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传奇》免费试读_今日没有太阳
殡仪馆
我叫温华斌,大学毕业后的我辜负了父母的期望,违背着家人,来到我市殡仪馆工作。
当然,进这行工作是没那么容易的,要通过考试来选拔人才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我会考不及格的,没想到,这试卷一半是关于生物的试题。读书时,我是生物课代表,这试卷对我来说很容易。
没过几天,民政局就来了招聘消息,并给我寄来工作服,让我先去殡仪馆当实习生,如果工作适应就继续做下去,如果不适应随时可以走人。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床了,穿上工作服,坐612路公交车来到市郊区,在离殡仪馆最近的路口下车。
哇,还要走1公里才能回到殡仪馆。我当锻炼身体,走在大山里。
过了几分钟,我终于走到了殡仪馆门前。
我们这的殡仪馆并没有门卫,只是一棵大榕树和一块写着“XX市殡仪馆”的石碑竖立在门口,像门神一样。这地方,有门神也没有用。
殡仪馆前有三条路,右边那条路是殡仪车接收遗体回来时从这进去的,还有来取骨灰的家属也是从这条路进殡仪馆的,这条路通往太平间和火化车间的;左边那条路是殡仪车和领取骨灰的车离开殡仪馆走的;中间那条路是员工上班开车进入的,还有家属请来的大巴也是从这儿进殡仪馆的。
从中间这条路进殡仪馆后就来到了停车场,继续往前走就是长廊,家属们沿着长廊走就来到告别厅了,我们这只有三个告别厅。
停车场左边就是业务楼,这栋楼有七层高,殡仪馆最高的建筑就是这栋楼,馆长室、刑事部、服务台等都在这。
业务楼后边就是左车道。业务楼左边是饭堂,供工作人员用餐。饭堂后边就是运输部,运输部二楼是办公室和休息室,一楼是殡仪车库,运输部右边就是左车道。
运输部后边是等候区,家属在这等候领取骨灰。等候区后边是火化车间,火化车间只有表面上一层和地下室,表面上一层是遗体入炉,地下室才是火化遗体的。
火化车间后边是骨灰楼和祭祀坛,存放着许多骨灰。
火化车间右边是棺材库,里面只存放棺材,不制做棺材。棺材库旁是太平间,是排房,全是一层的里边停放着上百具遗体。
太平间前边是化妆、沐浴室,共两间,里面有各种化妆品,各个化妆室还有一张大理石床。
化妆间后边就是告别厅,一化好妆就可以推遗体到告别厅举行告别仪式。
我的工作岗位是运输部,我们这有十二辆五十铃小型货车作为殡仪车,还有三辆阁瑞斯殡仪车。
我第一天来到这上班,还得跟着老师傅们干活。
我回到运输部,就有同事跟我打招呼,一位师傅问:“你好,你就是温华斌吧?”我点了点头,那师傅说:“我姓李,叫我李叔就行。我看过你的简历了,对你印象很深。来,我来给你介绍个师兄。”
他带我到一位年轻的员工跟前,说:“这是建平,刚入行一年,跟你年龄差不多,叫他阿平就行。”接着他对建平说:“这是新来的华斌,以后跟你一组,带带新人。”
建平站了起来,对我说:“你好,我是马建平!”我说:“你好,我叫温华斌,以后请多关照!”
