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先生》: 我回来了
第一章 我回来了
我叫邱天,是一名网络小说作者。因为写了一部小说而被人记住,又因为写不出第二部小说而渐渐被人遗忘。
其实,我不是写不出,而是不敢写,因为我遇到了麻烦。
想当初看过我那本灵异小说的读者都说前半部写的很好,很真实,后面却玄之又玄,让人摸不到头脑了。
那是因为我前面泄露了太多的不该被人知道的事,以至于书还没有写完,便惹来了麻烦,如果继续把我所见过,听过,经历过的那些事儿写出来,我很担心能不能把自己连累进去。
出事儿的那段时间我不仅出现了幻听,还出现了幻视,以至于每天晚上码字的时候,总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客厅里面出现。
有的时候是白色的光点,如瀑布一样从房角倾泻。有的时候是一个一米多高的白色影子,从我身旁掠过。
每次我回头注视的时候,这些东西又全都会消失不见。
要不是那方面的朋友多,我真以为我的眼睛出了毛病。
其实我想说,小说就是小说,半真半假看个热闹就好,千万别迷进去。因为一旦迷进去,就很容易生信,心被降伏了,那些东西自然会受到感召而来。
我的业力,也正是由于让我可爱的读者们迷信了进去,而沾染上的。
是我的错,所以我被非人缠上,最多的时候,有数十位。死活作着我,非要落马安营,登堂入室,挑梁挂旗,普济十方。
有的朋友不禁要问,这是好事儿呀,为什么不从了呢?
问这个问题的朋友,只是看到了贼吃肉,而没看到贼挨揍。
但凡有一丝希望,没有人愿意顶香出马,成为仙家的附体弟子。
因为那是一条不归路,有着万般苦楚,即便是寿元尽了,也丝毫不会消减掉。
且不说仙家附体之前的准备工作打窍是多难受,就说仙来仙走留下的阴气,一般人就很难承受。
阴气重了人就会生病,这种病没有统一的症状,就好比免疫系统出了问题,阴气攻击的绝对是人身上最薄弱的环节。有的人头疼脑热,有的人四肢发冷,还有的浑身酸疼,更严重的也有瘫痪的可能。
只不过一般来说,仙家是不会做那么绝的,毕竟好不容易磨出来的弟子还是要用的。整瘫痪了还怎么摆弄了?
所以这种情况目前为止,我也仅仅见到过一例,那就是我幺姐。
幺姐跟我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她是我家的一个邻居。
她妈妈活着的时候就有堂口,供奉着一堂营的仙兵仙将。死了之后她妈妈进不了轮回,只能也蹬上堂单修行,这大堂兵马,也就落了下来。
幺姐有个弟弟,还有个姐姐,这堂营兵马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上方仙落在了她姐姐的身上,地仙落在了幺姐身上,而堂营之中那部分仇仙,则落在了幺姐的弟弟身上。
她这种情况不是惯例,而是个例。一般来说,大堂兵马往下传,很少会分裂成这样的,会有新鲜的血液注入进来,也会有积累够功德的老仙儿离去,但是教主还是教主,一般只抓嫡亲一个就好,她家的堂营情况,算是较为特殊的。
听幺姐说,这也是她妈妈的意思,想把堂营拆开,分别让她的两个女儿扛旗,这样她的女儿就不会为生计发愁,最起码有个填饱肚子的营生。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堂营分裂的后果就是仇仙没了压制,自立山头的去抓了她弟弟,这是谁都没预料得到的,不过这就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以后再说。
今天我要说的就是幺姐的事儿。
幺姐领的是她妈妈地仙堂,所谓的地仙堂,其实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仙堂,四梁八柱要比她姐姐那个上方仙堂要全,胡黄常蟒烟魂清风都有,标标准准的仙堂。
按理说,她要是个唯命是从的人,那么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般田地。
她偏偏就是个倔脾气,一根筋。因为仙家抓弟子之前都要先进行打窍,只有周身的窍穴打开了,仙家才能落座附体,不然的话,是没办法控制弟子的。
这就好比网红熊那套衣服,穿着和抱着效果能一样么?窍打开了就能穿着了,而窍不开,就只能抱着。
