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木阳》免费试读_逆木阳

时间:2018-10-13 07:39:40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逆木阳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苏家,苏逆

“孩子,你要记住,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最近苏逆的脑海中总能听到这句话。

这里是苍梧国,苍枫域最大的国家。在这个尚武的世界里,人生而自蕴九脉,辟脉修行。可不知为何苍梧国大将军苏问天的独子苏逆生九死脉,再无辟脉修行的可能。

练武之境,淬体魄为伊始,继而开九脉、凝魂环、蜕法相、直至化百变、臻归一。从开脉境算起,每境九重,精进一重便可加得九载寿元。苏逆无法开脉,便是断了修炼一途的路。苏问天很是郁闷,内心嗟嘘之际,也暗下决心,要护苏逆一世无忧。

此刻的小苏逆过得很是滋润。五岁的他,不必像同辈那般每天哭爹喊娘地打熬身体,也不用去学堂拜酸儒为师,折磨自己。院外传来的阵阵哀嚎声,让苏逆同情地撕心裂肺。赶忙将手中只啃了一口的珍果扔下,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小胳膊小腿象征性地胡乱挥动几下。

“哼,坏阿爹,为什么不让我习武?每天的我只是睡了吃,吃了玩,好是无趣。”小苏逆喊地很大声,却是话音刚落,便作势昏倒。陪在一旁照顾的小姑娘正努力憋笑,一时慌了神,顺手接住了。等到苏逆回过神来,一阵清香拂过。“少爷,能不能不要欺负问雅了?”将苏逆扶住也只是比他大不了六七岁的清秀姑娘,而如今却是满脸通红,无奈地说到。苏逆依旧不为所动,眼睛紧闭着。“我真地晕了。”苏逆内心自我辩解。只是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容,和不合时宜地蹭动暴露了他。

“问雅要生气了,少爷。再不起来,我,我就去告诉老爷。”苏逆猛站了起来,揉着小脑袋,故意奶声奶气地说:“哎呀,我怎么又晕倒了。多亏问雅姐姐,不然让阿爹看到我灰头土脸的,又要骂我了。”苏逆已经很满足了,自从一年前突然昏过去几次,便有了如此收获。到头算来已得手十几次了。“哼,少爷,不和你讲了,你还是乖乖吃你的水果吧,老爷说这血葡萄能强壮气血呢。”别看问雅是仆人,命令起来有模有样。而自己脾气发不得,还需要时常装嫩。苏逆继续躺着摇摇椅上,闭上了眼睛,感慨世道的不公。脑中却又响起了浑厚的声音:“走!不许回头,一定要活下来。”苏逆歪过头来,眼睛微眯,低声呢喃着。

苏府里的下人们都在忙碌,因为元至节要到了。里里外外的一片灯火辉煌,甚是热闹。苏逆拉着问雅满府地乱跑,因为要过元至节,所以大家都穿的红红火火的。被苏逆这么没遮拦地拉着小手,问雅的脸更是红得发烫。不得不说苏府很大,可各处都是井井有条。一院落一院落各有着自己独立的一方天地,彼此之间却又并非没有联系,由一廊廊灯火通明的走道相连。

苏氏在苍梧国是个大家族,出奇地拧成一股大势力。坊间也有碎语说:苍梧国的皇族叶氏一脉,是苏氏某位先祖所立。当前的族长是苏逆的爷爷,苏长恭,修为已有魂境九阶,对于一个人瑞双年的人来说,其资质已是不错。与苏长恭同辈的有五人:大长老苏恪,魂境八阶;二长老苏毅,魂境八阶;三长老苏巍,魂境七阶;四五长老苏禾苏牧,皆为魂境六阶。每脉人口均有五百余人,设立五堂,大长老掌礼堂,二长老掌刑堂,三长老为筑堂,四长老为药堂,五长老为财堂,各司其职。临近元至节,就数大长老苏恪最忙,别看他手中端着个紫砂壶,看似优哉游哉,但其中的茶水早就喝完。苏恪踱着步,眉头有些紧锁,心中估计着时间。

“大爷爷,有没有糖吃!”苏逆拉着问雅,冷不丁地窜出来。啪的一声,“诶呦,我的紫砂玉落壶!碎了碎了。呸呸呸,碎碎平安。”五长老,转过身,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小逆!”“大爷爷,欺负人”,苏逆无比熟练地挤出一滴眼泪。五岁的小孩粉雕玉琢,此刻的他,明眸皓齿,尽是委屈。苏恪也是慌了神,连忙安慰到:“大爷爷的错,小逆,体谅一下大爷爷。没有主持好元至节,我这礼堂堂主的脸就没了。何况先祖英魂若是知道,也会戳着我的脊梁骨的。好了,去找你的哥哥们玩去吧。还有,问雅,你个女孩子家怎能牵男孩的手。更何况你是下人,起码得尊卑位次还是要有的,平时我也就……咦,人呢?”问雅知道自己犯了错,不敢任由苏逆带着自己胡闹。

