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渊》： 龙泉危机

第一章 龙泉危机

雨下的很大仿佛是给这片天地扯下了帷幕，周围渐渐灰暗了下来。忽然，经久失修的山路上掠过一道消瘦的黑影，山林中很静，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脚步声回响在少年的耳际。一柄裹满了灰白粗布的巨剑在其身后左右扭动着，相比于少年的体形这剑过于宽大了，剑在身后仿佛背了一个彪形大汉。

“为什么我渴望着改变却又不愿忍受这痛苦？这该死的天气！不想放弃啊，身体好累好痛，我终究是完成不了么......”湿漉漉的身体传来强烈的酸痛感，意念模糊间，少年忍不住的想要放弃既定的目标，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一般而言，人在面对困境的时候，一旦萌生了退意，结果往往不是被困难打倒而是被自己打败。

嘭！

随着一声闷响在林间陡然传出，少年被身负的巨剑压了个严实，这倒是挡住了风雨。山里的雨就像过路的妖怪，来去匆匆，雨过天晴，林子里的空气分外的清新。然而过了许久，少年似乎都没有起来的意思，也不知是晕厥了过去，还是大地为床剑为被，干脆睡下了？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没有察觉到当林隙一缕阳光投下时，他的巨剑发出了噼啪噼啪的细微之声，倾听之下竟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少年所在之处正是九龙山脉的边缘，千年之前此地当真物华天宝，绵延的山脉下蕴养着九条龙魂。传说这些龙魂便是如今灵剑大陆东部一方霸主风云宗的镇宗至宝圣剑五龙的剑灵。然而，关于这柄圣剑的背后却有一些传言。据说当初因风云宗内部争斗，云部战败后退出宗门，导致圣剑龙魂缺失，致使一度威震一方的九龙神剑销声匿迹，直到数百年之后的今天才有了如今的圣剑—五龙。关于这柄剑的真实情况恐怕也只有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才能知晓了，但是普通人却也乐此不疲的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

九龙山脉下，恢宏的玉剑城仿佛匍匐的巨兽守护着山下这一方水土。此时，玉剑城的顶尖势力之一龙泉阁大殿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玉成阁主，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开门见山了，龙泉阁独占龙玉灵石矿已数十年之久，也应该知足了吧？今年，这灵石矿的开采也该轮到我们血剑庄和大玉门了吧！你们......”说话之人，正是玉剑城又一顶尖势力血剑庄庄主南宫玉雪。

然而，当南宫玉雪在大殿中正摇着桃花扇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高坐于大堂之上的龙泉阁三人却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左边的大长老李穆早已按捺不住。他立身而起，青色的剑气在周身隐隐浮现，茶桌上的紫藤瓷杯吱吱作响竟惊起条条裂纹。

“气煞老夫也，大玉门门主萧北战与我龙泉阁向来交好，怎的如今也要与血剑庄这等阴险小人沆瀣一气，断我阁命脉！？”对于南宫玉雪所提，李穆不做理会，反而向下质问道。

堂下徐徐走出一位青年，负手而立，他身着蓝色的长袍，长袍边缘绘着风云图案，栩栩如生。蓝袍青年阴冷的双眼盯着殿上三人笑道：“萧北战这个目光短浅的老顽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他带领大玉门只知道跟着你们龙泉阁屁股后面混点残羹剩渣。哈哈，既然你问了，那今天就告诉你们，我韩沉如今便是新大玉门掌教！刚刚雪玉庄主的话，我来帮她说完！如果你们不答应，玉剑城中便再无龙泉阁！”

“什么大玉门竟然改名换姓了？听说这韩沉曾今只是大玉门支脉的人而已，怎么会有如此实力？”

“你知道什么，听说是这韩沉是刚从风云宗回来的弟子！咦，不对，他说灭了我们龙泉阁？”

“......”

