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归来,我征服》——万里腥膻如许

时间:2019-03-08 21:31:01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万里腥膻如许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归来

“少小离家老大回啊”

此时,叶牧站在一列慢悠悠的绿皮车的车厢连接处,嘴里掉了一根牙签斜靠着车厢,轻声嘀咕了一句。

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大片大片的麦田匆匆与自己擦肩而过,那种近乡情更怯竟油然而生,他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勉强算得上三线的小城市——他的故乡莱安。他离开这里已经十多年了,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回来,自从他六岁那年,那个他应该叫一声爸爸的男人领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走进他妈妈所在的重症监护室之后,他恨透了那个男人的同时也恨透了那个青山环绕的小城市。

如今他恨的那个人死了,他又要回到那个没有多少美好回忆故乡,至于回来的原因也许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毕竟那个人把他养大又送他去欧洲留学,当那人临终之际,请求他回国的时候他没有理由拒绝。也可能仅仅是因为他过够了那种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日子,想找个地方短暂的休憩一下。

整个世界都在飞速变化,但是绿皮车上的乘车环境却一如既往,杂乱而逼仄。当然,他也没什么变化,他还是那个有些愤世嫉俗又有些超然物外的叶牧。

推着小餐车的胖售货员一遍嘴里吆喝着“香烟瓜子火腿肠,啤酒饮料空泉水,来让一让”一边在站满了各种的人的过道里横冲直撞,不管是女人的丝袜美腿还是男人的皮鞋都没法阻挡小推车的前进,只是当那个胖胖的售货员推着小推车路过叶牧的时候,却停下的嘴里的吆喝,还不易察觉的尽量躲开叶牧的身体。

这当然是售货员无意识的一个举动,但人本质上讲还是动物,对于危险的东西潜意识里总会避开的。

“我曾经跨过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过一切,转眼就飘散如烟”这是叶牧的手机铃声,歌词正如他的人生,曾经拥有过幸福转眼就飘散如烟,那份幸福就是他的一切,他亲手毁掉了一切。

他看来一眼手机上熟悉的号码,首先诧异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新换的手机号的,然后又一阵自嘲,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找人,他怎可能逃得出她的寻找呢。

“你回中国了?”电话那头是一个优雅而清脆的女声,如果人如其声的话,那她必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你竟然会说汉语,还知道我回中国了”叶牧说道,他的声音低沉的有些沙哑,这是各种烟草的功劳。

“我早就跟你说过呀,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她骄傲的说道,说完又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这个女人的笑点不仅低而且奇怪,记得有一次两人一块在电影院里看一部著名的美国恐怖片,这个叫伊丽莎白的女人在电影最恐怖的节点上哈哈大笑,笑的因看恐怖电影而精神紧张的叶牧更加毛骨悚然。

“别笑了,伊丽莎白,拜托了!既然你无所不知,那你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吧”叶牧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你的爸爸在你的家乡莱安经营了一家医药公司,因为跟当地政府关系良好,几乎垄断了本地医院,诊所,药店各种医疗机构的供货渠道。还知道他去世了,给你留下了一个后妈叫柳影,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叶子规”伊丽莎白侃侃而谈“而据我所知你的爸爸临终前求你回国,就是因为预感到了他经营了一生的公司遇到了一些麻烦,而且麻烦还不小,不是你那个后妈能够应付的”

“就这些吗,这些东西看一眼我的脸书或者微信朋友圈都能了解到,这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叶牧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车厢上,拿下嘴里的牙签在手里把玩,银色的牙签在五指间翻飞,这时候才看出来那并不是一根牙签,那是一根钢制的针,针尖锐利,针身坚硬。

“我还知道你回国并不是因为你爸临终的哀求,你这个心比石头还硬,心眼比针眼还小,又怎么会关心你后妈和你妹妹的死活呢,你是在逃避那件事”伊丽莎白说道。

“哪件事?”叶牧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如果此时火车上有人看到叶牧的笑容一定会打个寒战,而看到的那个人他真是太不幸了见到了在西方某个小圈子里闻名遐迩的“恶魔微笑”,同时他又是幸运的因为见过这个笑脸的人大部分都下了地狱。

电话那头的伊丽莎白当然看不到叶牧的表情,否则也不会再继续卖弄自己的聪明“就是那件事呀,其实我觉得那不怪你,因为你又不知道目标是谁,真的就因为这么一次失误就放弃你在欧洲的一切吗,要知道在这里做一单生意就够你爸给你留下的那个破医药公司经营几十年的收益,就为了一个女人”

“够了!”叶牧粗暴的打断了伊丽莎白的话语“永远都不要在跟我提那件事,否则我会杀了你”

