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之手》：

第一章

比赛进行到了九十二分钟，伤停补时的时间只剩下一分钟了。双方还是一比一打平，如果比分就这样保持到结束的话，那么两只队伍就只能通过加时赛甚至点球大战来决出胜负了。

身为校队的队长，王哲的身上背负着校队和学校的荣耀。他需要球权，他需要在最后一分钟内取得进球。虽然这看似不太可能，但足球是圆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对方门将大脚开球，王哲在中场跳起，他抢到了一点！

他开始带球突破了，马赛回旋！油炸丸子！人球分过！他连续过掉了三个人！

紧接着他闯入了禁区，正对门将！

天呐！他扣过了门将！

挑射！

球进啦！

裁判的哨声响了。比赛结束了。王哲完成了读秒绝杀！这一刻他是英雄！

场边，英才高中的观众席上一片沸腾。因为就在刚才，他们赢下了全省高中生男子足球杯的决赛。此刻的他们都是冠军！

英才高中的队员们在场内奔跑，欢呼。他们聚在一起将王哲抛到了空中，然后又稳稳地接住……

几分钟后，庆祝结束了，工作人员在场内布置起待会儿的颁奖典礼。冠亚军球队都退到了场边，进行最后的拍照留恋环节。

球员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拍着照片。冠军们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亚军们的脸上却写满了遗憾。在这样悲喜交融的场面上，有一个孤单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出，他没有和他的队友站在一起，反而是在到处走动，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个人就是王哲。他在找一个人。

他找到了！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她，他大声地朝她喊到：“王思颖！这边！我在这儿！”

女孩回头看到了他。她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恭喜你啊，赢了冠军。”

王哲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嗨！只是运气好，运气好而已。”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学校的英雄，我们还是要谢谢你。”

“不用。这都是我应该的。”

王思颖笑了笑，眼神却时不时地提防着身后的人群。

王哲看到了她的小动作，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还有事儿啊？”

“啊？……对！我确实有点事儿。要不然我就先走了？”

“好吧，你有事儿的话，就先走吧，正好我也要去和队友拍照了。”

“好的。拜拜。”说完，王思颖飞快地跑走了。

就在这时王哲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冲着王思颖喊道：“对了！待会儿我拿到了奖牌，我就把它送给你！”

可是王思颖只是摆了摆手，连头也没有回。

王哲呆呆地杵在原地，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

突然，一个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脑勺。

“啊！”王哲惨叫了一声。

他转过头来，看到了“袭击者”。

是他的同桌：叶梓。

“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这儿。我是好心，才过来拍你的脑袋，要不然你就真成了一个呆子。”

“你才是呆子呢，我刚才是在……”

“算了，懒得跟你说，我去拍照了。”说完这句话王哲就要走。

但叶梓却一把拉住了他。

“哎！别呀！刚才某人不是还依依不舍地看着人家的背影不忍走开走开吗？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啊？”

“原来你都看到了，故意恶心我是吧？”

“嗯。你可以这样理解。但是，我告诉你啊，你没戏。人家根本就没有看上你。”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看上我?”

“我是女人哎！我比你更懂她好不好。她刚才拒绝了你的奖牌，就已经明确地表明了对你的态度。”

“拒绝别人的礼物很正常好不好？哪有那么多事儿啊？”

“拒绝礼物当然是很正常啊。但是她在拒绝你的时候，头也不回。并且和你聊天的时候一直心神不宁，一心想要离开。”

“这只能证明她是真的有急事儿。并不能说明什么。”

“嘿！”听到这里叶梓气得直跺脚。“你真是没救了！”

王哲抬头望了望。一把拉开了叶梓说：“懒得跟你扯，我要去领奖了。拜拜”

话刚说完，他飞快地跑向球场。

叶梓看着他的背影大喊道：“哎！待会儿奖牌可以送给我吗？”

王哲对她做了个鬼脸，冲她喊道：“想都别想！”

叶梓笑着冲他挥了挥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王哲的贱相，她就忍不住想笑。

……

半小时后颁奖典礼结束了。

一千多名观众和两支参赛队伍在十分钟内全部离场。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体育馆瞬间就像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十几个清洁工在场内打扫卫生。

但是或许是体育馆太大的缘故，连保安也没有发现在观众席角落，还有两个人没有走。

他们并排地坐着，两人穿着统一制式的黑色西装。年纪大点儿的是一个俄罗斯人，大概有四十多岁。年轻点儿的是一个中国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

此刻，两人好像正说些什么。

“江海，你觉得他怎么样？”中年男子问道。

“球踢得不错，但是其他方面就太普通了。”年轻人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中年人突然笑了笑，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眺望着天空。

“他现在看上去的确太普通了，但是我看重的是他未来的潜力。如果那个人没有弄错的话，未来的他肯定是一个强者。”

”当然，主席是不可能出错的。”

中年人按住了他的肩膀，注视着他。

“你真的这么相信他?”