韩沉一番话，在龙泉阁众人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殿下各主事开始窃窃私语，各自动起了心思。此时大长老李穆也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蹲在椅子上，目光投向了中间的阁主。

龙泉阁阁主李玉成，在玉剑城是威名远扬的，因为没人不知道玉成大器的典故。而此时，突然面临这样棘手的问题，李玉成心中也是泛起了波澜，思索过后盯着韩沉说道：“听闻韩公子从圣宗修习而归，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这一回来办的大事可真是不少啊？夺了门主之位不说，立刻就把手伸到我的地盘来，阁下当真是大人物接触的多了也觉得自己也是大人物了么？我龙泉阁还轮不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姜还是老的辣，李玉成知道韩沉虽然是风云宗的弟子，可是风云宗真正有实力有潜力的弟子是会被宗门继续留任培养的，只有那些被确认为已无修习潜质的弟子才会被宗门遣返负责杂事。其次，血剑庄被韩沉拉上战车更能说明，若单独面对龙泉阁，韩沉也并无把握。韩沉恐怕就是只狐假虎威的小丑而已，想借着风云宗这张虎皮，在玉剑城闹事。这样做，一方面稳固自己的新门主地位，另一方面要是真的唬住了龙泉阁，还可以分一杯羮，好一招一箭双雕。

果然，当听到李玉成态度如此强硬，韩沉知道打龙灵玉矿的主意是没戏了。但是他也不能白来一趟，既然是狐假虎威闯名声来的，老虎的威风他还是要耍一耍的。

“哼，李阁主好大的气派啊，看来早已成竹在胸了，龙灵玉矿的事，我姑且可以先放一放。但是今天来我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事要宣布。韩某不才领宗门法令，此次玉剑城的风云榜选拔事宜，嘿嘿，不巧由我负责。”韩沉不紧不慢的说道，“龙泉阁借助丰富的矿产稳固发展如今隐隐成为我玉剑城第一势力，你们今年参加选拔的人数必须两倍于血剑庄和大玉门总和，想必未来风云榜上必有李家之人扬眉吐气呐！啊？哈哈哈....”

风云榜选拔大赛自然是好事情，各势力都打破了头皮往风云宗里钻，为的就是图谋更大的利益。这韩沉虽然作为遗弃的子弟，回来之后尚有如此作为便可见一斑。然而，事情是好，但要是放在别有用心的人上，恐怕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了。这选拔机制极为严格，甚至可以说是残酷。每方势力最终能活着出来的人往往十不存一，然而能活下来的都会鱼跃龙门，从此走上新的人生，给背后的势力巨大的反哺。当然，也不排除如韩沉这样的人回头反咬一口。风云宗每隔十年都会向周边的大城发出风云榜邀请，虽然说是邀请实则是强制性质，因为似乎每一年都有些愣头青的势力因不参与而被除名。

这次的十年大选，每一城都有风云榜的选拔负责人，城中各势力都会努力巴结，生怕他给使绊子。而如今，龙泉阁被韩沉盯上，这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果然，韩沉把话说完，李家众人都脸色大变，这次麻烦真是不小了。韩沉竟然是风云榜选拔负责人，虽然目前这小子如今势力尚不成气候，但使出的这等阴招这分明是要断龙泉阁人脉，釜底抽薪，这是为以后吞并龙泉阁做准备呐。而这件事情，在明面上面对风云宗这一庞然大物，李玉成虽然知道是计，却也无法驳斥。

看着面色铁青的龙泉阁众人，韩沉心里十分满意。韩沉心里早就算计好了，龙泉阁铁是拿不出两倍于其余两大势力之和人数来参加大选的，但是他总是喜欢先狮子大开口，乘机拿些好处，然后再一步一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参与大选的人数，龙泉阁没有那么多人，你非要提出这等无理的要求，那我只得派人去风云宗走上一走了。说吧，除了龙灵玉矿，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商量！”李玉成对于韩沉的把握还是很准的，风云宗虽然实力滔天但是为图求各地域间的稳定根本不会在大选中有如此极端的人数要求，所以他断定韩沉想要好处，于是一语中的。

