以直接手一挥，便能让燃料自己点燃，让一锅生肉几分钟之内就吸收足够的热量变熟，当然，学习奥术的要求很高，奥术师们也不会做这些低端的事情。

而复杂一些的，真正会用到奥术师的行业，往往是一些工业和军事产业，比如石油的开采，原本需要挖掘矿井，再使用昂贵的大型机器提取，而现在只需要地质学家探明位置后，奥术师们直接通过计算改变这片土地的受力，便可以让石油流出地面。

再比如各种高端武器，以前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往往都需要上亿的造价，而现在，一个计算力强大，并且学会了相关理论知识的高级奥术师，就能直接利用身边的原料模拟出从前各式导弹的爆炸效果，只要在某处防线上拥有了几名这样的奥术师，就相当于在此地有了一个导弹兵团，还没有什么经济上的成本！

据说历史中，某个导弹专家就曾经获得过敌对国家的将军“相当于五个师的兵力”的比喻，前人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这话居然成了现实。

更恐怖的是……据说有些奥术大师，已经有了模拟核聚变的计算力！而他们需要的原料，不过是空气和水而已，也就是说，哪怕手无寸铁，他们也是行走的人形破坏神……不过想想也知道，即便有这样的人，肯定也是被各国珍藏、地位堪比元首的重要人物，怎么会让寻常人所知呢。

当然，这些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至少对于这会儿的第一学院某间教室里的学生来说，他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面对一脸阴沉的导师。

教室中大概有二十几个学生，每个人的脖子前都挂着一个样式奇特的金属项链，这些金属项链的样式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项链中间镶嵌的透明水晶，有的人大一点，有的人小一点。

教室前方的讲台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脖子前的项链看起来比学生们的就华丽得多了，镶嵌着的水晶也大得多。项链就是传说中的精神装具，其中的水晶就是能够使用奥术的秘诀，这种水晶里集成了极其复杂的电路和特殊的原子，从而实现可转化精神和现实的功能。

越高级的精神装具，对于奥术的施展就越有帮助，也只有强大的奥术师有资格佩戴，当然，要是你很有钱，也可以花上几百几千万买一个过过瘾。

这个头发有些稀少的导师本来有个响亮的称号：“重力的术士陈书远”——那些小有名气的奥术师们都会拥有一个称号，但却被这帮二年级的学生们私下里戏称为无发的术士陈书远，大概是因为陈导师一直潜心研究重力学，头顶的那几根寸缕都像被压扁了一样紧紧贴着头皮，大有再过几年就要承蒙地心引力的感召落到地面的趋势。

此刻，陈书远正一脸阴沉地扫视着底下大气不敢出的学生们，他手里拿着一叠卷子，这是昨天做的重力学考卷。

不错，正是试卷，奥术的本质是理论和计算，所以奥术学校里，基础教学和测试是重中之重，不能通过理论测试的人，连升上高年级的资格都没有，就算你已经达到了学院的毕业考试标准——四级奥术师也不行，当然，基础教学不怎么合格的人，连二级的奥术都不太可能使出来。

第一学院的学生从二年级开始就实行学分制，除了数学、基础物理和基础基础化学三门必修课以外，还要选择几门选修课才能够攒够学分，而陈书远的重力学，正是学分最多的一门选修课，所以吸引了不少学生。但是他们直到上了几次课才发现这位导师是一个考试狂，常常一言不合就来一次测验，出的题目还是那种巨难无比型的，不仅如此，每次发卷子的时候，陈书远还会把很多人当堂大骂一通，搞的大家苦不堪言。

可惜，自己选的课，跪着也要上完，毕竟换课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此刻，就正是发卷子的时候，每个念到名字的人都要上去领自己的试卷，“运气好”的人，还要同时接受一下导师的“教诲”。

“这么简单的空间计算题你也能出错？不过是书上的那道例题多加了两个条件而已！你要是不想以后改变重力飞行的时候一头摔下来，就给我回去把空间重力表抄上一百遍！”

“说了多少遍不要忘记惯性离心力，你居然还忘了？！把重力算得这么大，你是想钻进地底吗！”

不少人都是低着头上去，又低着头回到座位，没办法，这个没头发的导师实在是太凶了！

“楚行歌！”陈书远再度叫起了一个名字。

“来了来了！”后排座位上，一个少年慢悠悠地起身，走到讲台前，十分自信地抬起头看着导师，好像认定导师不会骂他一样。

陈书远哼了一声，突然出手，直接用卷子打了一下楚行歌的头。

“小子，你好像很得意？怎么，以为得了九十八分我就不骂你了？你看看你错的什么题目，第一题，最简单的选择题，简直就是送分题！”

