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的曙光》:前言
前言
看似波澜不惊的世界却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波涛暗涌的战争,有的人在我们还可以呼吸的时候便失去了生命,有的人在我们长眠于世的时候便睁开了双目。这也许是世道的变化,或是人性的扭曲。
深秋,北国的夜充斥着阴寒,打更人拿着吃饭的家伙,在城里走着,吞没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打更人见前方有零星的光,便走了过去,心中琢磨着,深更半夜的,天又这么寒,谁家的孩子不回家睡觉和鬼魂似的在街上游荡。打更人接近那处光,见一人回过头来。打更人顿时一慌,连忙低下头,道:“将军晚上怎的还不休息?”
“即使是睡了,也不过是一种表面的休息,灵魂依旧消停不得,这月亮越来越亮了吧。照的心里不安宁。”那人道。
“将军莫不是又在想念人间?”打更人说道。
“纵是思念也只是一种想法吧。”那人说道。光亮之中,双眼透露出别样的黯然。
“将军为何如此?让旁人看了,生了讥讽,岂不可惜?”打更人说道。
“笑话。我何时在乎别人的看法,偌大的冥界除了洪徽,何人敢取笑于我?”那人说着,便走开了。
打更人啧了啧嘴,暗自摇了摇头,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他也查不清了,想必那将军也未必知道他有几个夜晚睡不着吧。不过,打更人琢磨不透的是,既然人类的社会在进步,还要这打更的做些什么,他没问,没敢多问。在冥界,将军也可以一手遮天了。况且,也不曾亏待于自己,做好自己的工作,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好,何必徒增烦恼呢。
“呼,呼,呼。”起了阵冷风,打更人裹了裹衣服,敲了锣。暗骂道,真邪乎,难不成冥界也如此的寒冷。他走了几步,困意直袭大脑。“妈的,平时这一个晚上都不打一个哈欠,今天怎么了?邪乎啊,邪乎啊。”打更人说道,倚在了一旁的石柱上,没过多久,寂静的寒夜里传来了真真鼾声。
清晨,一阵冷风袭过,打更人颤抖一下,便立刻醒来,朦胧的眼神没有持续太久,他骂道:怎么还迷糊过了呢,这不丢了饭碗。他立刻敲了锣,报了时辰,之后飞快的跑到了将军的住所。推门而入过后,仆人都睡的死了,可有为何仆人都睡在了大厅,打更人暗想糟糕,便开始寻找将军,可却没见踪影,看起来昨夜并非自己玩忽职守,睡过了头,那阵冷风应是将军计划中的一个部分,看起来自己明显是暴露了,打更人想着,走出了将军府,化作青烟,不知飘向何处。
“看来他还是回去了,也罢,也罢。就让他再疯一次吧。反正那女人迟早是要死的,朕也只望着来生他二人莫要相遇。”冥皇说着,放下手中的刚从冥河之中打捞上的金腰牌,挥了挥手,打更人便退出了冥殿。
落凤之山,有一女子,生的美妙,一颦一笑,均使百花落寞。腾龙之河,有一男子生的俊秀,一招一式,均使山河改色。二人于年少相遇,青梅竹马,男子自小学习兵法武艺,青年之时便以闻名于世,怎奈生逢乱世,只得引兵作战,为国分忧,凯旋之后,得君王恩准,迎娶女子,二人终成眷属,待国家一统天下之后,君王恐男子功高权重,狡兔死,走狗烹。男子便死于权术之下,女子得知后,也不曾独活。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见一女子雪白皮肤,着了件睡袍开了门,房里的孩子睡得正熟,女子开门后,见门口站一身着白色礼服的男子,男子低着头,礼帽遮住了他的面部。
“先生何事?”女子问道。
“来看一个人。”男子低声说道。声音虽小,但还被女子认了出。
“你,你,莫不是……”女子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这男子竟是自己日望夜望的人。男子没让女子说完那句说一半的话,便抬起头,摘下礼帽,说道。
“是我,我回来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你,你还知道回来,你个杀千刀的。”女子哽咽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打扰你睡觉了,但我就想来到这座城市第一眼看到你。”男子说着,把女子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
“你还知道你有个妻子吗?你还知道你在这里有个家吗?你这杀千刀的混蛋。”女子哭泣着,攥紧了拳头,却没有使劲的打下去,只是轻锤了男子的胸口几下。
“委屈你了,为夫不走了。”男子说道,抱紧了女子,也留下来两行清泪。
男子进了屋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多了一个孩子。
