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练成记》： 面试

第一章 面试

“我叫王大昆，毕业于长郡高等职业学校，我的梦想是做一名优秀的快递员。”

“下一位！”快点通主面试官李总打断了王大昆。

“我骑车很厉害，我骑行去过XC！”王大昆边说边做出娴熟地骑摩托车的样子。

“你们干什么，我会开三蹦子！”

“等等…，去你妈的！…”

王大昆被两个保镖架出了面试办公室。

见人已被拖出去，李总满脸不屑：“逗逼，梦想是做快递员，当我是他们村二傻子表哥呢！”

“对对，这么虚伪的人绝对不能进入我们的快递团队。”副面试官附和道，递了下一位面试者的简历给李总，顺口问到：“李总你小时候梦想是做什么职业？”

“妇科医生。”李总脱口而出，过了会儿又觉得有什么不对，白了副面试官一眼：“你管得着吗你！”

副面试官放下笔，用手把面容挤到畸形，不让笑容爆出，低头浑身打着笑颤。

王大昆在快点通面试被光速淘汰后，仅仅挫败了几分钟，自信心又满格了，心想：我是千里马，千里马，一定会遇到伯乐的。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

心里哼着小曲儿不一会儿便晃荡到一家兰州拉面馆。

“一碗拉面，加蛋！”

王大昆学的是模具专业，是父亲给他选的专业，混到临近毕业了，连教科书都分不清哪本是大一哪本是大二的。但是他不负家人重托，用努力节省生活费存下的大红包，毕业补考时从老师那换到答案，光荣地拿到了毕业证书。毕业这三年换了四次工作，没有一次跟模具专业有半毛钱关系。

一碗面很快就嗦完了，王大昆见有苍蝇在自己腿上飞，便在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捉住了一只，轻轻用手指一磨，那苍蝇便不动了。王大昆假装用汤匙舀汤喝，顺手把那苍蝇漏进了面碗里。轻轻的用汤匙搅了搅，那苍蝇便成了万绿丛中一点黑。

“老板！”王大昆大声喝道。

“需要加点什么？”

王大昆叼着牙签，满脸不悦地抱怨：“你这汤…”

王大昆抬头看见来人不是原来瘦小的店小二，而是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维族壮汉，满脸怒云立即转晴：“真好喝！请问加了什么料？”

“香菜，孜然，牛骨。”

王大昆抄起面碗，连汤带苍蝇豪饮而下。满足的对壮汉竖起大拇指：“亚克西！”

结账出了面馆，王大昆骑着共享单车到了下午面试的写字楼附近公园，准备应付休息一下。毕竟下午的京西公司是快递行业的好公司，王大昆想一举拿下，为了这次进军之前没干过的快递行业，王大昆毅然拒绝了其他行业的面试。

公园里的花花草草也挡不住正午的阳光，王大昆看见远处有一凉亭，便拖着疲惫的身体移步过去。

没想到唯一没有太阳的长凳被一对情侣霸占。

王大昆只能退而求其次，躺在一张有太阳的长凳上。王大昆心想：都工作了还跟大学生似的，开间房有空调有热水愉快的玩耍不是挺好的嘛，这么抠的男的迟早被人挖墙角。

王大昆从兜里挑出手机，找到学习资料目录下东亚文化目录中的岛国电影看了起来。

情侣听到日文对话，怔了一下，那男的心想没人傻逼到光天化日在公众场合***吧，便继续与女的腻歪，有说有笑。虽然听不懂日语，但听到只有两个主角反复对白，那男的逐渐黑脸，但仍然忍耐，就当对面的傻逼在看低成本RB偶像剧。当听到“恩，亚麻碟”之后，女人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愤怒起身离去。那男的站起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王大昆咬牙切齿，拳头紧握，但又觉得自己打不过他，悄悄的竖了个中指便去追自己对象去了。

王大昆关掉电影，躺到那张没被阳光照射的长凳上，悠然自得地闭上眼睛休息了。

京西快递怀安区分部。

王大昆填完表格，排队等候面试。

“哥们，这里到手工资高不高？”王大昆问旁边的也在等候面试的人。

“底薪加提成，上六天班5000能上，再多就要看运气了。”

“看运气？送快递难道还有人给小费？”

那人笑了：“有单身富婆看上你都有可能。”

“低调，低调。”

不一会儿，人事便叫了王大昆的名字。

“简单的做个自我介绍。”三个面试官中坐在最中间戴眼镜的中年女人说道。

“我叫王大昆，25岁，毕业于长郡高等职业学校，从事过工厂仓库管理，电器销售等职业。”

“你会保存熟悉的客户的电话号码到自己通讯录吗？”