年轻人点了点头：“真的。”

“好吧，那你就继续相信他吧。”

中年人放开了他，默默地转过身去，继续看着天空发呆。

江海在背后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中年人的问题。

难道，他一直都不相信吗？

就在他还在疑惑的时候，保安看到了他们。保安向他们走了过来。对二人说道：

“对不起，这里马上去就要闭馆了，请二位抓紧时间离场。”

中年人打了个响指，说道：“好的，我们两个马上就走。”

……

英才高中的大巴上，王哲正在闭目养神。他的身边坐的是叶梓，但是后者正在用手机偷拍他。

或许是一个人拍久了，发现偷拍没什么意思，她偷偷地靠近王哲，伸出手拍了一张合照。

没想到王哲突然醒了，他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悚地看着身边的叶梓。就在那一瞬间，叶梓按下了快门。

“哎呀，你神经病啊，要拍拍你自己啊，你拍我干嘛？”

“我想拍谁就拍谁，关你什么事儿?”

“你这叫侵犯我的肖像权，你知不知道?”

“就你还肖像权?简直丑到没眼看。”

“没眼看你就不要拍啊。搞笑。”

“算了我懒得跟你扯。对了，刚才你怎么突然醒了？搞得我把你拍成了哈士奇。哈哈哈……”

“哈士奇?”王哲瞪大了眼睛，一把抢过了叶梓的手机。果然，照片里的他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惊悚的样子，的确很像哈士奇。

“靠，你怎么把我拍成这样？真的跟哈士奇一模一样！”

叶梓眼看他要删照片，急忙将手机抢了过来。

“哎！你先别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王哲一脸的无奈：“我刚才根本没睡，我在想事情嘛，你一靠过来，我当然就感觉到喽。然后就睁开眼啦。”

“你没睡？那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在想那个离开你的背影啊？”

“你可别乱说，我没有想她，我只是在想明天的安排。”

“真的？”叶梓一脸怀疑地问道。

“我骗你干嘛？我在想明天回家的事儿。”

“你骗我！你明明没有家，你能回哪儿去?”

“我回乡下的孤儿院去。那里就是我的家。不行啊？”

叶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歉道：“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了，你回孤儿院干嘛？”

王哲吸了口气，拿起了胸口的奖牌，说道：“以前在孤儿院，所有的小孩儿都是朋友，只有我是一个人。我小时候特别孤僻，害怕和他们相处，小朋友们就开始排斥我。大一点的就抢我玩具玩儿，抢我的糖吃。小一点的就聚在一起欺负我。每次都是院长爷爷来救我，我的玩具被抢了，他就给我个最大的，我的糖被抢了，他就给我个最甜的。院长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一直都想着，等到哪一天，我出息了，我就跑回去。让他看看，当初那个在他的庇佑下长大的孩子有出息了。”

“所以你明天就要拿着这块奖牌回去，告诉你爷爷你有出息了?”

“嗯。虽然算不上出息了，但是怎么着也算是一个冠军。我想他老人家看到了一定会开心吧。”

“一定会的，家长都是这样，孩子稍微赢了什么，哪怕是吃饭比别人家孩子吃得多，在他们眼里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成就。再说，你这个奖也是很有含金量的好不好？，省级比赛哎！已经是相当厉害的了。”

“但愿吧。”

说完了这句话，王哲将眼神抛向了窗外，出了神。

叶梓望了望他的眼神，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一抹忧伤。不知怎的，她的心突然变得五味杂陈。

就这样，不知道时间跑了多远，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叶梓静静地看着王哲，王哲静静地望着窗外。两个单纯的笨小孩，默默地发着各自的呆。