“这是,这是我儿子。”男子看着那孩子,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
“你小点声,孩子睡熟了,你在给他吵醒。”女子说道。
“哦,对对对,瞧我这记性,还忘了这茬。”男子说道,俯下身去,亲吻了男子的脑门。又回过身来看向女子,女子也看着他,房间里静悄悄的,也只剩两颗心在有节奏的跳动着。良久,女子的脸涨满了嫣红,在灯光之下显得异常的美丽,男子慢步走向女子,紧紧的抱住了她,在一份爱情当中,女子的裙下会有一个男人死亡。而在一个男子的身后会有一群女人死亡。
传说正是一人说,另一人传,传着传着就成为了一种信仰,信徒们都坚信这种信仰是真的,可所谓的科学却否定了这种信仰,毫无根据的否定,人类的发展依赖于自大,当然,人类的灭亡也源于人类的自大。信仰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
第一章 信仰
科学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人类早就舍弃了他们内心的信仰,他们改变了思想,向往着更为美好的明天,那种美好是真正的美好吗?人类已不相信曾经的文化,并把它们封存了起来,声称为落后与腐朽,然而,现代人依旧无法超越古代人的智慧,更超不过古代人内心的那份信仰。
N市的夏季是炎热的,即使是夜晚也不例外,热的人心烦意。N市的护城河变成了旅游开发商的聚焦之处,包括在夜里,室内的游泳馆还是火的不行。那临河的游泳馆据说可以通往护城河。
次日凌晨,N市早间新闻爆出一条消息,临河游泳馆发两具尸体,不过惊奇的则是这两具尸体竟游出了游泳馆,入了深河。可没人知道这尸体为什么被发现在了游泳馆,更没人知道这两具尸体是怎样游出去的,纵然游泳馆和护城河相通,但是相通处早就有了密密麻麻的铁网,莫说人,连耗子鱼都游不出去。最后警方也没能说出个清白,只算了意外死亡,游泳馆财大气粗,也不在乎这些赔偿金,只要封的住社会舆论,莫说一千万,就算一个亿也是愿意出的。
事后,警方得知这两具尸体为一对夫妇,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没有下落,为了赔偿金能顺利的交到赔偿者的手上,警方便开始苦苦寻找那五岁的孩子,可是将护城河捞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半点线索。
“奶奶的,这小鬼头估计是喂了鱼,出了这河,便是东海,东海大了去了,还找个屁。”打捞队的男子坐在船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骂道。
“算了,还有一天,找找吧,等过了十五天就不干咱事了。”另一个男子说道。
话音未落个干脆,那人抬头看了看,大叫道。
“臭虾米,掐烟,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总不能是那小鬼。”那男子说着掐了烟。抬头一看,心里不禁感叹道,邪乎了,这孩子没吃没喝的过了十四五天,还活着,莫不是河伯上了身。
二人开着救生艇朝着那块大木板的方向游驰而去,靠近那木板之后,二人均是一愣,那孩子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木板之上。二人来不及发愣,也不想这孩子存活下来的原因,那个叫臭虾米的救生员一把抱过那孩子,另外一个男子开着救生艇朝岸边开去。
第二天,N市炸开了锅,就着这孩子在河上活了十多天开始了一番讨论,越传越邪乎,有的人说什么河神转生,有的说什么这孩子早死了,这孩子现在指不定是什么。总之,说法花花去了。
按照惯例,幸存者若不满十八周岁必须有看护人,可奇怪的是调查局的人竟找不到这孩子的社会关系,无奈之下,只好让好心人将其扶养成人。为了一千万的赔偿金,心怀鬼胎的人多了去了,在认养大会上,什么人都有,富商,农民,太多了,形形色色。
认养大会快结束的时候,一个道人推门而入,步伐轻盈,道人走到一无人之处,坐了下去。
“这孩子命犯九煞,只怕一般人收不了。”道人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酒葫芦,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
“保安,保安呢,这疯子是怎么进来的?”主管这事的人喊到。
“诶?正所谓天煞为阳,地煞为阴,这孩子定不是常人,贫道且问你,你们开了一天这个会,有收获吗?那些来领养孩子的人是不是看了一眼这孩子就一竿子跑了?这孩子这些天是不是没吃东西?还有这孩子是不是不愿去福利院?”那道人不慌不忙的说道。
还没等那管事的人回答,保安便冲了进来。见管事人目瞪口呆,便骂道。
“老家伙,我不管你是干嘛的,别想捣乱,就你这身行头,还打算让这孩子陪你当一辈子的骗子吗?”
