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宇杀神传》——曦归
第一章卢芒与白起
郿县。白家村边的小河中。
卢芒慢慢睁开眼睛,他记得被子弹击中了,胸口猛地一震,就失去了知觉,此刻却躺在水中,水并不深,透过水面甚至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
胸口闷痛的地方似乎有无数气体涌进来,形成许多小泡泡在涨开,爆破,生成更多小泡泡。
这是哪里?
卢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要首先确定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下,是否安全。
慢慢起身,发现他躺在一条小河里,河水十分清澈,不远处的岸边,几只羊在悠闲地啃着草。
查看自己,发现穿着古代的衣裤,而且,这是个十多岁少年的身体!
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了?
卢芒这样想着,头脑中一些记忆纷至沓来,这不是卢芒经历过的!从这些记忆里,他知道这个地方是郿县,白家村,他叫公孙起。
公孙起,白起?我靠!秦国著名战神,杀神?我这是穿越成了白起?
卢芒这样理智冷静的人此刻也有些懵逼,坐在河水里愣怔了片刻,才慢慢起身,向岸边走去。
他的身体离开水,刚刚踏上岸,卢芒就感觉到胸口那个洞封上了,不再有气体涌入,也没有气泡在体内膨胀分裂的感觉。
身上有点冷,赶紧脱掉衣裤拧干,既然没有地方烤火,索性忍着不适再次穿上,特种兵对环境的耐受力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刚刚穿好衣服,就见那边小路匆匆跑来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女人远远看见他就惊喜地喊起来:
“阿起啊!你没事啊,吓死六伯娘了!”
待走到跟前,一边摸着卢芒的身上查看,一边不停絮叨:
“让六伯娘看看,可伤了哪里,那个短命的白成,说你与他约战,不敌落水淹……我就说阿起是有福之人,不会这般短命,他终日作恶,欺侮乡邻,才早晚有报应……”
旁边男人面容黧黑,一直不开口说话,看了卢芒半晌,说了一句:
“浣娘,回吧,阿起还没吃饭,衣服又湿。”就转身循着原路回去。
“是嘞,阿起还饿着肚子!看我只顾着气恼!快赶了羊,跟六伯娘回去!”
卢芒也不说话,转身去拾了根木棍,赶了羊随着六伯娘身后上了小路。
“白成这天杀的,自有天报,阿起莫要再去与他争执,不过是多收去些谷米,我们少吃几顿也就是了,莫要被他伤了,浑不值得!”
六伯娘抬手抚了卢芒的肩头,十分心疼,
“你这般年纪,又这样的身子,哪里能与那壮硕的白成争斗,徒让六伯娘担心,咱们能在这里栖身就好,我们也算对你爹娘有个交代……可记下了?不可再去寻那白成!”
六伯娘说到一半时一顿,看了六伯一眼,赶紧改口。
卢芒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基本上分析出了他的处境:寄人篱下,父母家人不知为何不在,因为恶霸白成掠夺六伯家的收成,他与白成争执落水而死,因此卢芒得以穿越成为白起。
随着夫妇二人回到村中,进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上房有三间,都是茅草屋,一些农具散乱堆在院中。
厢房里奔出一个少年,比他要高大,面貌与六伯相像,憨憨笑着看白起:
“阿起,回家!”
这是个智障的少年!
“阿铎,去割半斤肉,再给你爹爹沽一壶陈年老酒,给阿起压惊!”
六伯娘从怀里摸出几个钱,迟疑了一下,都递给阿铎,
“买两个肉饼回来吧,你和阿起每人一个!”
阿铎认真听着,目光明亮起来,
“肉饼!阿铎和阿起吃!”
吸了一下口水,拿了钱飞奔出去。
六伯娘拉了白起进了一间房,房里有两张破旧木床和两个坏了边的箱笼,六伯娘去一个箱笼里找出一身衣裤,
“快换了,可别染了风寒。”
说罢便出去了。
卢芒一边换着衣裤,一边整理一下头脑中紊乱的信息,不知道什么原因穿越成了白起,不过首先确定这里不适合他生活,需要找到时空通道,返回二十一世纪。
收拾好了,卢芒出去将湿衣服晾好,就循着声音找到灶房,帮六伯娘烧火添柴——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是异类。
六伯娘一面忙碌,一面嘴上不停,
“阿起啊,咱们一家回到族里栖身不容易,受些委屈也无妨,只要能安稳度日就好!”