我俩坐了下来,聊了起来,就像朋友一样,我们聊的全都是关于殡葬这行的话题。
不知不觉,我们聊到晌午,建平带我去吃午饭。
我们来到饭堂,我跟着建平,跟着他到打饭台打饭,也有很多同事在这吃饭。
我们坐了下来,我们这一桌人全是运输部的同事,我们有说有笑,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建平带我来到棺材库,他跟棺材库的管理员阿伯打了声招呼,管理员指着一副棺材,说:“拿这副棺材。”并递给建平接收遗体的地址。
我们这的棺材有红色和橙色的,棺材两头都有绳子,可以方便我们工作。
我和建平抬(拎)着棺材走出棺材库,抬上殡仪车。我们并不是用肩膀抬。
我关了车厢门,爬上驾驶室,我坐副驾驶,建平坐驾驶室后排。建平跟司机说:“明哥,这是新来的华斌。”司机点了点头,建平对我说:“这是司机明哥,以后叫他明哥。”
明哥启动殡仪车,驶出殡仪馆,在金山大道绕了十来分钟。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出声,明哥认真开车,我和建平玩手机。我忘了忘窗外,明哥开得很快,我有看了看时速表,哇!明哥飙到时速一百多。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目的地,葬礼的法师在村口等待着我们。明哥开到他跟前,按了下喇叭。
我跟建平下了车,建平拿着遗体接运表跟着法师进村。
建平蹲在榕树头下填表,法师跟我打了声招呼,说:“你是新人吧?”我说:“嗯嗯,以后靠你来介绍客户给我们收啊!”法师应了一声,递给我三个红色塑料袋。
我们填好表,走回村口,上了殡仪车,我把几份塑料袋分了,里面有一包烟,还有一个红包,红包里装着五百块钱。
哇!干这行真好赚啊!
建平说:“明哥你在这等,我们去收。”
我和建平下车,从车厢里取出棺材和推车,推车用来放着棺材推在街上游街的,以示隆重。
我们进村,来到祠堂,遗体就在这停放着。咦,怎么有位老太太跟遗像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还站在遗体旁。
我和建平戴上手套,把遗体抬入棺材,脱了手套,丢进棺材里,盖上棺材盖。
我俩把棺材抬上推车,建平推棺材走出祠堂,那老太太跟着我们后面。
突然,我往后头看,那老太太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难道这是遗体的灵魂?
当家属们围着遗体绕圈时,那老太太的灵魂站在我旁边,还一直搭着我的肩膀,我的心多么寒,多么酸。
我跟着建平推着棺材走在去往村口的路上,家属跟在我们后边,法师和他的助手们敲锣打鼓,那老太太的灵魂还一直跟我纠缠不分,一直跟着我。
走到村口,我们把棺材和推车抬上车,我关了车厢门,希望那灵魂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结果,那灵魂真消失了,不知道去哪了。
我开了驾驶室门,特码,那灵魂坐在我要坐的位置上,我怎么上车啊?明哥说:“上车啊,走了哇。”我这才上车,灵魂飘走了,唉,终于走了。
在回殡仪馆的路上,我望着窗外,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从窗外飘过,我呆若木鸡,问明哥:“你看到一个人从窗外飘没?”
明哥说:“是不是这个啊?”接着,明哥把他的头扭了下来,扔到我的身上。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醒了过来,我这才知道,我是在做梦啊。
回到殡仪馆,明哥走右边车道进入殡仪馆,开到火化车间门前,我和建平下了车,开了车厢门,把棺材抬入火化车间,向遗体鞠了一躬,并推进火化炉,交给地下室的同事火化。
我们走出火化车间,回到运输部,我俩坐了下来打游戏,一直玩到下班时间。
明哥叫我坐他的车下班。一路上,我又想起那灵魂和血淋淋的人头,多么恐怖,多么恶心啊。
回到小区门口,我走回家,母亲已经做好丰盛的晚餐等我回来。我坐了下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母亲问我工作情况,我不敢如实回答,只是说一切都很好。
饭后,我洗了个澡,坐在房间里看书。看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学了很多有关殡葬技术的知识。
十点多了,我躺下来就睡着了,睡梦中,我又想起了那灵魂和血淋淋的人头,多么恐怖,多么恶心。
红衣女尸
睡着睡着,突然,有人在叫我名字,我睁开眼睛,看见窗外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
我连忙爬下床,穿上拖鞋,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咦,不对,我家在十二楼,怎么会有个女孩在窗外呢?
我抬头一看,她眼睛是红色的,露着两只狼牙般的牙齿,猛地向我扑来,把我按在地上,一张嘴就咬住我的脖子,我的血直喷出来,流得满地都是。
我被吓醒了,原来,这是一个梦,自从工作以来就遇到了纠缠不分的鬼魂,血淋淋的人头,飘在空中的鬼,难道我真的那么倒霉吗?