听到这话，已经拿到卷子的人纷纷低头看起了题目，这是道选择题，题目中是一个雕塑的图片，它以一种夸张的姿势垂直立在一块悬崖上。

问：这个雕塑为何能立在悬崖上？

A.它不受重力

B.它受力平衡

C.因为神秘的力量

D.浮力抵消了重力

这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送分题了，恐怕是个人都知道要选择B，大家还都琢摸着，是不是陈书远一不小心把他在上幼儿园的孩子的试题拿过来了？

“你居然选个C，怎么，做试卷的时候你睡着了吗？”陈书远竭力挖苦着这个有些桀骜不驯的学生，诚然，楚行歌有着非同寻常的奥术天赋，仅仅二年级便已经自学了不少三、四级的奥术，现在已经有了三级奥术师的实力。可惜，陈书远不是个会夸奖学生的导师。

听到楚行歌选C的学生们笑了起来，而楚行歌倒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接过试卷转身，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不可能是因为神秘的力量。”

“你说什么？”陈书远的耳朵很好，他在学生们的笑声中听到了这句话，“你再说一遍。”

“我说，说不定就有神秘的力量啊。”楚行歌一脸无所谓，把自己刚才这句话复述了一遍。

听到这话，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随即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哈哈，楚行歌，原来你不是不小心选错了啊。”

“什么神秘力量啊，难道你奶奶是巫婆吗？”

“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啊，神秘力量什么的，都是迷信啊……”

随着奥术的出现，过去还有很多人相信的魔法、巫术什么的都逐渐没有了市场，毕竟，最难以置信的事情已经发生在了现实世界，谁还会去相信那些没有证据的玩意儿呢？所以这些统称为神秘学的东西彻彻底底地确认为了“迷信”，也被世人所批判。而平常谈论这些，甚至还相信这些的人，自然也就成了旁人的笑料。

“安静！”陈书远制止了学生，本来阴沉的脸更加气得铁青，他指着楚行歌，“怎么，小子，在这个奥术时代，你还真的认为有这种……非科学的东西存在吗？”

“我认为也许有神秘力量存在，但不一定是非科学的。”楚行歌摇了摇头，回答道。

实际上，他从小就喜欢看一些关于神秘学的小说、怪谈等书刊，这些书里的人物往往都有奇特的力量，可以做出看似违反物理规律的事情来。比如念出一段咒语，就能凭空搓出一个大火球之类的。

在奥术时代，凭空搓大火球什么的其实也能做到（虽然属于禁止性的危险奥术），但是这是有完备的科学依据的，只要你知道燃烧反应，并且提前准备好一些可燃物质，就可以通过精神装具，将自己计算的燃烧过程直接作用于可燃物上——这也间接导致了打火机的销量大大减少，毕竟奥术师们想要点烟或者放烟花的时候，只要想一想就可以坐到了，谁还要买打火机呢？

所以，对于大众而言，神秘学中的咒语、仪式、阵法什么的，都是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仅仅靠可能不到几焦耳的声能就可以引发几百度的火焰，简直是胡来嘛！

但是楚行歌不这么认为，他阅读的怪异文章越多，心中某个想法就越强烈。

“这些看似违反物质规律的神秘力量，也许只是人们还没有接触到其本源而已，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现有科学不能解释，却又真是存在的事物呢。”他很认真地朝导师说道。

不管这个想法是不是对的，它显然就先触怒了无发术士陈书远，这个中年男人的脸因为怒气冲冲而涨得通红，他用力一拍讲台，大吼了一声：“简直一派胡言！你……你给我罚站去！”

于是，随后的课程里楚行歌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倒立在教室的后面，而且不能使用奥术改变自己的重力。

随后，陈书远又继续发着试卷。

“余晨，一百分！不错不错，总算有个让我还比较满意的了……”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一个神情冷漠的男孩上去领取了试卷，他的脸庞十分俊美，号称第一学院的校草，回到座位的途中，余晨有意无意地瞟了楚行歌一眼……

而楚行歌已经听不见了，他的注意力都用来保持平衡，丝毫不敢分心。

“哼，早晚我要找到神秘力量！”他心里默默想着……

002、神秘卷轴

“行歌，要不要一起出去？”

九点整，楚行歌的几个舍友都换好了便装，今天是周五，明后两天就是放假的时候了，他们几人正准备出去吃顿夜宵，而楚行歌还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胳膊。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歇会儿。”

楚行歌喘着气，刚才他不小心稍微用了点了，胳膊上的肌肉就有些受不了了，酸痛！长时间的倒立实在是挑战他的极限。

“早知道就选修一门人体生物学了，这样就可以使用改变自己肌肉状态的奥术。”楚行歌摸着自己胸口的精神装具想着。

他因为考取了三级奥术师的证书，所以也获得了学院赠送的三级精神装具，不过是最基础版的，镶嵌的水晶甚至还没有导师的一半大。

终于，胳膊的酸痛似乎缓解了一些，楚行歌跳下了床，他的桌子上散乱着很多本子和草稿纸，上面写写画画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文字和图画，他随手抄起一本还算空白的笔记本，披起外套就朝外面走去。

