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天成圣》:意外唤醒的记忆
第一章意外唤醒的记忆
护城河蜿蜒而过,将这座充满血腥的杀伐之城紧紧拥抱,像母亲一样,给予这西北边塞最后的温暖和和抚慰。
时值杀秋,天气见寒,西风乍起,北雁南飞。
石桥之上,一白衣书生立于桥头,身形消瘦,面容憔悴,双目无神,直勾勾地望着桥下那奔流不息的凉凉河水。
“少爷,少爷!”一书童打扮的少年破口急呼。
他人还未到近处,一口公鸭嗓音,在风中断断续续,传到桥头,已几不可闻。
说来也巧,河正中央,正有一渔夫撒网捕鱼,见书生寻死,仆人大义呼救,一时善心大起,心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于是居中传话。
“少爷,别跳啊。”
“少爷,你跳啊。”
“嗯?”书生一口鲜血差点吐了出来,抬起眼睛,遥遥地白了书童一眼,顿足捶胸。
好你个小白眼狼,枉我平日待你不薄,现在却盼着我死。
唉,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人心散了,连书童都不好带了。
“少爷,夫人带话来,你不能言死!”
“少爷,夫人带话来,你不得不死!”
“书中自有颜如玉啊!”
“死后你要下地狱啊!”
楚秦一脸黑线,牙齿咬的吱吱作响,猛一转身,正欲破口大骂,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大头朝下,直直的朝河里栽了下去。
在他沉河的那一刻,他还在心里大骂。
老子就想来这里吹吹风,看看夕阳,听听流水,排解一下心中的苦闷,这下可倒好,要被你们害死了。
喂,你们一个个傻站在那干什么,快特么跳下来救我啊。
身体逐渐下沉,好像已经有鱼虾在叮咬他的脚底板了。
别特么咬了,等老子大难不死,必将护城河抽干,把你们一网打尽,然后,起锅烧油。
他的身体,如同眠红楼头牌柳青青从二楼窗户里故意丢到行人路上的晾衣杆一样,直直的扎进水里,当触及到河底的淤泥,浑浑噩噩之中,一道灵光自淤泥之中骤然乍现,如九天之外的惊雷一般窜进他的脑海。
那道尘封数百年的记忆,在一瞬间被唤醒。
八百年前,他是禅宗弟子觉尘,慧根独具,被认定为灵童转世。
他一心向佛,不问红尘。
却在那个漫长寂静的深夜,被从小养育自己的恩师玄空一掌拍死。
“为什么……”
他倒在地上,哀伤远远大于对死亡的畏惧,一双眼睛凄楚地望着玄空,直到丧失全部意识。
沧海桑田,轮回重生。
已是十世为人。
这一世,他出生在中州吴国安平府,世代为将、满门忠烈的楚家。
名叫楚秦,年方十五岁。
父亲楚天荡,乃东峡关总兵。
安平府,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楚秦身在将门,却自幼体弱多病,瘦的跟个麻杆一样。
加之母亲过分溺爱,整日无所事事,四处游荡,游手好闲,大恶不为,小坏不断,澡堂里偷人衣服,茅厕里拿人手纸。
不过尽管如此,城中百姓并不恼他,全当是恶作剧笑骂了之。
一是因为楚天荡多年以来,以一己之力,守护着这一方百姓,颇得爱戴和拥护。
二是楚秦虽然顽劣,但颇有替父爱民之心,见到穷困潦倒、沿街乞讨、卖儿卖女之人,随手就是一张便条,大手一挥。
那人如捧着皇家圣旨一般,千恩万谢,然后乐呵呵、屁颠颠的跑到总兵府兑银子。
楚天荡攥着一沓沓厚厚的便条,看着自己的那点俸禄一点点的散了出去,肉疼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拿这个小儿子一点法子也没有。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用不了多久,整个总兵府都要被搬空了。
楚家祖训:燕国未灭,何以读书?
燕国这一吴国心腹大患,一天不铲除,楚家儿郎皆要投笔从戎,保家卫国,流血疆场,绝不能做文人!