这下韩沉心里却不舒服了，虽然自己是有备而来，而结局似乎也是自己预期的，但是从一进门至今自己都被这个李玉成看的一清二楚，像是一个赤条条的人站在众人面前一般，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好吧！玉剑城大选期间，龙泉阁负责城中选拔一半的大赛费用，其余一半血剑庄和大玉门共同承担，如此龙泉阁参与大选人数可以再酌情考虑。”韩沉打好了算盘，又慢慢说道，“我知道阁主有一位天赋异禀的公子，听闻你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吧？韩某也对李公子甚是期待！啊？哈哈哈，这次大选他必须得来！”

说罢，韩沉一干人等竟独自拂袖而去。血剑庄的人见此情形也不做多留，跟上脚步也退了出去。

大堂一片死寂，龙泉阁谁都知道阁主之子并无修习资质，让他去参加风云榜大选分明就是让他去送死。韩沉在这吃了瘪，又想出如此算计，果真是个腹黑毒辣的小人。

李玉成知道这次即便满足了韩沉提出的要求，这次龙泉阁参与风云大选人数怕也要远超以往了。可是作为阁主，要号召众人前去参赛可不容易啊，毕竟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大长老和二长老如果不配合，恐怕龙泉阁这一关眼看是要过不去了。思索再三，李玉成心中有了决议。

“少阁主，何在？”李玉成沉声问道。

第二章 林中受辱

此次玉剑城两大势力前来，龙泉阁中各主要人物汇聚一堂。李玉成端坐于高堂之上，扫视之下竟未发现自己的儿子的身影。

“禀报阁主，前几日公子说他有件重要的事情，急匆匆出城北是而去了。”听得李玉成询问，堂下一主事回答道。

城北而去的方向分明是九龙山脉，山脉纵横极深，常有妖兽横行。山脉周边各种小势力参差不齐，鱼龙混杂，李玉成思索再三却也想不出儿子在这个时候跑去那里做什么。

“少阁主十八岁成人礼马上就开始了。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成年人了，如此重要的场合竟还有心思游山玩水？对于我阁未来，我很是担忧呐！”说话之人，正是掌管戒律堂的三长老李德。

李德在阁中威望很高，一向秉持实力为尊，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资格当老大。自从看出李玉成之子修习无望之后，就总想着让自己一脉的人上位，顶替掉少阁主的位置。这下抓住机会，不免质问一番。对于这一层微妙的关系，李玉成自然是知道的。众人却也都知道李玉成始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儿子，时常告诫儿子无法修习剑诀不能阻碍你变成强者，真正的强者要有一个永远不愿意放弃的心，当机会到了你如果还在坚持，你就会有希望。

然而，说是如此说，李玉成心中也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这下看到三长老李德伺机而动，心中不免长叹一声：“戒律堂弟子何在？速往九龙山，寻回李上”

“领命！”戒律堂一干弟子，应声而去。然而，谁也没注意到一道紫色倩影也从大殿出来，尾随于戒律堂弟子身后也跟了上去。一帮人华服傍身，三五成群，浩浩荡荡的往九龙山脉方向驶去。

“哼，李上这个废柴，他还真以为有了少阁主的名号就能成为未来的阁主不成吗？要我看咱们的李德水师兄，德才兼备才是最佳人选！”

“是啊，是啊，我也认为德水师兄才是少阁主的合适人选！”

“......”

戒律堂弟子出来之后，议论纷纷。在灵剑大陆无法修行的普通人并不会受到歧视，相反却有着独特的地位。一个人是否能够修行是上天决定的，也许你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剑修但是你的父母可能只是普通芸芸众生的一对。人不能忘本，即便再强大也应当晓得自己也是源于平凡罢了，在这个世界上光有实力是不够的还需要一颗敬畏世人的心。即便如此，在龙泉阁这样的修行世家里，李上又坐在龙泉阁少阁主的位置上，即便背后有李玉成也难免受人嘲弄。