“明明是你自己非要提的嘛”伊丽莎白无限委屈的小声说道,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哭腔,一种哀怨在电话那头直抵叶牧的耳蜗。

叶牧简单的挂断电话,整个后背紧紧地靠在车厢上,一种巨大的悲伤笼罩下,让他感到头晕,汗水在他的眉梢汇聚,泪水在眼底打转。是呀,是他非得要提的,是他自己一次次舍不得忘记,忘记一个人需要不是时间,而是决心。

他没有决心和勇气去忘掉那个人,于是他一次次诱惑他人提起,又一次次迁怒于人,他忘不了那个芝加哥的夜晚,风声潮水声犹然在耳,他手里射出的银针轨迹和那个红衣女人回头时分惊喜转变为痛苦的眼神,他的银针例无虚发,刺穿震碎了那个女人心脏的同时也摧毁了他的幸福。

也许这就是宿命吧,他六岁那年最爱的女人死在了他的身边,二十六岁那年另一个最爱的女人又一次死在他的身边。他相信这是宿命,但这种对宿命的相信并没有能让他的痛苦减弱几分,即便是最相信的命运的人,过马路的时候也会左顾右盼,可见相信命运和接受命运完全是两回事。

此时叶牧穿着一身合体的休闲装,身材跟他的手指一样修长而透着力量感,面容算不得多帅气但棱角分明,他整个认得气场阴郁到极致,像是一个落魄的诗人又或者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民谣歌手,但怎么都没有一丝“欧罗巴杀手之王”的影子。

忽然,一道并不怎么刺眼的白光闪过。

狙击镜?这是叶牧的第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产生的同时,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的躲闪反应,一瞬间他移动到一个拐角处,尽量的躲进一个死角里,银针攥在手中手臂背到身后,眼神里的悲伤和忧郁全都不见了,此时他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他扫视车厢,寻找着那道光的来源,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一个女孩正傻傻的举着一部手机拍照,叶牧眼神足够好,还能看清手机上的苹果图案,原来是虚惊一场。

女孩叫叶子规,如果把人生比作四季的话,那么叶子规的人生在今年之前都是春天,她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而且父母关系和睦,其实单是这一点就能让她比百分之六十的同龄人要幸福,而且她还有着极高的学习和考试的天分,从幼儿园到大学,不管是大考小考她都稳稳的一骑绝尘,至今她各个年龄段的母校里都还流传着她的传说,小学的时候有人在背后说她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然后她就进入了本市最好的中学。中学的时候连老师都说女生到了高中就会跟男生拉开学习差距,然后她考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到了高中又有人说她是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然后她就在高考做了全市女状元的同时拿下了钢琴十级证书。唯一的遗憾就是她一直渴望有个疼爱她的哥哥,虽然她有个远在欧洲的哥哥,但是他显然并不疼爱她,他们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当然这一点点遗憾跟爸爸的慈爱和妈妈的通情达理比起来都变得微不足道。

但是一切突然就变了,因为她的爸爸死了,那个从小到大她都无限崇拜的男人突然就病逝了,然后生活也变得一团糟,公司有妈妈委托舅舅来打理,然后打理的乌烟瘴气,莫名其妙的公司还多了一些债务,各种牛鬼蛇神拿着无法辨明真假的欠条上门讨债,爸爸生前的那些满嘴哥们义气的好友纷纷闭门谢客,她和妈妈已经吃过多次闭门羹了。当年那些亲戚的热情也不见了,人情凉的像是刚融化的雪水。

她大学刚毕业,并不打算读研,现如今在南方的一个大城市做一个实习摄影记者,虽然传统报业越来越不受时代待见,但她热爱这份工作,她喜欢给人拍照,喜欢通过照片去展示一个故事,她的爸爸妈妈也支持她的工作,并没有像一些父母一样固执的把子女拴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辞去心爱的工作回家帮妈妈忙,尽管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她上了一辆缓慢的列车,其实她大可以选择更快的交通方式,但是并不想尽快回家。

她观察到那个男人好久了,他就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这是个很耐看的男人,不同与现如今正流行的花样美少年,这是个烟草味的男人有些像她的爸爸。

她看他玩弄牙签,看他打电话,看到他可怕的冷笑,突然她看到他紧紧的靠在墙壁,作为一个敏锐的摄影师她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哀伤,这种哀伤是那么残酷但又那么美,她此时手边没有摄像机,但是感谢的科技的进步,手机摄像头已经有了不逊于专业摄影器材的像素。

