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纵横》: 白马青牛
第一章 白马青牛
五代十国乱世,中原战乱动荡不安。公元936年,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因受末帝李从珂所逼迫,无奈起兵造反,随后,李从珂得知号召天下兵马讨伐。为对抗李从珂的征讨,石敬瑭决意争取契丹出兵,向辽太宗耶律德光许诺割让幽州节度使赵德钧、赵延寿父子所占据的幽云十六州。后唐灭亡后晋建立,石敬瑭自称儿皇帝以父事契丹,从此中原开始受到来自北方辽国的军事威胁。公元959年,周世宗柴荣北伐辽国,夺取南关十一县,不幸世宗因病班师,不久世宗驾崩。
公元960年正月初四,后周殿前都点检赵匤胤发动陈桥兵变,建立宋朝取代后周。北宋立国以后,逐步完成统一中原大业,开始将重心指向了北方。太平兴国四年,宋太宗攻打北汉大捷,随后转头而出兵伐辽,不料兵败高梁河,从此宋辽两国战事不断。雍熙北伐失利后,辽军多次大举南侵,因宋将杨延昭镇守边关,所以辽军始终无法南下中原,宋辽两国开始长时间的对峙状态。
公元1003年冬,北宋真宗咸平六年,辽圣宗统和二十一年,辽国承天皇太后萧绰决定派其弟辽兵马大元帅萧天佐调集三十万大军南下侵犯宋境。辽军前锋侵犯边境,宋朝大将杨延昭领兵迎战却被其暗箭所伤只得回京养伤,由副将杨嗣驻守边关。战报经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师汴梁,闻听边境示警,满朝文武无不震惊。真宗皇帝赵恒急召大臣商议如何御辽抗敌。
“今日接到边关密报,萧太后将派萧天佐率三十万大军南侵。如今其前锋小股兵力常滋扰边境,估计明年将大举进攻,不知众卿可有对策呀?”
真宗此时的面色神情还是十分自然,但真宗的内心却是忐忑不安,殿上的所有大臣内心也是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主战还是主和对大臣们来说至关重要,所有人都摇摆不定。主和可辽军来势汹汹,议和一旦丧权辱国他们就成了千古罪人,但主战谁又能担起领兵御敌的重任呢?
“启奏圣上,臣以为辽军来势汹汹,我军难以抵挡其骑兵。不如尽早南迁避战,以保宗庙,避其锋芒。”身为参知政事的丁谓劝真宗南迁马上就得到了不少大臣的支持,枢密使王钦若也主张南迁。真宗让他们一说也有些心动了,“众卿既然主张南迁,不知应该迁往何地呀?”
“圣上,臣以为升州旁的紫金山如蟠龙在卧有帝王之气,又有长江之险可挡辽兵,此地当为王都所在。”王钦若是金陵人想迁往升州这个目的不少大臣都心知肚明,而且怀着这个心思的也不只他一个。丁谓是CD人,他也想趁机将都城迁往CD。“启禀圣上,依臣之见益州乃天府之国,物产丰富,又有山川之险,不如迀都益州。”
“哼”王钦若对丁谓不屑一顾,“丁参政,入蜀难,出蜀亦难。若迁都益州恐怕日后也难以收复故地了吧,莫非忘了昔日诸葛亮北伐之艰难。”
“王枢密,南迁金陵也未必是最佳选择,当日我太祖皇帝灭南唐,南唐有长江之险不也没有挡住我大宋的精兵吗?自古凡是定都金陵的王朝哪一个不是短命王朝,我大宋岂能步之后尘。”
丁谓和王钦若相执不下,大臣们也是各执几见但也没有议出一个结果来。这时,只听得殿外有人大呵一声“凡胆敢言南迁者当斩。”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人身着大红蟒袍走上殿来,正是宰相寇准。
“老臣寇准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寇相免礼”真宗见到寇准马上就找到了主心骨,神情也放松了许多。“刚才寇相所言是反对南迁,不知寇相可有良策?”
