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暗涌》——息无

第一章 村庄

元国山河郡境内一处小村庄，村庄里有户人家鞭炮正隆隆的齐放，门口人头攒动，人群好不热闹，虽然地方不算富裕但是人们的欢声笑语总是很容易见到，路过的行客不知就里的向里望去，却也只能看见来回走动的人头，不能观察出仔细，不过抬头只见门头上方挂着一块匾额，大书四个字“方家铁铺”，又听就近的人讲述说今天方家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所以才这么热闹，知道缘由的行客在旁边也随着人群道声恭喜后，又随着散去，不过村庄的人们依然络绎不绝的登门拜访，都想看看这刚出生的小子是个什么样，也希望跟着沾沾运气，看看来年自家媳妇能不能也生出个小子传宗接代不是。

方家铁铺的老板方云山恭迎着各方来客，站在门口一刻不得休息，方家铁铺现在加上刚出生的小子一共六个人，老板方云山和两个村子的学徒，方家夫人和最近生产刚刚买来的伺候的丫头，现在丫头在房里伺候着方家夫人，而铁铺的两个学徒则是跟着方云山恭迎着来客。

大徒弟郑孝子有眼力劲负责通告，二徒弟铁军则是在后面接收礼品，话说这礼品也是很丰厚，牛家肉铺的大猪头，马家饰品的福寿锁，这边还有一些药材，补气血的，养颜的，温和调理的等琳琅满目的礼品。

“水家绸缎庄水成渠到，加上等绸缎一匹”

“铁家公铁尚武、铁家家主铁兰溪到，加补血人参一支”

“药材铺王才人到，加灵芝一朵”

“医馆马先生到，加调理中药十剂”

“林老木匠到，加上等黄香木一根”

、、、纷纷送上恭喜之声。

期间郑家老爷子还把郑孝子叫出去单独训话的一番，而铁兰溪则是吩咐铁军好好跟着方老板长些本事，不要丢脸就好。

待来客迎接完毕，方云山各类祝词宣读完后已经快接近晚上，热闹一天的街道也慢慢安静下来，来客也纷纷告辞，又是一阵寒暄，等到入夜来客们已经走光，方云山忙了一天终于是得到休息了，急忙赶去后屋看望儿子去了。

村子的日子并没有因为方家小子的出生而发生什么变化，人们依旧风里来雨里去照常生活，方家铁铺倒是越做越大，现在正好加上两个学徒一共临街租下来了两个门面加上原先的老铺合成了一个铁铺，铁铺也越发的景气，左邻右舍的都说这是这个儿子给带来的喜运，而方家两口子也整天笑的合不拢嘴，转眼六年已过，村子这六年没啥大的变化，要说变化也就是人越来越老了，去年方家买来的丫头也被人赎身买走做媳妇去了，铁家公铁尚武已经下不来床了，据说要准备后事了，连医馆的马先生都无能为力了，现在铁军被叫回家身旁伺候去了。两年前村子靠东边开了一间私塾，只要是孩童都可进里面读书认字，这可高兴坏了村里的人，谁也不想自家孩子连大字都不识不是？这两年私塾随着孩子们的入学愈发生机勃勃，关于私塾的问题只要是村子里能帮忙的就去帮，私塾的修葺，纸张文墨的用度村子都统统大方的包了去，私塾的曹先生的花费用度都被水家负担了。常常听孩童说曹先生经常坐着摇椅哼着调子唱“给个神仙也不换啊”，虽然小孩子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神仙。不过捉弄曹先生也是这些孩童的一大乐趣，不过总是被曹先生躲过也是他们这些孩子的遗憾吧。

大清早的，方成早早吃过晚饭一抹嘴就溜了，方家夫人急喊慢喊也喊不应，只能任由方成跑去，而方云山则是乐呵呵的“跑去呗，多跑跑好养活，可不能整天病恹恹的”