但是见鬼,就在她按下拍照的一瞬间,那个男人竟然消失了,只拍下了一抹残影,然后她看到了一双锐利的眼睛,也许是幻觉,她竟然在那双眼睛了看到了一抹妖异的红光。她曾经专门拍过一组照片叫眼神,里面有农民的眼神,留守儿童的眼神,市政府领导的眼神,还有一个杀人犯的眼神,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锐利的眼神,锐利的像是一把无情的刀,那一瞬间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在干什么?”叶牧一把夺过叶子规举在手里的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心想这姑娘是不是傻,我都走到跟前了还举这个手机跟个木头一样。

翻看相册,发现自己的那张照片完全分辨不出自己来但还是点了个删除,要知道他毕竟是几个国家的头号通缉犯呢,他可不想自己的照片被某个脑残少女传到网上,然后被有关部门发现从而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你还给我,你凭什么抢我手机,你这个野蛮人”叶子规这才反应过来手机被抢,然后像个护食的小狗一样发起疯来,张牙舞爪的站起身要跟叶牧抢回自己的手机,却被叶牧一把给按在火车上并不怎么卫生的小桌上站不起来,这个人真是个野蛮人,完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绅士表现,就这么把一个漂亮的女孩的头以一种及不雅观的姿势按在餐桌上,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简直丢死人了。

叶牧一张一张的翻看的手机里的相册,莫名的对几张照片有些熟悉感,直到翻到一张全家福,叶子规嘟着嘴举着V字手型,要多傻有多傻的站在一对中年男女中间,那不就是他“敬爱”的父亲和“善良“后妈吗?

此时一个邻座的小伙子终于看不惯叶牧的举动了,站起身来很有范的怒斥一声“放开那个女孩”

如果评出二十一世纪最招人打的两句话的话,必然就是“放开那个女孩”和“你听我解释”

于是这位正义感爆棚的小伙子就被一个手刀给打晕了,可见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英雄救美只能是男主角撩妹的手段,龙套群演慎用。

叶子规试图挣扎的站起来,又一次被按在座椅前面的小桌上,这次更惨,脸被按在了一团瓜子皮上,那是她自己嗑的,其实也怪不得别人,她奋力的摇摆着着自己的右手,试图去击打叶牧。

叶牧一把握住叶子规的手,像是握住朋友递来的友谊之手,低头俯视着叶子规被弄花了的精致妆容,懒洋洋的说“你好,子规。我叫叶牧,你可以叫我一声哥哥”

小丫头,从小还没享受过来自哥哥的欺负吧!

什么!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哥哥呀。

一个眯着眼笑着像个狐狸,一个瞪大眼咬着牙像个恶犬,四目相对,血脉相连,初次见面,并不愉快!

第二章 皮囊下

初次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两兄妹被两个乘警带到了值班室里接受盘问,

两个乘警一个二十来岁,一个四十来岁,二十来岁的那个显然是初出茅庐,可能还只是见习乘警,高高瘦瘦的身材,俊朗的有些柔美的五官,若非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环境下叶子规都可能犯起花痴来。他不言不语好像还有些害羞,甚至都不敢直视叶子规。

另一位乘警就要老练多了,这个舔着啤酒肚挠着光秃秃的脑门的中年人,夸张的强调叶牧两个人举动的社会危害性,期间叶子规反复强调这一切都是因为叶牧的野蛮造成的,还否认两人之间的兄妹亲情,直言叶牧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社会危险分子,请求乘警叔叔主持正义,叶牧没有做任何辩解,微笑着摇头,满脸的宠溺笑容,还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叶子规,并温柔的把叶子规脸上沾着的一片瓜子皮取下来。

任谁看都这一幕都以为是一个温柔的哥哥和一个刁蛮的妹妹产生了一些矛盾。

当然中年乘警其实并不关心两个人谁对谁错,通过身份证信息他已经确认两人确实是兄妹,他只是一遍遍的强调两人所犯得错误之巨大,从道德问题一路上升的妨碍公共安全,又一直谈到恐怖主义,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这个中年乘警是个多年没有见到过人类的话唠,见到人就控制不住的嘴。二就是这个乘警在恐吓这对兄妹,可能想要敲诈一些钱财,叶牧选择相信后者。

他当然能够人理解这个中年乘警口摇唇鼓舌背后的动机,虽然很久不在国内生活了,但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永远是颠沛不破的真理,虽然理解却并不愿意配合,叶牧不解风情的不去理会中年乘警暗示的拿钱消灾的把戏,他自然不缺钱,但是却从来不愿意把钱花给这种人。