只剩苏逆一人漫无目的地乱逛着,经过了自己的小竹楼。竹楼前便是练武区,是苏家占地最大的地方之一。来到练武场,兄弟姊妹都在为元年族会的大比做准备,抑或是小一点的孩子也有模有样地学着,苏逆不由还是泛起一阵羡慕。大家都在练着,看到苏逆来了,对他微微一笑。并未停下,毕竟族比的最终排名会影响到家族的资源分配。到了八岁,人就会长大。到是那些小姐姐们停下手来,一致扑向苏逆,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发出阵阵尖叫,毫不收敛。苏逆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贫嘴道:“干嘛老是捏我,阿娘说,女孩子摸男孩子,便要嫁给他,难不成,嘿嘿。”苏逆自认为的痞样,在女孩眼里却是更加可爱。泼辣一些的,直接调戏道:“那青儿姐姐就等着小逆来娶咯。”

苏逆的脸被怼的有些发红。夹在那些女生之间,扭头转向那些正在对决的人。他们普遍八岁左右,对决的招式也大相径庭。一起一式看似不凡,但苏逆知道,他们还没有开脉,无法练习灵诀。只是些凡诀,能淬炼体魄。不过达到淬体九阶,也就没了效果。

过了许久,苏逆也是看乏了,便回到了自己的小竹楼去。枕着手,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窗外依旧吵吵闹闹,正如往常一样,谁也没注意,苏逆的眼睑旁泛了阵阵金光。

第二章 晚来天欲雪

苏逆此刻正坐在苏府外的白玉台阶上,将脸深深埋进双臂之中。虽说苏府有着暖镶玉来维持温度,但他觉得冬日仍旧有些凛冽。皑皑的雪花飘零在天地间,苏逆收起了嬉皮笑脸,看着天空,不由地怔住了。问雅远远地跑了过来,手中捧着热茶,可就在就在几步外,停下来,奇怪地看着苏逆,一时也不敢向前。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包括苏逆自己。

过了今天,五岁的苏逆就没脸装嫩了。元至节,是团聚的日子。据说,若是有幸,在新年头一天日出便可看到紫气东绛。而到了第二天,则是少年们最紧张,也最激动的日子。八岁,是个特殊的年岁,几乎每个大家族在这个年龄的少年都要聚在一起斗殴。对,苏逆固执地认为这不过是场面比较炫酷,看起来比较文明的斗殴。苏逆为此时常慨叹教化的作用。

此时,苏逆撇撇嘴,然后奶声奶气地对正快要将他打扮成瓷娃娃模样的女子撒娇到:“娘亲,能不能不戴这顶帽子,疼。”那位女子衣着端庄,此时却如同犯花痴一般,不停地大呼小叫。无奈地牵着那位女子的手,缓缓向大厅走去。

“想容,这里。”粗犷的声音穿过长长的宴会厅,觥筹交错之声顿时安静下来,接着爆发出热烈的笑声。花想容的脸色一红,轻轻地剐了苏问天一眼,随即低声嘀咕道:“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没礼数,平时在军队面前的威风还收不住吗?”苏逆偷偷一笑,没曾想被花想容看到了,说:“小逆,你还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你爹爹是做不到了,只能寄托在你身上了。”苏逆顿时哭丧起脸来。

来到了苏问天身边,此时的他没有穿上盔甲,而是一袭青衣。苏逆和苏问天大眼对小眼地看着。确实,没了盔甲所赋予的峥嵘铁血,此刻苏问天给人的感觉厚重而内敛。本来的苏问天长得便是疏朗清阔,只是在死人堆和金戈铁马中逐渐变得粗砺起来。苏逆喊了一声:“爹爹。”苏问天,宠溺地摸了摸苏逆的头,说道:“去拜见爷爷吧。”苏逆点点头,转身向大堂的最中央跑去。

苏逆能隐约看见一道巍峨的身影,他知道,那是他的爷爷,苏长恭。此时的苏长恭也在看着苏逆,看着那道还略微有些笨拙的小身影朝着自己走来。或许是被这无邪的笑容所感染,苏长恭的眼睛不由地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为了表现出对苏逆伟大而又慈祥的爱,苏长恭将苏逆高高抛起,又接住。苏逆的脸顿时僵住,他的爷爷可是魂境九阶的高高手,哪怕刻意收敛,这力度也不会小到哪去。

“小逆!”在聊天的问天夫妇惊呼一声。苏长恭,眉头一皱,有些尴尬。为了安抚苏逆,苏长恭又用他的满络腮胡亲昵地蹭着苏逆的小脸蛋。苏逆再次懵了,真得硌得慌!花想容此刻的心情也不美丽:“我的小逆啊,我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苏逆顿时要挣脱开,刚要张嘴,一股液体已是灌入嘴中。清酒!苏逆的喉咙像着了火似的,很快有了醉意,睡了起来。苏长恭很郁闷,手忙脚乱地将酒灌给了孙子。苏问天想抗议,被苏长恭铜铃一般大地眼睛给憋了回去。而花想容也是紧攥着苏问天的肉,强露出笑容。淑女,一定要淑女!