“肤浅,贫道穿的不好,但不代表贫道穷困。”道人哈哈一笑道。
“我告诉你,你要在年轻二十岁我把你打的痛快,看你岁数不小,你自己出去,我就当没这档子事。”保安火了,说道。
“贫道不打诳语,你能碰到贫道,贫道就走,你看如何?”道人说道。
“老不死的,你找死。”保安骂道,一股牛劲直冲向道人,道人也不慌张,抻了个懒腰,那保安抬腿就是一脚,直踢向道人胸口,道人忽然间消失不见,保安和屋里的人一阵惊慌,四下寻找着道人。
“别找了,贫道在这里。”道人说道,众人抬头一看,绝了,真绝了,那道人如同昆虫一般,在天花板上躺着,竟不掉下。
“喂,你个老家伙快下来。”保安怒道。
“晚辈后生,贫道下去也是让你更累,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道人说道。
保安刚要开口,只听那管事的人说道。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
“你说话倒还中听,贫道道号天枢,今日想收养这孩子,不知施主意下如何?”道人说着,闪到管事人的面前。
“这个,这个……”管事人支支吾吾说个不清。
“什么这个那个的,贫道说过,这孩子不是平常人能受的起的,贫道虽说不是富商巨贾,但是养个孩子还是有些本领的。”道人说道。
“可道长出示不了相关证件,我没法办理手续。”管事人说道。
“规矩是人定的,贫道本不该插手此事,怎奈有人求助于贫道,贫道又岂能坐视不理?”道人说着,从口袋中摸出一沓钞票,放在桌子上,笑道。
“这不是让在下犯难吗?”管事人笑嘻嘻的,却讲那钞票踹进了自己的口袋。
“如此甚好。”道人说罢,抱起在一旁的孩子,化作青烟,消失不见。
春去秋来,冬走夏至。一转眼,十四年便过去了,那五岁的孩子也已然变成了青年,孩子生的俊秀,人间少有,身材匀称,但不知为何,这孩子身上总有一种凌人之感,天枢打第一眼见到这孩子便知晓了这孩子的来历,不过是隐瞒了起来。这孩子害了怪疾,他根本记不起那场灾难,那场导致他家破人亡的灾难,他失去了五岁乃至以前的记忆,其实倒也正常,但这孩子若拼命想起从前,便会头痛欲裂,天枢知道天下的大夫没有能医好这孩子的,便查阅古籍,炼制丹药,用以克制病痛。称奇的是,孩子吃过丹药之后头疼立刻见好。天枢为了隐藏这孩子,为孩子取了名字,但却留下了“煜”字。赐姓为邓,取名凌煜,这孩子倒也奇怪,天性聪明,悟性极高。这倒也讨了天枢的喜爱,师徒二人每每谈起学术,道法,邓凌煜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有时天枢竟也自叹不如。
那一日黄昏,日头便没了午时的毒辣,晚风徐而来,吹的人骨酥血凝,邓凌煜坐在书房,不停的颂念着《南华真经》,他便也不知怎的,只是今日里心神不定,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只听得房门推开之声,古代的木门吱呀吱呀的,邓凌煜嘴角微扬,若是鬼魂,便也司空见惯,但听这声,想必又是师父了。邓凌煜暗道:这老道又不知去哪里喝酒了。
只听得猛一劲风袭来,邓凌煜将书猛地放在桌上,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咒语,只有他自己听得懂,只见邓凌煜身后升起一道金光,那金光随着邓凌煜的眼神也变得凌厉,和那股劲风相互碰撞,只觉得碰撞之处万股气流袭向周围,只听一声震雷炸裂,邓凌煜向后退了数步,又站定身姿。
“还不错,怎的今日想起看书了?”只见一老道不知何时站到邓凌煜身后,低声道。
“师父,你老人家喝完酒就老实的回来便好,这又是何必呢?”邓凌煜猛地回头说道。
“为师在这浑浊的世道之上,活的辛苦。现代人狂妄自大,瞧不起师父,连喝酒都不痛快,那想当初洪武元年,朱怪物都得高看我一眼,可惜了。”天枢说得泪流。
“师父,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也正如《道德经》中的物极必反是一个道理,师父总说高端的背后永远都是低谷。何必为这污浊的世道所悲哀呢?”邓凌煜道。
“刚刚试了试你,想必可以独挡一面了。”
“师父,是何意思?”
