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为王的我只想画画》——织羽狐
第一章 未完成的画
“听说了吗？那个年轻的兽系画师要在我们这开画展呢。”
繁华的商业街，一对闲适逛街的闺蜜正说着悄悄话。
“真的吗？”
“对啊对啊，就是那个天章，专门画兽派油画的那个。我还买了画展的票呢，下周有时间一起去看吧。”
“好啊。”
这对闺蜜口中所说的天章正是川都新生代的人气插画家，他给不少的经典小说配过画，还出版了几本个人画集。
人们说他画中的人物是活的，正是这种给予画中人物独特情感的绘画方式，使得天章在川都一跃成为顶级画师，就在今年甚至还拿到了国外的奖项。
可天章与人相处却有着不小的问题，他总是将自己关在房子里，任何圈子里的集会能推的都推了，为此得罪了不少画圈的名人，可没有人知道，天章为何不愿参与集会。
这次的画展也是经纪人在好说歹说之下才让天章同意出席的，距离画展还有一个星期，此时的天章却正为眼前的这幅画而困扰。
“为什么还是画不出？”
这已经是天章第百来次这么质问自己了。
面对眼前这一幅即将展出的半成品，他毫无头绪，哪怕是像往常那样把自己关起来苦思冥想也没有一点的办法，无论是将什么颜色涂上那空白的虚影，他总会再一次将那颜色刮下。
画中一只半鹿半马的生物匍匐在地，额间仅生的一支独角轻触面前的那团虚影，修长的睫毛紧闭，神情专注而又虔诚，黑而闪耀的鬃毛在夜色里冉冉发光，充满了圣洁纯净的美好。
然而它在对着什么跪拜呢？天章始终想不出在他面前的会是什么？
“叮，北京时间18:00整，欢迎收看天气预报，根据气象局预测，未来两天川都将持续大到暴雨，预计气温将持续下降……”
电视里还在播报着天气预报，天章却无心去听，他盯着眼前的画，恨不得将它砸了，可又下不了手，只好放下刮刀轻叹一口气，伸手抚摸画上那神秘生物的头。
“要是你能告诉我就好了。”天章感叹道。
就在这时，窗外下起了暴雨，伴随着阵阵雷电的声音，房间也为之一颤，天章急忙托着画架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明明刚才还是傍晚的，乌云突至使得环境变得万分压抑。
“轰隆。”又是一阵雷声，这一次房间明显的产生了震颤。
天章一惊，将目光投向尚未画好的画上。
“地震啦！大家快跑。”突然不知是谁一声大喊，房间倾斜了开来。
本该倒向地面的天章急忙拉住了画架，趁着房子还没有倒塌，他眼疾手快的抄起颜料袋子就冲向楼下，临到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随着震动倒向一旁的画，狠了狠心超外跑去。
“快跑，大家都到空旷的地方去。还有人在里面吗？”小区保安在一边疏散着人群，这片地方属于高档小区，保安也相当的有素质，这场地震来的突然，好在小区里居住的人本就不多，疏散起来也方便。
“住在我家隔壁的那个小哥似乎没有看到。”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企业家对保安说道。
“那个艺术家？”有人附和。
“那个疯子？算了吧，估计他早就跑没影了。”一位房产开发商不屑的说道。
“我进去看看。”正说着，保安朝小区跑去。
“轰——”
然而才跑了一半不到的距离，房屋轰然倒塌，扬起的烟尘让看热闹的众人直咳嗽。
“该死的，这栋楼是哪个公司造的，我要追究他们公司的法律责任，这是豆腐渣工程知不知道。”依然是那个房产开发商，一边咳嗽着一边骂骂咧咧的打电话给律师。
目瞪口呆的众人此刻却都默契的同意着那开发商的话，纷纷掏出手机拨打自家律师的电话，只有保安愣在了那里，怔然的看着倒塌后的房屋废墟，他仍然记得，这栋楼里可能还有一个人没有逃出来。
“好痛。”天章被压在一块房梁之下，房梁横压在他的身上，耳旁传来的是寂静之中的滴答声，天章判断不出那是什么，只觉随着那声音的响声，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逐步剥离，直觉告诉他他可能快要死了。
“嗒……嗒……嗒……”
突然前方梦幻般的传来了脚步声，他只感觉身上传来一阵暖意，就连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当他吃力的抬头看向停留在面前的人时。
从头顶滑落的血迷糊了他的双眼，朦胧中他只看到一对纯净无暇的双瞳，目光中带着不忍却又犹豫着，直到他感觉自己被托了起来，意识始终都是断断续续的，埋首在一片漆黑之中，天章却意外的感觉到十分的安心，终于，他还是昏睡了过去。
……
芳极国，位于常世虚海的西北方，假朝建立第三十五年，说来也是讽刺，自从惠州侯月溪斩杀了先代的王和麒麟之后，有人说天帝降灾与芳国，芳国第一代麒麟经过了半年才好不容易结果，却在还没成熟之时被蚀卷走，然而他却没能像延麒和泰麒那样被找回。
流落在外的麒麟卵果经历了三十年的时光，就在这个时候，舍身木上结出了又一个果实，巧国的麒麟已经回归，谥号塙麟，新王登基，改年号义笙，那么这个新的果实只可能是芳的新麒麟。