他的目的地是学院的图书馆。作为整个帝国乃至整个世界顶尖的学院，其图书馆自然也是不一般的宏伟，其中的藏书囊括了世间万物，无论是奥术、科技、文化，都可以在里面找到你想要的书籍。

甚至是神秘学……

此时距离夜晚闭馆的时间只有半个多小时了，图书馆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多少人，只有三年级的学生们为了毕业考试勤奋学习着，楚行歌走进大门，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然后直奔“其它类”的书籍区。

他准备找一找有关现实中可能存在的神秘学的迹象，记录下来，再趁之后放假的时候出去好好研究一下。

时间过得很快，就连最刻苦的学生都离开了图书馆，当楚行歌从书本间抬起头来的时候，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的面前零零散散地放着好几本奇怪的书，甚至都记不得自己是从哪里拿的了，什么《巨龙的毁灭》，这其实就是写恐龙灭亡的；《招魂》，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之后才发现封面上有一行小字：根据同名电影改编；《女巫秘史》，真是服了，简直就是小黄书嘛，作者光顾着写女主角和好几个贵族的爱恨纠缠了，不过还挺好看的……

呸呸呸，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啊……楚行歌摇了摇头，在脑海中计算好了这些书籍需要改变的受力方向，然后心念一动，胸前的项链发出一道微光，随后，面前散乱的图书就自动堆成了一竖排。

他捧起这些书，走到回收机面前，朝入口里一扔，机器会自动扫描书号，然后把这些书送回到它应该摆放的地方。

与此同时，图书馆里的大部分灯光都自动熄灭了，冰冷的机械声在空中响起：“请您尽快离开，图书馆将于十分钟后关闭，请您尽快离开……”

楚行歌正准备抬脚走人，突然，他看见远处有一扇虚掩着的门，门后好像有微微的光芒。

他疑惑地走了过去，发现这是一个小阅览室，宏大的学院图书馆按照功能和书籍划分有几十个区域和几百个阅览室，与其他阅览室不同的是，这个阅览室没有门牌，兴许是掉了。

奇怪，阅览室应该比大厅提前半个小时关闭，这一间为什么没有关门，还开着灯？

“咳咳，关……不对，不是灯？”

楚行歌推开门，清了清嗓子，刚想要声控电子管理员关灯，却发现光芒原来不是阅览室的壁灯发出的，而是里面的某一列书架。

吓人呢这是……

没过几秒，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楚行歌也顾不上图书馆即将关门，他走到了这列书架前，看清楚了光芒的来源，那是一个木质的长条形盒子，静静地摆放在书架上，长度大约一米左右，此时正在黑暗中发着微微的荧光。

他把盒子取下，放在一张桌子上。

盒子不重，楚行歌这才发现自己看不出来盒子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像是木头的花纹，手感却冷冷的。

他轻轻一推盒盖——很轻松，整个盒盖一下子滑落在旁边，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卷轴。

原来，那光芒也是卷轴发出的，因为是从盒盖的缝隙中穿过，所以在外面时看起来很微弱，现在盒盖被打开，刺眼的光芒立刻出现在了楚行歌的眼前，他不由地遮住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挪开。

“这个玩意儿，为什么会发光？难道内置了灯泡么。”

几秒后，卷轴发出的光芒渐渐柔弱了下来，楚行歌也得以仔细审视卷轴，他把卷轴轻轻拿起，嗯，很轻，没有什么重量。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卷轴上也没有什么文字和图案。

看来只好打开来看看了。

随着卷轴的缓缓展开，许许多多文字出现在了楚行歌的眼前，他发现光芒正是卷轴的纸发出的，这样正好可以在黑暗中很清楚地看到卷轴上的文字，就像医院里用来看X光片的灯箱一样。

“唔……看看写的什么……本源之书？”

“识破现世之幻境，探寻万物之本源……好拗口的话啊，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故弄玄虚。”

前面一大段话，都写的拗口无比，似乎是在说万事万物的本源极其神秘，并非肉眼所见那样，而是需要仔细研究才能了解其规律。

“这不废话吗，规律当然是归纳总结和实验出来的啊。唉，我还以为能看到什么神奇的东西呢。”楚行歌摇了摇头，他已经把卷轴彻底地拉开来了，这才发现里面的文字都在用极其复杂和拗口的语句，论述着所谓规律和现象的关系。

看了半天，半点有营养的话都没有。

就在楚行歌准备卷起卷轴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光线突然一变，原本柔和的白光变成了红色，吓了楚行歌一跳。