方成就是方家铁铺的长子，今年六岁，唯一的坏处就是总是不听管教，不过还好这两年曹先生来了，方云山感叹这整个村子也就曹先生能制得住方成了。

方成早早的来到私塾，摸清曹先生的去向，偷偷的布置好机关：这个小玩意可是我让郑师兄给打造的看还不能让曹先生认栽，嘿嘿嘿。

布置好后趴在门缝里观察着曹先生的动向：来了来了，一步两步中了。然而等到曹先生走过也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急忙跑出去门口遇到曹先生打了个招呼就检查陷阱去了，曹先生也没有细问，轻步走到座椅慢慢坐下。

方成看着粗糙的地面，心想虽然粗糙但是不注意的话也问题了，但是为什么没有事情呢，动手挖开后发现陷阱根本没有了，咋回事，抱着疑问却也不敢去向曹先生询问，只能回家去问郑师兄了。

不过小孩子的心性总是那么不成熟，等到同学们到齐后，一丝疑问也抛掷脑后了，愉快的学习着让人头大的不明所以的东西。

曹先生平时都死拿着一个树条，对于不听话的孩子那个不是开玩笑的，打你的时候你疼但是不会出现浮肿，让你还能坐着听课站着背书，手能拿起笔来写字，这让刚刚对于这个世界产生好奇的孩子们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私下都称呼曹先生为曹神仙，偶尔捉弄曹先生他也不计较就是从没有成功过，于是孩子们更对曹先生感到崇拜惊奇，不过恶作剧总是没停过。

“水水儿，你来了”方成正给个小美女打招呼呢，由于书桌离的不远，方成这个脑子整天不知道想的什么，背书的时候总是需要作弊，这不水水儿就是最好的对象，没事还能提醒两声，背书也更容易通过，而曹先生则每次都让方成吃点苦头，说是不用功。水水儿是水家绸缎庄水成渠的小女儿，年仅四十才有的掌上明珠，全家宠爱的不得了，据说水水儿有一次要月亮，水成渠就真的想办法弄来了一个大月亮。

“方成，今天曹先生让背书，你都会了没”水水儿坐在椅子上翘着小腿问方成。

“当然了，早就会了”方成信誓旦旦的说着，不知道是真的有底气还是怎么，

“那就好，别在吃鞭子了”水水儿说着还笑了起来，

“就是啊，方成，哪次你不是挨鞭子才行”牛大才也附和着

“我才不会挨鞭子呢，牛小胖，你才是，别背不过去”

同学们热热闹闹的讨论着今天的背书，等到曹先生一盏茶喝完，用树条敲了敲身旁的一个木质盒子，发出梆梆的声响，方才热闹无比的私塾就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可是不敢明面上违背曹先生的意思，都一个个正襟危坐，手平整的放在书桌上，并不平滑的书桌对于孩子们来说现在显得格外的安全，仿佛只要是这么坐着就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于是木盒子也成为孩童们惧怕的事物。

等到孩子们坐正，“好了，今天背诵孟子篇，翻到十八章”曹先生发话了，“那先从水水开始，其他人不要插话”

“是，先生”水水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

“好，水水，坐下，下一个，牛大才”

“是，先生”牛大才随即站了起来“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

牛大才背完还看了一眼方成，只见方成满头大汗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好，下一个，郑自清”“是，先生”······

“好，下一个，铁小云”“是，先生”······

“好，下一个，马习”“是，先生”······

“好，下一个，林丛”“是，先生”······

······

“好，下一个，方成”“是，先生”方成满头大汗的站了起来，牛大才心里想着这小子估计又是不会，哈哈，又可以看笑话了，“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背完方成还在庆幸，还好今天背的较晚，听了几遍就会了。

“好，下一个，王堤”“是，先生”······

“嗯、、，今天你们的表现较好，惹得先生我高兴，就放你们一天假，不过在之前先把这孟子篇抄写完毕，来，上来领取你们的笔墨纸张”曹先生逐一布置分发。

孩子们一个个看都快笔急挥，虽然字迹都不是太好看，不过还好字能看得懂就行。

“先生，我写完了”“我也写完了，先生”····

“这篇是谁的，重新写”曹先生拿出其中一人的书写纸张。

“先生，我的”牛大才答应到，

“写的太潦草，再给我工整的写出来”