那个年轻的乘警却没有配合中年前辈的把戏,一脸的羞愧,甚至有些厌恶的看了中年乘警一眼,但是也没有制止,敢怒不敢言没有什么值得赞许的,但总比助纣为虐要好的多。

对于光头男人的盘问,叶牧并不陌生,甚至有点嗤之以鼻,他曾经在国际刑警最顶尖的三位审讯专家和一台最高端测谎仪的审讯中全身而退,还顺道抓住了他们的几个审讯环节的法律漏洞,提起诉讼赢得了一笔不菲的精神赔偿金。

但是从小就是优等生好孩子叶子规却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听到自己的罪名越来越大最后都上升到枪毙的高度了,吓得六神无主,差点嚎啕大哭。

“小伙子,你是做什么工作呀”中年乘警见叶牧一次次规避开他设置的语言陷阱,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是碰上同行了。

“无业”叶牧实话实说,他却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工作了。

“没从事过任何工作吗?”中年乘警皱了皱眉头。

“当过一段时间清洁工”是的清洁工,也可以叫清道夫,叶牧是这么理解自己的工作的,把这个世界的垃圾清理掉一直是他的职业追求,虽然手段有些血腥但是好在收入不菲。

“年轻轻当个清洁工能有什么前途”中年乘警鄙夷道。

“这把年纪还当个乘警又能有什么前途”叶牧回敬道,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些人身上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他总是会有一种免费把这种人清理掉的冲动。

“我看你是死不悔改,等下一站让当地派出所来接管你吧”中年男人阴阴的一笑,慢悠悠的起身,举着自己的保温杯走了。

那个年轻的乘警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就走开了。

两个乘警走后,一对兄妹相顾无言。

“都怪你”叶子规凶巴巴的对叶牧说了一句。

“放心吧,咱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叶牧低声说道,说着拿出手机来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简短,叶子规只能听到叶牧的电话那头是个高八度的BJ腔,期间叶牧还跟人叙旧一样说了一些澳门啊,赌场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叶子规立着耳朵听,她当然还是关心叶牧的事情的。

电话挂断之后,叶牧就开始闭目养神了,叶子规很想问问叶牧是跟谁打的电话,想问问这个人能不能帮他们摆脱困境,但是又不好意思主动跟叶牧开口问这些事情,好像显得自己多怕事一样。

“一个官三代,富二代,他在澳门着了别人的道,输了一笔大钱,又不敢跟家里开口,整天被人追杀,我当时在澳门做事情,顺手帮了他一个小忙,这些年他总说自己在国内如何如何无法无天,求我回国之后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否则做鬼都不会放过我,这不是回国了,给他打个电话联络一下感情”叶牧闭着眼睛低声说道,像是在喃喃自语。

列车长车厢。

列车长杨漱玉挑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办公椅上,一身深蓝色的制服套裙把她曼妙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高高耸立的胸口把白色的衬衣扣险些撑爆,纤细的腰身和平坦的小腹,然后是忽然宽出来的胯骨,那包裹裙子吓得浑圆丰腴的美臀,相信每个男人都愿意化身为她坐下的办公椅,修长的腿紧致的丝袜,一只脚挑着高跟鞋,偏偏这般风情的女人还长了一张无比端庄知性的面孔,便是此时面如桃花也并不显得过分狐媚。这个整个铁路部门都小有名气的女列车长,虽然已经三十七八岁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却依然是好多人魂牵梦绕的梦里情人。

而站在杨漱玉身前的女乘务员就要狐媚多了,从体型上看她还是个少女,至少生理上讲还是个少女,她叫霍思,一个女乘务员,一个女同性恋,一个刚年满二十岁的大学毕业生,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列车长的秘密情人。

霍思一件件的脱下自己的制服,乳白色的皮肤一寸寸暴漏在空气中。

一个讨人厌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着无限的春光。

“停一下我得去处理一件事情”杨漱玉拍了拍霍思的肩膀说道。

“什么事呀,这么着急?”霍思仰起脸。

“13车厢老胡,把一个得罪不起的人关起来了”杨漱玉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上衣扣子,一边说道。

“来头很大吗?”霍思问答,老胡她是知道的,她还被他揩油过,只不过当她一脚险些让老胡变成太监之后,这种事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很大,总局来的电话”杨漱玉表情平静,但其实心里有些慌张,比第一次跟霍思滚床单的时候还要慌张,这就是来自权利的压力,别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传到她的耳朵都会有无限放大到振聋发聩。

莱安站最终还是到了。

到站的前十分钟,列车长杨漱玉带着各级工作人员把叶牧兄妹释放了出来,不仅让中年乘警老胡和年轻实习乘警小陈做出了赔礼道歉,列车长本人也做了一番检讨,这时候那个中年乘警的优越感已经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是一种奴颜婢膝到极致的诚惶诚恐,还有巧言令色的推卸责任,试图把一切责任推到实习乘警小陈的身上去。