穿上的时候可以随便卖萌,而抱着就不是咋摆愣咋行了。
所以说,打窍是每个顶香弟子都要经历的事儿,只是这打窍过程十分难捱,今天这里酸疼,明天那里难受,不是不听使唤,就是用着别愣。
而时间还会持续很久,有的人可以进行三五年,一边打窍一边招兵买马,反正老仙儿都不急,慢慢来,这也给弟子造成了无形的心理和身体的伤害。
幺姐的心理阴影就是在打窍的时候落下的,那时候起,她就对这行当有了抵触心理。尤其是在她小的时候还亲眼见到老仙儿是如何磨她妈的,更加对这个看不开了。
后来又发生了她弟弟的事儿,顶着堂营香火却帮不了她弟弟,更让她觉得憋气窝火,于是便开启了作死模式,跟堂营较劲儿对着干,最后给堂营兵马弄的仙心涣散,该走的走,留下来的也都是心中不满的,给她打了灾,在一起点香看事儿的过程中一下子来了好几位一起捆窍,直接给她冲昏过去,而后离开她身体的时候又没有黄家来蹿气,导致阴气滞留在她体内,落了个双腿瘫痪。
所以我总劝身边的小伙伴们,能不招惹尽量不要招惹这些事儿,因为一旦沾染上,那就麻烦得紧了,想甩甩不掉,稍微有点儿较劲就会有相应的惩罚,老仙儿是不会惯着你的。
谁见过穿衣服不合适还跟衣服好说好商量的?不都是抄起剪子针线咔咔一顿改,直到合适了为止?
然而偏偏有的小伙伴不信邪,觉得既然称之为“仙”那么就一定会有“仙”的觉悟境界,怎么可能会跟凡人为难呢?
对于这种小伙伴,我只能说,宝贝儿,千万别信书里头写的那些故事情节,都是艺术加工看着热闹的,真要是把这里头的利害关系讲出来,怕是比鱼乐圈儿都血淋淋!
第二章 玩死我吗
说到这儿小伙伴们又不明白了,不是说这玩意儿需要缘分吗?怎么随便写点儿东西,就能招惹来那么多老仙儿呢?
其实这个怎么说呢,要是正经的堂营,那还真需要累世缘分,不然的话,仙堂岂不是太随便了?
而我招惹来的那些家伙们,并不是因为缘分而来的,它们是受到感召过来的。
所谓的感召,其实有很多种,我在写它们的故事的时候,它们也会好奇我把它们写成什么样子,而聚拢在我身边窥探。还有就是经常言“鬼”,也会让路过的游魂好奇停下来听听热闹。还有“说梦”,三不言中的“早不言梦”,“午不言杀伐”,“晚不言鬼神”说的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因为有的时候所做的梦并不是凭空臆造出来的梦境,而是“托梦”。
“托梦”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托”的,而且“托”的内容也是十分隐秘的,如果早上起来把所梦到的事情说出来,被有心的“鬼神”听见,那么免不了又惹出什么风波,所以才讲“早不言梦”。
还有一种感召很有趣,那就是看灵异视频的时候,也会有“好兄弟”来跟着凑热闹。
有个段子不就说,如果一个人在家很寂寞,那么打开电脑,找到一部恐怖片,一会儿就能发现,屋子里好像多了很多“人”。
其实这种感觉并不一定是假的,确实有时候会吸引一些“非人”的东西过来。
这都属于感召的范畴。
感召而来的鬼神仙家,完全是大帮哄凑热闹,没有统一的组织,也毫无纪律性可言。大家凑一起随便一个提议都可能引出事端,我就属于其中的受害者,它们想一出是一出的要把我抓了当弟子,开我耳报眼光,就是为了让我神智迷乱,从而陷入其中。
幸亏我命大,才侥幸逃过一劫,不过之后的事儿……嘿,全都一言难尽。
并不是从它们手底下逃脱就算大功告成,坏了它们的事儿,必然要遭到报复。
于是我便落了个头疼的毛病,几乎是两天不疼三天早早的,那种炸裂般的头疼劲儿一上来,吃多少止疼药都白扯,就是干熬。
即便我身边的“能人”不少,也无法将我头疼病治好,因为这涉及到因果业力,别人很难插手。
身体出了毛病,事业自然跟着受到影响。继而家庭也出现了严重问题……总而言之,处处走背运,一直难翻身。
直到,我遇见了她……
她叫玉姬,不过我更喜欢叫她玛瑙,因为她就是一块玛瑙石头。最开始遇见她是在四月十八庙会的一个小摊上,说漂亮其实不怎么漂亮,很普通的一块玛瑙石,标价还不低,要八十块钱。
庙会上的东西,大家都懂的,水深着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中了,花掉了一天的饭钱,把她买了回去。
买回家我就后悔了,花八十块钱买块石头回来,绝对鬼迷心窍!