“我与你六伯只余阿铎这一个孩儿,虽说愚笨,却心善仁厚,你们兄弟以后要多照应,待我们百年之后,也能安心!”
六伯娘说着悄悄用袖擦了把泪。
正说着,却听到阿铎在院里惊慌喊着:“爹爹!娘亲!白成……”
六伯娘大惊,擦着手快步出了灶房,卢芒放下柴草跟出去,却顺手拿起了灶台边的一根木棍。
院子里跑过来的阿铎衣衫不整,神色惊慌,手里死死抱着一壶酒和一块肉,纸袋中的肉饼已经被捏得裂开。
在他身后,一个高大魁梧,面目凶恶的汉子随后站在院门前。
白起双眼微微眯起,迅速观察这汉子的身形,找到他的攻击点。
这时那汉子一边大摇大摆走进院子,一边开口说道:
“白起,你这小子命还挺大,居然没淹死,你们家既然有钱买肉,就把欠我的粮还了吧,不然就用这酒肉抵了!”
“白成,我们何曾欠你什么粮?我们只收了自家地里的谷米,已被你夺去许多,为何还来讨要!”
六伯娘气得脸紫涨,怒目圆睁瞪着白成,将阿铎护在怀里。
“白六郎,你那几亩地怎能收那许多谷米?定然是偷了我的,我拿回的那点可不够,今日再将这酒肉送我,我便不再计较了。”
白成不理会六伯娘,斜睨六伯一眼,大步过去就要抢夺阿铎怀中酒肉。
阿铎怎么肯给,惊慌地向母亲怀里躲藏,紧紧护住酒肉和饼。
“阿成,既是乡邻,何苦咄咄相逼。”
六伯闷声说了一句,却站着没动。
“说什么相逼,我拿回我的谷米钱……”
白成手下不停,就动手去撕扯阿铎。
“放开他!”白起冷冷开口。
第二章首战恶霸
“不放又怎样?还想让我再把你丢河里去?”
白成不屑地斜了一眼白起,继续拉阿铎,六伯娘脸色更红,奋力搂着阿铎躲闪。
白起已经暗中在测试这具身体的执行力,有些动作估计他做不到,需要调整攻击角度。
就在白成双手都上去扯阿铎,弓身低头的片刻,白起快若闪电地飞起一脚,侧旋踢,踹在白成肩膀上,随后手起棍落,狠狠抡在他后背。
身高差异和身体的拉伸程度限制,这个动作本来是踹在头上,可以将白成一脚踹晕的,可惜白起的身体做不到,不过那一棍子还是很奏效。
白成一个趔趄,松开了阿铎,向白起扑过来,白起随后的动作角度正是阻击他的反扑,照准他前胸就是一窝心脚。
白成没想到白起突然会打架了,心口中了一脚,饶是他壮硕也吃痛不已,于是发了狠,双手握拳,狠狠锤向白起。
白起灵巧侧身躲过,就在拳头扫过的时候,看准他腋下软肋薄弱部位,立手为掌,狠狠砍下去。
这一下让白成痛呼出声,捂着痛处弓下身。
白起不停顿,迅速绕到他身后又是一棍,白成踉跄向前几乎摔倒,刚要站住,白起已经再补了一脚,白成没站稳,趴在地上。
在他起来前,两步过去踩在身上,一手扳住一根大手指,反扭向背,狠狠提起。
白成痛得大叫饶命,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六伯娘搂着阿铎惊呆了,正要转身的六伯也站在那里愣住,只有阿铎兴奋地叫嚷:“阿起打白成!阿起打白成!”
“饶你可以,从今以后不准再欺凌乡邻,以后若再敢四处讹诈,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白起又扭着他的手指狠狠提了一下,力气小,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制住白成。
“不敢了不敢了!阿起快放了我,手要断了!”
白成竟然哼哼唧唧带了哭腔,这恶霸好没骨气!