人群当中一位气宇轩昂，外表俊朗的青年听到众人的吹捧，心中甚是满意而嘴上却说道：“大家少说两句吧！少阁主虽然无法修行，但谁说一定是要能够修行的人才能掌握大权呢？不过，在龙泉阁里这种事情很难发生！”见得李德水如此说，一帮弟子也是开心的很，这马屁拍响了。

咻！

然而正当这帮人暗自开心的时候，一名体态略显臃肿的弟子忽然应声倒地。众人赶紧打起精神来，各色剑气陡然间萦绕在周身，时刻警惕着周围。如今这已是出了城，到了九龙山范围，虽然龙泉阁声名在外可在这片区域鱼龙混杂，不免会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藏匿于林间一道紫色的倩影，看着戒律堂这一帮人噤若寒蝉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如风铃般的笑声随风而逝。随后转过头去，朝这山脉深处掠去。

“师兄，什么情况，似乎没事啊？”许久过后，看着没有寂静的山林，并没有出现什么人，一名弟子不由得说道。

“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分头找人，找到的人向天空发出信号！注意安全，散开吧！”李德水见的确没有情况，下令后众人在不远处的岔道口分散开来。

紫色的倩影在林间掠动，轻盈的身影仿佛草木之灵，完美的契合在这片古林间。没过多久，她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波动。顺着这股波动的气息，紫衣少女发现了被巨剑压的严严实实的少阁主李上。望着眼前的一幕，少女心中不由波动起来。藏匿于林间的她立刻掐起剑诀，温如白玉的手指在胸前化作幻影。刹那间，一道紫色的剑气长虹顺着玉手所指方向，注入了巨剑之中。巨剑仿佛受到强烈的刺激，竟然散发出通红的灵气将少年包裹了起来。做完这些后似乎对她的元气消耗极大，少女微微隆起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浮动起来。

“呃......”

这通红的灵气似乎起了作用，不一会儿，少年竟清醒了过来。他徐徐睁开双眼，感受着身体的酸痛，没忍住又是一声哀号。灵剑大陆充斥着天地万物散发的灵气，而修士则可以纳灵入体进行修习。一般来说灵气不具备攻击性，修士们通过利器外化为具有攻击性的剑气伤人。而之所以将这种具备攻击性的灵气称之为剑气，是因为当修士修行一定阶段便会感应到剑渊的位置，剑渊中灵气极其浓郁，蕴养着大量的武器但也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而且一个人一生只能进入一次。修士们只有做好足够的准备以后才敢前往尝试寻找合适的武器，在剑渊中无论是何种武器，在灵气外化以后都会变成剑型，这也是灵剑大陆名字的由来。此时，正当李上苏醒，紫衣少女要前去帮忙时，一道凌厉的龙型剑气陡然间冲天而起。

“哈哈，我找到了，快来人啊！”戒律堂一名尖嘴猴腮的弟子兴奋地打开龙灵石的特有灵气波召集众人。紫衣少女见状，黛眉微皱，悄悄的躲回林间。

嗖嗖嗖！

伴随着几道破风之声，戒律堂众弟子都从四面八方紧随信号而来。众人齐聚，李德水率先发问道：“李上何在？”

“师兄，请看前方之物！少阁主常年身负一柄标志性巨剑，如今这巨剑之下压着一人，想必定是少阁主！”尖嘴猴腮的弟子赶忙答道。

李德水定睛一看，前方果然是那一口巨剑，这巨剑他太熟悉了，只不过此时有点不同，似乎变长了一些，不过也并不影响他的判断。这剑说是把剑，可过于宽大了，对于李上而言，旁人远远望去就像一口大黑锅背在他的背上。李上从来剑不离身，看来剑下之人定是他了。

“哎呀，段师弟，我今天可真是开了眼界，我只听说过大陆极南的海域盛产各种龙龟大鳖，如今怎么有只如此大的海产在前方挡我道路？你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王八乌龟在搞事情！”李德水心中有底，立刻抓住机会决定好好羞辱李上一番。