等到楚秦八岁那年,楚天荡思量许久,在宗祠前焚香跪拜,陈述实情,痛哭流涕地乞求先祖原谅。
随后,便将楚秦送入黄千文老夫子的学堂。
没想到楚秦很快便展露出了他在儒道上的天赋。过目不忘,倒背如流,经史子集,无一不通,连黄老夫子都赞不绝口,一口咬定是自己教育有方,才令楚秦弃恶从善,走上正轨,逢人便夸。
可是,人皆有七情六欲,尤其是浸淫诗文笔墨的风流才子。
十五岁那年,情窦初开,开始对身边的女人产生了兴趣。
她是黄千文的孙女黄蒿儿,是安平府内小有名气的才女,才名仍在楚秦之上。
他睡不着觉,吃不好饭,读不进书。
于是终于鼓起勇气,大胆表白,却遭到黄蒿儿断然拒绝,伤心之下,来到这护城河畔,听听那清凌悦耳的流水之声,望着河中的鱼儿争游,期望自己也能像圣人当年一样,打开心胸,忘记忧愁困顿,慨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却不想,糊里糊涂的落入水中,就此打开了前世的记忆。
此刻的他,躺在温软的锦塌之上。
房中飘来淡淡墨香,是平日里最为熟悉的味道。
笔墨纸砚,都如往常一般,摆列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旁边坐着的,是已经看护了他三天三夜的母亲。
见到楚秦劫后逢生、渐渐苏醒,两行清泪,顺着美妇精致韵味的面颊潸然而下。
而此刻的楚秦,却如死尸一般僵卧,两眼空洞,双目无神。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一个念头。
“师傅,你因何杀我?!”
前尘往事一幕幕的在他脑海中浮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他悲从中来,猛地自床上坐起,双目猩红,仰天咆哮。
“我待你如至亲,你为何害我!为何!”
母亲吃了一惊,赶忙将他搂在怀中,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秦儿,不要吓为娘。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年纪轻轻,又怎会知道情为何物……”
仰面卧于榻上,楚秦眼望上方,思绪杂乱。
这一世,头八年,自己只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什么也不想不顾。
两国交战,黎民百姓生灵涂炭?
反正有父亲这样为国为民、带兵打仗的大将镇守边陲,像自己这样的病痨子,还是别到战场上给人添麻烦了。
就这样也挺好的,将来讨个漂亮老婆,做自己的小少爷做到死。
偶尔约上城里那几个不成器的纨绔,去眠红楼放松放松,去一品阁小酌两杯。
八岁之后,自己被带入了儒道,从此,就像是有人把遮在他眼前的一块黑布扯去,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原来,自己这辈子就应该做一个书呆子,整日沉醉在书海之中,满口的子曰诗云,一肚子的笔墨文章。
也许,自己寒窗数十年,将来还能小有成就,混个文官当当。老楚家世代都是武将,要是自己能做个文官,父亲也就不至于每天抱着祖宗牌位大哭自己不孝。
可惜他还是遇到了命中的克星,那个出落的亭亭玉立、出水芙蓉一般的才女,一颦一笑,都令自己心驰神往。她朗诵诗文的时候,口生莲花,香气四溢。
唉,一切放下吧,也许,人生下来,就注定了要为上辈子还债,或者是讨债。
玄空,这个遥远到有些陌生的名字,记起了就不必再去忘记。
这一世,我既已觉醒,他日定当踏上佛门,报仇雪恨。
他垂首看了看自己这副羸弱的身躯,又不禁摇头,嘴里尽是苦涩。
自己这副皮囊,真的是为复仇而准备的么。
“要想报仇,非要走武道不可。”
可这大千世界,去哪里寻找武道中人的身影?
毕竟,他们可不像眠红楼那些姑娘一样,一个个会主动贴上来。
“少年,我看你相貌清秀,骨骼惊奇,让我给你宽衣解带,到这帷帐之中,好好看看你的天赋如何?”
调养了几日,他的身体已大有好转。
这天一早,他重新回到学堂。
第二章楼头书生
修养的这几天,他也曾想过要出去闯荡,拜入武宗,踏足武道。
但甫一提出,母亲沈敏便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前世的他,无父无母,从未感受到家的温暖。
今生的他,倍加珍惜这种骨肉亲情。
他不忍母亲哀伤,只得暂时搁下这个念头。
他刚一踏入学堂正门,立时便引来众学子的目光。
鄙夷、轻视、嘲讽,似欲将他整个吞噬,窃窃之声不绝于耳。
“呦,跳水才子回来了?”
“古有先贤屈原投江殉国,今有书生楚秦跳河殉情,好一段风流佳话。”
“你当日在没在场?啧啧,那落水的姿势,入水的水花,沉底的速度,就连鲛人族都望之莫及吧……”
楚秦云淡风轻地坐到自己位子上,自顾自翻着书卷,如老僧入定,充耳不闻。
说就说吧,自己哪管得了别人的嘴巴。
一袭白裙在这时款款走入学堂,带过一阵香风。
学子的目光,尽皆被吸引过去,眼中,满是浓浓的爱慕之意。
倩影勾魂,俏面含春,黄蒿儿如杨柳一般的身姿,在众人跟前缓缓走过。
当走到楚秦身旁的时候,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看着楚秦脸上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她黛眉微皱,思绪,又回到了昨日楚府正堂之上。
黄千文带着孙女黄蒿儿登门谢罪。
“蒿儿,还不快给小楚道歉!”