六伯娘也怕白起真的扭断了白成手指,急忙朝白起摆手示意。
白起点点头,
“好,我且放了你,今晚天黑前将拿走的谷米送回来,不然明日我便让你出不了门!”
“是是是,我这就去取,这就去!”
白成此刻说什么都能答应,他的手臂似乎要离开身体了。
白起慢慢松开白成,警惕着他突然反扑,迅速调整好应战姿势。
白成垂了两只手,哎呦叫唤着慢慢坐起来,看白起的姿势吓了一跳:
“不是说好不打了么?我这就让人把谷米送回来!”
说罢爬起来顾不得身上都是尘土,急忙向院门跑去,临出门才停下来,回头惶惑问一句:
“阿起你是遇到神仙了么?”
见白起目光冷冷横过来,再也不停,慌慌张张跑了。
六伯娘喜出望外,急忙过来看白起:“阿起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
白起摇摇头。
阿铎把手中纸袋的肉饼递过来,
“阿起吃肉饼,都给阿起!”
想了想,
“给阿铎半块就好!”
白起确实有些饿了,接过纸袋把两个肉饼递给阿铎一个,阿铎惊喜地接了。
六伯娘急忙把肉和酒都接过去,
“我这就去做饭,先垫垫肚子。”
看着两个孩子拿着肉饼吃得香甜,六伯黧黑的面上有了一丝笑意,转身进了房。
午后白成果然让人扛了一包谷米过来,那人放下谷米还是有些疑惑,不明白白成怎会发了善心,将谷米还给白六郎。
吃罢了饭,六伯娘就让白起和阿铎去房里睡一会儿,醒了再去放羊。
可是白起却感觉身上一阵燥热,很想泡在水里,于是赶了羊去河边。
河水有些凉,卢芒走进去之后,胸口打开有气体涌入的感觉又来了,只不过不太强烈。
想了想,他把外衣脱掉,走进深一些的河水里,慢慢躺下去。
当他的脸没入水中,闭了呼吸时,胸口又如沸腾般涌入许多小气泡,这些小气泡纷纷在身体里涨开分裂成更多小气泡,慢慢填充到四肢百骸。
渐渐这些小气泡所在地方有些刺痛,似乎在把骨骼里的东西挖出来。
白起咬牙忍住,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觉得每疼痛一点,之后骨骼里都会轻松。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在水中睡着了,直到有脚步声靠近。
白起睁开眼睛,本能地警惕起来,他渐渐看到一双雪白的小脚丫慢慢蹚水靠过来。
他正想出其不意拉住这人的脚踝,将他放倒,这双小脚丫却停下来,随后一根同样雪白的手指穿过水面,点在他赤裸的肩上:
“你怎么在水里睡觉?不会淹死吗?”
他看到一张粉嫩白皙的小女孩儿的脸,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两条小辫子就要垂到水面上。
白起从水中坐起身,刚才疼痛后的轻松让他竟然睡着了,不过奇怪的是他确实在水中完全不需要呼吸,而且此刻周身都觉得力量充沛。
没有回答那个小女孩儿,虽然以白起的身体不过比这小丫头大了五六岁,但是对卢芒来说,做她爹都够了。
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白起起身走到岸边,底裤虽然湿了,当着小女孩的面也不能脱下拧干,只好随手套上衣裤。
赶了羊正要回去,看看天色,再看看还在水里磨蹭没出来的小丫头,还是开口问道:
“你家在哪里?水里凉,快出来,赶紧回家!”
有些无精打采的小丫头听白起这么问,眼睛又亮起来:
“我在那边的庄子里住,哥哥你家在哪里?我能不能去玩?庄子里没什么好玩的了。”
“不能!你一个人怎么到处乱跑,我送你回去,以后没有大人带着,不能到这边来!”
白起冷冷拒绝,看着那女孩子再次垂头丧气上岸穿鞋,向她手指的方向走去。
这个庄子很大,白起把小姑娘送到庄门前,便转身赶着羊离开了。
那小姑娘却趴在门柱后偷偷看他走远,低头看着右掌心,一颗赤色星星样的图案渐渐消退无痕,小姑娘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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