然而买都买了,退是不可能的,且不说能不能找到那小摊贩,就这面子也拉不下来呀。
好在石头不算大,而且形状圆润,手感不错。横竖我闲来无事,便自己打了个孔,DIY了个编绳,戴在脖子上,权当无聊解闷儿了。
打孔的时候还因为手潮,把中指给怼了,流了不少的血,也不知道这算我倒霉还是幸运,因为就是我的这点“毒血”,惊醒了玛瑙。
她第一次进入我的梦境是在把她买回之后的第七天,穿着一身古装长袍,在一个小亭子里面跟我见面的。
我当时在亭子里面抚琴,端地是个公子哥,她端着茶盘,含笑走来,给我沏茶倒水,安静的候在一旁,那画面现在想想还让我心动不已,有一种失去已久的那种纯真感觉。
那一晚我俩谁都没说话,我一遍一遍的弹着不知道什么曲调的古琴,她就默默的看着,时不时跟我对视一眼,杏眼含笑,两鬓桃花,我觉得我又恋爱了……
第二天醒来,这给我累的。两个膀子跟灌铅了似的,抬都抬不起来,开始还以为头一天干什么重活了呢。结果想了半天,最多就是下楼扔了一趟垃圾,再就没搞过别的,怎么就累这损色了呢?细一琢磨,我艹,难不成是梦里面弹琴弹的?太扯了吧?
虽然奇怪,可我这心大,再说经历那么多了,对这些东西也见惯不怪了。便没有过多的理会,此时也就不了了之。
又过了大约三天,我在午睡。她又进入到了我的梦里,这回我可是清醒着呢,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在做梦,而这小娘子在头两天已经梦见过一回了,怎么还带续集的呢?这里必定有古怪。
我也没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问她是谁,怎么缠上我的。
却不料她听我这么一问,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失落难看,眉头微蹙的对我盈盈一拜:“公子莫怪,是奴家唐突了。”
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小肚鸡肠似的。
于是我也赶紧把话锋给拉回来,告诉她我并没有怪她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她是谁,又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梦里。
玛瑙这才告诉我,她本名玉姬,原本是一块天河星砂,只因为有一日不小心硌了一位趟河而过的近侍大人的脚,被那大人发现,便随手拾起,揣进了袖中。
每日把玩之下,她便开了灵智,不再懵懂。
直到有一天,天庭爆发了一场战斗,近侍大人重伤转世,她也偷偷逃下了天界。
不料她哪里经受得住人间浊气,一下来便将好不容易开启的灵智失去,落在一处荒山之上沉睡,经了不知多少岁月风雨侵蚀,终于重见天光,被我的一滴热血唤醒,这才在梦中相见,以图当面感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口不能言,所以便只好默默不语在站在一旁伺候。
这一次她总算是想起来如何说话了,便再次相见,不想我却误会了,把她当做梦中吸人精气的妖精……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有一种呵呵哒的感觉,不知道我这到底是否极泰来还是火上浇油,那边儿的事儿我还没整利索呢,这又招惹上一个来头更大的,莫不是要玩死我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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