这一次蓬山的女仙们格外重视这个新生的麒麟，直到他落地在女怪的呵护下慢慢长大都失踪在玉叶大人的监管之下进行着。
令所有人都惊讶的是新生的汾麒也是稀有的黑麒麟，或许是上天怜悯芳国的苦难，将这代表着祥瑞的黑麒麟带来了芳国，可很快人们便意识到错了，汾麒出生八年后始终没有选出芳国的王，在四方的压力之中峰麒慌乱之下发动了鸣蚀，消失在了蓬山。
就这样又经过了两年。
鹰隼宫，月溪正在处理近些天堆积下来的朝务，在位已经三十五年的他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朝务露出厌倦的神情，早知如此的话，当初或许应该留夆王一条命的，那样的话或许这乱世已经结束了。
如今的芳国已经濒临毁灭的边缘，失去了麒麟芳国已经不再适合居住了。哪怕再怎么维持，没有王的国家依然灾祸不断，庄稼颗粒无收，已经有近三分之二的芳国国民流落他国成为难民了。
再这么下去哪怕新王登基，等待他的也只会是一个空荡荡的国土。
月溪轻揉着额头想要提醒自己别想这么多，等到新王上任他就可以去向先王赎罪了，在那之前芳国百姓才是首位。
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秦焕的声音，秦焕作为禁卫队长突然敲门，月溪立刻重视了起来。
“什么事？”他沉声问道。
“主上，我在宫殿中抓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秦焕身为月溪身边的禁卫队长对于今早发生的事情仍然感到哭笑不得。
就在今早，他照常巡逻宫殿各处，确保月溪的安全，却在鹰隼宫的燕朝之上听到了陌生的人声。
“谁！”他杨剑刺向那躲在角落里的生人。
剑风扬起，却只刺穿了空气，秦焕留手了，只是吓唬了一下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却不料被秦焕当做恶人的那个家伙慌张的抱头蹲了下来，嘴里快速念叨着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我还怀疑医院也开始弄主题病房了呢。”天章没能弄清楚眼前的情况，他只知道自己醒来就躺在一排琉璃瓷砖上，富丽堂皇的宫銮一时间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些古典而美丽的建筑在现代已经是极少看到了。
直到秦焕的那一剑才终于唤醒他，天章这才记起来这之前的事情，但既然是地震的话，而自己又是幸存者，那么应该是躺着医院的病房里才对，却无故跑到这样一个古代宫殿里面撒丫子瞎转，怎么看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就是做了个古怪的梦。
相对而言，天章更相信后者。
“站起来，半兽。”秦焕挑剑直指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那一副想要蜷缩起来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半兽？”
被秦焕这么一吼天章顿时清醒了不少。
抬头四望，并没有看见什么符合半兽这个称呼的生物，在天章的眼前只有秦焕和他。
是指我吗？
天章愣愣的抬手指向自己。
“你是在叫我？”
“没错就是你，半兽，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进入这里的。”秦焕一挑眉，努力将涌上来的怒火给压了下去，在他看来眼前的人明摆着是在装傻。
“我是半兽？这不可能……”天章正想继续否决下去，结果抬手看到了自己那布满纤长绒毛的手掌。
再看身体，在破烂结块的衣服下，身体也都布满了绒毛，活脱脱像是一只野兽，秦焕似乎在天章的目光里看到了隐忍不发的兴奋，更多的却是难以掩藏的震惊。
“这怎么可能！？”天章不可置信的揪起一撮毛发猛力拔起。
痛！还没等拔起这些毛天章就被疼的龇牙咧嘴，松开了手。
怎么会呢？这不是一场梦吗？然而身体上的触感又是那么的真实，风拂过毛发引起的细微颤动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会这样？”天章猛的向前几步拽起秦焕的衣领，一双绿瞳歇斯底里的盯着他。
秦焕别开头，抓住天章的手掌反手将其掰到了天章的身后牢牢锁死，“冷静一点，我猜你应该是被蚀卷到这里的胎果吧，不过还真是少见，竟然会有半兽的胎果。”
“什么蚀，什么胎果？你在说什么！”
天章奋力的挣扎着。
可紧接着秦焕绊倒了他，双手受制，又被压倒在地，天章面对着地面感受到身后手臂传来的阵阵疼痛，这并不是一场梦，而自己也没疯，但当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除了接受他想不到任何对策，想到最后他咬牙闭上了双眼。