天渐渐亮了,我爬下床,穿上工作服,到洗手间里洗漱了一番,就下楼到小区门口等明哥。
明哥家离我们小区并不远,我下楼没几分钟,明哥就来了。
我爬上车,明哥就问:“小子,吃早饭没?”我摇了摇头,明哥就说:“下次最好在家吃早饭,我这车不方便带我们去早餐店吃早饭。”我瞪着眼睛说:“这样啊,那我只好在家吃了。等等我,我去买瓶饮料。”
我现在只好喝饮料当早餐了。我走到美宜佳,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豆浆,掏了钱给服务员。
回到车子里,我递给明哥一瓶明哥接了过来,说:“不好意思啊,昨天忘了跟你讲。”我笑了笑,说:“没事的,走吧,快迟到了。”
明哥喝了一口豆浆,启动殡仪车,飞快地行驶在回殡仪馆的路上,这时,我想起了刚才做的噩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我也不想跟其他人讲述我这两天的所见所闻。
回到殡仪馆,明哥从右边通道进殡仪馆,从殡仪馆后方绕回运输部。
回到运输部二楼,我打了卡,建平在这打游戏。我刚坐了下来,班长就走了过来,对着我和建平说:“你俩跟阿明去接收遗体。”建平说:“地址。”班长望着我,说:“华斌家小区门口附近。”
建平站了起来,从班长手中接过接运表,看了看,并走到柜子旁,取出一个尸袋
我俩走下楼,明哥还在洗车,建平叫了声明哥,说:“明哥,别洗了,有活干了。”明哥听了,把水管收回车库里。
我们上了车,明哥开车驶出殡仪馆。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目的地,有辆警车停在路旁,还有很多人在围观,警察拉上了警戒线,我望了望现场,遗体已经被白布盖住了。
明哥把车停在警车前边,有位警官上了我们的车,跟建平在我后边填接运表,大约填了半个小时吧,从他们交流中,我知道了,这是一具女尸,从楼顶上跳了下来,当场死亡。
那位警官下了车,建平说:“明哥,你去开车厢门,我和华斌去抬。”
我们下了车,我和建平走到遗体旁,建平放下尸袋,并拉开尸袋拉链,接着,我俩戴上手套,建平掀开白布。
遗体穿着白色衣服,不过被鲜血染红了,还有后脑破碎,脑浆都挤出来了,还瞪着眼睛望着我。咦,怎么跟我梦中的那女鬼那么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得罪她了?
我当时惊呆了,像块木头似的站在那儿。一会儿,建平叫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我抬着女尸的脚,建平抬着她的头,我俩把女尸抬入尸袋,我把尸袋拉链拉上,然后我们俩把女尸抬上车,明哥关了车厢门,我和建平脱掉手套,扔到垃圾桶里。
我们上了车,明哥跟警察们打了声招呼就开车了。
明哥是个老司机,开车开得很快,十来分钟就回到殡仪馆。
明哥从右边通道来到太平间,我和建平把女尸从车厢里取出来,按照馆里的安排,把女尸对号入座,推进冰柜里边。
明哥开车从殡仪馆后边绕回运输部,我和建平走小路回到运输部。
我和建平坐了下来,喝了杯水,又开始打游戏。
一直玩到吃饭时间,我和同事们一同去饭堂吃饭。
来到饭堂,这时吃饭的同事并不多,我们运输部下午还要去接收遗体,所以就很早来吃饭。
我和建平打了饭,来到以往的餐桌吃。煮饭的那个大叔叼着一支烟向我们走来,挺拽的。
他坐了下来,跟同事们聊了起来,建平把昨天收的那包烟递给了他,他连声说谢谢,我跟他并不熟,没跟他谈什么。
饭后,我和建平走到棺材库,那位管理人员正在计算着,他从百忙中递给建平接运表,并说了句:“拿门口那副红棺材去。”建平应了声。
我俩抬(拎)起棺材走了出去,庆哥刚把门开了,我俩把棺材抬上车。
庆哥全名叫许国庆,是个开五十铃的司机,长得胖胖的,不过我认识他以来,很少听到他讲话。
我们上了车,庆哥开车从左边通道驶出殡仪馆。庆哥开车也很快,也许这里的司机全都要通过特殊训练,个个开车都开得那么快。
一会儿,我们来到了逝者的住址,庆哥把车停到路边,建平拿着接运表下了车,我也跟着下了车。
