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染沧回》——白丁汗青

时间:2019-03-09 18:51:50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白丁汗青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1初来

远古的风洞穿了时间的苍茫,似乎停留在了某一刻,又没带丝毫眷恋走马观花般的跃入了乾坤墟。

乾坤墟,一个有着无尽传说却沉寂了无数个时代的奇迹之地。

但那是属于亘古的久远之事,就和日照城的迦南府一般无二。

风碧尘现在的模样像足了一个嗅尽天下绿肥红瘦的浪人,薄汗青衣透,棱角分明的脸庞感受着不知哪处起的微风。

一双透着稚气朴实的眼睛正打量着身前婉如卧龙般的日照城,只是心里却翻江倒海:

锦绣车马如流龙,阁楼林立满富态,红瓦铺陈,玉石雕(当然不是真的玉做的,其实就是我们所说大理石,在这片天地有着玉石之称,富贵身份的象征)。

日照城的磅礴大气让来自石乡的风碧尘狠狠震撼了一把。

虽然风碧尘生活在远近有名的石乡却也免不了一番感慨。

说到石乡风碧尘还是相当有底气,石乡一百零八匠之名曾响彻乾坤墟只因那技乎奇迹的石雕技艺。

神女有泪不知是雕石,就是关于石乡雕刻的故事。

一路走走停停,风碧尘终于来到了舅舅的天香铺。

风碧尘的舅舅在日照西角巷经营着茶铺,几十年的老铺子,远近可闻。

“舅舅”

人还没进屋,风碧尘的声已到了。

王行天神情一滞,接着老脸溢着欢喜,三步化两步赶到门口,拉着风碧尘问东问西。

直到风碧尘的表妹王心兰娇斥着:

“爹,你就不能让表哥歇歇吗?从石乡赶来很累的。”

“呵呵,是舅舅疏忽了。尘儿你先随你表妹到内屋歇歇。舅舅忙完便来找你。”

“恩,知道了,走吧表妹。表哥有礼物哦。”

“嘻嘻,就知道表哥对我好。”

说着就抢下了风碧尘的包裹,一边翻腾着一边朝内屋走,直接丢掉了风碧尘。

王行天看着笑骂道:

“你个死丫头。”

王心兰急忙转身,手里攥着包裹十分俏皮的伸出舌头,配上她小女儿的身姿可爱到了极致,惹得铺子里吃茶的客人一片哄笑。

王心兰白皙的俏脸刷的一下红了,逃似的跑进了内屋。风碧尘不可置否的一笑,也进了内屋。

刚进屋的风碧尘就听到王心兰抱怨:

“表哥,都是你。害得我出糗了。”

手里没闲着的折腾着风碧尘的包裹。翻了小半天就找出了一块小石头,上面除了乱七八糟的图纹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表哥,哪有什么礼物嘛,就一块破石头,还有你的臭衣服。你骗人家,不想理你了。”

风碧尘却笑着说:

“在来时,李霄儿那小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好像要带话给谁谁吧,最近赶路累呀,也忘得差不多了。”

王心兰低着头:“他能说什么呀,傻瓜一个。”

“是够傻的,知道我要来,一个月前整天雕小石头,说要给谁做礼物。糊得很呀。”

“在哪呀,怎么没找到。”

“给你。”

说着风碧尘就从兜里取出一个小石雕:

圆润的小脸蛋,灵动的眼睛里透着纯真,一双小手别在身后一股小仙女般出尘的味道。

片刻不到王心兰便抢在了手里,嘴里还念叨着:

“傻乎乎的李霄”

小女儿的情怀总是这般遮遮掩掩却又不经意的流露。

生活简单而恬静就如那荡着涟漪的水波。

八月的炙热还在昨天,风碧尘就即将迎来迦南学院的入学。

回想着到舅舅这的一个月:

是他十二岁以来最轻松的一个月了,当然不包括那些懵懂都不自知的时候,因为好些人都觉得无知往往有花开叶飘絮的甜甜的幸福。

东华街的甜沙糕、无极包、飘香鸡······食尽东华天下味,倚登月浮满身辉。

后半句说的便是天下名楼月浮。

是名月浮一夜,朦知半生。问妙需到南萍口,枯禅亦沾红尘趣。

不为别的,只因红粉乐趣、博彩之欢、音律磨坊皆聚在南萍口。

无论是文人雅士亦或粗鄙俗人都爱此处。这就是为何满口操蛋与礼尽于士之人也会常常触首。

至于西角巷,老树横秋昏阳不落。不比东华与南萍的蓬勃昂然,却有一股厚重,就如老人经历世事的沉淀。

最明显的证明便是那巷口的老树,没人知道它的年龄一般,它就一直在那,连最年长的老人也只是摇摇头道:

年复一年似远长,轮走一轮更久在。

新鲜的血液,老掉却又不朽的牙齿,这是日照城最好的诠释。

然而无论是东华之味,南萍之妙,亦或是那斜阳下的西角,甚至是这所名为日照的城都不及坐北而傲天下的迦南学院。

传说在久远之前,乾坤墟还是天下征伐,诸强割据,战火纷飞的时代,大地满目疮痍,种族林立。

那是一个只有赤裸裸的掠夺的天地,人们过着的都是毛刺饮血的生活。

云层都只有一种颜色,就是最鲜艳刺目的红色,只因为每时每刻都会有厮杀,或许是一个部落图腾就此消失,亦或是一个国度的臂章永远深埋在那地底,也有可能是一个族群的额印不再存在。

宁静的奢侈无法言喻,力量与吞并是最主要的步伐,当然繁衍也是必不可少的,没有战士与孩子的种族是无法久存的。

那个年代的占领是依靠单存的力量,秩序和地上的沙粒一样渺小,无人可见。

直到有一天,这一切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也不知乾坤墟的厮杀进行了多少年,天地一阵摇晃开始轰鸣不断,紧接着一根巨大的光柱泛着七彩之色出现在天地间,并隐约能看到里面纷飞着一些神秘光团,色彩不一,有一些光团飞向乾坤墟一些未知的角落,然后七色光柱开始慢慢消散。

这一幕让这片天地间所有的生物都迷茫与难忘。

迦南从那以后开始出现,却不参与任何的战争,只是向天下传播知识与文明。

当然很多国度、部落或者族群都渴望单独占有迦南学院,以此统治乾坤墟。

不过却没人能驾驭迦南学院,只因迦南学院的力量本就足以统治这片天地,只不过迦南只是为了教化这个世界的生物,并无统治之心。

所以智慧开始蔓延,历史就此改变,慢慢演变成了如今的乾坤墟。

她的厚远超乎想象,天下学识始于迦南,日照是为迦南。

学院,是为天下不朽之铭碑也。

风碧尘,不是冠绝天下的天才,亦不是天下名流之后,能入迦南只因他的家在石乡,一处能让学院免试而推荐学生的地方。

能让学院给予推荐生的地方在乾坤墟不出五处,石乡在列可见其地位。

天下之名首推迦南学院,然后是玉虚府,别天洞,花源海,指沙殿,最末是石乡。

是为最末那是因为她少于天下,对多数人来说没有太多的话题,只有一百零八匠的传说,神女有泪的唏嘘。

风碧尘好不容易甩掉王心兰那个麻烦,自己一个人去迦南报到。

虽然这一个月都是自己这个表妹带着自己了解了日照,但那不为人知的艰辛却只有自己明白。

好看的衣裳永远不会多,漂亮的首饰,好用的脂粉也是绝对驻足的理由。

更为难受的是那唯一不变的话题只会有一个中心,就是李霄那臭小子。

难得如此,心里不免轻松。看花还是花,看树也没变啊。

无心而为总是这般快,人不觉,却已至。日照城只有三个城门,贯东而西,还有以北只到迦南。

日照的北落迦南只是外院,而外院的后门也就是日照城的北门通的是让天下敬服的迦南内苑,获得青衣的人晋学之地。

看着卧石上的“小迦南”,风碧尘不免想起了石乡,同样也有一块卧石,不同的是那上面写的是石乡。

视线绕过卧石,看到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想象中的吵闹,有一块贴着锆纸的墙边始终聚着不少人,走了一些又会有不少涌上。

风碧尘不假思索的也走进了人堆,入目的是学集两个醒目的大字。

下面分别写着洱海集,苍台集,舞弄集,光折集,雀希集,启幕集。

风碧尘在启幕集一栏下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没多想便准备离开去启幕集报到。

不料刚没走几步旁边一个嘻嘻笑着的人热情的对风碧尘道:

“你好,我是启幕集的卫子元,想必你也是启幕集的吧。”

风碧尘略感奇怪,回道:

“是的,你好,风碧尘。不知师兄如何知我是启幕集的。”

“师兄不敢当,只是刚刚回头时见风兄目光停在启幕集一栏,所以招呼下,不如我们一起报到吧,风兄。”

“再好不过了。”说着风碧尘与卫视元一并离开。

已是近午,昊阳如鱼,贯入高空。

风碧尘与卫视元的身影在驳杂的树荫下似拳般聚在一起,二人一路笑谈。

不,应该是卫子元一路残语不断,风碧尘多数时候是一个耳闻听者。

卫子元的声音还在,启幕集的字眼却是已经入目。

风碧尘不由得扯了扯他的衣角,卫子元一愣,抬头看见启幕集,

“啊哈哈,这么快就到了。”