“圣上,南迁虽能避战但只可保一时之平安,而且一旦南迁那将会使中原沦入辽人之手,是弃宗庙社稷于不顾。日后,圣上又有何面目去见先帝,我等身为臣子也无颜苟活于世。何况辽人占据中原迟早南下,那时又能向何处逃?所以,圣上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拼死一战。”寇准一番话马上引起了一人支持。“圣上,寇相所言有理。我大宋有精兵数十万,猛将如云,区区辽人又有何俱。”说话的正是太祖之子八贤王赵德芳。这两位左膀右臂着实让真宗有了底气,原本犹豫不决的心也最终坚定了下来。
“寇相与皇兄所言有理,朕决不做亡国之君。祖宗留下来的江山,朕一寸疆土也丢不得,否则朕无面目去见太祖太宗。”
丁谓和王钦若依然试图劝真宗南迁“圣上,莫要忘了先帝高粱河之战的教训呀!”
“是啊!圣上,先帝时雍熙北伐惨败而归,后杨业父子血战金沙滩何等惨烈,两狼山一战杨业兵败退守苏武庙,最终血溅李陵碑殉国而亡又是何等凄惨,圣上岂可重蹈覆辙呀!”王钦若说着就跪在了阶下,马上也有不少大臣跟着跪下请求,“圣上切不可轻动干戈,请圣上南迁。”
真宗此时显得异常坚决,“朕意已决,发兵御辽。众卿不必再劝,胆敢有人妄言弃战动摇军心,立斩不赦。”说完真宗又问八贤王等人“不知何人可以担此重任,领兵抗辽呀?”众臣又一次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对答。
“圣上,臣举一人可担此任。”
“皇兄请讲。”
“回圣上,臣以为此时应起用杨延昭为帅”真宗一听是杨延昭眉头一皱半天没有说话。“八王爷以为杨延昭可以退敌?这杨延昭前不久因被辽军暗箭所伤在京养伤,如今不知能否领兵呀!”太傅王义荣对杨延昭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杨延昭不能出征,但我杨家愿为国效力。”原来是佘老太君亲自上殿。“老身佘赛花见过圣上,圣上万岁。”
“老太君请起,来人赐座。”
“谢圣上。”
“太君今日上殿莫非是为出征御辽而来?”真宗问道。
“圣上所言即是,老身今日就是来向圣上请命。请圣上准我杨家领兵抗辽,我杨家一定誓死报国,为大宋浴血杀敌,望圣上恩准。”佘太君刚刚说完,王义荣就问道:“老太君,不知杨家让何人挂帅呀?”
佘太君笑道:“太傅放心,我儿六郎虽在京养伤但小女八妹还可领兵出征。如今辽军尚未将兵马集结完毕,我军尚有时间准备。我孙儿宗保,孙媳穆桂英都可以领兵,我杨家上下都能上阵出战,不必担忧。”
“哦既如此,圣上,臣支持由杨家挂帅出征。”
王义荣也主张杨家挂帅,而丁谓和王钦若等主和派也不再说话,真宗便又开了口。“既然太君主动请缨,朕便准了。传旨:以太君领御辽兵马大元帅印,杨宗保为御辽先锋官,王义荣为监军兼粮草押运官,统兵三十万征辽。”
“老身谢圣上恩典,杨家将一定击退辽军。”
“臣王义荣谢圣上信任,必全力辅助太君御辽。”
此时满朝文武的心终于开始凝聚在一起了,真宗悬着的心这才算放下了。
宋朝君臣终于确定对外的战和方针,而此时辽国上京临潢府,萧太后与圣宗皇帝耶律隆绪也召集了元帅萧天佐和丞相韩德让商讨下一步的对策。“萧元帅,近日得到密报宋朝皇帝已派杨家将领兵,不知元帅可有良策呀?”圣宗问萧天佐道。
“回陛下,如今正值冬季宋军只有等到明年春季才会大举进攻,我军如今也只能到明年春才能集结完整。所以今冬正是我军的时间,趁这段时间筹集粮草,加紧购买更多的战马,我军只有五万骑兵,而幽云突骑又不可轻动,所以必须再购三万匹以上战马。待明年开春两军可以一决高下,以我军骑兵优势必能取胜。”
“萧元帅,老臣有一问?”