建平来到法师跟前,打了声招呼,就坐在椅子上填表。那法师打量了我一番,问建平:“这是新来的?”建平点了点头,那法师说:“以后跟着建平混吗?”我说:“是了哇。”
当建平填完表时,法师递给建平三个红包,说:“不用推着棺材游街,慢车送行。”建平接过红包,说:“知道了。”
我俩上了车,建平把红包分了,我接过来就拆开了,里面有两百块钱。
我跟庆哥说:“等会我哥建平入殓,不用推棺材,慢车送行。”我指着前边三百米左右的桥头,说:“送到那。”庆哥点了点头。
我和建平下了车,从车厢里取出棺材放在地上。
如果家属不同意我们进去家里面入殓的话,那就要麻烦家属的亲人把遗体抬出来。
当亲属们把遗体抬出来时,我们戴上手套,上前去把遗体接了过来,并把遗体抬入棺材,脱了手套,扔入棺材里,盖上棺材盖,接着抬上了车。
五十铃货车车厢有两扇门,慢车送行时左边关着,右边开着。
我和建平上了车,庆哥启动殡仪车,缓缓地驶在人群当中,一直开到桥头,我下车把车厢门关上了。
回到车里,这时的庆哥开车也开得很快,几分钟就回到馆里。回来时,从右边通道绕到火化车间,我和建平把遗体从车厢里取了出来,并推进火化车间。
建平按了下按钮,我们把遗体抬上火化炉,我们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然后建平又按了下按钮,让火化班的同事负责。
我们上了车,庆哥把开到棺材库门口,我和建平下了车,又从棺材库里取了副棺材去接收遗体。
庆哥开车走左边通道,驶出了殡仪馆。
我一直望着窗外,望着那些山坟崛起来,形成了个巨人,一脚把我们踩扁了。我眨下眼睛,那些山坟还安然无恙地竖立在山间。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来到逝者家。庆哥见到法师,按了下喇叭。这里是小区。
庆哥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我们从车厢里取出棺材和推车,我和建平拿着接运表,推着棺材走进小区里。
建平坐了下来,对着逝者的身份填写着接运表,法师递给我三个红包和三包烟,我接了过来,塞进口袋里。
我们把棺材放在楼下,幸好逝者家是二楼。
我和建平去到逝者家,我俩戴上手套,把遗体从楼梯抬了下来,死人是不能走电梯的。
我们把遗体抬入棺材,脱掉手套扔进棺材里,盖上棺材盖,并抬上推车。
我们推着棺材走在小区里,家属走在我们后边,庆哥在小区门口等候我们。此时,我发现有一只黑猫一直跟着我,还连续给我眨眼睛。我有点怕猫,特别是它的爪子。
一会儿,我们来到小区门口,跟保安说了声,我们就推着棺材走出小区,把棺材抬上了车,庆哥把车厢门关了,那只黑猫还在跟着我们。
我们上了车,庆哥开车向殡仪馆走,我把刚才法师给我的红包和烟分了。
我痛过看倒后镜,看见那只猫还追着我们,我问:“你们看到后面有只猫吗?”庆哥笑了笑,说:“哪有?”难道是我幻觉吗?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回到了殡仪馆,我们把棺材推进火化车间,火化车间里的火化炉都在工作中,只能把遗体停放在这,等其中一个火化炉工作完了再烧。
我们没活干,只能回到运输部等下班。
回到运输部,我和建平他们几个坐了下来,一起在这儿要扑克牌,一直玩到下班。
下班后,我来到车库,爬上了明哥的车,明哥启动殡仪车,缓缓驶出殡仪馆,一出了殡仪馆范围,明哥就开得很快。
很快,我回到了小区,我急忙地走回家。
回到家里,母亲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我一坐下,便狼吐虎咽地吃了起来。
饭后,我下了个澡,洗了工作服,回到房间,看见有个红包在书桌上,原来是刚才收红包的还没拆。我拆了红包,里面有三百块,我塞进了口袋里。
工作时间比昨天长,活又比昨天多,我一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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