自己必须承认，这是一个他所不认识的世界，而他真实的变成了一只野兽。
秦焕见天章冷静下来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天章身上的服饰显然不属于常世的任何一个国家，可以肯定他是从蓬莱或者昆仑来的，可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内？
“我带你去见王吧，他也许会为你解答。”秦焕松开手，从天章的背后站起，“跟我来。”
第二章 解答
富丽堂皇的宫殿，飞檐青瓦，殿前的石阶上雕刻有狮子图纹，四边的飞檐上停驻着游龙戏凤，房间的瓦梁上用金漆绘出麒麟的身姿，朱色的横梁架在宫鸾的各个角落，一派辉煌的气度。
然而整个宫殿却空落落的，来往的人少之又少，偶有人匆匆经过也是低着头满面肃容，更别提声乐礼器，光是这宫苑外围杂草便已经遍及脚踝，无人打理。
“别东张西望的，快点。”秦焕催促道。
“哦，来了。”天章加快脚步，几步就追上了前方走出去老远的秦焕，初来时的惊慌被压在了心底，在不断的自我催眠下天章才勉强接受了自己穿越到异世的事实。
习惯后反倒觉得这样的转变并非全都是坏处，比如他这具身体，五感变得敏锐了，身体也变得更加矫捷，四肢充满了可怕的爆发力，如果说这也算是坏处的话，那可就真是有点自哀自怨了，天章的乐观心态恰好的平衡了他心底的慌乱，令他看起来镇定自若。
跟着秦焕的脚步走入内殿，秦焕先进去跟里面的人报备了，透过半开的门扉天章看到静坐在案前的男人一脸肃容，案几上堆满了书简，男人正揉着额头流露出短暂的疲惫之色，而这些恰好被站在门外的天章看了个真切。
在昆仑有人这么评价过画师的眼睛——人肉相机。
没错，哪怕是最次的画师也能够将眼前哪怕瞬间的微小变化记忆下来，毕竟转瞬即逝的灵感总是那么的难以捕获，所以哪怕只有一丝也好，也想要仔细的记忆下来。
天章察觉到了月溪的疲累，而这边月溪也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半兽。
“进来吧。”月溪朝天章摆了摆手。
“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问我吧，秦焕都跟我说了，你是胎果？”
月溪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是将自己赤裸的审视了一遍，这感觉就跟当初拿着画去参加面试一样让人紧张。
“胎果是什么？”天章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冷静，他回问月溪。
在来的路上也听秦焕说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但这个世界的构成太复杂了，看秦焕的意思显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
“这里是常世……”眼前这个人虽然有着常世的皮囊，内里却并非常世的人，月溪决定从头开始说起。
“在常世，动物、植物、妖魔、人类甚至半兽都是从树上出生的，我们称之为卵果，人类和半兽的卵果只在城镇和州府的里木之上长出，一对夫妻在里木的树枝绑上缎带，向天帝祈求要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可能是人类，也可能是半兽。
而胎果就是本应该在常世被父母摘下的卵果却因为各种意外，被蚀卷到了昆仑或者蓬莱。
同样的，蚀也会将昆仑或者蓬莱的人卷入这里，被蚀卷走的卵果会随机进入一位妇女的肚子，从女人的肚子里出来，而在那里，卵果为了保护自己会让自己努力长得和两亲相似，然而对于卵果来说，常世才是他们的真正的家。”
“当你从那边的世界回到常世的时候，包裹在身上的那一层伪装便会剥落，露出你在这里本来的样子，这样的情况我们称其为胎果，而你在这里的样子也就是半兽，半兽虽然在常世也有不少，但像你这样被蚀卷走又能回来的半兽恐怕仅此一人。”
说到这月溪陷入沉思之中，万中无一是否正说明了这个人的不一般呢？
天章听的愣愣的，也就是说他本就是这里的人？
“那昆仑和蓬莱又是？”
“昆仑就是你们那里的中国，而蓬莱也就是倭国，现名为日本。从昆仑而来的人我们称其为山客，而蓬莱而来的则称为海客。”
说着，月溪走到那挂在墙上的地图前。
“你看，在世界的边缘，也就是无尽的海洋，我们称其为虚海，据说在虚海的尽头有着一个世外桃源，那里就是倭，而中国则位于这里，在环绕着五山的地方，传说在山的更高出，天空之上存在着一个神秘的国家。”
“那这里又是哪里？”天章指了指这个皇宫，随后留意到月溪在他提问时露出怅然的神情。
“这里是芳极国，位于常世十二国四极之地的西北方，你看就在这里，在这里以玉石和矿产为资源，但如今王已经久不在位，如今的芳国只能够看到一片雪地。”
月溪将手指向地图左上方的一个三角形岛屿，从地图上看，芳国的地面遍布着高山，虽说不上四季如春，却也相当富饶的样子