“是，先生”

“好了，其他人没有什么事情就散了”曹先生看着还在静静观望的孩子们，知道他们也迫不及待了。

“曹先生，明天见”孩子们一听曹先生放话齐声道，转身马上就飞奔出去了，只有牛大才一人还是奋力抄写，可不敢胡乱的草草完事，万一在被罚抄写一遍，想想还是算了，老实点为好。

“水水儿，今天去干什么？”方成歪着头问水水儿。

“不知道，嗯···，要不然去你家，我早就想看看你家了，村子里面用的锄头啊工具刀剑不都是你们家造的，”水水儿答道“那么硬的东西怎么造出来的？”

“那还不容易，走，这就去”方成拉着水水儿的小手就欢快的直奔铁铺，水水儿只是任由方成拉着。

第二章 少年去

“小师弟，你回来了”铁军正忙着替方云山搬运一些废料“这不是水水儿吗，怎么有时间来这玩了”

“曹先生今天说放假，我就带着水水儿来了，领着转转”方成搭话着说。

“可要当心点，都是兵器农具不要伤着”

“放心吧，师兄”方成和水水儿一边说着一边跑着玩了

“铁师弟，快把废料搬过来，这边等着用呢”前厅赵孝子大声的喊着

“来了”铁军快速的把废料搬过去“师兄，这些天为什么要用这么多废料啊，也不知道师傅铸造那么多兵器干什么用”

“据说官兵要新编大营，重整南军，各地都要铸造刀剑充做军用，这不师傅就抓紧时间忙活，争取赶出来，你也知道村子铸造材料不够所以只能用以前的废料了，这些废料铸造的兵器不仅花费的时间长，而且硬度等其他都不如好料，要是材料足够也不至于用废料了，官兵催得紧没办法啊”郑孝子叹气道

“那也希望加上废料能够满足官兵的需求，现在这世道”铁军拍拍了身上的泥土铁锈“只要官兵不为祸村子就行”

铁铺的敲敲打打始终没停，不过最终敲打的力气活都被郑孝子和铁军揽了去，方云山只是在一旁指导，铁铺渐渐的也经过一个又一个日夜，郑孝子和铁军也慢慢长大独揽了铁铺的劳作。曹先生渐渐的也变成曹老先生了，不知什么时候曹先生留起来了羊须胡子，本来年纪不大的曹先生瞬间感觉又老了十多岁。

又是六年之后，今天的私塾可不像以前了，都是一群少男少女了，正值最美好的年纪。

“现在翻开春秋论第十五章”曹老先生对学生们说着，语气一惯的威严震慑“不可。君召诸侯，以讨罪也。读”

“不可。君召诸侯，以讨罪也。今纳夏姬，贪其色也。贪色为淫，淫为大罚。《周书》曰：明德慎罚。······何必是？”

“子反乃止。王以予连尹襄老。读”

“子反乃止。王以予连尹襄老。······若无益于晋，晋将弃之，何劳锢焉。”

“继续读，读熟为止”曹老先生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又神游去什么地方了，学生们一个个捧着书一遍遍的读着，郎朗的读书声传遍了整个私塾。

“好了，今天的课先到这”曹老先生用树条敲了敲木盒“放学”

“曹老先生，你的木盒用什么做的，怎么我为什么敲不响呢”方成好奇的问着，边拿着树条敲打着木盒，但是只发出piapia的声音，声音并不像曹老先生敲得那样沉重。

“你小子长大了就知道胡闹，滚回家找你父亲去”曹老先生一把夺过树条就要打向方成

“不告诉就不告诉，我才懒得听呢”方成躲过树条像往常一样高兴的邀请水水儿“水水儿，走了”