此刻的苏逆感到了无比的寒冷,漫天的雪花不停地飘落,不停地消融。苏逆蜷缩着身子,脸色却毫不慌张。一年前自己莫名其妙晕过去一次后,苏便发现自己开了心智,五识也更加敏锐。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天真可爱,这本是五岁孩子该有的反应,在苏逆心里都是显得那么的勉强和无奈。

苏逆不知这是在哪里,只好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色变化了多少次,苏逆的内心愈发焦灼。最终场景不在变幻。苏逆仔细一看,饶是之前如何沉着冷静,此刻也是吓了一大跳。眼前出现了一颗颗星辰,竟微小如泥沙,毫无轨迹地四处飞巡。在不远处,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寒冰,寒气便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苏逆有些好奇,走了过去。

巨大的寒冰里包裹着九条翠绿剔透的藤蔓,每条都有苏府的玉柱那么粗,每条似乎都可通天。“这藤蔓上的纹络好奇怪,是一幅幅不断变幻的图像。”苏逆每走近一分,寒气便也重上一分。“糟糕,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苏逆感到了全身的血液流动已有些滞塞,眉毛处更是结了层淡淡的雾霜。可他仍旧着了魔似的,不断靠近那块寒冰。

正当苏逆心生绝望时,一个声音响起:“小家伙,还不到时候,停下吧。”说来也神奇,苏逆竟停了下来。“小子苏逆,多谢高人抬手。”苏逆仍然用的是娃娃音,可背后却冷汗直流。过了半响,无人回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只见那人翩翩白衣,好似云端客;瞳凝秋水,剑眉蹙流星;皓齿脂肤,裁诗为骨玉为神。墨色长发任披肩,只由一根普通树芽绾着,此刻也正盯着他。

“一窍弓曲心?唉,算了,跟我来吧。”那人转身向前踏去。先前的颗颗星辰围绕在他旁边,不时变幻着。那块巨大的寒冰也极速缩小,最后悬浮在其身后。苏逆赶忙跟了过去。

一晃眼,眼前又是另一个小世界。周围青树翠蔓,鸾鸟啾啾,地上走兽自由。最中央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湖泊,上面只有一落不大的茅草屋,一扁孤舟。到了湖中心,白衣男子端坐在蒲团上,再次沉默,似乎在发呆。苏逆没有讲什么,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旁。

半响,白衣男子突然开口:“想要修行么?”

苏逆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过了几秒,说:“想!”

“一定要修行?”

“是。”

“死也要修行?”

“……是!”

“好。”

白衣男子的眼眸此刻生出了九瓣莲花,显得极为妖冶。苏逆不由自主地盯着看了起来,莲花一直转动,循环着花开花落,而苏逆的眼睛却愈发胀痛:“停,停下来。”苏逆的脸变得极度扭曲,痛苦的喊叫声肆无忌惮地传出整个湖面。

“嘶。”两只眼球被剥离出来。“砰”的一声,炸成血雾,奇怪的是,那血雾久不散去,最后烙印在苏逆很是苍白的脸上,化作一道道诡异的纹路,略显狰狞。

“滋滋滋…”,血纹逐渐完整,最后汇聚回苏逆的眼眶中,重新凝聚成两颗眼珠。散发着奇异的光芒,由金入紫,由紫转黑,由黑生赤,最后化作青光没入眼中。此刻,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苏逆的眼中有一瓣莲花若隐若现,缓缓转动,也有了一丝白衣男子的妖冶。苏逆此刻早已昏厥,白衣男子,伸手又是一抓。苏逆身上的九大窍穴随着刚才巨大的寒冰炸开声,而应声破碎。里面的藤蔓活了起来,附着在九脉破损处,慢慢修复着,融了进去。白衣男子看着苏逆,轻声念叨:“逆印九河,轮转成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完,便一指点在苏逆的风府处。

“逆印九河,轮转成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啊!”一声咆哮石破天惊。白衣男子身后飞扬着的墨发张牙舞爪,一袭白衣此刻漆墨如夜。湖面波涛涌动,小世界中劈下道道雷劫,一切都在不断毁灭和重现。

过了一会儿,白衣男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低声嘶哑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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