第二章

从体育馆到学校，总共花了四十分钟。下车后，王哲直接回了寝室。叶梓也回了家。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叶梓本来是想约王哲出去逛街的，但是王哲说他有些累了，所以她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其实王哲也不是真的很累，主要是因为心情不好。

在车上，他回忆了太多过去的事儿。

到了寝室，王哲直接冲了个冷水澡。他很喜欢这样，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一桶冷水就可以搞定一切。那种透心凉的感觉可以迅速地刺激神经，赶走心中的烦闷。

穿好了衣服，王哲直接上了床。寝室里没有其他人，室友们都出去泡网吧了。只有他没有这个爱好。

还好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周末。他拿起了手机，认真地翻看起上一周的西甲联赛和足球新闻。

时间跑得很快，不知怎的就到了晚上。王哲泡了桶泡面，打算晚饭就吃这个了。

就在这时，他的QQ响了。

他迅速地拿起手机，翻看起消息。看上去非常激动。

原来这是特别关心的来信提示，而他总共只有一个特别关心：王思颖。

这个特别关心在两年前就设置了。但是这个声音却从来没主动响起过。

王哲看了看消息，内容是：

“王哲，你在吗？”

王哲回复道：“我在啊。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班主任叫我通知你一声，下周一学校要为你们足球队举办庆功大会，你要上台发言。所以你得赶紧准备一下。”

“什么？。为什么是我上台发言啊?可不可以让其他的人去啊？”

“班主任说了，你是队长又是夺冠的最大功臣，所以这个发言啊，必须是你。”

王哲无奈地回复道：“好吧。既然推不掉，那我也只能接着了。”

“嗯。这样就对了嘛。你要相信你自己。”

“对了，今天在体育馆里，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啊？”

对方没有立刻回消息。

大概几分钟后王哲才收到了回复。

“今天遇到了一些烦心事。没什么的。你就不要问了。”

“这样啊?好吧。虽然我不方便知道，但是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得到你的，你随便说，我一定能办到。”

王哲又等了一会儿。

“谢谢你，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这样吧，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我想和你散散心。”

看到这里，王哲激动地跳了起来，像一只疯狗一样，在寝室里乱窜。

激动了好一会儿，王哲才重新拿起手机回复了对方。

“好的，那明晚我们游乐园见。”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都是在说演讲稿的事儿。直到王思颖说要去洗澡，王哲才结束了聊天。

紧接着，他开始翻起了衣柜。虽然一共只有三套衣服，但他足足试了一个小时。

陆陆续续地室友们都回来了，王哲也收敛了很多，他可不想让室友看出他有什么不正常。

花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来写作业，王哲终于把约会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他洗漱了一番，惬意地倒在床上，听着歌，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还不到七点王哲就起了床，穿上了昨晚挑好的衣服，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搭上了回“家”的小客车，王哲开始了补觉工程。

但是，就在他补觉的时候，有另一支队伍提前抵达了孤儿院。

这是一栋普通而老旧的建筑，孤零零地矗立在小镇的边缘。环顾四周只有一条泥泞小道将它与外界相连。从天上往下看，就像一个抵制拆迁的钉子户。

它的内部也非常简单。只有两排简陋的宿舍，和一间不大不小的食堂。食堂外的操场可能就是孩子们唯一的娱乐场所。

孤儿院的孩子都起得很早，十几个小孩蹲成了一排，正刷着牙。从右往左正好对应了由高到矮的顺序，站远了看，他们就像是一排超长的手机信号。

上了年纪的老院长正在厨房做着饭。带着汗水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四周的围墙上长满了爬山虎，将这里围成了一个家。

江海走到了孤儿院门口，和他一起的是昨天的俄罗斯人。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老院长来给他们开了门。他佝偻着背，跟眼前的江海比起来像是矮了一大截儿。

“请问，二位是……”老院长笑着问道。

“您就是院长吧，我们是来资助你们孤儿院的。今天特意过来看看。”

“哦！你们就是来资助我们的慈善家啊？哎呦！快！快！快！请进！请进！”

老校长激动地开了门，将他们迎了进来。

“哎呀，之前就听村主任提过有人来我们孤儿院做慈善，没想到你们今天就来了，弄得我这什么都没有准备，院子里这么乱……”老院长走在前面引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孩子们！快出来啦！好心的叔叔们来看你们啦！”老院长冲里屋大喊道。