“丞相请直言不讳,本帅一定据实相告。”
韩德让笑道“敢问萧元帅,此战集全国之兵南下,战马粮草辎重数以万计。不知萧元帅出征,这渤海和幽云之地要由何人据守呢?”萧天佐尚未回答萧太后便抢先开口道“渤海之地可由耶律斜轸老将军镇守,老将军领兵多年可担此重任,至于幽云之地萧元帅你可有人选?”
“启禀太后,幽云乃汉地驻守之人必须通汉话习汉俗且非皇族亲贵不可。可臣观宗亲之中五皇子耶律郑哥仁慈但所谓慈不掌兵难当此任,而六皇子耶律药师奴对汉人一向排斥恐无法治好汉地。所以依臣之见,如今只有一人可担此重任。”
萧太后顿时明白了什么“你说的是晖儿吧!”萧天佐立即低下了头“太后明见,四皇子耶律隆晖自幼向丞相学习汉化,且沉着冷静为人稳重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唉!”萧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晖儿他一向反对与大宋开战,所以他才远走中原,如今让他回朝驻守幽云恐怕晖儿自己也不肯呐!不如换个人选吧!不知元帅以为左丁卢忽里克如何?”
“母后,忽里克性情莽撞恐怕难以胜任。”圣宗此时也说话了。虽然他并未完全亲政但军国大事他还是可以参与的,而且他曾与耶律斜轸一同领过兵对如何统兵打仗也是略有见解的。“母后,四弟虽反对出兵大宋,可他毕竟是我大辽的皇子,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分得清的。所以朕觉得让四弟驻守幽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知母后以为如何?”
听了圣宗的话萧太后脸上有了一丝不悦,但依然在努力克制。“皇帝,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臣等谨遵太后懿旨,臣等告退。”
圣宗对萧太后长期把持朝政十分不满,一直想收回皇权所以才想让耶律隆晖入朝掌握兵权,试图以此与太后相抗衡来达到自己亲裁大政的目的。
在武将中圣宗想扶持耶律隆晖,而文官中圣宗决定拉拢韩德让。所以待萧太后走后,圣宗马上密召韩德让觐见。“韩相,朕有一事想问问你的意思?”韩德让依旧保持着以往的拘谨“陛下请问?”
“韩相,朕近几年已经感觉到身体有所不适,怕是时日无多了。母后虽然让人瞒着朕,但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所以朕今日想问问你,若朕百年之后应该立谁为储君?”
“陛下,请恕老臣直言。自古皇位继承都是父死子继,陛下膝下已有了皇子宗康应立宗康为太子。可如今国家多事,国赖长君应该立皇太弟。臣看立四皇子或五皇子都可以,至于六皇子有为君之能却无为君之器,实在难担大任。”
圣宗默默地点了点头,“韩相言之有理,日后若朝堂有变就有赖韩相操持此事了。”韩德让闻之色变,神情严肃地回复圣宗“陛下放心,老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如此朕就安心了,好了,韩相你先退下吧!”,“老臣告退。”韩德让回道。
第二章 秦风其人
汴京城真宗御书房内,王义荣正在向真宗进言。“圣上,杨家挂帅虽可退敌但兵权交付于杨家恐有不妥。臣虽为监军却无领兵之才,如有变故难以统帅三军,所以臣以为应派一副帅以便不测时取代杨家制御三军。不知圣上以为如何?”
真宗也正在为武将统兵无人牵制而担忧,如今见王义荣提起更觉得言之有理。“王太傅可有人选?”真宗问道。王义荣说:“回圣上,臣以为侍卫司步军都指挥使秦风可担此任。秦风虽为武将但是一介书生,昔日又曾经在土城之战助杨家将脱险,对杨家有恩。以此人为副帅不会使杨家与秦风将帅失和,也可以让秦风辖制杨家。圣上以为如何?”