细看下才发现整个屋就像一块石头雕刻而成,看不到一点堆砌的痕迹,浑然一体感官自然,嫣然天工。

墙上面密布着绿色而透明的叶子,明明无风却一刻都不停的在摆动,久视之下眩晕阵阵。

卫视元两眼迷糊,嘴里喃喃:风兄我好困,先睡会,老师来了叫····

风碧尘见他瘫软的身体,刚准备伸手扶住,就觉得脑后一凉,一股风袭来,紧跟着是神经一紧,便开始向卫视元倒去,意识模糊前隐约听到:

“真是麻烦还要补一棒”。

2师兄的礼物

淡薄的雾气带着丝丝凉意袭入全身,风碧尘身体不禁意一抖。

睁开眼看到的是缥缈的雾水中隐约的树枝,没有天空的轮廓,视线都模糊了。

刚准备活动下身体,才发现自己呈大字型,四棵树正好呈正方形在自己周围,而手脚却各被绑在一颗树上,身体悬在空中。

完全一副没得救的样子,所幸的是一把刀子安静的躺在胸口上,还有摆脱如今惨淡境的机会。

不过看到希望的同时也有了新的问题,手脚都被绳子缚着,饶是风碧尘这石乡的淡定哥也只有干瞪眼了。

当然,要是会了传说中的御物之法,这些也不会成什么问题,不过貌似跟这些雾一样充满了虚妄。

冷静,冷静,风碧尘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这应该是学院的考验,必然有解决的办法。

刀子,绳子,也就是我必须得用刀子割断绳子,可是我的手都被绑着,刀子都没有办法拿到,更别提割断绳子了。

这不还是进死胡同了么。

真恶心的考验,唉,感觉好渴,水都没得喝。

一滴水触不及防的滴在嘴角,风碧尘舌头一舔,给干干嘴唇带来了一点点水润。

看来是头上的树叶上滴下来的,不过一滴可不够,手脚略微的挣扎了下,一片的水滴从空中落下来。

早早张开嘴的风碧尘这次总算小小的满足了下,不过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了,身体也感觉更冰冷了,隐约有种寒气刺到骨头里的错觉。

口渴的问题暂时解决了,还有大麻烦呀,风碧尘心里想着。

瞄了一眼胸口的刀子,咦,好像挪了一点位置。

对了对了,茅塞顿开的风碧尘不自觉的在脸上有了笑意。

真是有点难度啊,不过总算有办法了,开干。

只见风碧尘胸膛微微起伏,有时候手脚也跟着扭动起来,动作奇怪中透着别扭,更多的是滑稽。

不过他自己可不这么想,眼睛一直盯着胸膛上的刀子,身体不停的协调着,动作还不敢太大,真怕小刀闹点脾气就掉地上了。

刀子一点一点的靠近下巴,绝对的一切如常的,顺利进行的节奏。

在这略带惊险的动作下,风碧尘总算用他的嘴咬住了刀子。

不过事情没那么顺利,风碧尘伸了伸脖子,长度压根不够,风碧尘心里哀嚎着,来吧,赐予我长颈鹿的天赋吧。

可是任他哀嚎千万遍,此情此景也不曾改变。

风碧尘苦苦无奈之际,突然一身撕心裂肺、旷古久远的嚎叫传了过来,害的风碧尘一哆嗦,刀落到了地上,真可谓是一滩苦水无处流。

麻蛋,哪个刮刀片的,我的刀啊!

风碧尘想着看来只有被拾掇了,心里不由骂道:

滚刀筒的,拾掇过后劳资还是风碧尘,累死了,先眯会!

说眯就眯,他也不含糊,正所谓临天地变色而不崩。

不过崩不崩可由不得这货,一阵山摇地晃,咚嗒咚嗒的声响刚才还在远处,瞬间就已让风碧尘双耳嗡鸣不已。

眯着的眼刚打开一条缝,视野就被比灯笼还大的瞳孔占得满满的。

我们的风碧尘,心肝那个颤啊颤啊,简直停不下来。

听到一阵粗重的鼻息声,鼓起了无与绝伦的勇气才睁开了眼。

然后就看见了一串串,还冒腾着热气的哈喇子在自己脸上如江河日下般连绵不绝。

祸不单行,一股股腥臭味顺着鼻孔通透了脑门。

睡意瞬间伴随着恶心的感觉消散,待看清了来物则是一只半人高,身体肥硕,还没尾巴的杂毛狗。

不,准确的说还是有尾巴的,只不过在那尾部就能看见那么一小撮毛球而已。

此时的风碧尘早已涕流满面,和着那一脸的哈喇子,可以说是梦幻一般的凄惨。

心里不停的碎碎念养活了自己十几年的老头子。

说好的学院里有人呢?说好的后台呢?说好的绝对重点关照呢?说好的水灵灵的大美妞呢?