“不会。”

“你觉得快递员和寄收件人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女面试官的扶了扶镜框：“你觉得快递能作为自己的长期职业吗？”

“不知道。”

“可以了，回去等通知。”

王大昆觉得自己可能装逼过了头，心想：也无所谓，快递公司有的是，就算全部没收我，那也是快递行业一大损失，以哥之才，到别的行业也照样翻雨覆云。

王大昆面试后乘地铁回去，上班时间有空座不用假心假意给老弱病残让座，王大昆欢快地玩着手机。突然王大昆余光瞥见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坐在自己旁边，转过头一看，只见那女人皮肤白净宛如少女，面容清纯令人如沐春风，王大昆感觉就像是小龙女抱着和杨过刚生不久的孩子坐在自己旁边一般。

王大昆不好意思定睛看着那位年轻妈妈，但又实在被吸引，便看着他怀里吮着手指的宝宝。

“好可爱的宝宝喔！”王大昆装出一副萌萌的嗓子，那少妇微笑了一下，王大昆知道自己的长相英俊足矣掩盖内心的猥琐，他见此招有效，便乘机又看了一眼少妇。

“好乖，这么白白胖胖一定是吃美少儿奶粉。”王大昆乐此不疲。

“那叫美素佳儿。”年轻妈妈纠正道。

王大昆内心犹如万马奔腾在戈壁沙滩，涌向绿绿的无垠草原，表面却故作淡定：“对对。”

试探成功后王大昆得寸进尺，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小宝宝的小手，小宝宝立即握住他的手指，不肯撒开。

“放开叔叔的手。”

“没关系，没关系，让他玩。男孩子都是这么调皮。”

小宝宝似乎听懂了王大昆的话，更进一步，干脆把他的手指往嘴巴里送。他妈妈见状赶紧握住王大昆的手，并用指头挤开小宝宝手指。王大昆在她这一番紧急操作之下，心早跳到嗓子眼把喉咙堵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脸也热的像被拍了一巴掌的屁股。

王大昆就这样一路借小宝宝套着近乎直到下车，要不是旁边太多人，他绝对会以育儿为借口骗到年轻妈妈的微信号。

第二天，昨晚看球到半夜的王大昆被电话铃声惊醒，一看都上午11点了。

“哪位？”

“我是京西快递，恭喜你已被我司录取，请下周一来入职报道。”

“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王大昆高兴得立即将千元机抛向空中，任由它落在厚厚的被子上。

第二章 助人为乐

王大昆一个人租住在夏华村的一个出租屋里。离职已经有两个多月，眼看余粮撑不了多久，王大昆才迫不得已去找工作。

王大昆的朋友很少，偶尔一起吃吃夜宵看看电影的朋友有，一遇到事情找自认为最好的朋友想借点钱周转一下，那些人就各种借口，“二胎弟弟刚出生要钱买奶粉尿不湿”，“女朋友怀孕了要筹备结婚”，“刚买房子”等等。

王大昆觉得国家放开二胎真正目的是为了给那些鳖孙一个拒绝借钱的借口。王大昆不敢问亲戚借钱，向朋友借钱人家最多给一个侮辱他智商的借口推脱。而亲戚，不但不借，还会训话一大通，每次都会被骂到忘了自己是为了去借钱的。

王大昆外出去吃午饭，电梯里遇到一个胖胖的小朋友，穿着球服手里捏着10块钱，6，7岁的样子。

“去打酱油啊小朋友？”王大昆微笑着说道。

小朋友有些害羞：“恩。我妈妈叫我去的。”

王大昆装出幼儿园老师的声调：“干嘛不叫你爸爸去啊？”

“爸爸在老家呢。”

王大昆觉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王大昆蹲下装作一脸认真，一只手摸着小朋友的头：“叔叔正要去便利店买东西，咱们一起去。”

王大昆在便利店里顺手拿了一瓶红牛：“老板一起的。”

店老板扫完条码：“酱油7块，红牛5块总共12。”

王大昆手机支付了12块，把酱油递给小朋友。

小朋友出了店门口把10块钱给他，王大昆微笑道：“叔叔没带零钱，下次再给我吧。”

“不行，妈妈说买东西必须付钱。”小胖子脸开始泛红。

“好吧，那告诉你妈妈叔叔待会吃完饭把三块钱送给你好吗。你家住几零几啊？”

“好吧。703。”