“爷爷,我无错,为何要道歉?”
“你害的小楚心生死念,还说无错?!”
“黄老夫子,算了……算了……是犬子生性懦弱,经受不住打击,怪不得蒿儿小姐……”
那日,楚秦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正眼望过她。
只是那星眸中透出的淡漠和深邃,一时竟令她有些恍惚。
此刻,她只觉得眼前之人,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楚秦了。
是劫后重生的大彻大悟?亦或是伤绝之后的心如死灰?
“蒿儿小姐。”一个胖头胖脑、面色黝黑的家伙凑身上前,满脸堆笑。
“蒿儿小姐受惊了,像这种不识趣的人,也敢妄图追求蒿儿小姐,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连累小姐清誉,死了也是浪费土地!”
黄蒿儿不答话,玉手托着下巴,美眸直视着楚秦背影。
“蒿儿小姐放心,本公子定替你出这口恶气!”
黑胖的家伙名叫曹绍,父亲曹蛮是朝廷派来东峡关的监军。
楚天荡军功赫赫,功高震主。
朝廷对他早已心存忌惮。
派曹蛮前来,名义上是慰问协助,实际上是监视掣肘。
曹蛮到来后,对楚天荡颐指气使、百般刁难。
对行军打仗更是指指点点、横加干涉。
在这安平府中,有两大纨绔子弟帮。
一伙以楚秦为首,只吃喝玩乐,绝不祸害百姓。
一伙以曹绍为头,无恶不作。
两伙人彼此对立,谁也瞧不上谁,在这学堂之中,曹绍也是动不动挑事,楚秦看不惯他那副除了作恶什么也不做的嘴脸,每每嗤之以鼻,却不与他动手,往往一句话便怼了回去。
“楚秦,本公子命你去给蒿儿小姐磕三个响头,然后从此滚出学堂!”
他一把夺过楚秦手中的书卷,狠狠地掷于地上。
楚秦缓缓抬头,伸手摸了摸鼻子,半眯着眼睛。
“给小爷捡起来。”
“捡你个粪球!”
他伸手抓住楚秦领口,顺势往上一提。
“楚秦,平日里你与我作对,今日,我就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这安平府最大的纨绔!”曹绍脸色如猪肝,一巴掌朝楚秦脸上打去。
楚秦心中一叹。
怪自己平日不加注意,看来,这纨绔的恶名,自己要背一辈子了。
这不是纨绔,这特么是职业病啊。
曹绍的大巴掌,夹着劲风,朝楚秦脸上拍去。
一息之间。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之中,曹绍肥躯后栽,抱头痛嚎。
黄蒿儿娇躯一颤,美眸之中,满是惊骇。
“书生意气?!儒道门生?!”
儒家士子,寒窗苦读,皓首穷经,念力超群。
按照才学高低,排出九个学位。
门生、才俊、名士、宗师、巨擘、泰斗、大儒、鸿儒、贤者。
世人皆传,百无一用是书生。
此乃荒诞之言。
儒学士子,一旦破开泥丸宫,便可开辟出精神世界——学海。
念力外化为气。
攻击人的精神意志。
儒道门生外化书生意气。
才俊可外化八斗才气。
往上依次为为五陵豪气、回肠荡气、破竹锐气、东来紫气、方刚血气、春风和气以及浩然正气。
能够破开泥丸宫,念力外化之人,无一不是天纵奇才,天之骄子。
黄蒿儿天赋异禀,才气绝伦。
也是在十岁那年,破万卷书,这才有幸打开泥丸宫。
楚秦虽然也通晓古今大义,但却一直未能破开泥丸宫。
在落水的那一刹那,那道前世的记忆窜入他的脑海,他的泥丸宫轰的一声炸裂,从此,真正踏上了儒道之路。
就算他再苦读数年,单凭这一世的阅历,也达不到破开泥丸宫的程度。
但是,再加上一世的记忆,任凭泥丸宫再坚固,也撑不住两世记忆的庞大信息。
楚秦,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儒道门生。
“为什么楚秦突然之间就成了儒道门生了?!”
“难道是他脑袋进水的缘故?”