“是，是。”段姓弟子一听便会了意，带着众人，各个张牙舞爪地走上前去，要给李上难堪。

被压在巨剑下的李上实在没有爬起来的气力，他虽然知道要发生什么却又也无力回天。李上只得将湿漉漉的头深深地埋在地上，等待一切的发生。这一刻，相比于去憎恨李德水等人，李上却更加讨厌现在的自己！他一次次质问自己为什么每次都坚持不下来，为什么面临磨难总是自己先认输！为什么经历如此多明知失败的结局，自己还要选择相信父亲的话继续坚持，不愿意放弃？为什么？做一个众人口中废柴不好吗？

戒律堂的弟子可不管李上怎么想，今天是在德水师兄面前表现的好机会啊。段姓弟子一马当先，一脚踏在剑身之上，大喝道：“海里的妖怪也想在山里横？挡住了小爷去路，你就是千年王八成了精，今儿也得把你下锅喽！”

众弟子一拥而上，对着剑身拳打脚踢，一个用力便将巨剑带人踢翻了过来。见此情形，李德水赶忙一个箭步近前一看，故作震惊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这是李上少阁主！赶紧扶起来，带他回城复命！”

这世间的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是另一回事了。李上面无血色，被一干弟子拖着勉强站了起来。堂堂龙泉阁少阁主，被自己人当成千年王八羞辱了一番，真乃奇耻大辱也！屈辱在心中剧烈的翻滚，喉咙一甜，殷虹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此时，李上也不知道哪儿生出的力气，一掌推开众人反手抽出了巨剑，陡然间气氛僵硬了下来。李德水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虚弱的状态下竟然还有力气反抗，这可难办了。李上毕竟还是少阁主，此时李德水心里泛起了一丝嘀咕。然而，巨剑毕竟太重，李上全盛时期也不见得能把这东西舞的虎虎生风，更何况现在了。

嘭！

一声闷响，巨剑重重的砸在地面，李上佝偻着身躯，双手扶着剑柄，布满血丝的双目如同沧澜猛兽紧紧盯着李德水。李德水看着眼前一幕，后背不由冒起了冷汗，他身后的弟子此刻也略显惶恐。

“李上，我告诉你龙泉阁现在遇到大麻烦，朝不保夕！阁主让我带你回去复命，你若反抗，后果自负。”李德水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他也只不过害怕李上的关系，于是强装淡然的说道。

然而，受到如此羞辱的李上哪管李德水说的什么，抡起巨剑就要砸向李德水。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总喜欢和人玩笑，使出全力的抡起巨剑的李上，却让他再次遭到更强烈的羞辱。

嘎嘣！

一道略显尴尬的金铁之声在林间散开，李上好不容易挥动起的巨剑断了，一截剑身躺在了地面上。李上惊愕的望着剑身，心中叹了一口气道：“唉，璃儿，就连这铁剑我也修复不了。我实在是.......”

李上接下来要说什么没人听见，林间藏匿的紫衣少女望着断掉的剑身心中流过道道暖流。此刻的紫衣少女真的很想冲出去帮忙，然而以她对李上了解，知道这样出去只会让李上更加难堪，她不能出去，只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有心中充满了歉意，要是再早一点找到他，直接带他走。或许，这些就不会发生了。

相比于李上的惊愕，李德水众人早已笑的人仰马翻，李德水一边笑一边不忘嘲讽道：“我说你今天背的这口黑锅怎么看起来长了不少，原来是做了修补啊？龙泉阁阁主的儿子，如今连柄剑他都修不好啊？哈哈......”

耻辱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天今天要把我往死了踩么。李上再没了力气，看着众人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残剑，沉默了下来。

“带他回城复命！”李德水瞧得李上心如死灰的样子，心里真的满意之极，之前的如果说还为自己的行为有点后悔，现在早已烟消云散了。

众人托起李上，一路赶回龙泉阁。李上一路上沉默不语，然而他却并不知道前方的玉剑城中还有更大的危难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