“太傅所言不错,就以秦风为副帅吧!他麾下又有三万精兵也可助佘太君一臂之力。”
“圣上英明,臣遵旨。”
汴京城中的瓦舍是城中最热闹繁华的地段,这里的乐坊歌舞一向很有名气。作为京师的达官显贵也会经常出入这里,虽然朝廷明令品官不得出入市井但还是有官员偷偷进出。毕竟要与人结交不能冒昧跑到人家里去,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把人往家里带,所以出入市井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这日正午位于乐然居三楼最内的一个包厢里,三位客人正坐在桌前饮酒交谈。不过,这包厢中只有三个人但却摆了四副碗筷,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说话也是没有个主题显得心不在焉。坐在窗口的是一个身着紧身白袍的青年男子,大约二十七岁年纪,面目清秀眉宇中透有一丝勃勃的英气,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门似乎在等着从门外进来一个他所期待的人。在他的右侧坐着一个女子,身穿浅蓝色留仙长裙,面容皎好、艳若桃花,还带有几分梅花般的高洁。细观之下又觉得其气质并非温雅秀美,也非娇艳姿媚,而是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公子,姑娘。属下是否去外面看看可是出了什么意外?”说话的是坐在青年男子左侧的一名男子,此人面带冷峻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寒意,而且人如其名他就唤作严寒。“严寒,不要着急,我想人应该已经到了。”
“呵呵,四哥果然耳聪目明,猜到我来了。”伴随着笑声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一位披着斗篷的妙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这女子也是容貌秀丽但又给人一种精灵古怪的亲和力。这女子摘下斗篷坐在了早已准备好的位置上,刚一落座对面的青年男子就开口发问了。“莞儿,你此次来汴京可是有什么要事呀?”
“四哥,中原这么好玩我想来玩玩吗!怎么四哥不欢迎我?这天下还没有我耶律莞不能去的地方。”来人正是辽国景宗皇帝与萧太后的第三女宁嘉公主耶律莞,而那名青年男子就是辽国四皇子耶律隆晖,从辽国离开后他就来到了中原,如今他已做到了侍卫司步军都指挥使,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做秦风。
“好了,既然你已经来了开封就给我乖乖听话,不然你马上给我回上京去。还有,以后你不能叫耶律莞,我在大宋的名字叫秦风,你就叫秦莞吧!听清楚了吗?”耶律莞喝了一口酒后朝秦风做了个鬼脸非常不悦地回答“知道了四哥,你怎么来了大宋几年变得这么啰嗦,这还是我认识的四哥耶律隆晖吗?”耶律隆晖马上瞪了耶律莞一眼“记住以后不要提起这个名字,明白吗?”耶律莞被这突如其来的严肃给吓住了连忙点了点头。
“端陵师兄,公主第一次出门不要对她太过苛刻了,毕竟她还涉世未深不必如此动怒。”秦风身边的那名女子看秦风有些生气赶紧出言劝解,秦风的脸色才不再是铁青的。“玉颖,她要是能懂事就不会这么让人头疼了。你呀!以后帮我多看着点她,别让她再惹祸了。”
“好的师兄,我一定小心看护公主。”
秦莞看秦风消了气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四哥,我说玉颖姐姐都跟了你好几年了,一直这样没名没分的算什么呀?不如让她当我四嫂吧!我来之前,母后还跟我说过这件事,你觉得呢?四哥”
“行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管好自己吧!对了,这次你来找我是皇兄和母后有事找我吧!说吧,什么事?”
“四哥,是这么回事。如今母后要让舅舅攻打大宋但幽云无人驻守,所以舅舅提议…”
“他提议让我去守幽云对吧?”