“嗯”水水儿也不像以前那么大方了，总是很轻柔的走在路上，用水成渠的话说就是姑娘终于长大了，再过几年就要结婚生子了。现在水水儿也已经十二岁了，只比方成小了几个月。当时方成出生时水成渠还笑着说：“过几个月我家若生个姑娘可要跟你结成亲家了”也不知道现在水成渠还记不记得当时那句话，不过估计记得这件事如今也不会达成了，因为在这一年水成渠准备去更大的城市发展。

往常一样上完私塾的今天的最后一堂课，方成拉着水水儿去他们经常去的那个山坡，望着坡下的河水，水十年不变，人却最终要离去，俊秀的少年的脸上最终流漏出一丝不甘心，他想要永远的陪在水水儿的身边，但是现在却···

“水水儿，你要走了”方成望着水水儿，虽然早已知道结果但还想要有一丝希冀

“嗯，成哥哥，父亲已经决定了，我也没办法阻止”水水儿望着方成眼泪在打转，如花似玉的脸上豆大的泪珠这就要从眼眶中迸出

“我父亲告诉我说，当年你父亲说了，要把你许配给我的”方成逗着水水儿说，“总有一天我会娶你”

“哪有，我父亲哪说过”水水儿瞬间从哭脸变得通红

“说过的”方成也变得不好意思“水水儿，我···喜欢你”

突然听到方成说出这话，水水儿破涕为笑“，成哥哥，我也···喜欢你”

“真的”方成一把揽过水水儿“那你等我啊，等到十六岁我去找你”

“嗯，我等着”第一次被方成搂进怀中水水儿也没有挣扎，默默的被抱着感受其中的温暖

“水水儿，这是父亲十岁那年给我做的短匕，就作为信物赠与你”方成从腰间解下来“想当初你还跟我要我还不愿意给你，这下好了，如愿以偿了”

“早晚都是我的”水水儿一把夺过来“等你来上云城找我，不要违约啊”

“当然不会，不过你千万不要再哭了，在那边过的开心点，等我”方成紧紧的揽着水水儿。

三天后，水家一行人收拾好行囊告别了万家村告别了私塾，临走时水成渠还专门去看望了曹老先生，还给各家一些绸缎作为赠礼。

“一定要等我啊”方成大声对着水水儿喊道。

“嗯”水水儿摇着手臂跟方成告别，方成亦奋力的挥着，亦或者还想要抓点什么在手中。

“水家妹妹走了，带走了我们小师弟的魂哟”铁军笑着对赵孝子说，

“好了，小师弟，努力吧，将来你不是还要去上云城吗，没有本事可不行”赵孝子拍着方成的肩膀说，

“那是当然，从今天起，得更加努力了”方成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满怀着壮志。

另一边水水儿依依不舍的告别方成，水成渠一行人驱赶车马往东北方向，当三天后行到四百多里左右突然杀出一群贼人，只见领头的一个头目放出话来：“今天弟兄们只为劫财，不会伤人性命，识相的留下金银，不识相的缺胳膊断腿的少不了”水成渠看这伙贼人各个都蒙着面，再说水成渠一辈子都活在万家村，哪里见过这场面，贼人一个个都提着雪亮亮的大刀，胯下的战马都一个个低沉的嘶吼着，当时就没了主意，不过心里有安慰的是还好路上请了镖师，心里盘算着：看这贼人兵强马壮的人数大约有七八十人左右，而镖师才十五人，仆役丫鬟也没什么武艺，只能全靠镖师，希望能躲过这一难。

镖师只见贼人提着刀便赶上前来，招呼一阵弟兄奋力阻止，奈何贼人势大最终抵挡不过，败下阵来，当贼人把水成渠从马车中拖出来的时候水成渠脸色灰白，生怕贼人手起刀落，任由贼人随意的拉扯自己，拖到了外面，但是水成渠看到另一个贼人走向水水儿所驾的马车时，马上嚎啕大哭：“各位大爷不要啊，求你放过小女吧”但是贼人哪会理会，甩开用力抱着自己大腿的水成渠，一脚踢到一旁，迈着步子径直走向马车，上了马车正要掀开帘子进去时，突然冲帘子后面刺出一把匕首。