然后叶牧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只是路过列车长杨漱玉的时候,在她娇嫩的耳边含糊不清的悄声说了句“没穿内裤”

看着这位熟女列车长羞红的脸庞,叶牧更加肯定了自己猜测。

他根本就没有去听乘警老胡絮絮叨叨的道歉,这个人可能真是个话唠,没有领导命却有领导病,连道歉检讨都是一排冠冕堂皇的胡言乱语,如果不是为了多看杨漱玉这个魅力十足的女列车长几眼,叶牧早就转身走开了。

这个列车长,真是人间尤物,叶牧几乎是肆无忌惮的扫视着杨漱玉的全身,从上到下甚至从里到外,凭他超强的眼力和丰富的经验他发现这位杨女士裙子臀部的褶皱明显不对,再看看那明显有些杂乱的头发,还有有些花掉的唇彩,他推断列车长女士刚刚经历一些情事,而且福尔摩斯附体一般推理她没有穿内裤。

没想到一猜即中,杨漱玉来的匆忙,内裤被那个任性调皮霍思给留了下来,说如果半小时之内她还不回来,她就把列车长大人的性感内裤挂到火车行李架上去。

当叶牧和叶子规兄妹收拾好行李,站在列车门口准备下车的空隙,那个姓陈的年轻乘警来到他俩的身边,当时叶子规正在八卦叶牧到底跟那个美女列车长说了些什么,从而让那个胸围和臀围都有些夸张的女列车长面红耳赤。

叶牧当然不愿意跟自己的妹妹讨论这种问题,万幸这时候那个小陈乘警出现了。

“能告诉我吗,你是怎么做到这样的”小陈一脸虔诚的问叶牧。

小陈是个农村出生的孩子,迈过了各种考试他终于来到了一个乘警的位置,各种待遇福利已经足够他在发小面前炫耀,足够让他的父母以此为荣,但他却一直茫然的的很,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从心里是鄙视老胡这种人的,老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怕是碰到了什么失误还会拉出小陈来背黑锅,工作不顺心,生活也不如意,他在城市里生活但是城市里并没有他的家,他的工资看起来不少,但是交完房租水电生活费也所剩无几,他一直暗恋着那个叫霍思的女生却又一直不敢于表白,他一无所有又怎么敢去承认爱一个人呢。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未来。

然后叶牧出现了,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人好像蔑视一切,又好像根本不在乎一切,他亲眼目睹了平日里威严的如神灵一般的列车长赔笑脸的样子,也看到了那个一直以长辈自居的老胡从高高在上到低到尘埃里的转变。

他忽然心里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到底需要什么,“大丈夫当如是”的心情就跟千百年前刘邦初次见到秦始皇帝的仪仗一样。

“人如果不听命于自己的内心就会受命于他人“叶牧略显深沉的说道。

“尼采”叶子规小声嘀咕道。

“听命于自己的内心就能做一个如你一样自由的人吗”小陈问道

“不懂得自制的人,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叶牧说道。

“苏格拉底”叶子规又一次说出了这句话的出处。

当小陈走后,叶子规问叶牧“既然你这么喜欢引用哲学家的名言,你喜欢哲学吗”

“我讨厌哲学,历代的哲学家都在用各种办法去解释这个世界,却没有人尝试去改变世界“叶牧沉声道。

“哼,你做了什么改变这个世界的伟大壮举吗”叶子规嘲讽道。

叶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到站了下车了,到家了。

就在叶牧提着叶子规的行李下车的时候。

小陈慢条斯理的把自己身上的乘警制服脱了下来,换成一身迷彩,然后把那个他一直看不惯的老胡痛殴了一顿。

最后他写了一份辞职报告,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已找到了通往自己目标的道路,无外乎两个词语,“自信”和“自律”,虽然叶牧的话语没有什么新意,只是招标照本宣科的说了两句名人名言,处处透着鸡汤的味道,但是小陈愿意去相信叶牧的话语,更愿意却尝试改变现在的生活。

他相信总有一天人们会觉得一个名字如雷贯耳,陈半城、

不久之后,叶牧见到了他的后妈,叶子规的生母柳影,不同于少年时光里那种恨,现在他见到这个女人只觉得他的人渣爸爸在挑选女人方面还是很有眼光的。

火车渐渐远去,汽笛声伴随着列车长车厢里面的呢喃和疯狂呐喊统统化为乌有。

皮囊下每一朵灵魂都应该燃烧,或是炙热或是平静,但一经点燃,就永不熄灭,至死方休!

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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