秦莞笑道“不愧是四哥,不过母后并未同意。皇兄让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回去,镇守幽云掌握兵权,日后好帮皇兄。”听了秦莞的话秦风先是冷笑了几声“莞儿,你太单纯了。当日我因反对母后对大宋开战所以离开大辽,土城之战我又曾经帮过杨家,母后心里对我是有怨恨的,她当然不会让我去守幽云之地。况且皇兄是想让我帮他夺回皇权,可我不想卷入这场纷争,所以我是不会回去的。”
“四哥,毕竟你是母后亲生的,母后决不会害你的。”
“好了。莞儿,我早已厌倦了这些朝堂琐事,你就不必多说了。”
秦风的态度显得十分坚决,秦莞也表示很无奈又不敢再劝只好静静地喝酒,心里却又非常苦闷毕竟她这个哥哥永远都是这样特立独行的样子。在乐然居停留了半个时辰后,秦风一行四人就起身回府了。
汴梁的集市熙熙攘攘很是热闹,秦莞自小在上京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中原这样的景象,所以她骑在马上却没有停住目光一直在两边来往的商贩身上流连,她现在对这里的一切都是好奇的。直到萧玉颖提醒,秦莞才慌忙拉住了缰绳,四下一看,只见旁边赫然是写着“秦府”的一座宅院。
秦风率先下了马把缰绳扔给了一个仆役,正预备跨入大门,内中一个管事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慌张地说道“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宫里的陈琳陈公公都已经等您半天了,现在正在大厅候着呢!说是来宣旨的,公子您快去看看吧!”
听了管事的禀报秦风马上向正厅走去,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指着秦莞对管事说“管家,这位是我妹妹秦莞刚从老家来,你马上让丫鬟收拾一间院子给小姐,所有的用度按萧姑娘的成例一应安排,明白吗?”
“公子放心,奴才一定照办。小姐,萧姑娘,这边请!”
安排好秦莞的事,秦风马上和严寒去正厅见陈琳。陈琳还正在品茗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陈公公光临寒舍,未曾远迎实在失礼,望公公见谅!”陈琳为人一向和善连忙起身还礼,“秦将军多虑了,咱家怎敢怪罪将军。今日是来传旨的,秦将军接旨吧!”
听到接旨两个字秦风立即跪在庭下听陈琳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辽军欲犯我大宋,朕以杨家为帅抗敌,然朕思虑再三,侍卫司步军都指挥使秦风文武兼备理应委以重任,今封秦风为御辽兵马副元帅,协助杨家抵御辽军,随军出征,钦此。”
秦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不知所措,幸好严寒在一旁提醒才赶紧接了圣旨。“臣秦风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秦风接过圣旨后,陈琳又嘱咐了两句“恭喜秦元帅了,圣上有旨由步军副都指挥使接替秦元帅掌管侍卫司步军,请秦元帅三日内交接所有事务。”
“陈公公放心,在下一定尽快交接手中的事务。陈公公也辛苦了,来人送公公。”
“无妨,既然这样咱家也该告辞了。秦元帅留步。”说完严寒就引着陈琳出府了。
“宋帝让公子做副元帅看来是为了防范杨家,果真帝王心机。既可以监视杨家,又不至于将帅失和动摇军心,这一招确实高明。”顺着话音从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多岁目光犀利、神态怡然,而且此人的脸上虽然是笑着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杀气。“依南关先生之见,我可否辞掉这副元帅之位?”
此人复姓南关单名一个靖字,乃是耶律屋质的后人,后周世宗北伐时夺取辽南关十一县,其父于此战中殉国所以改姓南关以作纪念,是秦风的幕僚也是挚友,当日在幽州时二人一见如故,纵谈家国大事更是投机所以互相引为知己。秦风当初来大宋时也多亏了南关靖为他谋划,经常感叹“先生乃吾之子房。”
“公子见笑了,南关靖不过山野闲人怎敢胡言。”
“先生就不必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吧!”