贼人飞快的后撤躲闪“还好你大爷的身法好，不然今天就栽你手里了”贼人顺势一把夺过匕首，把水水儿强行从车内拉出来，“这小妮子长的倒是还挺俊，不过大爷可没这兴致，”强行用力气拖着水水儿，生怕这小妮子不老实，向车里大喊：“车里面的出来，不要再让小爷我用强了”水夫人一听脸色煞白，只好挺着肚子惨悠悠的从车里走了出来。贼人见夫人挺着肚子也不好用强，只好让夫人自己走过去，水水儿挣脱贼人的手赶忙过去搀扶。

贼人把水家人、镖师、丫鬟等聚到一起后留十几人看守，这边便开始大肆搜刮起来，水成渠看着所有家业被贼人搜刮，心虽然痛但是庆幸贼人真的如他所说并没有杀人伤人，只有反抗的镖师被揍的七荤八素，其他人并没有损伤，只是连累妻子受罪，大着肚子遭受这么一劫，水成渠心中止不住的后悔。

劫掠过后，贼人一个口哨便呼啸而去，金银细软皆被劫光，只留下马车供人驱使，镖师们已经无力再战，只能任由他们离去，丫鬟仆役造经一劫也四散奔逃，只留下三四个忠心的仆人侍奉，一行六七人驱赶马车往上云城而去。

再说山贼赚的盆满钵盈，呼啸上山而去，抢着领功领赏，山贼绕进了一条隐蔽的路线便不见了踪影。一个不知名的山坡上四方人员巡逻，后方有一所大寨，只见大寨门上一块牌匾，上书“流芳”，想着是取万古流芳之意，别说这些山贼还有点学问，还知晓这么个名字。巡逻的人员远远的看到一伙人骑马赶来，待这伙山贼到了门前，门上两旁早已得到传唤，顿时呼声震天：“开山门”，大队人马也呼啸着进了大寨，寨中一片欢腾，可能是对于这次劫掠的财富比较满意。

十六岁转眼就到，乒乒打打的铁铺依然在街中不知疲倦的敲打着，方云山望着渐入深秋的天气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另一边方成整理好行囊，准备告别父母远行而去，不只是为了水水儿，更是为了建功立业，大丈夫需当如此才不枉世上一遭。

“你既然已经决定，父亲我也不便强留”方云山一边敲打着烟袋的余灰一边说着，“记得要好生照顾自己，曹先生教你为人处世之道，父亲我从小便传你护身心法，只要懂得变通，相信你不出大事自保有余，但是我还是要告诫你几句话，你一定要记在内心，想当初你爷爷也便是输在心性上，不懂得变通。不要轻信任何所见所闻，只有自己经历的才是最真实的，不要被别人所迷惑，尊重自己的最初想法，不要高傲自大，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还有父亲赐你一件礼物，为父在六年前随着那短匕一块打造的长剑也一并与你，记住，人心险恶”方云山递过一柄黑色的长剑，方成结果长剑，拿着沉重的剑身，感受到了一份希望和一份关爱。

“孩儿去了，万望父亲珍重，母亲福寿”方成整理好长剑拜别父亲母亲。方夫人已哭成泪人，方云山再一旁摩挲着方夫人的后背，“都上年纪的人了，不要总是劳心劳力的，孩子不小了，你还指望照顾他一辈子啊”方夫人也不答话只是不停的掉泪，方云山赶快对方成摆了摆手。

“记得回家来啊，我家那小子等着跟你耍呢”赵孝子拥了一下方成说道，

“我家娘子也快要生了，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回来见一见你这未谋面的小侄子”铁军一个狠狠的拥抱。

“师兄，等我回来时可要多给我准备好酒菜啊”

方成跟师兄辞别而去，跟父母离别而去，方成翻身上马，离开了这十六年生活的村子，离开了被他捉弄无数的村民，长啸一声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