看着小朋友回家后，王大昆得意地颠簸去了阳光快餐店。

“小王，前两天晚上的帐麻烦结一下。”老板笑嘻嘻的提醒他。

王大昆满脸惊愕：“前晚的单没买吗？我当时睡着了不知道，行，待会吃完一起付。”心里却在不断骂娘，前晚萝卜头请出来吃夜宵，手头不宽裕的王大昆本以为他会买单，没想到那哥们几瓶啤酒下去，到满桌狼藉临近结账的时候却说起了胡话，各种吹牛逼，“回去晚有什么好怕的，就我那贱内，回去我立刻削她，你们信不信，我回去一打开门她就得给我请安”，“跪搓衣板？我家的搓衣板我压根就没见过长什么样。”

王大昆见萝卜头根本没法再买单，抢先一步装作不胜酒力，趴在桌上打起呼噜来。另外两个哥们最后每人送一个，当时到家后王大昆以为单早被那二人买了。

“他们说是你请客，说等改天看到你问你要。”老板对王大昆说道。

王大昆表面和和气气买了单，心里却吊着那三人剥掉衣服用带刺皮鞭狠狠地抽打着，要不是今天心情好，辣椒水，电烙铁都会出场。

吃完饭回到出租屋，王大昆直接按了7楼，在电梯里从钱包掏出3块钱拿在手上，叼着牙签吹着口哨，感觉自己就像去收租的房东似的。

“叮”，电梯门打开，王大昆把叼着的牙签吐到电梯门口，走到703门口，“咚咚咚”，王大昆挤出微笑在门口等着。

门开了，一位中年女人现在门口：“有什么事吗？”

“你儿子买酱油找的三块钱给你。”王大昆把钱塞给那女人，那女人没及时伸手去接，钱掉在了地上。

“进来坐…”那女人捡起钱还没说完，抬头只见王大昆早已扭头走了，过两秒便听到电梯开关门的声音。

那女人把“一下吗”这几个字吞了下去，悻悻地把门带上。

王大昆在电梯里惊魂未定，他见那女人不修篇幅，皮肤黝黑，一口龅牙，便心里抱怨，期待这么久竟是个这么奇葩的龅牙鬼，难怪老公宁愿躲在老家种田。谁又能料到，这么白白胖胖，圆圆脸蛋的儿子有一个这样的不解人意的妈妈呢。

出了电梯，王大昆拉开红牛，哼哼着回到了自己住处502门口。

“你好，可以帮个忙吗？”

王大昆转过头，只见是503的女邻居在门口穿着睡衣披着头发。

“需要帮什么？”王大昆故作镇定，心里早已经腾空10米转体三周半插入啤酒泳池庆祝了。

“我的灯泡坏了，能帮我换一下吗？梯子我放好了。”

“好的没问题。”

王大昆心里哼着：“只要人人都让我换灯泡，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走进503，才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一墙之隔，却是天上人间。王大昆踮着脚尖，怕把地板踩脏，走到人字梯旁边，叫那女人扶好便爬了上去。

“把新灯泡递给我。”王大昆往下看着女邻居说道，很不巧透过女邻居胸口看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王大昆痴了两秒，女邻居察觉后把披着的头发甩到胸前，王大昆反应过来，赶紧拿着新电灯泡旋了进去。

试了灯泡安装正常之后，女邻居径直走向冰箱，拿出了一瓶可乐和一块蛋糕递给王大昆。

“不用了不用了，我刚喝过饭也吃过红牛了。”王大昆借推脱握着女邻居的手不放。

“拿着吧。”

“真的不用了。”王大昆强调着手却没有放开。

“那好吧，你手松开一下。”女邻居挣脱了一下。

王大昆满脸歉意：“下次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就在502。”说完便小心翼翼踮着脚出去了。

帮忙装完灯泡，王大昆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之前在703受到的创伤也愈合了。原来帮助人真的能获得快乐，古人诚不欺我也。王大昆体验到做好人好事的乐趣之后，决定以后学习**精神，帮助有需要的人，从我做起，从小事做起。

晚饭时间，王大昆懒散的出去吃饭，好不巧，又遇到了中午打酱油的小胖子，被一个身材曼妙高挑，皮肤白皙的成熟女人牵着。

“妈妈，我要买个新篮球。”小胖子对那个女人说道。

王大昆被震惊了，中午那位原来不是小胖子的妈妈，他当时就想过基因突变也不可能突变得这么厉害。

“小朋友，出来玩了啊。”王大昆故意搭讪。

“恩。就是这位叔叔带我去买的酱油。”

“谢谢你。”小胖子妈妈对王大昆说道。

“不客气，中午我去你家以为开门那位是他的妈妈呢。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喔那位是他大姑妈。”女人说完，便拖着小胖回去了。

王大昆肠子都悔青了，中午要是扛住门口看门怪姑妈的上万点物理攻击，进去坐坐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