“公子,这副元帅恐怕你辞不得。一旦辞了,宋帝马上会治罪,到时候会定你个忤旨之罪。在下明白公子的为难之处,可是公子可以不上战场杀敌呀!打仗的事可以交给杨家,胜则有功,败则罪小,何乐而不为呢?”南关靖这番话的确有道理,虽然推辞不了但可以不作为。基于这个,秦风心里也就有了对策。
天波府内,杨家众人也听说了真宗命秦风为副元帅的事情,心里也都在犯嘀咕,不明白真宗的用意何在?
“圣上不相信我们杨家,想找人监视我们。可有了一个王监军,为什么又让秦风做副元帅呢?”杨延昭有些不解,坐在堂上的佘太君却在暗暗发笑。“太君笑什么?莫非您知道这其中的内情?”穆桂英问道。
“哎,你们呀!只知道行军打仗,对于这朝堂上的事还是太嫩了。圣上让王太傅做监军兼粮草押运官,但王监军一介文臣如何领兵呀?而派秦风做副元帅就不同了,他可是武将。有他在既能制衡我们杨家,又能不使将帅失和,圣上的深意在这呐!”
“原来如此,圣上倒是下的一手好棋呀!”杨宗保叹息道。
“一个秦风不足为惧,他虽是武将却从未领过兵、打过仗,让他做副元帅也只是挂个名、做个样子,难道我们还怕他夺了兵权不成?”杨八妹不以为然地说。佘太君却笑道“八妹,不可小看了秦风。秦风当年只是一介寒士,可如今他已经是可与我们杨家分庭抗礼的兵马副元帅了。他手中也有三万精兵和几员猛将,日后兴许也是大将之材,切不可轻视。”
“太君如此深明大义,圣上果然没有看错人呀!德芳钦佩!”八贤王和寇准从府外向大厅走入,“原来是八千岁和寇相爷大驾光临,老身怠慢了。”佘太君说着起身就要行礼,八贤王赶紧拦住了她,“太君哪里话,本王哪担得起如此大礼。”
“八王爷和寇相来此,可是有事要叮嘱老身呀?”
“太君真是慧眼呀!今日八王爷与下官前来就是圣上怕他让秦风做副元帅,太君和杨将军心里会有所顾忌,所以特派我二人前来解释。不过,见太君如此心胸宽广,看来是我等多虑了。”寇准回复道。佘太君听后笑着说“王爷、相爷,我杨家一门忠烈,几代忠良为大宋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岂会对朝廷不忠。何况,这秦风与杨家交情甚好,派他随军出征并无不妥。请二位回禀圣上,不必担忧。”
“太君能这么想,我等就放心了。既然如此,本王和寇相就告辞了。对了待明年开春大军就要出征,望太君和杨将军早做安排,粮草辎重也要准备妥当。”八贤王起身说道,说完和寇准就要转身离开。
佘太君赶忙离座道谢“多谢八王爷提醒,老身一定安排妥当。”
待八贤王和寇准走后,佘太君转身对众人说:“你们都看到了吧,圣上就知道你们心里会有所不满,这是来安咱们的心呢!你们呀也别埋怨,自古以来,有哪一个帝王对自己的臣子是完全信任的。太祖皇帝立国以来不也怕有人效法他陈桥兵变,再来一个黄袍加身吗?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杯酒释兵权,再说老令公昔日又是北汉降将,朝中有人忌惮也是正常的,不用放在心上。”
“是太君,我们明白怎么做了。”杨延昭对佘太君说。
“哦对了,刚才八王爷也说了要做好出征的准备,不能有任何的马虎。八妹、宗保、桂英,从明天起加紧对将士的操练,不可松懈。排风,马上清点粮草,务必要保证粮草足够我军支撑半年之用。大娘、二娘、三娘,你们去检查弓弩箭矢的情况以及投石器和兵器储备。四娘、五娘、七娘你们要察看马匹的数量,对付辽军战马是关键。你们都明白了吗?”
“听从太君吩咐。”
虽然辽国在边境只是派出了小股兵马骚扰但双方都清楚一旦天气转暖真正的大战就要到了,所以这个冬天双方都在加紧准备,为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争做最后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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