他左摸摸右摸摸，这才发现卷轴的轴心低端有一个小小的转盘，转动一下，光线消失了，再次转动，光线又出现了，是白色的，又转动一下，白色的光芒像刚才一样变成了红色。

也就是说，这个转盘就是卷轴用来切换光线和开关的东西，与此同时，当他看向发着红光的卷轴时，发现里面的文字居然也发生了变化！

“靠……这摸起来就是普通的纸张啊，也不是什么电子屏，文字都变了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这个疑问没有在楚行歌的脑海里多停留，因为卷轴里的文字已经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本来写着长篇大论废话的卷轴，此刻已经变成了繁复的文字和图画，好像……是在描绘奥术？

“本源的奥术？好奇怪的名字……天哪……这，这都是什么奥术啊？！”

“转生夺魂之术，取一活人，与逝者身材相仿，以精神构造逝去者之身躯，毁灭生者之魂魄……”

“星聚之术，凝聚万物光辉于一点，直射而出，无坚不摧……”

“次元之术，联结精神与次元维度，将自我升维，跨越时间与空间……”

种种匪夷所思的奥术出现在楚行歌的面前，此刻，他的眼神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这些奥术，无论是实行过程，还是最终的效果，都像是违反了真实世界的物理规律，按照道理，根本不可能实现。

但是……自己好像就是来图书馆找一些不科学的东西的啊。

楚行歌兴奋地看着眼前的卷轴，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图书馆已经彻底关闭了，周围早就变成了一片黑暗，只有他的脸庞在诡异的红光下摇曳。他数了一下，卷轴里一共提到了三十六种奇特的奥术，而且大部分的奥术，就算可以实现，按照卷轴上描述的效果，恐怕在现实中也会被列为破坏性的禁止之术。

楚行歌的目光飘来飘去，最后落在了次元之术上。

说起来，自己想要证实的，不就是存在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神秘现象吗？嘿嘿，要是自己能像瞬间移动一样，突然出现在那个没头发的导师面前，就成功证明了这一点啊！而这个次元之术，可以跨越时间和空间，不正是可以用来做到这点嘛！

楚行歌一向胆子不小，此刻他想到了这一点后，这个想法就完全止不住了，说干就干，他抚摸了一下自己胸口的精神装具，仔细地阅读了好几遍关于次元之术的原理，牢牢记下之后，他卷起了卷轴，正好卷轴还有个带子，楚行歌干脆直接把卷轴背在了身后，然后站起身，走到了书架一边，一个稍微空旷点的地方。

他并没有注意到阅览室的门已经牢牢关上了……

“唔，构造和维度的联结，需要计算出高维位面和本身位面的维度差，啧啧，这个技术也太先进了吧，这个年代还没有听说过可以接触到其他维度的研究啊……”楚行歌闭着眼睛，一边赞叹着，一边按照卷轴里的方法计算着，虽然是看起来很高深的东西，真计算起来的时候居然只用到了简单的波函数和狄拉克方程变形式，好在楚行歌的物理学一向学得很认真，计算这个也没有太大的压力。3022

随着计算的完成和精神装具的亮起，楚行歌猛地睁开眼睛，瞄准了面前的黑暗。

次元之术，展开！

空气中弥漫起了摩擦的味道，仿佛有奇异的光芒在黑暗中显现。

随后，整个图书馆好像都受到了影响，本来由智能程序控制、从来没有出错过的灯光忽然全部亮起，整个图书馆犹如白昼，然后又忽明忽暗，十分混乱。楚行歌的耳边还响起了莫名其妙的声音，有呼啸的风声，还有滋滋的电流声。最恐怖的，还是他的面前，一团黑色的气团自虚无之中出现，悬浮在空中……

……

图书馆的动静惊动了很多人。

比如就睡在旁边休息区，负责今晚值夜的管理员，还有许多感觉敏锐的导师和学生，以及远处的高级教授区里，学院的几位院长一下就察觉到了那奇特的精神涌动。

许多好奇的学生来到室外，看到了图书馆莫名其妙的灯光，他们议论纷纷，猜测着是不是哪里的电力出现了问题。之后，他们看见穿着睡衣的几位高级导师冲进了图书馆，好奇变成了疑惑，原本的猜测也变成了是不是有人在图书馆搞破坏。

几位高级导师快步地朝感受到的精神涌动那里走着，排在第一个的就是首先察觉不对劲的首席院长，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健步如飞，修改自己身体参数的奥术他无时无刻不在使用，身体素质堪比壮汉。这几人的实力加起来，已经抵得上一个小国家的力量了。

不过，当他们赶到那个小小的房间时，异动突然结束了，首席院长推开了门，他只看见了满地散落的纸张，和一张掉在地上的学生证，证件上面，楚行歌的脸拍得有些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