“你不就是王吗？”天章奇怪，眼前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自己。
“王是由麒麟甄选的，如今芳国的麒麟下落不明，我只不过是一个弑君的暴徒，若不是芳国需要有人安定百姓，我早已辞去了仙籍离开这里了。”
月溪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关于麒麟的下落，这本该是国家的机密才对。
“仙籍？”
天章苦笑起来，这个世界的人说起话来怎么都一套一套的，这么多的名词，真亏他们想的出来，不过既然来了，又不知晓还能不能回去，了解一下总不吃亏。
“在常世王和麒麟都是不老不死的仙，因此辅佐王的官员们也都有着各自的仙籍。”
“麒麟又是什么？能带来祥瑞的瑞兽？那种生物在这个地方真的存在啊？”不过仔细想想连他这样的半兽都存在，或许存在麒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麒麟是一种近乎于马和鹿之间的生物，长有独角，他们的速度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是民意和仁慈的化身，同时也是王的半身。”
“马和鹿之间？”天章像是抓到了什么线索，“你这里有纸和笔吗？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月溪看着天章，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然而良久后他还是别开眼，命令秦焕拿来纸笔。
“你所说的麒麟……是不是这个模样？”天章将那幅未完成的画作再次展现出来，这一次他只画了那半伏在地的兽形生物。
“这……简直一模一样。”秦焕惊叹道，而月溪则一言不发，当初烈王即位，秦焕就曾见到过麒麟的样子，和这纸上所描绘的别无二致。
“你是看了外面的壁画记住了吗？”月溪询问道。
“不，这是显现在我梦中的一个形象。”天章继续解释道，“我本以为是我空想的生物，那家伙出现在我的梦里，有着一头漂亮的黑色鬃毛，四蹄踏着星光，站在一片漆黑的海上。海中流动着的是整片星空。”
回忆到那场梦，天章的目光中流露出惊艳之色。
“这……难道是身为胎果的原因？”秦焕怔愣了好久，才木讷的开口，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吗？”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月溪的脑海中浮现，虽然很快就被他推翻了，但仍旧如心头的一块疙瘩那样令人在意。
“记不太清了，我遇到了地震，然后被压在了房子底下，醒来后就在这里了，还变成了这么一个模样。”天章停下了摩挲着毛笔的手，抬起头来严肃的询问，“我会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是有点，但也不是绝不可能，毕竟蚀会出现在哪里没有人知道。”嘴上这么说，月溪心里却坚定的否决着。
鹰隼宫毕竟是位于云海之上的皇城，就算是真到了折山之难，这皇城之上又怎么可能出现蚀。
“是么。”天章看出了月溪不相信这种事真的存在，但他也不说破，只暗自记在了心里。
“能告诉我你的名讳吗？这个时候出现在芳国皇宫，真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戴天华，我的名字。这皇宫之中有书院吗？我想自己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毕竟您应该很忙吧。”天章将目光投向案几上那满满一摞的书简。
“你是昆仑人？”
“如果是按照你们的理解来的话，是的。不过说实话中国和日本的距离可是很近啊，要是中国人去日本旅游被蚀卷走了那要怎么算？海客？还是山客？”说着天章咧嘴笑了起来，“我是哪里人并不重要吧，你不也说了我是这里的人吗？”
月溪闻言一愣，随后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跟那些海客还真是不同啊，书院的话有的，就在偏殿，不过很久没人打扫了，鹰隼宫的侍女和仆人都去别国逃难去了。一会儿让秦焕带你过去吧。”
“那我就先到处逛逛了。”
“请便。”
等到天章离开，月溪才坐会到案前，面对着仍然一脸状况外的秦焕。
“那个半兽应该不是普通的山客。”月溪低吟道。
“那主上为何还要向他开放书院？”
“无妨。秦焕，你要盯紧了他，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踏出鹰隼宫半步，就让我们先观察几天吧。”月溪还是没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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