“这便是天道,为师今日完成了当年老友对自己的嘱托。如今也算功成身退,为师还要云游四海。”
“师父莫不是要赶徒儿走。”
“上天自有注定,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为师一生清贫,便也没什么送于你的。但这张银行卡,本是你的,这里的钱财,你应好好使用,切记,不得使用道术行心术不正之事。为师若要知道,便会废了你百年修为。”天枢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到邓凌煜的手中。
邓凌煜接过银行卡,大脑飞速旋转,仿佛大脑深处激起了万丈波澜。封尘往事历历在目,却又不很清晰。邓凌煜只觉得头痛欲裂,踉踉跄跄,扶着一旁的椅子。天枢暗道不妙,从怀中摸出药瓶,开了塞子,倒出一粒青色的绿丸,为邓凌煜服下,邓凌煜顿时安静了下来,喘着粗气,不一会便恢复正常。
“还有,这清心丸你应随身带着,这是清心丸的配置秘方,不可泄露。”天枢见邓凌煜平静之后,拿出一张纸,放到邓凌煜的桌子上。
“师父,这头痛欲裂的症状,何时能好?”
“若你不去想过去的事情,那自然就不会头痛。”
“莫不是不治之症?”
“只怕是了。”
“你便谨记,莫要去想便可安生。”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为师该传授于你的都传授了,你天资聪颖,悟性极高,若不是年岁尚轻,想必所有的法术,你已都可练习。”
“另外,为师这三个锦囊可在危急时刻助你一臂之力,这三个锦囊你不可丢失,也不可变卖。”天枢说着,凭空变出三道锦囊,交由邓凌煜的手上。自己化作青烟徐徐消散。邓凌煜跪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喊了一句,谢师父养育之恩。起身便出了房门。
面对陌生的世界,邓凌煜显得更加陌生,他不认识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也不识得他。N市虽不说是一线都市,但在国内也是发达的城市,邓凌煜天生聪颖,他自然明白想要生存,就必须要先稳住根基,但对于未经世道的非道士来讲,更是困难。
邓凌煜先到了银行,他也是明白金钱对于社会的作用,再找了一个安身之所过后,邓凌煜在N大旁开了一家玩具店,对于这种黄金地段,无论经营什么,都不会赔的太惨。
不过邓凌煜明白自己的本行工作不应荒废,便在玩具店的后堂,开了灵异事务所,为了逃避世俗的舆论,他认为这样也算稳妥。不过倒没什么大的生意去让他做,就是一些请神安家的勾当。
不过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他是明白的,邓凌煜自知自己不像那些欺世盗名的人,便一直等着,玩具店的生意也算过得去,邓凌煜将玩具的价格压的很低,这让许多孩子和家长都喜欢去他那里。邓凌煜也明白就算玩具店能给自己带来财富,但是发扬道法更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那日,邓凌煜从银行出来,路过天桥,见桥下坐一老人,面黄肌瘦,如干尸一般,胡髯如生污之布,发如拖把,半袖看着发亮,更不知几时未洗,邓凌煜见地上摆上八个大字,分别是‘测字算命,驱魔辟邪’邓凌煜见那人可怜,便有心助他。于是,便走了过去。
“老先生,小生有礼了。”邓凌煜恭恭敬敬的施了道礼,道。
那老人起身回礼。
“小先生是测字,还是算命?”老人说道。
“先测上一测,若准了,这钞票便是你的。”邓凌煜说着,从包中掏出两沓钞票
那老人一看到钞票,顿时神采焕发,早失去了前般的落魄,呲出那满口的黄牙,道。
“不知小先生打算测何字呢?”
“小生姓邓,就测这个邓字。”
那老人将邓字方方正正的写在一旁的宣纸上,捋了捋胡须,啧了啧嘴,故弄出一副不易的嘴脸,邓凌煜则在一旁看着那老人。良久过后,邓凌煜见老人一言不发,问道。
“老先生可算出什么没有?”
老人抬起头说道。
“嗯,啊,这个,小先生必然是人中龙凤,所以,所以……”老人支支吾吾的说个不清,邓凌煜在一旁心里早有了明白,便道。
“老先生莫不是招摇撞骗,在此行欺世盗名之事?”
“小先生怎可胡言?行道之人就算道法不精,也要道德高尚,怎做得起行骗之事?”
“小生也只是猜测,猜测。”
“你这晚辈后生,算了,老朽学艺不精,丢了脸,岂敢邀功?不收你钱财便是。”
“行道之人,在其心智,心若不真,则修不得道。”邓凌煜说罢,将钞票放在地上,起身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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