呜呜,果然,是个老坑货,还义正严词,老脸纵横的向我保证。

在我们的小风风问候老头子的时侯,石村唯一的一栋二层石砌小楼楼顶,一个眉眼笑靥,胡须寸长的老头子正一嘴一嘴的吧啦香叶。

香叶不是树叶,是种特制的酥饼,不仅外形像树叶,吃起来更有树叶一样的清香味,是风碧尘顶爱吃的小食。

心里想着,风娃子应该报名入集了吧!

哎,可别被照顾太好,老头子我到时侯可不好忽悠那小子。

风碧尘此时无奈的用眼睛瞪着杂毛狗硕大的鼻子,吐了吐到嘴边的哈喇子,气鼓鼓的嚷道:

死狗,你要整哪样,还不离小爷远点。

杂毛狗似乎明白了风碧尘的意思,肥大的身子往后退了退。

可接下来就让风碧尘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

只见杂毛狗退了一定距离后,悠悠的转了下它那身板,正好用肥臀对着风碧尘,而狗屁股上贴着一张纸条:

收我为宠,助你脱困。

看到这个纸条后,风碧尘勃然大怒,嘶吼道:

“小爷我心坚如炬,上可动苍穹,下能摇九幽,怎会屈服在你的狗威之下。”

接着一脸肃穆:

“小爷之宠怎可如你这般不堪,定然和小爷般,小爷是人中之皇,它就是宠中之帝;小爷仙姿勃发,它就丰神俊逸;

小爷脱困之时就是你这杂毛狗脱毛之日,死狗,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不然,哼哼,你就是小爷腹中之物,只需要数个时辰你就成那粪土,与这千千世界再无半点瓜葛,与那如花似玉的母狗再无半点风月”

风碧尘还在为自己一番慷慨陈词洋洋自得,殊不知一场他永世铭记噩梦正在悄然来临。

噗,一声响,紧接着异味袭来,风碧尘顿时脸都垮下来了,怒到:

“死狗,放屁滚远。”

噗,又是一响,

“死狗,滚。”

噗、噗、噗一连三响,

“啊,我要剐了你”

可他这一声喊却吞了一口臭气,“呸,呸,呸”

噗……,可屁却未断,风碧尘的骂声也不断。

半个时辰后,

“死狗,我与你不共戴天,与你十八代狗不共戴天。”

噗……五个时辰后,

“杂毛,你不讲文明,不是一只文明的狗”

噗……九个时辰后,

“杂毛,做狗要有狗德,你这样找不到母狗”

噗……十二个时辰后,

“毛毛,怪我有眼无珠,怪我有脑不识神狗,来,伸出你那不凡的蹄子,与我携手共创万世霸业,在这九天十地中尽显风姿。”

十二个时辰的折腾,风碧尘在毛毛的狗威之下妥协了!

毛毛似有灵智般,停了它的神屁,不过并没有帮助风碧尘脱困。

而是从它那硕大的身子中飞出一根狗毛,飘落在风碧尘的头发上。

接着风碧尘感到魂海中生成了一座小山,一根狗毛在上面闪烁着光芒,只需要他的一个念想,他的头发就能和那狗毛蒂成一个结。

风碧尘念转千遍,一咬牙之下,小山之上便形成了同世结。

同时,毛毛也利索的用它的狗牙咬断了捆绑风碧尘的绳子。

扑通一声,风碧尘实实的落在了地上,痛的风碧尘龇牙咧嘴,刚想活动手脚爬起来,却没有一点劲能使上来。

一阵脚步声从树林深处缓缓传来,只见一位长发齐肩,面目冷峻的青衣男子慢步走出,对着风碧尘道:

“风碧尘吧!这只灵兽是我从小师妹那求的一只瑞兽,以后在修行路上会与你风雨同舟是,万望你珍惜!”

风碧尘勉强的张开了他的嘴,刚准备问可以换么!这位师兄便立即道:

“感激的言辞就不必了,你在这休息半个时辰,带着你的灵宠从前面的小路走出去,

能看到来之前看到的石屋,在那领了衣物、灵牌、入门纪要便可去休息了。对了,我姓邢,以后称我邢师兄即可。”

说完这位邢师兄便转身离开,把风碧尘和杂毛狗扔在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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