在今后的数十年里,安平府护城河开始忙碌起来。
无数的儒道学子,慕名而来,他们,站在这桥头之上,迎着风诵读经史子集,然后,大头朝下,义无反顾、争先恐后的往下跳。
场面颇为壮观,整条护城河,如同开了锅的饺子,噼里啪啦,沸腾起来。
多年之后,这里竟然成了一处名胜。每年,都会在这里举行跳水大会,护城河也不叫护城河了,改了名字,叫学河。
跳学河,成了拜圣人庙、供文曲星一样的隆重仪式。
入夜,楚秦独立于桥头。
夜风徐徐,万物皆寂。
波光粼粼,映出月影。
那一日,他心如死灰。
投入这河底之后,竟意外打开了前世记忆。
要知道,在这世上,轮回转世之说一直存在。
但从未有人能够回忆起前世之事,打破这亘古的规则。
他百思不得其解。
冥思苦想之下,脑中忆起一道灵光。
他依稀记得,在沉底的刹那,他的手,触摸到了一块坚硬冰冷之物!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灵光乍现,窜入脑海。
他四下望去,街上空无一人,便不再犹豫,纵身跳入河底。
河水冰凉彻骨。
他强忍着逼人的寒意,朝水底潜去。
河水并不深。
也正因如此,他才敢以孱弱之躯,下水探查。
一次又一次的浮出换气。
一次又一次的继续下潜。
河底已经被他翻了个遍。
就在他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淤泥之中,一块不起眼的废铁片露了出来。
楚秦将废铁片清洗数遍,借着皎洁的月光,仔细端详起来。
触手冰凉,是那种透彻肌骨的寒气。
锈迹斑斑,已经看不出它本来的面目。
“破铜烂铁?”
楚秦心头一阵失望,但旋即,又坚定了信心,认定就是这个不起眼的东西,将自己前世记忆唤醒。
他将这块铁片藏在衣袖中,确认四周无人,悄声回到了楚府之中。
这一日,他正在房中把玩废铁,猛听得城门之上,号角乍起,鼓声震天。
“边关有警!”
他心中陡然一凛。
城门之上,楚天荡昂首屹立,面色凝重。
身旁围满了无数将士。
城门之下,一对人马被挡在吊桥之前。
为首的一员战将,银盔素甲,满身血迹,面容憔悴,一脸疲惫。
在他身后,尘土遮天,几千大军黑压压地蜂拥而上。
“父帅,长亭失守,我军两千将士阵亡,如今仅剩这三百余人,后有燕国大军追击,请父帅打开城门,容我等入关暂歇,重整旗鼓再战!”
此人,正是楚秦的大哥,楚天荡大儿子楚寒。
正值吴燕两国交锋,燕国大军压境,兵临东峡关。
监军曹蛮双手掐腰,挺着溜圆肚子。
“楚总兵,楚寒定是已经投降了燕国,这是他们设下的圈套,此时打开城门,那就是引狼入室,正中埋伏!”
“我楚天荡的儿子,绝不做叛国投敌之事!”
“哼!燕军足有上万,而我城中只有两千人马。此刻打开城门,燕国大军一拥而入,你这是要亡我吴国不成?!”
楚天荡俯瞰儿子身上那累累血迹,只觉悲从中来,如万锥扎心。
“曹监军,念在你我同朝为将,请允许我打开城门,放我长子众人入关。此事之后,我当禀明朝廷,自愿卸甲。”
“不行!谁若敢开城门,就是敌军奸细,以叛国罪就地问斩!”
“楚总兵为国尽忠,人人皆知!大公子战功赫赫,杀敌无数!你说他们是奸细,我们不服!”
“你曹蛮才是叛徒,是吴国第一孬种!”
“楚总兵,开城门,放吊桥,让他们进来!”
“我等将士愿与你同进退!”
“闭嘴!你们!你们难道要造反吗?!”曹蛮抽出佩剑,直指半空:“谁若再敢放肆,我立斩你们于城下!”
楚天荡仰天长叹,两行浊泪滚滚而下。
“寒儿,为父对不起你。他日,我定要灭掉燕国,用燕国官家的血来祭你!”
长音当哭,悲风呜咽。
四目相对,生死相离。
“父亲!孩儿生是我楚家之将,死是我楚家之魂!”
楚寒拨转马头,双眼决绝,击剑长鸣。
“吴国万岁!楚魂不死!”
三百将士同声呐喊,声震九天。
“吴国万岁!楚魂不死!”
黑云低压,长风不止。
楚寒一马当先,杀入敌军……
在他面前,是燕国三千兵马的先头部队。
片刻间,手起剑落,已经连斩十数员敌将,却也已身陷重围。
周围吴国将士越来越少,燕国将士却如潮水般不断涌来,杀之不尽。
“曹监军,我楚天荡一生从未求人,今日,请你高抬贵手,让我率五百人杀出城门,救回他们!”
“不行!丢了东峡关,你我性命不保!我军将士任何人都不准出关!”
楚天荡老泪纵横,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寒儿,父亲对不起你……”
“快看!那是谁!”正在这时,一人突然大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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