不一会儿十几个小孩儿全都跑了出来。他们乖巧地叫着叔叔，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客车终于到站了，王哲拍了拍脑门儿，自我清醒了一下。

下了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像一个烟鬼贪婪地吸了口香烟。

他看了看四周，这里还是没变，跟他离开这里时一样。质朴而简单。

穿过了小镇，他终于抵达了孤儿院。

他扯了扯衣服，轻轻地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他终于又看到了那个亲切的身影。

“嚯哟！小哲！你回来啦？”老院长扯着他的手，激动地说道。

强忍着鼻头的酸楚，王哲抱住了院长。

“爷爷，我回来了。”

老院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王哲被爷爷引进了院子，他的目光一直聚集在爷爷的身上。

“爷爷，我要给你看个东西。”

王哲从包里拿出了那枚金牌。

老院长看了看金牌，激动地说道：“哎呦！小哲得奖啦！爷爷是高兴啊，爷爷为你骄傲！”

“爷爷，我今天回来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爷爷也有话要对你说啊，但是咱们的话还是先放一放。里面有更重要的人等着你啊。”

王哲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重要的人啊？”

“是贵人，贵人啊！”

老院长将王哲带到了里面。

王哲看到了江海二人。对方也看到了他。就在这时，江海朝他走了过来，两人友好地握了握手。

“王哲小兄弟啊，我们终于见面啦。”

面对江海的热情王哲显得有些不自在。

“请问，您是?”王者笑着问道。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一名球探。为国外一家足球俱乐部工作。我旁边的这位就是我们俱乐部的技术主管阿基莫维奇先生。”

“哦！您好，您好。”

王哲连忙伸出手，与阿基莫维奇打了个招呼。

老院长见他们也都认识了，过来便招呼道：“来来来，都别站着了，坐着聊吧……”

三个人坐在了一起，老院长找了个借口走开了，只留下王哲和他们慢慢聊。

江海开启了谈话。

“王哲小兄弟，我们来找你的目的呢，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让你加入我们俱乐部，和我们签约。我们有信心将你培养成一名优秀的足球远动员。”

“什……什么？”

王哲还没反应过来，江海又拿出了一大堆文件。

“王哲小兄弟，我们是一家专业的足球俱乐部，这些是我们俱乐部的一些合法文件和政府的证明。你看看吧。”

王哲接过文件看了看，的确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对方就是一家普通的足球俱乐部。但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还是感觉有点不真实。

“可是，我都已经十七岁了，以前也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足球训练，你们为什么想要签下我?”

“因为我们看上了你的天赋。”阿基莫维奇说道“我们看了你之前的比赛，你的天赋和技术吸引了我，特别是昨天的那场决赛，更加坚定了我签下你的决心。”

“这个是我们以前考察你的时候录制的视频。”江海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王哲带着怀疑看完了视频，但是到了最后他心中的犹疑彻底消失了。

这个录像真的非常用心。里面最早的比赛是半年前的，最晚的就是昨天的决赛。最离谱的是对方连他周末踢野球的视频都拍了下来。而且视频里还标注了他比赛时冲刺速度和射门角度之类的专业数据。总而言之，这个视频非常专业，信服力超强。

没有人会为了骗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而花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王哲已经完全相信对方了。

“谢谢你们这么用心的视频。”王哲礼貌地说道。

江海见他相信了，高兴地说：“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俱乐部的情况和这份合同的详细情况吧……”

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得火热。从俱乐部谈到了合同，从合同谈到了职业规划。不知不觉竟到了中午。

江海二人也要走了，王哲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王哲小兄弟，我们真的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你认真地考虑一下。”江海说道。

“你们的条件非常诱人。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的。再见。”

“再见。”

王哲送走了江海二人。回到了孤儿院。

这时老院长朝他走了过来。

“小哲啊，怎么样？谈的愉快吗？”

“算愉快吧。对方很真诚。条件也不错。”

“那你会答应吗？”

“我也不知道。”

“嗯。这种事情最好是不要着急，慢慢考虑。”

“爷爷，您不担心他们是骗子。”

“怎么可能?他们有政府的证明，而且今天他们已经向我们孤儿院捐了一百万啊！哪有骗子是这么骗人的?”

“是吗？看来他们还真是有诚意啊……”

老院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吧，进来吃饭了。他们走了，咱爷孙俩也终于可以好好说会儿话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